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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林坤泽走到楼下,才发觉自己刚才一打岔,闯入病房时说的“大事件”还没来得及讲。

然而现在,一个陆沉鹤早就走了,一个陈厌蒙头继续睡,他憋了一肚子的八卦找不到吐槽的对象,真是造孽。

但他转念又一想,这个“大事件”的始作俑者,说不定就是刚走了的那个冷面阎王……

那还说个啥,让小陈自己猜去吧,他可不做这个老好人。

毕竟,陆沉鹤也“铐”过他,小小的报复一下,不过分吧。

这么一想,林坤泽又通体舒畅起来,连带着他伙同陈厌瞒着陆沉鹤某些事情的心理压力,都小了不少。

病房里的陈厌,昏昏沉沉睡了不知道多久,慢慢被电视机的播音声吵醒。

模模糊糊地,他好像听见电视里在循环播放着什么重要的新闻:

“……紧急插播一条突发新闻:本市最大购物商场Kay-Mall刚刚突发一起枪击事件……”

“……嫌疑人挟持商场内其中一间店铺的三名销售人员作为人质,要求与警方对话……”

“……目前警方已经封锁现场,暂时没有传出有人员伤亡的消息……”

“……据接近案发现场专业人士的可靠消息,嫌疑人精神恍惚,手持疑似□□物体,警方迅反组及谈判专家目前仍在与嫌犯对峙中……”

……

陈厌努力睁着困顿的眼睛,将这些循环的突发新闻报道完整地听了个遍。

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枪支”两个字。

陆先生手上的“生意”多少和这个有关,但凡碰上相关的信息和报道,陈厌总是习惯性地留意。

他再三将电视新闻里出现的几个名字和人物样貌的报道甄别了一番,确定都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大概率也和陆先生无关以后,才又放心地睡过去。

他太累了,不知道是□□的疲累,还是瞒着陆先生的心累。

但既然在心里答应了陆先生这几天会好好睡在床上,哪里都不去,陈厌就不再想其他的事了。

与我无关,反正。

再次沉睡过去前,陈厌确实是这样想的。

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这场商场闹剧,确实是因他的那句话而起。

陈厌在病床上结结实实地睡足了几天,这期间,陆家老宅那边的人却是要急疯了。

陆晋佑已经好几天没露面了,虽然他以往也经常这样,玩得疯的时候几天不见人影,但至少会抽个时间给大哥回个电话。

然而现在,陆晋曜的手机都要打得冒烟了,对方连个声儿都没有。他最后一次得知对方的消息,还是上次给胡亚送货的那晚,陆晋佑在酒店睡过了头,错过了出发的时间。

本来这也还算能撑,毕竟陆家现在也不是靠着陆晋佑的头脑过活。但是今天早上,警方来人把陆晋曜也带走了,情况就很不对劲了。

前两天的商场里的突发新闻,因为有着敏感的元素,陆晋曜也明里暗里打听了一番,所有因素都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的心才放下来。结果这心还没在胸腔里捂热,人就被扔进了警局的拘留室里。

警方的人到陆家时,陆晋曜正在餐桌前准备吃早饭,他这段时间给警方的人也上贡了不少,来人也稍微客气地没上什么强硬的手段,言语间还给他透露了点线索:他跟这次的商场挟持案件沾了边。

怎么可能?!这跟自己怎么可能有关系。

人自己不认识,事件只是意外也不是自己策划的,自己经手的货都是去往第三国的,就连胡亚他都打听过了和这次事件没关系……怎么会让自己沦落到锒铛入狱的地步。

更焦躁的是,陆晋佑人在哪里?在干什么?现在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陆晋曜窝在憋屈的拘留室里,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因为持械挟持无辜市民的影响太过恶劣,而且又恰逢上层政党即将进行换届选举、卖力向公众拉票的阶段,再加上各路媒体、对手党派、吃瓜群众等等都紧盯着,案件早被提级督办,根本不是以往他们两兄弟拿几摞钱就能偷摸摆平的。

曾经他们依仗的那些暧昧的政治势力,这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黄家更是连搭话的人都找不到,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尽管困难重重,陆晋曜还是见到了自己的律师,只不过律师这面得到的信息也不乐观:商场挟持案的嫌疑人手中的枪支,似乎和他有关。

……

陆家老宅的二楼,厚重的地毯让走廊寂寂无声。

最向阳的一间屋子,呈现出的气氛却是一片昏暗凝重。

家用呼吸机和心电监护仪传出规律的噪音,在这针落可闻的寂静中显得聒噪无比。

床上躺着的老人,有着和他这个年龄不相符的衰亡之态。

“他……来了吗?”

