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Freen是一个“落伍者”,她的时间比别人延后三年。
所以当Heng说,“white终于蜜月回来了!”的时候,Freen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放下了手中的瓷杯,问道,“white结婚了?”
Hen□□头,拿起她的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接水。“当时想告诉你的,可谁都联系不上。”
Freen起身接过热水,避开了这个话题,“他什么时候回来?”
“约了明晚吃饭,你去吗?”
Freen想了想,回答道,“明天就不去了,万一white对我有情绪,场面不好看。”
Heng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和bec怎么样了?”
一提到becky,Freen只觉得脸发烫,心里暖和,没有正面应答,“对了,下周我想请三天假回老家看看妈妈,想借一下你的车。”
“你自己开回去?”
“开到车站。”
“那我送你?”
Freen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我自己可以的。”
Heng若有所思,他问出了藏在自己内心许久的问题,“freen,我一直担心你的情绪,所以一直也没有问过你,三年前,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Freen知道,所有人都在好奇,可她要如何告诉大家,自己曾经面临的绝望与疼痛,都过去了,好像也没有再提的必要了。所以,她只是笑笑,说道,“这不是回来了吗?”
Heng知道,Freen永远体贴,她定是经历了苦难,才不会轻易道出,她是一个不愿把自己的痛苦再加诸在别人身上的人,特别是bec……她聪慧敏感,太知人心。
white聚会那天,天气猛然降温。
bec裹了厚厚的一条围巾后,才出门。
som那个小丫头在小区门口等她,见她把自己裹成一只小熊后,笑着说,“becky姐好可爱!”
bec无奈地笑了笑,跟着她坐上了车,车内的暖气很足,bec慢慢回暖,吐出一口白气,她看着旁边的som,“如果你不说,我都不知道soay是你姐姐。”
soay是white的新婚妻子。
som扬扬嘴角,“这不是更能体现我们有缘分吗?说了多没意思啊。”
bec没有反驳,心想,她和som的缘分的确不浅。初次见som是在一场艺术品拍卖会上,som的学校带领研究生去学习,两人在茶话会上,一见如故,在这之后,常常往来,也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bec不想否认的是,她能从som身上感受到青春的活力,那是一种能把她从Freen挖下的泥潭中挽救出来的力量。
bec侧头看着som,开玩笑说,“有时候你沉稳得不像是我妹妹。”
som浅笑,回应着,“我的确也没有把你当姐姐。”
bec没有细想som的话,她看着窗外,看着暮色中的城市,思绪飘远。
她们来到white家的时候,人已经基本到齐了。Heng和white坐在沙发上,神色严肃着,像是在聊什么严重的事情。猝不及防地,就见white猛地站起来,质问Heng,“那她人呢?!”
Heng不想引起骚动,拉着white,再度坐下,“回老家了。”
“你给她打电话,我要问问她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white声音不算小,至少,坐在一旁的bec清楚地知道这两人在聊Freen。
Heng见white果真是动气了,只好掏出手机,给Freen拨了电话。
屋内很热闹,所有人似乎都被新婚夫妇的幸福感染着,彼此热烈地交谈着。禁闭的窗户外面,不知不觉却下起了雨。
电话打了三遍,没有接听。 Heng很无奈,white似乎更加生气了。
最后,他只好按耐住自己内心的不忿,抱住自己的新婚妻子,幸福地融入进了人群。
单独坐在沙发上的Heng回头就撞上了bec探寻的眼神,他叹了一口气,继续拿起电话拨打过去。就在他快要放弃时,电话终于还是接通了。 “喂,freen。” white回过头来,凝视着Heng。
“嗯,怎么了?”她那边似乎很安静,连带着她的声音都有些低沉。
“那个,没事,white说等你回来一起吃饭。”他自作主张地想要帮助Freen和white解围。
Freen迟迟没有说话,她刚一开口,就泄露出她强忍下的哽咽。
“你怎么了?”
bec从座位上站起来,绕着餐台走一圈,似乎只是想要过去拿一个水果,现在离Heng又近了一点。
Freen坐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缓了缓,才说道,“没事,我妈妈摔了一跤,明天早上我会带她回来检查,等我忙完这阵,再约吧。”
“阿姨没事吧?”
“嗯。”她回答的模棱两可,似乎也并不愿意透露太多。
Heng不忍心再打扰她,末了说一句,“有需要找我帮忙,不要客气。”
Freen轻声答应,便挂了电话。她走进病房,看着已经入睡的母亲,心里又迎来一种粗糙顿感的疼痛。她刚一回家,就看见了躺在地上吆喝的母亲,旁边倒着一个木凳子,那一瞬,她只觉得呼吸紧促,手麻脚凉。
妈妈看见许久未见的女儿,觉得开心,指着上面的橱柜说,“我记得我放了一个砂锅在上面,想要拿下来给你熬点海鲜粥,可我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Freen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闷头闷脑地赶紧把母亲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身子,索性没有骨折,但拍出来的脑部ct,清楚地告知着Freen,记忆在母亲的人生里倒退。
Freen手上紧紧拽着的那张ct上有脑皮质和脑髓质退化的迹象,她一边担忧深重,拽着袋子的手也一边紧握,渐至发白。
老家没有下雨,空气湿润寒冷,幽深把无数的寂寥包裹,逐渐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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