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空自从梦里看到自己惨败的德性后，就一直没睡着，就连乔瞰叫郁匆出去的小动作他都瞄得一清二楚。
不过乔瞰给他展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后，宁空又趴回去不当回事。
左右乔瞰不是牧至影，不会让郁匆一身血腥味回来。
就是想到最开始梦里乔瞰破防大骂的模样，宁空很怀疑这小子表面笑嘻嘻，心里也跟他较着劲。
多正常，Alpha之间哪有不明争暗斗的。
哦，郁匆是例外，活该他被揍。
宁空闲来无事郁闷着。
如果没有郁匆相关的梦，恐怕宁空今晚真的会防不胜防，中了那对垒混蛋的奸招。
宁空不喜欢欠人情，但他也先搞不明白预知梦的人情要怎么还。
这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麻烦死了！
宁空越想越怄气，连带着之前救下的六个年轻Alpha也不顺眼了起来。
不过很快宁空停下了脑中的发散，因为郁匆回来了。
宁空长期的昼夜颠倒，在不该紧绷的时候紧绷，导致他的神经感知非常敏感，旁边一点动静在他看来都吵得很。
郁匆回来坐下的整个过程都很安静，就算没有梦境的联系，宁空也不得不承认，郁匆是整个班里最符合自己同桌需求的人。
当然，没有人在旁边就更好了。
宁空发现郁匆回来时在座位前静置了几秒钟，随后才坐下。
秉持着能不牵扯就不牵扯，宁空没有好奇抬头去看他在干什么。
安静的有点过分了……
昨天课间宁空还能隐约察觉到郁匆在翻书，但过去这么好一会儿了，郁匆竟然一动也没动。
宁空露出来一只眼睛去看他。
却发现，郁匆竟然也在看自己。
宁空：“……”他现在把视线收回去还来得及吗？
在对视之后，郁匆轻轻张合嘴唇，无声向他询问：“醒了吗？”
宁空：“……”好的，这下是真来不及了。
虽然他大可不管郁匆继续装睡，但宁空觉得凭这位的小心眼水平，应该不会原谅这种无礼。
宁空左右拉伸下了脖子，这才缓缓坐直：“什么事？”
宁空看到郁匆抬了下眉毛，显然对他的搭话有些诧异。
还真是好懂。
“我听说，你是机甲课第一名。”
郁匆的声音放得很轻，许是考虑到宁空平日里不喜欢旁边聒噪，就连对话也刻意收敛着音量。
至少，他的行为确实让宁空感到舒适。
机甲天才在这类话题上翘起了不存在的小尾巴：“当然。”
“你是班里的老大？”
“这话牧至影跟你提的？”宁空一想就知道谁这么无聊。
郁匆摇头后想了想，又点头。
“哦，那就是李远说的，无聊的家伙们。”宁空兴致肉眼可见的塌了下来。
“A班确实有这种传统，不过老大一般都是最能打的，但是牧至影不敢跟我打，他把我惹毛了，机甲课我直接按着他锤。”
在以往A班的惯例里，从来没出现过机甲课遥遥领先其他人的天才，也因此最能打的那个Alpha就算机甲差一些，也不至于练习课上输的面目全非。
宁空是特例，他凭一己之力直接把老大的定义方式从体能课换成了机甲课。
且至今无人能超越。
宁空在讲这种事时很是神气扬扬。
郁匆起初还想找机会插个话，结果硬是等到宁空讲完他的光辉事迹，他都没想好该怎么插进话题。
郁匆：……我为什么会觉得宁空好说话？
“你问我这个，不会是想让我帮你练习机甲吧？”宁空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眼神里却非常肯定。
他在梦里都看见了，郁匆在他被陷害之后直接去后台找他，劝说他当郁匆的机甲导师。
不过在梦里的他因为擂台受挫，好像有点神志不清，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再后来，郁匆的视角里就没有他了。
宁空不太服气，自己机甲技术那么好，凭什么这小子不多坚持一下！
不过万事顺利就出不来日后的煞神了，宁空想了想又觉得不是不能理解。
现在，郁匆虽然没有像梦里一样找上来，但目的基本大差不差。
“想让我当老师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拿出什么让我同意？”
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宁空已经在盘算怎么帮郁匆的理由找补了。
宁空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还掉预知梦的这份人情。
毕竟，梦里的他在下场后那么疯狂，也是有“要害”被重击的原因在的。
今晚的比赛，宁空很难想象自己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可不可以规避掉这场陷害。
答案是不能。
“既然你把话题聊开了，就说明你是有筹码的吧，整个班你问一圈没人不想让我教他们机甲，那么你要怎么从这些人里脱颖而出呢？”
宁空脚下一蹬，后背倚在了椅背上，狐狸般的眼尾上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我想，你应该对燧晶感兴趣。”
