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是人类吗？

“你怎么能擅长唱歌呢？”李萧然震惊

“我怎么不能呢？”苏云舒笑脸盈盈

“别管她，”严停予翻李萧然一个白眼，微笑看向苏云舒，“请开始你的展示”

在场的四个评委都很期待这位小火烈鸟的表演

苏云舒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

当年在WT练习室，那些未出道的黑暗无光的日子里，她和后来的队友们整天为了不确定的未来泡在训练室，一天一天数着月末测评的评分，看着身边练习生的增多和减少，猜测自己会被劝退还是留下

就在那时，她和盛以泫慢慢熟悉，俩人相互安慰着彼此的成绩，却又担忧着能否出道的现实，公司长期没有出道女团的打算，眼看着周围同期人员的慢慢减少，她们二人也忧虑于那不知名的未来

就在这种情况下，盛以泫写下了一首痛苦中，加杂着勇气的歌曲，当年十九岁的盛以泫唱完这首歌，哭着扑倒在苏云舒的怀里，“如果你今后要去其他公司面试，就唱这首歌吧”

没想到，我还真有用上的一天。

曲子第一个音符出来，四位评委就有些震惊，不是她们以为的女团或者乐器摇滚风格，而是高昂的优雅的像濒死的青鸟最后一声一样激烈的歌剧风

苏云舒缓慢闭上眼，高举右手，唱出第一句

“风暴在沙漠穿行，我几乎滴水未进的行走。高空中呼啸而过的燕子，我看做对我的挑衅。我什么都没有，除了破烂的衣衫，但我还有我的宝贵的生命。”

苏云舒睁开双眼，弓起腰，她低声唱

“我没有可以掌控的东西，金钱、容貌、才华都不值一提，在这无人的沙漠中更没有能让我前进的方向，我只是个没人看见的行者”

她缓慢直起腰肢，用冲破云霄的高音吼道

“可我有我的脊梁，可我有我的梦想！这世界葬送我掌控我摧毁我，可我有不屈的灵魂！”

“我就算被砂砾埋葬，被野雁灼伤，受尽屈辱的打量，标上不堪的价格，我也有我的生命！我是伟大的我自己！我是妈妈骄傲的翅膀！我是永远不回头的倔强的，被憎恨也被尊敬的灵魂！”

她声音缓和下去，双手握紧麦克风

“我不后悔来这无人的沙漠，冒险家，好名字，就请用来形容我，当我化一缕炊烟飘散时，我完成了自己伟大的剧场，我的妈妈会为我鼓掌。”

苏云舒放下手里的麦克风平息着自己剧烈演唱的呼吸，这首歌，当年是迷茫于能否出道，是盛以泫和她二人对自己天赋的认可和公司的选拔标准不明确的叹息

但在今天是从WT公司摸爬滚打，当过无人在意的综艺npc躺泥潭赔笑，登上过顶尖舞台全开麦展示自我，在爱豆偶像行业十年如一日，抛弃真实自我做成熟稳重，领导队伍的正统偶像，重生归来追寻自我的序章

创造一个新的苏云舒，是公司制作部门两天内下定的结果。而找回真正的苏云舒，却花了她接近两辈子的时间

苏云舒拍打着自己因喘气而起伏的胸口，好像在抚摸自己滚烫的灵魂

“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刘琴难得的有点犹豫，她找不到合适的词评价，“我感受到的这首歌的能量太强了，包括你的演唱，你全程没有任何大动作，你没有为我们做任何气氛的引导但我们依然被你吸引”

“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吗？与你的个人经历有关？”

“恩……这首歌是我的一位好友写的，我们两个人曾经有过几乎放弃的想法，但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苏云舒如实相告

“或许，她有没有做idol的想法？”刘琴试探询问，这首歌的编曲太强了，词作其实有点空洞，但编曲完全撑托起来了这一点

“她现在、应该在WT公司做练习生”

盛以泫大小姐现在估计在痛苦的训练，WT的面试比这边早一点

“啊！真遗憾，但还是祝福她”刘琴感叹，她们SA没啥机会和大公司竞争，“希望有机会能和你朋友合作，哦当然！你的表现力太强了，我以后也会和你合作”

“咳咳……”叶锦希轻咳一声提醒，老板犯了同样的问题，几乎直接告诉人家过关了

严停予接过话题，“你的声音表现力很强，出奇的稳，就像上了很多年舞台一样，高音非常自然，大嗓很亮，低音也很有爆发力，你的音域真的很广！音色非常温柔，很适合唱故事性强的歌曲！说实话我真的有被震撼到！”

“不是跑错了吧？原本打算去参加什么最佳好声音之类的？”严停予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哈哈哈我绝对是来我们SA面试的~”

“你真的很像专业歌手，”刘琴还是没忍住补充了两句，“来我们这里稍微有点屈才了”

另外三个评委听完这话忍不住看向老板

刘琴紧急补充，“只有一点点屈才，就一点点”

