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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许衿惜提前请假离了校,许婷亲自来学校门口坐着黑色宾利等她。

许衿惜看着坐在驾驶位正在涂口红的打扮优雅的女人,慢慢走近。

许婷余光瞥到她,颇为不耐地说:“终于出来了,都叫你今天别来学校了。”

许衿惜不答,直接拉开后车门走上了后座,在她旁边正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

许婷照着镜子抿了两下嘴,合上镜子装进包里,头也不转地对许衿惜说:“盒子看到没?现在就把那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换上,我们一会儿就去餐厅了。”

许衿惜打开盒子,拎起里面折叠规整的一条白裙子,裙子下面还放着一条手链。她拿起手链皱眉:“就在这儿换?”

许婷:“不然呢?你以为我现在时间多到专门找地给你换衣服啊。”说完睨了后视镜一眼,把车窗全部摇了上去,双手搭上方向盘启动车子。

许衿惜:“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早啊。”

许婷:“对你是早,但我一个做东的一会儿还要各种忙,少说也要提前一个小时。怎么,还怕羞啊?”

许衿惜没再答话,就在车后座一方逼仄的小空间里默默换好了裙子,幸好路边来往人车不多,而车窗又覆了一层膜,让她能做到心平静气地脱衣穿衣。

已经穿上白裙的许衿惜看着手链问:“手链也要戴吗?”

许婷:“当然要戴,别人王编剧专门送给你的,怎么能不戴?”

许衿惜沉默一会儿,把那串银色手链戴上了纤白的手腕,因为链子有点长,她又绕了好几圈。其实这手链很好看,上面嵌着几对花样精美的蝴蝶翅膀,还泛着细光。

但她很抗拒这手链,因为这是陌生的男人送的,一个仅见过一面的人。但她有什么办法?不过是被圈养的鸟,连飞出去的权利也没有。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脱去了自己本身的气质,全身白,俨然是一朵淡雅小白花的模样。

许婷从后视镜看到自己女儿乖乖的样子,心里满意,说:“待会儿在桌上就这样,别老是那么冷,别老是把自己放在多高贵的位置,别忘了现在的一切都是怎么来的——听到没?”

许衿惜心无波澜,车子刚好行在隧道里,她整个人都蒙在阴影里。

她回道:“听到了。”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叶绮白的脸,在光照下慢慢透明。

***

许婷在路上买了好些贵礼品,各种名贵香烟红酒毫不心疼的花钱买。

等到了目的地,天色已经很暗,许衿惜下了车才发现这处饭馆所在的地方就挨着昨天晚上她来到的酒馆,明璃江的江面又开始吹风,扬起她昨晚的记忆。

许衿惜在风里盯着酒馆店面看了一会儿,终于迈脚在许婷的催促声里走向那家装潢豪华的私人餐厅。

叶绮白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吗?

希望可以看到她。许衿惜暗自想。

服务生带着许婷和许衿惜上了三楼最里的一间包厢,许婷在路上不停提醒着女儿,什么“一会儿一定要乖一点”“别丧着个脸”“让你干嘛就干嘛”。

许衿惜听的心烦意乱,等站定在包厢门前的时候,里面发出的男人声音让她闻而止步。

许婷推开包厢门,脸上是明艳无比的笑容。她看着包厢众人,语气很是惊讶:“哟!黄导、王编剧,你们怎么都先到了呀,真是抱歉,没想到我竟然成最后到的了。”

“没事,不晚,我们只是提前到了而已。”一个坐在最中间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年长男人开口,其他一行人也跟着附和。

许婷忙打着“哈哈”提着手里的烟酒放到了桌上:“不知道黄导和王编剧都喜欢些什么,就随便买了些,还望黄导不要介意啊。”

黄导摆摆手说:“哪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太客气了。”

许婷笑一下,目光放在一个一直坐在黄导身边的矮瘦中年男身上,侧身指了指一直站在门外的许衿惜开口:“王编剧,这就是许衿惜,我女儿,昨天在上学没来得及见你,知道你喜欢她一直想见她,今天就带她来了。”

王同的目光从门开的那一刻起就几乎定在了许衿惜身上,手指摩挲着下巴,还时不时的眯眼晃头。

他的眼神浑浊,没有普通长老对小辈的欣赏和蔼之感,眼里除了对一身白的许衿惜的打量,就只有意味不明的粘腻感,像夏天被人嚼过后吐在地上的口香糖,沾满了口水和臭痰,让人只想避而远之。

许衿惜感受到这种目光,恶心和不适如洪水猛兽一般涌上来,但她不能表露在面上,只能强忍胃液翻滚强迫自己无视这种目光。

王同缓慢地收回了视线,换上一副长者姿态,清了清嗓子,对许婷说:“嗯,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和女主很适配。怎么样许衿惜,送你的那副手链戴着喜欢吗?”

