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则在院儿中老老实实地待了半个月,时间一到,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院儿在府中闲逛。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宋云则耳中,宋云则匆忙的躲到一旁的假山后。
“真的?在广陵发现了疑似若辞的女子?若辞果然是去了广陵!派更多的人手去广陵,一定要把若辞带回来!”
宋云则从假山的空隙间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宋何年,旁边低头禀报的人一身藏蓝色的衣裳,腰间佩戴着宋府的令牌,显然是宋家护卫。
若是宋二在便会一眼认出,这正是一个月前被宋何年以寻物的理由派出去的宋大。
听到宋何年的话,宋云则压制住内心的狂喜,虽面上不显,但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阿娘,阿娘还活着?不,不可能,当年我是亲眼看见阿娘去世的,也是我亲自看着人将阿娘安葬的!
不,不对,当时父亲也是在的,若是阿娘的去世没有可疑之处,依照父亲的性格他是不会派人去探查的!所以,阿娘真的还活着!
待宋云则回过神来,只听脚步声越来越大,从假山空隙中看见的二人也逐渐向宋云则的位置靠近。
宋云则强行稳定住心神,只觉若是一直躲在假山后面不动怕是就要被宋何年二人发现了,便依靠假山的遮挡,轻声慢步的向假山另一侧走去。
待到走远后,确定不会再遇见宋何年之时,宋云则才长舒出一口气,打算立即回到棠溪院去捋一捋头绪。
怎料还未走出假山,又听见女子的啜泣声。
宋云则只觉今日一行真是收获颇丰,不仅知道了阿娘还活着的好消息,还能在府中看到一些前世未曾看过的八卦。
“自我们第一次见面起,我便喜欢你了,只是因为你和妹妹是娃娃亲,我便不与妹妹相争,处处忍让妹妹,那日妹妹羞辱我便也罢了,我早就习惯了,只是白白连累了你,都是我不好…”
宋云则越听越觉得女子的声音很是耳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或许是在府中无意间遇见过的小侍女。
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想必是那女子心中委屈极了,哭得很是伤心。
宋云则听这女子所言,只觉她是个痴情人,可那男子却是不对的,此般与未婚妻的姐姐私会的行为,于他未婚妻而言,他恐非良人啊,或许,该将这二人配成一对,让他们如愿以偿?
这未婚妻也是挺倒霉的,且听那男子是如何回应的。
另一边自以为假山无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言语了,只见那男子走上前来将双手放在那女子的肩膀上,感动不已,中气十足的安慰道:
“悠然妹妹,是宋云则太过分了,我也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可我和宋云则毕竟是娃娃亲,不过,我发誓,我定不会负你的!”
在假山后默默听着的宋云则只觉莫名其妙,听个八卦也能听到自己身上来,原来那倒霉未婚妻竟是她自己!却也下定了决心要与沈屹川退婚。
见假山中深情相拥的二人,宋云则忽然发觉这沈屹川莫不是今日还是钻狗洞进的宋府?
于是计从心来,想到宋河年在据此处不远的地方,就边向宋何年的方向跑去,边用上全部的力气大喊道:
“捉贼啊!有贼呀!”
另一边的宋何年听到声音当即带着宋大前去查看。
而被宋何年安排守在假山外的宋六,听闻捉贼的声音就想着定然是半月前的那两个小贼,想戴罪立功的心情达到了顶点,也带着一半的护卫去向声音的源泉。
在假山中深情相拥的二人反应过来后立即向上次逃跑的狗洞处跑去。
宋云则则不紧不慢的追二人的身后,边追边喊:“捉贼啊,有贼啊!”
于是便梅开二度,依旧是在上次的那个位置,被追的依旧是宋悠然与沈屹川二人,入里捉贼的还是宋六。
只是命人寻查的从宋二变成了宋何年。
待到他们跑到了狗洞处,才发现狗洞已经被人堵死了。
至于为什么来时没有发现?
