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里用了些力的缘故,指尖下是清晰的坚硬触感,手背上则是来自他掌心的温度,察觉到他的坚持,南姜垂了垂眼,手指略略寻摸着那金属扣的开关。
周钰烈低低笑起来,随即按住她的手,昏暗里啪嗒一声响。
微颤的心尖儿似乎也跟着这声响,开始急促跳动,南姜缩了手指,不肯再动。
周钰烈重新低下身,轻吻她颈边,许是距离太近,他声音温柔得像是变了个人。
“怕了?”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落在他肩上的另一只手松了些许,南姜注视着他的眼睛,嗓音轻软,却没有半分迟疑的意思:“不怕。”
清澈如林间一汪春潭水的眸,此刻只映着他的影子,房间里的寂静亦让人产生错觉,仿佛这天地间,此刻只余了他们两人的存在。
周钰烈望了她片刻,咬上她的唇,不是很重的力度,却带着强烈的侵占感。
“痛就咬我。”
最后一点衣衫也落尽了。
南姜抱住了周钰烈。
但男人的行动却并不莽撞,在沉下身子之前,他只是轻轻吻着她,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臂与腰肢,极力地使她感到愉悦,舒缓她的紧张。
南姜从未见过他如此耐得住性子的温和模样,身体中的热意渐起,她轻轻屈起双腿,膝盖柔软而缓慢地蹭过他精瘦的腰身。
扣在她腰间的手力度又重了些,身体的感知力似被放大,南姜喘息出声。
檀口微启之时,舌尖被他捕捉住,滚烫沉没,痛意蔓延,忽重的尾音被他封在了深吻之中。
一颗清泪于南姜微红的眼尾滑落,随即坠入散乱乌发间,到底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丝缕的血腥气再度袭入唇舌之间,南姜意识到,她刚刚咬破了周钰烈的下唇。
“很痛?”
他微微停了动作,压下眉眼低声问。
南姜点了下头。
温度稍离,又是新的痛意,从身体内部蔓延开,传递到至四肢百骸。
南姜眸中所盛的水意开始止不住地下落,鬓边的发丝已尽沾染湿。
周钰烈颈间青筋显露,他亦是痛的。
“不继续了。”他的嗓音因着极度克制,低哑得不成样子。
南姜却摇了摇头。
温热的指尖擦过她眼尾的湿意,然后挽过她碎发:“确定?”
“嗯。”简单的单音节,却是破碎且凌乱的,寂静里甚至变得缥缈难寻。
周钰烈默了几秒钟,随即掐着她的腰将她抱起。
月光盈盈,落在地上的影,缠绵交颈。
南姜半靠在周钰烈怀里,小腿压在柔软的地毯上,手臂轻轻勾着周钰烈的后颈。
身体仍然忍不住在轻颤,风雨里被打湿了翅的蝶一般。
温暖的手掌缓慢抚过美人骨,蝴蝶翼,又于腰间不受控制地重重压下。
玉白肌肤上染上一层浅浅的粉,滚烫氤氲,南姜的思绪渐渐模糊。
混沌之中,她掀起眼睫。
栏杆处盛开的蔷薇晕成一片油画似的景,其上的月色,也在眼前朦胧了。
身体似遁入虚空之中,只有重压感还是明显的。
周钰烈感受到了她的无力,他只能挽着她的腰身,再克制些。
但这个过程仍然持续了许久,久到人失去时间的概念。
被他抱着回到卧室,放入床褥间时,南姜几乎已经陷入昏睡之中,但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始终都没有松开。
“阿烈。”几近模糊的低语轻唤。
“嗯,我在。”他的嗓音清冽些许。
“别走。”
周钰烈低身,吻了吻她额发:“不走,陪你睡着。”
“嗯。”似是倦极,应下这声后,南姜合了眸,很快便沉沉睡去。
有些凌乱的乌发铺陈于床褥间,映着她瓷白的面容与薄红的眉眼,美丽中无尽脆弱之意,周钰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靠在床头,慢慢阖了双眼。
被面下十指相扣。
无人知道,这一晚,他们做了同一个梦。
少年少女,一起出逃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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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病了三日。
这是南姜没有想到的。
在山里她都没有倒下过,而那一晚,她能察觉得到周钰烈已极尽克制。
揉了揉额角,南姜从床上坐起,看着窗外的蔷薇不语。
陈姨端着瓷碗走进卧室:“小姐,该吃药了。”
南姜接过药碗道声谢,轻皱着眉头,将药一口饮尽。
陈姨收回碗,然后将一颗糖放进她掌心,漂亮的玻璃纸在阳光下折出细碎的光,南姜剥开糖纸,嗅到浅浅的橘子香气,这是她最喜欢的。
她身上的痕迹是无法掩藏的,陈姨必然看出了她跟周钰烈的事,但她什么都没有讲,待她,也一如既往。
南姜想,那晚,或许陈姨是知道他们在画室里的,但她也不会问。
有些事情仅需明白就好,就如同她和周钰烈,即使已经发生了关系,事后,他们也没多说一句话,甚至这几日,她都没有再见到过他。
许是他终究对她有些失望吧。
但这于她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
南姜将那颗糖含进口中,橘子糖的甜意,到底压不住中药的涩苦之气。
“陈姨,老爷子那边,这两天有人来问过什么话吗?”
“管家先生有来过,倒是没问什么,只说小姐可以等暑假结束时再搬走。”
“有告诉他我病了吗?”
“没有,我只说您在画室里画画。”
南姜点了点头,若是宅子里的人知道她承诺搬走后马上称病,一定会多心,幸而陈姨理事,一向清楚谨慎。
“陈姨,这几年,辛苦您照顾我。”
陈姨笑笑:“哪有什么辛苦。”话落,她又问道,“小姐,您真要搬走吗?”
南姜轻轻嗯一声:“我也该离开这儿了。”
“那我跟您一起走吧。”
南姜抬眼,有些讶异地看向陈姨,据她所知,陈姨是周钰烈幼时的保姆,一直都在周宅里工作,从没离开过。
似是知她所想,陈姨道:“我以前的雇主,是少爷的母亲,后来少爷的父母亲过世,我才跟着他,来到这大宅里的。”
南姜微微垂眸,默了片刻,她问道:“陈姨,阿烈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陈姨看向窗外,仿佛是在回忆:“很平常也很恩爱的一对夫妇,其实那时候,太太和少爷并不知道,先生在这里还有一个家。”
抱歉,三次元风波不断,这章也改来改去的,本来想他们做不成的,但最后还是,总之是写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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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间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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