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逸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犹如春日里的暖阳,让人顿生好感,他朝十七伸出手,手中有一个白玉瓷瓶:“无妨,这个给你。”
十七接过瓷瓶,疑惑地看着林风逸。
林凤逸看了看她脚踝处:“我见你走姿有异,应当是扭伤了吧。”
十七心中一暖,将瓷瓶放入布包中:“多谢。”
恰好此时,白宇凡与穆云飞从后室中并肩而出,他朗声道:“十七姑娘,入玄山门需从悬壁崖摘得岩花才可。可如今你身无半点武功根基,恐怕难以成功。不过,我可以给你三个月时间,这段时间你先留在玄山门随其他弟子一同锻炼。”
“只是,若三个月后,你无法完成考验,老夫便不能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
十七低头沉思起来,若是三个月后自己摘不到岩花,米老头他们大概已经回到破庙了,这样一想,她点头答应下来。
十七被穆云飞领着,来到了一个布置雅致的房间。她的目光在四周缓缓打量起来,她长这么大,还从未住过如此好的房间。
她将手中的包袱随意地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随后,径直走向那张宽大的床榻,忍不住感慨道:“好软啊,好舒服啊。”
她享受了片刻,又猛的坐起来,起身快步走到穆云飞面前,脸上带着真诚的感激之色,说道:“多谢啊,若不是你在你师父面前替我说话,你那师父应该不会给我三个月时间去准备吧。”
穆云飞终于留意到十七走姿有异,没有回答,反而看着十七的脚踝处,问道:“你怎么了?”
十七扶着身旁的木桌坐下,不在意地说:“没事,应该是刚刚不小心扭到了。”
穆云飞一脸责备:“刚刚怎么不说?”
说着,他便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拿起十七的右脚,轻轻在脚踝周围按了按,“还好,不严重。”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忍一下,很快就好。”
然后,他将十七的脚缓缓转动,感受着关节的位置,猛地一用力,只听见“咔哒”一声脆响。
十七顿时眉头紧皱,好在只是一瞬,关节已然复位。
而后,他将十七的脚轻轻放下,站起身来:“我去给你拿瓶伤药,待会你擦一擦。”
十七拉住他,从布包里拿出瓷瓶,晃了晃:“我有。”
“这……哪来的?像是我们玄山门的。”
十七一笑:“就是啊,大师兄给的。”
穆云飞点头,原来如此,又叮嘱十七道:“那你等会记得擦,我跟师父说先让你休息几日后再操练。”
接着又交待了几句玄山门的一些小事:“你放心,这三个月我定会竭尽全力帮你。那岩花虽然生长在险峻之处,但摘那岩花也并非难事。到时候,你一定能顺利通过考验。”
十七本想说就算没通过考验也无所谓,大不了就回破庙。但看到穆云飞那一脸坚定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轻轻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努力习武的。只是你不用去找仇人吗?”
穆云飞沉声道:“自然是要找的,不过我暂时还没有消息,已经找人帮我打听了。而且,以我现在功力,恐怕还不够,再在山上多练练吧。”
十七点头表示认同:“放心,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我这个人,讲话很灵的。”
穆云飞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道:“是,我信你。”
至此,十七便留在了玄山门,开始习武。
这日,十七正沉浸在美梦之中。
突然,一阵如惊雷般的巨响在她耳边轰然炸响,她整个人被这巨响惊得猛地坐起,睡眼惺忪间,还带着几分茫然与慌乱,眼神中满是惊吓。
定睛一看,站在床边的竟然是白芷陶,只见她手拿铜锣:“还睡!该起来练功了。”
十七这才想起,对哦,她已经歇了好几日,今日要正式开始练功了。
她向外望去,天都还没亮透,她不由地说:“不是吧,这么早?天还没亮呢。”
白芷陶将铜锣放到桌上,伸手来拉十七:“习武之人怎能懈怠。”
十七只能揉了揉还带着些许困意的双眼,强忍着倦意,将白芷陶轻轻推开:“知道了,现在就起,你先出去。”
见白芷陶未动,无奈道:“我总得收拾收拾吧。”
白芷陶这才出去。
十七收拾妥当,推开门,见白芷陶还站在门口,向前欠身行了一礼,假笑道:“劳烦师姐等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白芷陶一听,皱起眉头:“你还没正式入门,可别叫我师姐。”
十七语气平淡:“知道了,白姑娘。”
白芷陶拿出两个沙袋递给十七:“这个给你,待会绑在脚上。”
十七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沙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才刚开始,不用绑沙袋吧。”
白芷陶微微一笑:“我可是为你好,爹让我带你,可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自然要比其他人辛苦些。”
十七嘴一瘪,只好认命的将沙袋绑在脚上,刚一站起,便觉双脚沉重异常,每迈出一步都似拖着千斤重物。
白芷陶带着十七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山间,目光望向远方:“跑吧。”
十七咬了咬牙,心一横,跑了起来。
一天下来,十七只觉得自己的腿好似已经不属于自己,整个人已经废了般。
她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发起呆来,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十七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来到门口,缓缓打开了房门。看到门外的人,十七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穆云飞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关切:“今日第一天,感觉如何?”