是因为二人每次私会都是从假山的另一侧狗洞口会合,一起散步至这一侧的狗洞处离开,而上一次二人私会还是在半月前,这一次是等过了风头才去的。
毫无疑问的,宋六捉住了贼人,宋悠然和沈屹川也见到了喊捉贼的人。
只是这喊捉贼的人,与平时大不相同,经历半个月的禁足后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墨守成规的从宋云则。
“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半个时辰前,女儿无聊闲逛,忽然发觉我的金钗不见了,便四处寻找,无意间看见假山之中有人影鬼鬼祟祟,就想到了半月前那未捉到的贼人。”
“只是未曾想,您也在假山中,惊了父亲,是女儿的不是。”
宋何年看见这二女儿又变得规矩起来,觉得甚是满意,就想着只是两个小贼,为女儿做个主,也是使得的。
若是在广陵找到了江若辞,也可让她去帮忙劝回。
只是未曾想一抬头便看见了宋悠然和沈屹川二人,一时间只觉头大。
宋何年看见人了,与他站在一起的宋云则自然也看见了。
一见是二人便苦笑,“大姐姐拾走我的金钗也就罢了,如今还与我的未婚夫私会,原来竟是我多嘴多舌了,搅了你们二人的清净。”
宋何年听闻只是转移话题: “悠然啊,还不快将你妹妹的金钗还给她!”
宋悠然见状,满脸通红的将袖中沈屹川送给她的玉腰奴金钗取出递到宋悠然手中,又满是愧疚的看向沈屹川。
沈屹川也心疼的回望着她,只是不知是心疼金钗还是心疼她。
“大姐姐,这并非是我的金钗,我的金钗是你发间的海棠金钗!”
“二妹妹莫要胡搅蛮缠,金钗都已经给你了,那海棠金钗是几年前姨娘给我的,是旧时苏王府之物,珍贵至极,父亲也是知道的。”
“确是如此,你母亲留给你的那支金钗只是仿制品,悠然手中的才是真的。”
不知为何,在宋何年口中江若辞的金钗从真品变成了赝品,依照对二人的了解,宋云则知今日定是拿不回金钗了,只能作罢。
“父亲说是那便是了,只是父亲,女儿想与沈家公子退亲,沈家公子多次与大姐姐私会,想必心悦的定是大姐姐,女儿愧对母亲,这婚事便退了吧!”
见一计未成宋云则又心生一计,唤宋何年前来并非是只为撒气,而是为了拿回金钗,既然金钗拿不回,那便希望退婚能成。
怎料宋何年宁愿自毁在女儿面前的颜面,也不愿意退亲。
“云则啊,你误会了,是父亲让悠然来帮忙的。”
“半月后就是殿试了,屹川未来是我宋家的姑爷,为父自然是希望他能金榜题名的,可你又被禁足了,就只能让悠然代劳鼓励一番。”
“是为父考虑不周,一会儿去找管家多支出半月的银子,就当是为父补偿你了。”
晚上宋云则在棠溪院中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阿娘的首饰盒。
宋云则不禁回想起白日里听到的话,所以依照父亲所言,五年前娘亲是假死,那位疑似阿娘的扬州女子究竟是不是她的阿娘?
她想要弄清这一点,可是她一个女子要弄清这些何其不易,既然如此,她要先拿回阿娘留给她的东西。
宋云则起身走到桌前拿着碳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归雁跟在宋云则的身边,画好后宋云则就将画拿起来给归雁看。
宋云则不禁感慨道:
“阿娘教我的素描和设计终于派上用场了,归雁你看,像不像?”
归雁仔细端详着宋云则递给她的画。
“像,像极了,简直一模一样!小姐的画技进步很大!这画法当年就只有夫人会用,如今夫人去了,就只有小姐会用了!真希望日后小姐能够将这画法传下去!”
归雁心中所想并非是想让他家小姐将画法外传,而是希望他家小姐未来能够过得幸福美满,将画技传给自家小小姐。
宋云则听了归雁的话,深觉愧疚,毕竟前世到坠湖之时这画技也就只有她一人会。
“归雁,我绝对不会让这画技失传的!”
或许应该收个徒弟教导一下?
“帮你家小姐我做件事吧?”
归雁走到宋云则身边,俯身过去听宋云则吩咐完,对着宋云则行了一礼,就将画收了起来。
在宋云则将画递给归雁的时候,猛然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于是宋云则将袖子掀起来,仔细查看着这道疤痕。
“归雁,我手臂上的这道疤痕是…”
“小姐,您忘记了?这是您六岁时爬树划伤的啊,为此,您还更加勤奋的学武了呢!”
归雁听见自己小姐的疑惑,便为其解惑道。
在归雁的提醒下,宋云则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件事情,她六岁时爬树差点摔了下来,是沈屹川救了她,因为这件事也更加坚定了后来她要嫁给沈屹川的心。
可是她分明记得,前世她的手臂上没有那一道疤痕,也有可能是因为重生导致的记忆偏差?
为了打消归雁的怀疑,宋云则打趣道:
“我当然记得了,就是想考验一下我们归雁记不记得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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