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洛眼眶湿润了,心里不仅堵得慌,还有一丝委屈。
斜阳余晖映衬他的脸庞,修长的身形,飘逸的碎发成了整条大街的风景线。
“阿洛!”陌生磁性的声线在他耳边响起。
泪眼抬眸,来到跟前的是一个比他高半头的少年,叶子洛有些恍惚这张陌生的脸,脑海里疯狂扫描各种脸谱,也找不出这是何人?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记得我了嘛?程少祯。”
程少祯变化太大。
叶子洛仔细打量着他:“......哥哥?”叶子洛有些激动了但却表现得很平静,支支吾吾道:“我居然没认出来。”
“可我认出你了啊!”说完程少祯嘴角一直笑着。
叶子洛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哥哥居然不认识了,又问:“我的变化也很大,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程少祯绕着叶子洛缓缓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你的眼睛和你那独有的忧郁气质,哦不,独有的艺术气息。”
在落日的霞光下的程少祯身形清朗,面容俊俏。
叶子洛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两个少年背着书包彼此对立的站在晚霞中。
“我靠!这画面真感人,你们俩怎么像对恋人?”王畅俩人吃完刚好看到叶子洛和程少祯久别重逢的相遇,他看着程少祯眉清目秀的样子以为他和叶子洛一样好欺负,想什么就说什么,又添一句:“不是吧,老弟,你在搞基啊?”
谁知,程少祯走到他跟前猛地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他脸上。
王畅后跟不稳跌倒在地,另一个男生赶忙去扶,嘴里大叫:“你敢打人?”
“老子打的就是你!警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程少祯冷目放完狠话走到叶子洛身边。
看到叶子洛神色紧张,把手搭在他肩上微微一笑:“吓到你了?”
叶子洛摇摇头,心里好似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种有人替自己出头的感觉从未有过。
王畅嘴角流血了,起身叫骂道:“他妈的,你是哪个狗娘养的?敢打老子?”上前就往程少祯的腹部狠狠地踹了一脚。
叶子洛看着程少祯面色不改忍着疼痛往后退了两步担心喊了声:“哥哥!”
“不碍事!”程少祯站稳后卸下书包扔给叶子洛,双手握拳按压,叶子洛听到一阵清脆骨骼“咔咔”声响。
程少祯怒火冲天,眼神锋利,犹如寒光箭影般锁定目标,咬了咬下嘴唇呵斥:“讨打!”气势太过强悍,还没开弓射击,另一个男生直接吓退,逃跑了。
只见程少祯扑到王畅面前就是一脚腹击,直接把他踹倒坐在地上。
王畅一个机灵双手抓着程少祯的两只胳膊想拉着他一起摔倒,谁知程少祯两臂用力一甩,王畅直接躺在了地上,程少祯的右脚踩在王畅上身道:“单挑?还继续吗?奉陪到底!”
“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王畅嘴硬道。
“你是安德中学的学生吧?”程少祯明知故问,镇上只有这一所初中学校。
王畅把目光投向了叶子洛,求救般道:“好歹我们也是同班同学,你就看着自己的同学被揍毫无反应吗?”
这一幕让叶子洛心跳加速,平复好情绪后拉着程少祯的手臂放开他。
王畅站起身道:“叶子洛,我们就此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哼”的一声恶狠狠地瞪了叶子洛一眼。转身离去的王畅面目表情痛苦,装逼不成打脸充胖子,骂骂咧咧:“这操蛋的乡村生活!”眼角已泪湿。
程少祯再次重逢叶子洛听到那男生说是他同学,眼神中有一丝不解?
“阿洛,你什么时候成安德中学的学生了?”说着接过叶子洛手里的书包背在身上。九年不见,故事太长不知从何说起,叶子洛只能沉默。
一阵风吹来,叶子洛的碎发随风飘逸着,霞光侧脸,高挺的鼻梁,樱桃薄唇,抬眸注视程少祯时,程少祯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好美......”
“什么?”声音太小,叶子洛没听清追问。
程少祯尴尬地微微一笑,用手捋了捋后脑勺的短发道:“没什么,我说我们一起坐车回家。”
“好。”
一辆轿车开过,程少祯一把拉过叶子洛,“小心!”
但,并未松手,直接拉着叶子洛的手腕到对面等摩托车。
叶子洛第一次体会到被人保护的感觉,重复了当年的那句:“有哥哥真好!”
