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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年级主任

年级主任的办公室与其他班级教室不同,她拥有独立的办公环境,即走过办公室区域内有两间独立的房间。一间是年级主任办公室,另一间则是广播室,从办公区域进来的是广播室的后门,还有一扇大门通向走廊。

叶子洛此刻进入这间独立办公室有些窒息,空间太小令他呼吸困难,加上腹部有伤强忍着。

年级主任这会卸下了那凶神恶煞的面具,露出一脸慈祥温柔的面容,让叶子洛有些分不清,心里不得不感慨一下:女人变脸为什么这么快?

“叶子洛啊,你来我们学校也有一段时间了吧。还有什么地方不清楚的吗?上次我也没有找过你们班主任。新学生嘛,总是要给一段时间好好适应的。不过,你跟你同桌是怎么回事?能跟老师说说吗?”

叶子洛忙解释道:“老师,我和同桌就是同学。”

“那小纸条怎么回事?”

“老师,我真不知道。”

“你还不承认?是不是要我广播点名通报批评你才知错?”主任老师又变脸了。

叶子洛道:“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您就是上电视发新闻稿我还是不知道啊。”

主任没想到这个叶子洛竟然公然顶撞她,便拿出杀手锏道:“让你家人来一趟吧。我教育不了你。”

闻言,果然奏效,叶子洛怂了。

低头不语。

主任又道:“现在知错了?”

叶子洛的眼眶有泪水在打转,用衣袖擦拭了两下,道:“嗯。知错了。”

那好,现在自己写份检讨报告去广播室读出来。

叶子洛猛地抬头,双目注视着老师,道:“老师,我已经知错了,为什么还要写检讨去广播室广播?”

“怎么?你对我的做法有质疑?”老师双手环抱,翘起二郎腿道。

叶子洛道:“您这样真的好吗?不觉得很伤人自尊吗?”

“家有家法,校有校规。你触犯了校规就要接受惩罚。功过不相抵。你现在跟我谈自尊?有什么资格?是你犯错在先,我不好好教育一下你,难道我这个年级主任是个摆设不成,全校这么多双眼睛,都跟着你学吗?”这次主任摆出了师威,让叶子洛无话可说。

主任望着叶子洛沉默不语的样子,又道:“这种事情难道要女生站出来,让她来写检讨去广播室吗?”

叶子洛脱口而出道:“不要。我去。”

“只要你敢于认错,女生自然就懂了,这件事就不会再发生了。”主任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叶子洛,接着拿出纸笔让叶子洛坐到对面的办公桌上去写检讨。

叶子洛就这么站着用最快的速度写了一份模板检讨书。

下午两点广播室的音乐换成了叶子洛的检讨报告。他拿着检讨书一步一步走向广播室的那张桌子,对着话筒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按下开关键。

主任老师进来了,问道:“你再不读,上课时间就要到了。你不回去上课了吗?”

叶子洛此刻的眼神很无助,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仔细想来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突然眼眶红了。

“两分钟的时间,赶紧读完检讨书。”主任已经没有了耐心直接下了命令。

叶子洛此刻手指颤巍巍,心神不宁,按了红色按钮开关键。

刺啦——喇叭响起一声噪音,接着是回音。

叶子洛一字一句地读着手稿:

我是初三2班转校生叶子洛,在校期间犯了错误,让女同学......

叶子洛实在读不下去了。

他没有关上红色按钮,主任闯了进来,问道:“为什么不读完?”

叶子洛带着哽咽的嗓音,道:“老师,我没有做过,我说不出口。”

“你......”老师怒道:“让你读个检讨你都能搞砸,像你这样将来能做什么?”

叶子洛似乎被人触碰到了底线,加上这段时间的家庭变故,所有的情绪竟像火山爆发一般,气势汹汹涌来,由不得他自己控制。

他站起身把检讨书揉成了一团,道:“学生求问,何为师?”

主任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冷声道:“教书育人就是把你们培养成有用的人。”

叶子洛辩论道:“古人曰:今之师。举业之师也,执经授书,分章截句,属题比类,赚摘简略,剽窃程式,传之口耳,安察心臆,判圣弃古,以会有司。是故今之师,速化苟就之术,干荣要利之媒也......”

“混账!谁教你这些的?”主任怒气难消,摔了一叠册子在办公桌上。

叶子洛沉默着站着,校园内却响起了阵阵掌声和欢呼声......

只听到校园内不停地大喊“叶子洛”“叶子洛”“叶子洛”“叶子洛”,带头的竟然是夏逸涵的表妹夏秋。

主任赶忙打开播音室的门看到楼下都是学生,从广播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又慌忙转过身把广播开关按钮按了一下,怒道:“叶子洛,你是在故意让我难堪是吧?”

