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晤扛着半扇猪肉跨进育婴堂的大门:“蒋姑娘我来了!”
蒋燃羽瞪大眼睛:“刘叔你没送错吧?这么多肉?”
刘如晤把肉放在文歌抬好的双臂上:“这是蒋主簿买的。蒋主簿说虽然蒋姑娘不管他和蒋学政但是他不能不管蒋姑娘。”
李泽:“那我们可真是沾了蒋姑娘的光了。”
蒋燃羽:“不过半扇,他若是真有心怎么不买一整个?”
刘如晤:“还真不是蒋主簿没打算买一整个,实在是我这肉铺没有这么多肉了。”
李泽玩笑:“难不成刘叔每日只卖一只猪的肉?不过确实是个卖肉的好方法!”
“我还真没瞎说,这另外的一半是让你家二婶买去了,我今晚还得给你家送过去呢!”
提起李家的人,李泽感觉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刘如晤:“你二婶又添了个儿子,今日是小婴儿出生的第十日了,名字还是你姐姐取的呢,叫李苍,你婶儿去看了这小婴儿,别提有多漂亮了,眼睛圆圆的,就跟那刚出生的小姑娘一样……说远了,我今日主要是来跟你说一声叔眠他们问你过几日的十二朝要不要回去呢!”
“潦水村有婴儿出生第十二天办满月酒的习俗,十二寓意着圆满完美,嘱咐孩子未来一帆风顺。”李泽给蒋燃羽解释何为十二朝,“麻烦刘叔了,我过两日回去看看这孩子。”
刘如晤终于听到李家的人点头说回去了,“我刚刚从你小婶那过来,穗秧年纪虽小,整日可忙了,估计过两日是没法回去了。行了行了,我话带到了就先回去忙了。”
“刘叔慢走。”
蒋燃羽去关门:“哥?”
蒋大状穿着官服双手及时扒住要关上的大门。
“这么惊讶?”
李泽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燃羽你事先去忙吧,一会儿记得回来吃饭。”
“好。”蒋燃羽将人往外推。
“怎么还不欢迎我进去啊,子谦呢?子谦怎没跟着你?”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这般有空啊!你过来就罢了,穿着这衣服吓到文歌她们怎么办?”
“吓人吗……刚刚那个李泽叫你什么?燃羽?这才吓人吧!”
蒋燃羽:“哥,我想吃油泼面!”
蒋大状无奈地陪妹妹坐在面摊前:“你很了解李泽吗?”
“潦水村人,有个姐姐,晏秋姐姐还是很厉害的大夫,哥,要我说你的牙疼也该请晏秋姐姐看看……”
“别打岔。若是你真喜欢李泽,我跟爹也不会阻止,只是这李泽到底是怎么想的?”
蒋燃羽双手接过摊主端来的面:“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喜欢一同当值的人呢!”
“你?”
蒋燃羽放下筷子,蒋大状又把筷子放在她的手里。
“哥,我以前是喜欢李泽不错,那也是我没见过什么和蔼可亲的人嘛!”
“你在说我跟爹不好相处?”
“你要是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
蒋大状叹气,把面里的花生米夹到蒋燃羽碗里:“那现在呢?”
“现在就是我还得在育婴堂待一阵子,等覃婆回来了我就可以回去做我的大小姐了。”
蒋大状心情愉快,“那覃婆什么时候回来?”