程少祯侧头回看微笑道:“这话好像在哪听过......”话音未落,对面有人吆喝:“要坐车吗?我这三轮摩托车就快开了,正好还能坐俩人。”
程少祯听闻拉着叶子洛跑了过去,松开手,调整了下书包气喘吁吁道:“师傅往哪开?”
师傅:“九号村方向,有人要去南岭。顺路吗?”
程少祯:“顺路,我们在桃花源下车。”
师傅:“那正好,快上车吧,马上开动。”
叶子洛急忙问道:“师傅,我们两个到桃花源收费多少?”
程少祯打断了叶子洛:“先上车,乡下车费没多少的。”
“就是哇,都是乡里乡亲的,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里不瞎要价,你们两个就收五块吧。快上车,他们都等急了。”摩托师傅催促道。
俩人一起坐上了三轮车,这敞篷车在乡下还挺拉风,摩托马达不比跑车动静小,一路轰隆隆。三岔路口下车,右拐泥泞小路大约三公里路程便可进桃花源。
叶子洛:“哥哥,为什么不让我付钱?”
程少祯:“跟哥哥一起回家,还让你付路费?还怎么当哥哥啊?”程少祯边说边在路边掰下来两根青色细长的甘蔗吃了起来:“嗯,今年这口味还挺甜,尝尝。”另一根递给了叶子洛。
叶子洛:“哥哥,咱是不是在偷人家的劳动成果啊?”
程少祯大笑:“阿洛,你咋这么可爱?”
叶子洛有点懵:“怎么了?”
程少祯觉得多年不见的叶子洛还是那个乖孩子:“一只可爱的小憨憨。”
叶子洛学着程少祯的模样吃了起来,也没多问,三公里的路程俩人走走停停,一路聊了很多成长中的趣事,只是叶子洛没有说出自己的灰色记忆。
夜幕降临,弄堂寂静。
程少祯:“阿洛,你可以来我家睡,我一个人在家。”
叶子洛:“家里怎么会没人呢?”
程少祯:“外公几年前就承包了农田的鱼塘,晚上要守,所以外婆陪着他呢,我已经长大了,就一个人在家待着。”
叶子洛:“哦,好!我先去看奶奶。”
相处中叶子洛了解到程少祯在市里读书,他的父母在绿林市开了一间早点门店,常年都没有时间陪伴他,平日有空还会去店里帮忙,每到节假日就回外婆家,这些年都没改变过。所以他养成了习惯也更喜欢到乡下来,呼吸新鲜空气。
不过做点小生意的总想发大财,望子成龙,程少祯的父母总希望他们的儿子将来能够干一番大事业,但让村里人津津乐道的却是叶子洛的爸爸——叶华。
叶子洛的名字从小就刻在了程少祯的心里,不过叶子洛的名字从来都是反面教材。都说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一定有命花到那个钱,还不如普通人家。
“一会儿再见!”程少祯先到家,进门前叮咛道。
叶子洛:“好。”
俩人道别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叶子洛站在叶奶奶的大门口却迟迟不敢踏进门槛,他脑海里思绪乱飞,各种画面漂浮着。小时候的事件又如电影回放一般,出现在眼前。
想到答应了程少祯一会儿再见,思想斗争后,终于鼓起了勇气推开了两扇木门。
叶子洛冲屋内大喊:“奶奶,我回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叶奶奶回应的一句:“哎!我家大孙子回来啦!”音未落,人已到。
叶奶奶笑脸盈盈合不拢嘴,连忙准备晚饭,俩人聊天很默契的没有提到沈慧的任何的话题。尴尬之余,叶子洛突然想到程少祯一个人在家,看着叶奶奶老了太多了,腿脚也不像以前那么利索,脱口而出:“奶奶身体还好吗?”
“好啊,大孙子知道关心我了。多吃点菜。”叶奶奶边回答边给叶子洛夹菜。
叶子洛:“奶奶,我可以让哥哥来我们家吃饭吗?”
叶奶奶:“程家外孙跟你一起回来了?”
叶子洛:“嗯。”
叶奶奶连忙起身又摆上了一副碗筷:“快去叫他来。”
叶子洛顾不得餐桌礼仪了,马不停蹄的跑到了程少祯家,敲门声急促。
“咚咚......”
程少祯开门见到叶子洛有点惊讶:“这么快就来了?”
叶子洛见到程少祯更为惊讶,他怎么这么快就已经在洗澡了,衣服还全脱光了,只穿着条内裤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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