叶子洛道:“老师是您先不尊重我的,我只不过在向您学习。我是您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对此,您还满意吗?”

隔壁办公室,电话响起,主任老师慌忙地跑了过去,只听她拿起电话就变了一副嗓音,道:“是是是,马上来,马上处理好。”

挂断电话后,无计可施的主任只对叶子洛说了句:“你先回教室去吧。”

操场上人群中议论纷纷,叶子洛犹如冉起的新星在这一刻变成了学校的风流人物。

“夏秋,你认识叶子洛?”

“对啊。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真是不错,初三2班耶。”

“好可惜,快要上高中了,我们才知道学校有这样一位大帅哥。”

“哈哈哈......”

不远处周艳和同桌目光闪烁,望着广播室楼下的操场人群的谈论,瞬间阴沉了脸。

叶子洛从广播室的正门走出去,从走廊上下楼。

大家看到叶子洛出来了,不约而同道:“叶子洛......叶子洛......”

这让叶子洛不得不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去,只见人群中有张熟悉的面孔。

“夏秋。”叶子洛大喊一声。

夏秋浅然一笑,周围人都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周艳的脸色更沉了。

叶子洛迅速下楼,走到夏秋跟前,道:“咦,怎么没见过你?”

夏秋悠然一句道:“我住班主任家里,平时功课抓的严,很少出来玩的。”

“难怪我都没怎么见过你。”叶子洛看到夏秋,有了一丝亲切感。问道:“这些人是你叫来的吗?我听到很多人在喊我名字。”

夏秋道:“对啊。那个年级主任早就看她不爽了,只是没有人敢办她。”

旁边的同学道:“你是第一个没有在广播室读检讨的人喔。”

叶子洛问道:“难道很多人都广播过?”

夏秋道:“也不是很多人,只是,你是第一个敢跟老师对抗的人。”

夏秋与一群围观的人群正在和叶子洛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周艳见状转身气呼呼地回了教室,叶子洛的同桌则嘴角上扬地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才离开。

夏秋道:“你知道吗?我住在班主任家,一般都是家里有事了才给我打电话,可是昨晚我哥打电话居然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嘴巴嘟囔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子洛,又问道:“你跟谁打架了吗?”

叶子洛道:“没有,没有,不碍事的。”话落他便逃避问题,准备回教室,又被夏秋叫住:“叶子洛,我哥说他要来看看你。”

叶子洛转身回头,夏秋已经和同学们走远了。

回到教室的叶子洛却收获了一个惊喜,走进教室大门,全班同学都在鼓掌欢迎。男孩子们都笑盈盈的,就连隔壁班的绯闻男友也来凑热闹,对着叶子洛竖起了大拇指。

叶子洛恍惚间仿佛走错了地方,明明他不受欢迎,大家多少都有点孤立他,而今,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让他受宠若惊,实属不适。

王畅一直观察着周艳的态度,这次周艳倒反常了。周艳原本是站在讲台边上的,可是叶子洛一进来她面无表情冷眼看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位置,避免了与叶子洛的接触。

叶子洛面对大家的拥戴反倒不知所措。

王畅站了起来,道:“叶子洛,这次你可以啊,就没听过谁还敢得罪老师的?”

叶子洛低头摸了摸鼻子。

“不管怎么说,叶子洛是我们班的人,欺负他就是欺负我们三2班,做的好。”

叶子洛赶忙解释道:“大家不要误会,我只是说了心里想说的话,没有诋毁老师的意思......”

“叶子洛,你紧张个什么劲?放心吧,校长正找她谈话呢。你没事的。”

“哈哈哈......看你平时柔柔弱弱的,做起事情来倒是不赖,现学现卖的。真是替大家伙出了口气啊......”

同桌听到有人说校长正在找年级主任谈话,神情变得深沉起来,看叶子洛的眼神里总是藏着一丝神秘。

叶子洛回到位置试着用最快的速度平复刚才的心情。

同桌小声道:“叶子洛,对不起啊。”

叶子洛:“没事了。以后别再写小纸条了。”

“叶子洛。”同桌又喊了一声。

叶子洛刚翻开书本又合上,侧脸问道:“怎么了?”

同桌:“我......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许告诉别人。”

叶子洛微微一笑,道:“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又要告诉我呢?”

同桌:“叶子洛,你答应我嘛。”

“嗯。”叶子洛点点头。

同桌吞吞吐吐:“她......是我妈。”

叶子洛:“谁?”

