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影绰绰的朦胧。
周钰烈走到床边,不出所料,这只经不起风浪的小雀儿已经窝在床褥间睡着了。
她侧着身,睡得很安静,如果不细听,甚至在空气里寻摸不到她的呼吸声。只是不知梦见什么,她微微蹙了眉头,放在枕边的一只手,指尖轻蜷着,似是不太安稳。
周钰烈坐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几乎是立刻便被她抓牢了。
看来梦里也是需要他的,周钰烈略略勾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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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站得并不远,可走向她的路却很长,在看清她的脸之前,梦境再度湮灭了。
南姜睁开眼睛,恍然从床上坐起。
“梦见什么了?”熟悉的嗓音在昏暗中响起。
南姜只是怔怔坐着,没有回应。
周钰烈捏了捏她的手。
稍重的力度让南姜回过神来:“梦见了一个女人,好像……”她转头看向身边人,眸子湿润,“阿烈,我觉得她是我妈妈。”
“看清她的样子了?”
南姜摇摇头,默了片刻,她轻声问:“能找到吗?”似是在问他,也似是在自己。
“能。”
简短的一个字,也没什么温度,却让南姜微微定了心神,她抬起空着的那只手,轻摁了摁眉心。
“饿了没有?”
南姜点点头。
“等着。”周钰烈松开她的手,起身出了卧室。
南姜又在床上默默坐了片刻,之后她打开卧室灯,拿过一旁的素描本,凭着记忆勾勒出梦中女人的模样,天青旗袍,玉簪碧镯,仪态端方,至于五官,南姜只绘出了一双温柔眉眼,瞧着,倒是与她极为相似。
周钰烈将盛着饭菜的木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从她手中抽过素描本。
观察了画中人片刻,他抬眼看向南姜。
“我梦见的人,可能是我自己,对吗?”与他对视之时,南姜笑了一下,轻声道,“我也这样想。”
周钰烈没再说什么。
他不想南姜对寻找家人这件事失去希望,却也不想让她怀有太多希望,以免最后落得一场空,会失望太过。
他端起盛着汤的白瓷碗,舀起一勺递到南姜嘴边:“先吃东西。”
饭菜香气勾人,南姜不再纠结于那个梦,她接过汤碗和瓷勺,温声道:“我自己来。”
因着她身体不好,陈姨学做了许多种药膳,变着法地给她补身子,这道鲜莲蘑菇鸭羹,便是夏日里她很喜欢的一种药膳汤。
“很鲜,你要尝尝吗?”南姜抬眼问周钰烈。
周钰烈没有接碗,只是就着她手里的汤勺尝了一口,他没有评价汤的味道,而是道:“搬出去后,有陈姨陪着,你也不会太孤独。”
南姜嗯一声,默了片刻,她问:“方家的事,结束了吗?”
“结束了。”周钰烈从她手中拿过空碗,“再吃点饭。”
南姜摇摇头:“我吃饱了。”
周钰烈几乎立刻便皱了眉头。
南姜蹭进他怀里,找了个较为舒适的位置,依偎在他胸前:“真的吃饱了。”
难得餍足的猫儿一样温顺,周钰烈垂眼看了她片刻,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衬衣上:“帮我解开。”
莹白指尖划过男人的衬衣纽扣,南姜面色未改,只是软声道:
“不能先休息一会儿吗?”
“……”
周钰烈捏着她的下颌抬起,略略勾翘的眼尾藏着一点儿无奈戏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南姜不解蹙眉。
看着她此刻无辜模样,周钰烈微挑眉稍:“本来是想跟你纯盖棉被聊聊天,但现在……”他低下头,锐齿咬上她粉红的耳朵尖儿,“我真的想.你了。”
毫不遮掩的荤话从他唇齿边咬磨出来,南姜心头一跳,指尖墨玉似的扣子便慌张错了开。
周钰烈松了她下颌,落手去摩她纤细的美人骨:“继续解。”
嗓音虽低哑如情人厮磨,语调却仍是不慌不忙的,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这便让南姜心中生出了些逆鳞来。
“你换了衣服。”她紧住心神,捏着那纽扣,柔声道。
却不料周钰烈仍是一副从容应对的模样:“嗯,换了衬衫,换了裤子。”他刻意加重尾音,让她疑心他还有更加露骨的下一句。
热意在颊边迅速蔓延开,南姜微微咬了唇,她到底是斗不过他。
从她开口便察觉出她意图的周钰烈低笑一声,力度更深更重地咬上她小巧细嫩的耳垂,掌心则捺着她手背,按在那已经被体温浸染的金属扣上:“觉得是我在掌控你,不甘心?”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他有些不受控地用指尖摩着她颈边那细小孱弱的浅青血管,似乎下一秒,也要用利齿深深咬过去,“小雀儿,我是任你拿捏的。”
金属制的腰带扣硌得掌心发痛,南姜乌睫抖颤,心跳则在鼓噪中,悄悄停了一瞬。
任她拿捏吗?这话听着,确实叫人心动,可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更清楚的,是她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位置,拿捏周钰烈,她还没那样的份量。
所以这话,也只能在这缠绵依恋时,听听罢了。
当不得真,入不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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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声依旧。
窗内,又只留下昏灯一盏。
绸裙半落,衣衫尽解。
南姜用手臂环着男人的肩,另一只手则搭在他的臂膊上,撑着自己免于下坠。
没入之时,周钰烈仍是克制的。
南姜半坐着倚靠在他膛前,轻颤着喘息。
呼吸似柔羽轻拂而过,周钰烈眯了眯眸,大手扣住她软腰,深压而下。
声音破碎,裙裾凌乱。
指尖在无力滑落时触到男人小臂上的伤痕,是很明显的存在感。
思绪尽力扯回一星半点,南姜垂了眸子去看,那暗痕在一片朦胧微光里轻晃,她下意识地用手指去轻抚摩挲,似要抓住些什么。
绸下的力度忽地重了许多,下一秒,她被压在柔软的床褥间。
滚烫深陷。
男人便再不受控了。
暴雨,惊雷,枝上蔷薇于狂风中折断坠落。
凋零满地的浅粉深红,破碎着,妖冶着,被雨水汹涌揉尽。
怕再遇到上一章的状况,所以这章写得不是很详细,南姜为什么说换衣服,阿烈的回答是什么意思,其他地方还有些拉扯,但应该都能看明白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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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心间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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