疲乏的声音响起,床上的陆世昌好像积蓄了很久的力气,才问出这几个字。

旁边守着的老管家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才端过旁边的水杯,劝慰着说:“老爷,还是先吃药吧……”

陆世昌偏过头,避开了送到嘴边的吸管:“再打……给他。”

“已经打过了好几次了。也许、也许二少爷正在赶来的路上。”

管家好心地哄骗着床上的老人。

已经打过好几次了,但都无人接听而已。

“您先吃药缓一缓,等下二少爷来了,您也能有精神和他好好说说话,不是吗。”老管家又劝慰着。

搬出了陆沉鹤的名头,果然是有一点用。

床上的陆世昌沉默了一会儿没再拒绝,就着床边管家的手,吃下了一堆片剂胶囊。

“人还没有……找到吗?”

气息刚顺,老人就耐不住询问道。

管家端着水的手顿了一下,斟酌着说:“大少爷还在羁押,目前正在想办法找关系通融,不过好在人是没问题的。”

陆世昌疲累地摇头,他要知道的不是这个。

管家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想什么,但是……关于陆晋佑,真的毫无踪迹可循,他们私下没有寻到任何消息,甚至也报了警,依然没有结果。

管家的沉默已经给了陆世昌答案。

他陪着床上躺着的老人又在房间里默默地呆了一会儿,摇头叹息刚想退下去,就听见房门一阵急促的敲击声。

“老爷,您醒着吗?陆沉……二少爷的车到庄园大门口了。”

门外传信的仆人显然很着急,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差点当着主人的面将陆沉鹤的名字脱口而出,一看就是以往被陆沉鹤在称呼上“教训”了很多次的结果。

管家一惊,再看床上的陆世昌,已经挣扎着想要拔下呼吸机的面罩,坐起身来。

他忙去劝阻,陆世昌只摆手:“让我……和他谈谈。他知道,他一定知道。”

所有人都找不到陆晋佑的下落,那只有一个可能,陆沉鹤出手了。

是死是活,只有在他那里可以得到答案。

……

陆沉鹤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间里其他人早已被清空。

陆世昌倚靠在床头,他年纪不算太大,却尽显老态龙钟,一看就知道是年轻时玩得太过,早早的透支了身体。

屋里此刻拉上了窗帘,陆世昌只看到那个年轻的身影进门后就直接坐在了陷入阴影里的沙发上,丝毫没有要走近床边的意思。

两个人心知肚明此次见面的目的,却没人开口。

陆沉鹤也不急,他来时就给自己定好了时限,时间一到,就走人。

沉默了很久,陆世昌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终于开了口。但他没有直接问陆晋佑的下落,而是慢慢地说:

“我其实……真心爱过你母亲。”

“但她……不爱我。”

陆世昌说完这两句话,胸腔剧烈起伏,厚重的呼吸声听起来像是老旧的风箱破了一个洞,拉扯之间呼哧呼哧地漏风。

以“私奔”之名离开大陆、追随陆世昌来到加港的罗夫人,现在却被当事人亲口证实:她并不爱我。

真的很可笑。

黑暗里的陆沉鹤不为所动,一句话也没有应答,只随意将手里花纹繁复的打火机缓慢拨弄地嚓嚓作响。

艰难的开头已经打开,便没什么好再遮掩。

陆世昌缓了缓气息,慢慢地继续说:

“你母亲跟我来时,名声不好。外界都传言说她任性私奔……咳咳,可是你知道罗家在大陆好歹也是混政圈的,如果没有罗家的允许,她根本过不了国界线……更何况,还带走那么多私产……”

话说到这里,被刻意遗忘掩埋的记忆忽然潮水般涌来,清晰地像被洗涤过一样,**裸地呈现在叙述者的眼前。

陆世昌的表情好像很痛苦,不知道是做戏还是真实。

大陆权贵罗家的天之骄女,一朝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自愿放弃权势地位追随一个外族的巨富而去,甚至连名分都可以不要。

人人都对这香艳的花边新闻津津乐道,却少有人认真问一句:这可能吗?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母亲当初在上流社交,一部分是我放任诱导的结果……我不甘心,我想要她完全臣服……咳咳。但更大一部分原因,她应当是为了大陆的家族……”

“当初送你们去黄家,我不是没有后悔过。我以为有大陆的背景在,她至少不会过的太难。等陆家东山再起,她也得到了教训,我就把你们接回来……但我没想到,枝枝那么刚烈,做得那么决绝……”

是真的没想过,还是刻意地忽视这种可能,谁也猜不透他当时真正的内心。

“你也是男人,应当知道,政治的大忌就是心软……对从商而言,也是一样。利益交换听起来刺耳,陆家再次辉煌起来,得益的不也是你们吗……我这样在心里说服自己,没想到,全都晚了。”

陆世昌兀自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也没管对面的人影有没有在听。他的声音中有懊悔、有疲惫,像是在向对面坐在阴影里的那个人别扭的解释和道歉。

他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的景观,和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我嘴里说出来,现在你未必信。呵呵……”