十七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累。”
穆云飞右手探入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
他将瓷瓶递向十七,开口道:“这里面装的是一些精心炼制的丹药,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平日练功时,可以吃上一颗。”
十七接过瓷瓶,目光真挚:“多谢你啊,穆云飞。”
穆云飞狡黠一笑:“不客气,十两银子。”
话音刚落,那瓷瓶瞬间就被十七塞回到了他自己手中,穆云飞都还没反应过来。
十七眉头轻皱:“我不要了。”
穆云飞看着手中的瓷瓶,先是一呆,继而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瓷瓶往十七手中塞去:“逗你的。”
然而十七却是说什么都不肯再要这瓷瓶,嘴角上扬:“除非你求我收下。”
穆云飞愣了片刻,随即诚恳道:“好,我求你。”
十七听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才将瓷瓶收下。
两人目光交汇,同时笑出来。
十七想到明日还要训练,笑容戛然而止,她缓缓抬起手臂,指了指桌上那个沉甸甸的沙袋,满脸无奈地问道:“不过,第一天跑就要绑这玩意吗?你的小师妹说我时间不够,强度自然要比平时大。”
穆云飞看着沉重的沙袋,眉头紧紧皱起,然而,片刻后,他还是缓缓开口:“小师妹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跑。”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剪刀将沙袋剪了个洞,里面的沙子“簌簌”地往下流。
她嘟囔道:“实在太重了。”
穆云飞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无奈叹了口气,却还是认命地拿起另一个沙袋,让里面的沙子缓缓流出,帮着减轻重量。
十七仔细地将面前的沙袋缝好,露出颇为得意的神色:“大功告成!”
说罢,十七转头看向一旁的穆云飞 “你可不能出卖我。”
穆云飞不紧不慢地回应:“我若想要出卖你,方才又为何要帮你?”
十七听了点了点头:“也是。”
只可惜十七只享受了几日的快乐时光,白芷陶将沙袋扔到她面前:“好大胆子,竟敢偷偷把重量减半!今日你便多蹲半日马步,而且不许吃饭!”
十七这几日本就被高强度的训练折磨得身心俱疲,浑身好似散了架一般。
一听这话,心里那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收起马步,气呼呼地叫嚷道:“不练了,不练了!你根本就是想折腾我,故意刁难我!”
说罢,十七头也不回,转身拔腿就走。白芷陶却伸手一挡,拦住十七:“不许走。”
十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她弯腰俯身,试图从白芷陶的手下钻过去。
然而白芷陶反应极快,一伸手精准地揪住了十七的后领,将她拎了回来。
十七咬着牙,再次向外跑去,白芷陶不慌不忙,脚步灵活地移动,一次次地挡在十七的面前。
两人你来我往,只是十七哪是白芷陶的对手,她不过刚练了一段时间的基本功,武功招式都还没学呢,每次往前都被白芷陶击退。
只是十七的倔劲上来,她又一次次地向外冲去,又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地站起来,继续往外冲,仿佛不撞南墙不回头……
直到十七是实在没有力气,她双手撑在粗糙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抬起满是汗水的脸,冲着白芷陶怒目而视,声音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我不要你带了,我让穆云飞带。”
白芷陶双手抱臂,嘴角微微上扬:“三师兄自己每日还要勤修武艺,哪有空来搭理你?”
“那我找大师兄!”
白芷陶又说:“他也没空!大师兄还要操劳门派里的大小事宜,哪有闲工夫。”
十七暗暗咬牙,就在这时,她看向白芷陶的身后,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扬声道:“穆云飞,你来啦。”
白芷陶不疑有他,转过身去,有些心虚地喊到:“三师兄。”
就是此刻,十七瞅准时机,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白芷陶定睛一看,哪里有穆云飞的半个人影,朝着十七追去,咬牙切齿地大喊:“你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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