同桌:“年级主任老师,就是今天为难你的老师。”

叶子洛有些吃惊,大脑短路,表情呆滞。

同桌又低下头道:“只是......我不是她亲生的。”

叶子洛调整了下坐姿,侧身撑腮,认真倾听。

“我没有见过亲妈,从我记事起,大家都要我叫她妈妈,但我并不喜欢她。她跟我爸有个儿子,我总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我像个......第三者。”

叶子洛目光柔和,轻声道:“假如你体验过无父无母的生活,你就会懂得,即便是再婚家庭也是孩子的港湾。”

同桌不解问道:“你是孤儿?”

叶子洛不语,沉默了片刻道:“不,我有家。”

同桌又道:“你不会理解的,其实我每次惹出的事情只是想给她制造麻烦,但不是真的想害她。我只是,想得到她的关爱,就像她对弟弟那样的宠爱。可是,每次惹出的麻烦她都会利用职位去惩罚别人,以此来告诫我。”

叶子洛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方式得不偿失啊。”

同桌:“因为弟弟总是犯错,调皮,我也想成为弟弟那样。”

叶子洛道:“也许,她更希望你这个姐姐将来能够保护弟弟。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她可能觉得你或许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同桌低头不语,叶子洛又道:“其实,你很聪明对不对?也没有早恋倾向,你只是想要以一个问题少女的身份来获取他们的关注罢了。”

同桌抬头注视着叶子洛,眼眶开始泛红。

叶子洛刚准备开口,王畅却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道:“哥儿们,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正笑着,突然脸色变了,望着同桌的脸色不好,问道:“哎哎,你们?这是怎么了?”

同桌擦了擦眼睛,道:“没事没事,刚才眼睛里有东西,揉不出来,现在没事了。”

叶子洛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王畅双手撑在叶子洛的书桌上,表情尤为丰富,道:“姜尚想认识你。”

叶子洛疑道:“姜尚?”

王畅又道:“不对不对,我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应该是姜尚想通过你认识一下你哥,程少祯。”

叶子洛又问一遍:“姜尚是谁?”

同桌道:“咱们学校的打架王,一心想混格斗圈的,就在对面那栋三楼教室。”

叶子洛一听,头上一排乌鸦飞过。问道:“昨晚上的老大?”

王畅此刻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只见他盯着窗户外的走廊上目不转睛。

周艳虽在自己的座位上,却用余光看到了教室走廊上围观的人群,各班级的女生,都趴在窗口上仔细地观察叶子洛。

同桌对着叶子洛用手指了指,让他朝后看,看到好多女生在看自己,一眼扫去,真是辣眼睛。

心想:乡下的饮食很差嘛,怎么就没几个水灵的姑娘呢。猛然间又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以貌取人了。回头又看着王畅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同桌笑着不说话,王畅却一脸复杂的表情,酸溜溜道:“叶子洛,你好像挺受欢迎的嘛。”

叶子洛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窗口的人群看到叶子洛并未一直看着她们,纷纷散了。

同桌却问:“王畅,程少祯是谁啊?”

叶子洛不知怎的,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却空空的。

王畅道:“叶子洛的哥哥。上次把我打得可惨了。”

同桌问道:“叶子洛,你哥和姜尚比,谁厉害?”

叶子洛笑了,道:“我哥比他帅多了。”

同桌听后,又问:“难道你哥比你还帅?”

叶子洛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无从回答,没有人会觉得自己不帅。可是要跟程少祯比,如何比呢?

同桌又问:“王畅,程少祯和叶子洛,他们兄弟俩谁更帅?”

王畅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道:“我要说程少祯更帅,你是不是刚表白了叶子洛又要去表白他哥了呀?”

同桌立马站起来,火冒三丈,拿着一本书就准备砸过去,王畅一见她站起来就跑,好巧不巧,躲在了周艳的课桌旁蹲了下来。

一本书砸在了周艳的书桌上。

周艳的眼神冷峻,面无表情转过头望着叶子洛的方向,同桌连说两声“不好意思。”

同桌:“叶子洛,你什么时候把周艳给得罪了?怎么那个眼神。”

叶子洛回复道:“我没有。”

周五不用上晚自习,周六放假半天,下午两点钟上课,每周放假半天加一个晚上。

王畅还是老样子约了几个人利用假期通宵上网打游戏看片,还有一群人则是去溜冰场滑冰放松。下午五点半,叶子洛在宿舍的入口处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围墙的铁闸门外站着。

身高一米八,一套墨色休闲装,白色运动鞋。

皮肤光滑,身材清瘦,棱角分明的轮廓,眸子深邃,眉峰似刀,鼻梁挺翘,双唇削薄,戴着一副眼镜。拥有明星般的气场,远远地就能吸引人们的视线。

“夏逸涵?”