“你母亲应当也从未和你说过大陆罗家的事。你可以去问问蔡霆,问问他,你母亲的过往,问问他……这么多年,对你母亲抱着怎样的心思……”

蔡霆的名字被陆世昌说出来的时候,陆沉鹤拨着打火机盖子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停滞。

蔡管家?蔡叔?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想要枝枝低头,不是嘴上说得心甘情愿那种……可是我错了。”

又缓了一会儿,陆世昌终于说:

“对不起,阿鹤。我对你们,真的不是故意。”

刚才吃下去的一捧药剂的药效好像耗尽了一般,陆世昌说完这些,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饱受病痛折磨的老人总是会让人心疼,更何况在一通真切地忏悔之后……这样是换了旁人,保不齐就被哄过去了,可坐在对面的是陆沉鹤。

这人心肠“硬”得很,依然无动于衷。

好像他自己根本不是上面那个故事里的一员一样。

等到陆世昌终于表演完了,沉默了好久再也没其他的话说了之后,陆沉鹤站起身,弹了弹衣摆,抬脚就准备离开。

他已经给了面子来了老宅,又耐着性子听了对方一通似真似假的煽情,如果陆世昌就这些事的话,那实在是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眼看着陆沉鹤的走向房门的脚步没有停止,床上的老人终于有点慌了,他急切地叫道:“等、等等,阿佑呢?你把阿佑弄到哪里去了?”

他说的太急,又引起一阵气管收缩的剧咳。

陆沉鹤拉着门把的手停了动作——

终于说到重点了吗。

他转过身,倚靠在门板上,口气玩世不恭:“你觉得陆晋佑的失踪,和我有关?”

“有人看到他最后失踪前,在追……你手下的车……”陆世昌只以为是陆晋佑明着干不过陆沉鹤,想打击报复他的手下消消气。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就让陆沉鹤想到了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的……不听话的小东西。

“警察都找不到他,我怎么可能会找到他。”

显然想到的内容让陆沉鹤不悦,口气也变得冷硬,门把手转动了一下,厚重的木门应声而开。

“等、等等……”眼看着陆沉鹤跨出去一只脚了,陆世昌终于顾不上别的,直白地恳求道:

“留他一条命行吗?无论如何,留他活着,行吗?”

陆晋佑一定在陆沉鹤手里。

对方不应答,陆世昌竟然开始慌了:“我没有骗你,我当初真的真情实意的爱过你们母子……咳咳,你可以去问蔡、蔡霆,去问一切当时在场的人……我错了,我后悔了,你留阿佑一条命吧……我……求你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父辈,终于低下了头颅。

可惜还是……为了别人。

但是显然,“我错了”和“求你了”,让陆沉鹤心情略有那么一点舒服。

他拉开门,声音没有感情:“他会活着的。”

如果陆晋佑能熬过同样七年的囚禁的话。

陆沉鹤走向主楼门外。

没有感同身受,世界上不存在感同身受,除非你自己也经历过同样的境遇。

陆晋曜和陆晋佑,一个在官方的监狱里,一个在私人的牢笼中,等待着属于他们的前途未卜的“质子”生活。

至于陆世昌,他已经被困于床榻之上多年,余生,应该也只能在老宅里苟延残喘……

……

胡亚在车里等得无聊,正在敲着方向盘闭眼哼着小曲儿,冷不防地车门忽然被拉开,陆沉鹤坐到了后座上。

胡亚吓了一跳:“老板,谈完了?”

陆沉鹤仰靠在后面,好像很烦躁,一分钟都不想多呆的样子:“开车。”

“好嘞。”

胡亚也是飙车的一把好手,手起刀落起步掀起一阵灰尘和尾气,零百几秒之间就冲了出去。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陆沉鹤脸色不好,以为对方是在陆家里面遭遇了什么刁难,便说:

“老板,其实本来可以不必绕这么大一圈的,当时就要动手了,为什么要突然改变计划?”

陆沉鹤只看着窗外。

当初本来是想简单粗暴地将两人诱导至第三国界边,快刀斩乱麻。后来之所以在政界即将换届选举之时,冒着风险策划了一场商场持枪挟持人质的闹剧,将陆家兄弟走私的□□组装成涉事的□□,又刻意放出线索,借官方的手名正言顺地将陆家人拿下,也不过是因为……

陆沉鹤又拿起了放在座位旁、早上刚从医院里拿回来的那只枪。

……也不过是因为某个小东西真的以身犯险,就为了证明那句“我不是说说而已。”

让我来。

你的手上不能沾血,我不是说说而已。

陆沉鹤卸了弹夹,看见里面少了一些子弹,当天晚上如果没有这支枪,陈厌也许生死难料。

陈厌……

你想替我趟那条不归路,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你这么做。

终于从医院被放出来了,能摸到电脑了(#^.^#) 人生的意外告一段落,接下来开始好好复健了,右臂还不能长时间抬起,复健真的好痛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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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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