郁匆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咬紧牙关。
郁匆：短短两天套走我半个身家，宁空，真有你的！
宁空原本吊儿郎当的坐姿瞬间坐直了。
宁空：！！！
“真的？”
“骗你干什么？”郁匆无语。
“成交！”生怕小煞神反悔，宁空直接与他击掌立誓，“放学后你直接跟我走，放学后我手把手教你开机甲！”
燧晶诶！哪怕是小小一块，装载到机甲上，都能赋予巨大的提升。
尤其是这好东西太过稀少，有价无市，唯一掌管燧晶矿脉的帝国元帅把销售通道拿捏得死死的，就算是黑市也淘不到一丁点。
宁空：他给的真多啊！
宁空：等下，不对啊，这小子燧晶都买得起，怎么光脑还买不起？
总不能是倾家荡产去买燧晶了吧？宁空看向郁匆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郁匆：“……你很急吗，那我现在回家给你拿。”
“这倒不用，就是有点疑惑。”宁空指了指他空荡荡的手腕，“你不考虑配个光脑吗？”
郁匆直接沉默。
宁空：？为什么不说话了
就在宁空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之后，郁匆缓缓开口：“没必要。”
没必要配光脑，还是没必要解释？宁空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但这关他什么事呢？那是小煞神应该头疼的东西。
自己唯一觉得棘手的就是人情没还出去，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
宁空相信凭郁匆这跌宕的一生，总能有时机让他拉一把。
郁匆：总觉得这人在想些不好的东西。
可惜没有证据。
不过就是上课铃响了的功夫，郁匆再扭头看过去，发现宁空竟然又睡着了。
郁匆：……这家伙的文化课真的能毕业吗？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及格线上低空飘过的？
但郁匆没心思再去想他的事，他不是宁空，他还要保持好文化课的成绩。
等到放学的时间点跳出来，郁匆发现宁空已经抬起了头，但是看上去还有些不太清醒。
“你……”
“别说话，让我缓缓。”宁空打断了郁匆发言。
郁匆：“……”哦。
宁空花了些时间才把自己从梦里区分出来，谁能想到就在刚刚睡着的时候，他又做了场有关郁匆的梦呢？
“走吧，我和乌老板说了，今天有新人。”
宁空想都没想就直接拉人出门，直到两人坐上乌南的飞行器时，宁空收到了来自乌老板疑惑的视线。
乌南看过去：“这位是？”
宁空：！
他给忘了，梦里的郁匆总是出没黑营，但不代表现在的郁匆会表明这件事。
“我同学。”宁空一下子蔫了起来。
乌南看着有趣：“那Sky先生邀请同学，是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当然是打算郁匆手里珍贵的燧晶了！
“咳咳！回去说。”当着郁匆面他说不出来。
直到飞行器在黑营落地，郁匆都老老实实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多言。
“今天的擂台赛对阵……”
“我知道，代号金犀，以蛮力著称的机甲暴徒。”宁空一边在各位服务生的帮忙中穿上作战服，一边抢走乌南的话茬。
倒是郁匆在旁边挑了下眉，看出乌南被噎有些不对。
乌南尬笑了两声：“倒是稀奇，你竟然看了对手的资料。”
宁空：我在梦里看的。
算了，这种事讲出来也没人信。
宁空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这么相信梦里的事情。
好像有声音在告诉他真的会经历一样。
奇了怪了。
临走前，宁空往郁匆那边看了一眼，小煞神还在扮演着乖乖学生的形象，桌上的茶水一动未动，倒是小煞神自己做作业做的起劲。
见小煞神头都没抬，宁空也很快收回了目光，转而去登陆机甲的驾驶舱。
“女士们先生们！还有亲爱的异族朋友们！欢迎——来到黑营的舞台！”
响亮的开场白打破了寂静，迎来喧闹。
也是这时，郁匆抬起了头，目光从作业本移到了下方热闹非凡的舞台上。
昨天，也是这个舞台，宁空把他引以为傲的作品打败了。
今天，还是这个舞台，还是那台白色如新的机甲，只是郁匆并未看到那野蛮到华丽的战斗方式。
这一次，机甲仿若流星划过，短短几个瞬间，几道光线，郁匆还没看清机甲的运行轨迹，擂台赛便有机甲倒在了一旁。
宁空，或者说，黑营的Sky，再次霸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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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阎王要你死你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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