夏秋前两天有说过这件事,但没说具体时间。

看到夏逸涵的那一刻,叶子洛心里是激动的。此刻他才明白,原来有人来看自己,是最能体现出在意自己的一种行为,没有人会不感动。

“叶子洛,我给你带了下饭菜和一些口头食。”话落,夏逸涵卸下背包从栅栏的缝隙里塞了进来。

叶子洛赶忙走近,接过背包。

夏逸涵道:“叶子洛,你先把东西拿到宿舍去,我请你出去吃好吃的。”

叶子洛道:“不用,食堂有饭菜。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一定要拒绝我?就这样站着跟我说话?”

叶子洛道:“那好,你等我一下。我先把东西放到宿舍,马上来。”

拿起背包小跑着进了宿舍大门,铁闸门外的夏逸涵看着叶子洛的背影偷偷地在笑,得逞的笑。

不一会儿,叶子洛下来了,还换了一身衣服,不得不说,脱去校服后的叶子洛真是阳光帅气小男孩的样子,笑起来犹如清风拂面。

夏逸涵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学校的大门口,等着叶子洛出来。

三三两两出校门的人始终不间断,大门口站着一个校草般的帅哥很难不引起人群的骚动。

“哇塞,这是哪个学校的大帅哥来我们学校了耶。”

“我要谈恋爱就找这样的大帅哥,睡觉都能帅醒,生气的时候也很帅,吵架也能帅我一脸。”

“他在等谁啊?”

“该不会是女朋友吧,难道是我们学校的,天啊,哪个女孩子哟?”

“走吧走吧,别看了。”

“都把人家看得不好意思了。”

“要不要去认识一下啊,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你去吧,我不去。”

“你去你去......”

“要不等等吧,看看他等谁,说不定我们认识呢。”

“就在这看版画好了,看看他在等谁?”

叶子洛刚走到临近校门口,看见夏逸涵大喊一声:“我来了。”

夏逸涵双手插兜,抬头注视着叶子洛,嘴角上扬。

“是叶子洛耶。”

“怎么办?是我们学校的大帅哥耶。”

“这两个人,选谁啊?”

“不知道,都很帅。”

几个女生还在商量着说着悄悄话,而夏逸涵已经把叶子洛带走了。

“已经走了呀......”

“算了,就连叶子洛都没有勇气上前说话,还跟外校的男生说话,做梦吧。”

“哎,从今天开始,我又多了一个梦中情人。可惜,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一眼,你就确定自己爱上了?”

“这叫一眼万年。”

另外几个女生不约而同做出要吐的动作,接着追逐打闹,一路伴着落日晚霞,时而吐槽,时而咒骂,时而分享着少女的心事......在回家的小路上相互陪伴着。

夏逸涵和程少祯一样比叶子洛高了半头,余光看到叶子洛的披肩发又长长了,问道:“叶子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叶子洛转头眸子微抬注视着夏逸涵“嗯”了一声。

夏逸涵这才与叶子洛双目对视,道:“你为什么一直留着长发?”

叶子洛收回了目光低头,道:“没有为什么,就像我一出生心脏就跟别人不一样。”

“你身体还好吗?”

“很好啊。”叶子洛多少会有些拘谨,毕竟夏逸涵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存在,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走到上次与程少祯重逢的地点,叶子洛停了下来,斜阳余晖映衬他的脸庞,修长的身形,飘逸的碎发,此刻他还是整条大街的风景线,只是这次观望注视他的人是夏逸涵。

“叶子洛,你......在看什么?”

叶子洛整理了下思绪,道:“没什么,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不是说好了是我请客的吗?”夏逸涵想知道叶子洛爱吃什么。

叶子洛却道:“来者是客,况且你都带了那么多东西给我了,我当然要感谢一下啊,我请你吃饭。”

夏逸涵听闻后,感知到叶子洛对他的陌生和客气。

“要不,麻辣烫吧?”

“我......不能吃辣。”

夏逸涵沉默着,原本是要带叶子洛去吃火锅,改善一下他的伙食,可是叶子洛非要请客,夏逸涵又不愿意让他太破费了,于是又道了句:“我们去吃兰州拉面吧。”

叶子洛不解,道:“你这么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吃碗拉面?”

夏逸涵道:“是为了跟你一起吃碗拉面。”

叶子洛的大脑进入死机状态,他不想思考,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若他是个女生一定会觉得这是在表白,可他是个男生。再说,以他俩的关系还没铁到,为了跟他吃碗面就特意跑回来一趟的地步......

叶子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带着夏逸涵走进了一家兰州拉面馆里。

六点半,学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打扫的同学还有一些晚走的班干部。

夏秋就是晚走的其中一员,双手捧着一盆栽准备抱回班主任家好好休整一番明日再抱回教室。

刚出校门口就站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脱口喊道:“程少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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