许衿惜:“嗯,好看。”喜欢?她说不出口。

王同:“确实很适合你。先坐下吧。”

许婷应了一声,回头示意一下僵直的许衿惜,然后自觉做到离黄导不远的位置,许衿惜快速跟着落了许婷身边的座。

饭局开始了,不断有服务生进来上菜,许婷和黄导还有另几个工作人员相谈甚欢,把往年名利场上的一切可行说辞全抛出来,又是夸这又是夸那,还时不时“推销”一下自己的女儿。

很多时候有人和许衿惜说话她都是浅笑着回答,挺腰直背,好不礼貌,偶尔遇上不想答的问题她也只能在许婷不断地眼神施压下尽量想出一个不太敷衍的答案。

碟里的菜只吃了两口,早已凉透。

许衿惜周身环着烟雾,各种美味珍膳的味道混在空气里变成一种难以描述的恶臭,不断搅动着许衿惜的脑细胞血液,她觉得自己就要被这味道淹没直至窒息。

幸好她坐的位置靠窗,身后的窗被她悄悄打开一个间隙,外面的丝丝凉风鱼贯而入,吹走积在许衿惜脸上的浓重雾气,吹动她鬓边的丝丝黑发,大脑终于不再那么浑浊,她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

她偷偷看着窗外的景,从这里,她恰好能看得见明璃江,还有江中绚烂无比的城市倒影。她看天看江,看鸟看人,只希望风可以把自己吹走,哪里都行,只要不在这里。

饭局到了后半,许婷也喝了不少酒,大概醉上了头,拉着许衿惜的手说:“今天饭也吃了,话也谈了,如果不是各位对衿惜的看重,她能接到这么好的资源?衿惜真的要感谢各位。”然后转向许衿惜,“来,许衿惜,好好给这几位前辈敬一下酒。”

一时间,包厢里热闹至极。许衿惜说不出推脱的话来,于是拿起不曾碰过的酒杯,里面装着满满一杯白酒,她只觉得拿起了一杯脏浊的液体,散发的味道熏得她只能屏气凝神。

许衿惜在许婷愈发谄媚的语气里缓步走着,敬过了一连五六个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赞词,而且完全不带怯,倒也把几个人说得心花怒放,过程还算是顺利。

直到到了最后一个人王同,许衿惜犹豫了。

许衿惜发觉自己这一身白裙还有手上的手链都是眼前人送的,只感到无力和茫然,以至于在敬酒的时候不知是谁的杯子抖了一下。

许衿惜手里的酒杯掉落,酒渍沾上了自己的裙身,那一块都变成深色,酒味也沾上了许衿惜。一时间许衿惜脑子混乱,连反应也做不出来。

王同立马放下杯子抽出纸来伸到许衿惜裙边,开口:“太不小心了,怎么连酒都洒了,还弄脏了裙子。”

在他的手将要触到那纯白的一角是,许衿惜猛地退后一步用手挡住了自己裙子,略带慌乱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来擦!”

这一嗓子吸引了包厢众人的目光,许衿惜侧身去取纸,王同的手在原地瑟缩两下又收了回去。

许婷见状忙对王同赔笑:“衿惜应该是刚刚有点急了所以才后退,王编剧别介意啊。”然后转头对许衿惜换了态度说,“衿惜你也真是的,连酒都拿不稳,别人好心要帮你擦裙子,你刚刚怎么那种态度啊?”

王同坐回位子说:“没事没事,自己擦就自己擦,刚刚有点慌,能理解。”

许衿惜皱眉深吸口气,点头说:“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黄导回:“去吧去吧。”

许衿惜没等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包厢门,留下许婷在座位上继续招呼大家吃饭。

许衿惜来到卫生间,头深深埋在洗手池里干呕了好一会儿,喉口不断发出因为难受呜咽的声音。她只想呕,但因为根本没怎么进食而完全呕不出来,只能任由酸水流出。

她两只胳膊撑着洗手池的白色台子,等到恶心感慢慢消减她才打开水龙头,就着急速飞下的凉水一下一下的扑到自己的面颊,使劲地揉搓脸上的肌肤,像是要搓掉一层皮,但明明脸上什么都没有。

须臾,她慢慢抬起头来,腥红湿漉的眼盯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明明穿着白色,却和泥潭里滚了一圈没什么两样,都一样脏。

她鼻尖酸涩,洗手间的灯从头顶打下,照得她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空间里只能听见水流的哗哗声。

她关掉水龙头,折返回包厢门口,只是站在这里时,她思索了一会儿。

片刻,她放弃了进去的想法,转身撒手离去,走下这层楼,走出了餐厅的大门。

许衿惜漫无目的的穿过街道,来到明璃江边,踩在江岸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上,任由不小的江风吹动她的乌发,扬起她的裙摆。她拉着手上的那条手链,动作并不轻柔,在手链扯下来的时候,上面串着的几颗珠子不小心掉了下来,顺着江岸滚动着进了江水里。

她看着江,看着江对岸足以顶上天的安阳城区,迎着这掺着凉意的江风,静默着站在这无人的地方,好像真的生出一种自己可以飞到江对岸的错觉。

令她不适的酒肉烟臭味终于消散,凉风裹挟着的新鲜空气让大脑清醒,血液都畅通。

她看着周围,突然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看到了一抹银色,那实在是太过于显眼,江对岸的城市所照过来的光仿佛全打在那一个人身上,叫人忍不住靠近。

许衿惜循光走去,终于在离得足够近时,看清了那人的脸,极致张狂,极致凌厉的脸,银发在风里宛若扬着的旗。

她双手放在石头上,身体后仰,城市景象映在她的瞳孔里,五彩斑斓,不断变换。

许衿惜不断靠近她,以为她没有看见自己,便在大石头旁叫了她一声,轻轻的,混在风里:“是你吗,叶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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