小畔好不容易睡着了,覃婆看奶奶还没醒便去厨房做些肉粥,奶奶究竟是真的疯还是装的待会儿一问便知。若是真的,那便把她交给官府只带小畔回育婴堂,若是假的,那依旧是只带小畔回去。至于李贞,早就该……“咳咳咳。”覃婆一分神锅里的粥就糊了,少有手忙脚乱地把粥盛到碗里,端着有些黑点的粥进屋。
覃婆退了一步靠在门上:奶奶睁着双眼倒在桌上,剪刀还插在胸口上。小畔被抱到了床上,面色发绀。
许是能猜到个大概。
这也许是个不错的结局罢。
覃婆只觉得好累:真不应该给奶奶提前剖腹的,都已经生下来了,为什么还要自杀,又为什么要带上刚出生的婴儿……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还能心安理得地饮酒安睡。
覃婆拿着带血的剪刀来到中堂,毫不犹豫地刺向李贞的后背,用手死死将李贞的头死死摁在桌子上……
明日是李苍的满月宴了,怎么不算个好机会呢。
在旁人看来,这覃婆就这样把李贞的尸体留在中堂里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吗?覃婆自是也能想到这个问题,可在这个院子住的李泽和李小园二人,一个在育婴堂,一个在赵秃子家。还真是他们自己懒得发现罢了。
翌日一大早覃婆就开始给自己改头换脸,真不愧是顾员外都觉得神乎其神的手法!这次是换成李贞的样貌,覃婆跟小玉学的变声也派上了用场。
李寂家也是早早就冒起热腾腾的烟气,村里的叔叔婶婶都来帮忙,流云抱着李苍给婶婶们看,屋里的两个桌上各有一盆的鸡蛋。
吴芸排在刘景文后面摸了摸李苍的小手:“好小哇。”
吴追霞:“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你现在也不大啊。小君呢?”流云看到杨与君自己坐在凳子上看着这边,不吃东西也不说话,“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弟弟?”
杨奶奶:“你怎么不过来,刚刚不还说你也要来看看弟弟的吗!”
杨与君看了眼张郁。
张郁:“十二朝看小孩子是对刚出生的孩子的祝福。”
杨与君从凳子上滑下来,好奇地盯着襁褓:“弟弟真好看。”
杨浮川在角落里跟李晏秋小声说话,“那个有些事是我多想了。要真论起来还得谢谢修竹把这孩子教好了。”
李晏秋:“那自然也是小君自己就是个好孩子。杨爷爷您这么风光霁月的人,孙儿自然也不会差。”
杨浮川露出笑容:“晏秋,过几日小苍去登记门牌,要不你跟修竹也一起跟我去吧?”
李晏秋走到杨浮川身后,手放在颈部,“杨爷爷,不瞒您说,这个门牌的事情首先是跟牌长无关的,其次呢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最后反正是我已经把张家门牌登记好了!”
“你!”这一声让围着婴儿的婶婶们都往这边看。
李晏秋:“杨爷爷,我轻一点。”
流云看着李寂来来回回地端菜:“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吃吧。”
杨浮川入座,无可奈何道:“李晏秋啊李晏秋,你这先斩后奏的行事是随了谁?”
张郁给杨与君夹菜:“小君,红烧石鸡……”
嘎吱——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屋里的热气往外跑。
李泽跟屋里的人问好,转身把热气拢住:“叔叔婶婶怎么这般看着我?我可是小苍的哥哥,十二朝自然是该来的,这是刚出生的婴儿可以吃的猪肝。”
吴芸似乎不认识这个一年见不了几回的哥哥,只和大家一起停下筷子。
李寂自是不见外:“猪肝诶!淮左哥既然是给弟弟带的,那我便收下了,来来来,挨着弟弟坐。”
淮左坐下后同桌的婶婶们都好奇这县城与村里又如何不同。
——这县城可有公鸡叫你起床?
——她婶子,县城自然是有更夫啦!
——晏秋都成亲了,淮左也该提上日程了。
——淮左生的好看,自然是跟城里姑娘成亲啦。
——我可听说了,淮左是不是日日和那个什么学政的姑娘在一起?
李泽架不住热情地婶婶,那个说他生的好看的婶婶还掐了一把他的脸:“今日是小苍的满月宴,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一会儿封酒用谁带过来的吧?”
突然有个不常出门的婶子开口:“淮左,你爹不是最擅长品酒了嘛,今日他怎么没来?”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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