苏云舒笑笑，“我很喜欢SA，我希望在这里展现真实的自我”

“说的很好，唱的也很好，但是我们SA也是偶像公司，小偶像不能只会唱歌，指定加试你准备好跳一下了吗？”李萧然觉得还是要看一下她的舞蹈

趁着苏云舒去选择加试舞蹈，叶锦希四人小声聊了起来

“声乐真的太好了，我们真的捡到宝贝了”严停予非常激动

“其实我觉得她的舞蹈不会太好，”李萧然已经有猜测了，“但是不太重要，她哪怕跳个广播体□□们都能给她过”

“我也觉得舞蹈会比较一般，人擅长的东西都是有偏向的，”叶锦希认可，“舞蹈只要不是太差基本公演曲目能顺下来二三位我觉得可以让她试着站一站”

“二三位是不是太靠前了？”严停予突然严厉了起来，“高音part应该会给她很多的，二三位还是舞蹈好的人会更吸引到人吧”

“新团不比你们，暂时一个月内不会让她们开麦，两月内才会陆续全开麦，”刘琴赞同严停予的想法，“她声乐很强，我前期会给点资源，尽量把她声乐能力推到大众面前，前期站位不重要，很快就是总选举，总选举才是能决定真正站位的地方”

“我觉得她身上有很强的力量，把她放在护法位会有奇迹的，您也说了是新团，我们不能以旧团的眼光看待新人，她只要舞蹈能跟下来，二三位本就是她能站的位置，而且前期推资源太多会影响路人缘，对她更不利！”叶锦希一一反驳

“说得对，”严停予果断承认错误，“我做我们团监督太久了，已经不知道新团的运营逻辑了，她们的事情让市场来决定吧”

“先别想那么多，万一人家舞蹈还行呢？”

“那我可得问问她是不是神仙托生的”

说话间，苏云舒选完了曲目，将话筒关上放在桌前

音乐一响，几人猛地一抬头，是大大大前辈的歌曲，一首非常有名的蹦迪曲，舞蹈本身没那么难，是个中规中矩的爱豆曲，但实在是太有名的几个人不自觉就跟着节奏摇摆了起来

苏云舒刚刚扎了个高马尾，跟着节奏搓手摆腰，几个大跨步动作做的张弛有度，力道很足

“lalalalala，嘿，嘿，亲爱的亲爱的跟着我的节奏，亲爱的亲爱的踩准这个节拍”

“是唱跳吗？！”李萧然捂着嘴震惊出声

这个舞蹈被苏云舒和队友们改了，这是她所学的第一首成品舞，来自su组合的《lala》。因为解散前su组合几人都属于WT公司，算直系师姐，所以她们当时把这首歌练得炉火纯青

后来参加一档综艺节目，几人在编舞老师的帮助下把这首歌改编了，苏云舒现在跳的就是改编版，**部分记忆点没变，但是前后的舞蹈变难了，尤其是边唱边跳，格外考验对体力的分配能力

苏云舒大跨步向前，帅气的挥手甩头，又揽着头发往回走，回头给了个眼神，李萧然忍不住欢呼，“sexy！”

最后几拍踩点，苏云舒也完美转身低头回头卡点ending

“哇哦——”李萧然完全嗨起来了，严停予生拉硬拽让她做好，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明年能不能换人来，李萧然有点丢人”

叶锦希维持自己的笑脸给苏云舒鼓掌，淡淡回应“本来不是她的，谁让程茹临时有个外务呢？”

“算了吧，”严停予深吸一口气，手心手背都是刺，“程茹也是个疯子，她们俩指不定谁更颠。”

“咳咳……”李萧然假装没听见旁边的蛐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请说！”

“那个，请问你是人类吗？”李萧然认真的问

“我突然觉得程茹我能接受了，拜托明年让她来吧”严停予捂住脸

“不是不是，”李萧然反应过来有歧义，“我是觉得你声乐特别强也就算了，你舞蹈基本没大问题，更何况你还是全开麦唱跳，在一个偶像的角度我觉得你非常的厉害”

“怎么说，如果你是舞担，那我可能会说你舞蹈基本功还要练，核心不那么稳，除了你非常擅长肢体表演，能鼓动气氛这一点几乎无可挑剔，其他的部分都有细小的点没做好，但总体已经是个舞担的样子了。”

“但是你是个大vocal！我只能说你已经具备了成熟艺人的一切要素，你真的没有练习生经历吗？”李萧然特别激动

“或许、我上辈子当了一辈子爱豆呢？”苏云舒笑道

“那也不是不可能……”严停予开始职业病思考这种设定的舞台编配

“苏云舒同学，”刘琴长叹一口气，“萧然说的很对，你已经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成熟艺人了，甚至在我看来，你具备了顶级爱豆的素养”

“其实你没必要在我们SA虚度年华的，外面有更多更成熟的公司，在她们的帮助下你或许有争夺顶级偶像的机遇，我们是个养成系公司，很多东西我们SA都无法给你提供，这使我稍微有些难过，我也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