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的盛宴很快就开始了,此时的灵界四方祥和,天下和睦,所以此次盛宴也是邀请了灵界各个地方有名望的大妖真神。
北斗神君与和合神君在神域的地位是比较高的,所以他们很快就入了场。
和合神君刚坐下不管什么规矩直接和远处早已坐稳的南极仙翁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司命司缘坐邻桌,挨得很近。
司命闲不住,悄悄地扯司缘的衣角,司缘也不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不要闹。司命只能坐回去看一个个神仙大妖。
西天大雷音寺的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与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观音菩萨一起早早地到了场,被仙倌带着来到了只摆放瓜果的桌上。那里有七张摆放一样的桌子,还有一个应是地藏菩萨,不过地藏菩萨潜心渡世间亡灵,不愿出世,便空下了。
神域的各路神仙也到场了。赤脚仙,太白金星,雷公电母,水火双神和风婆婆等神依次入场。
神域的神依次入场,他们邀请的有名望的大妖可就是看谁来的早谁入场早了。
像麒麟,白泽他们退隐一片净土中收到邀请便来就早早地入了场。而青龙尊和涂山情澈这种游玩天地之间的就比麒麟和白泽他们来的玩了些。
涂山情澈坐在青龙尊的头上,后面也坐着两个狐妖。这情形让龙宫的代表看到了气的直跺脚,咬牙切齿又不敢大声说出来:“大胆狐狸,胆敢如此待我龙族青龙尊者!”
涂山情澈从青龙尊头上一跃而下,然后接下来剩下的两个狐妖。
“灵儿,玉面,你俩坐这。”
安排好两个徒弟后涂山情澈又在旁边桌子与青龙君挨在了一起。
蛮荒妖族的位置也稀稀拉拉地差了几位大妖,但席上的玉帝只询问了一只妖有没有来。
他侧身小声问太白金星:“蛮荒白鹿神君可有消息?”
太白答道:“禀玉帝,暂无,应该不会来了。”
玉帝没多问,他坐直着身子准备盛宴开场。
众仙家和四海有名的大妖该来的都来了以后玉帝清清嗓子准备讲话了。
“诸位都是灵界的中的屈指可数的存在,各位能如期来次宴会吾甚欢。也望各位道友吃好喝好,能够在此结交新友,讨论修行。”
玉帝再清清嗓子表示话已经说完了,他端起酒杯隔空与来宾碰杯,大家身前也逐个出现于他手中同样的酒杯,他们也纷纷举起向玉帝敬酒。
大家都喝完了杯中的酒,但司命发现有一人没有喝,是距离玉帝最近的天河大元帅。
他假装喝酒把酒杯举到嘴边然后做个小动作让酒顺着脸颊流下去了。
司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司命震惊他竟敢在玉帝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情。
仙娥们排着队翩翩入场,她们走到玉帝前,行了个礼然后分成两队从殿里到殿外为他们斟酒。她们每一杯都是标准的七分满。
前面的仙娥刚为和合神君斟上,和合神君的酒杯就又被喝空了,后面的仙娥又为他斟上。如此往复,在这为大家倒酒的一片空隙和合神君就喝了好几杯。
仙娥们虽戴着面纱,顶着华饰,一改神域中仙娥固有的朴素形象,但司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排在最前头的仙娥这是女饶。
在为英麓大将斟酒时格外地平稳,也略微缓慢了些。她给别人倒的是酒,此刻给他倒的是比酒还要柔情的东西。
英麓大将按耐不住想牵住女饶的手,刚伸出一点就迅速收了回去,并心虚地咳了一声。
女饶莞尔一笑,这才不舍地为下一个人斟酒。
这一切尽收司命眼底,他悄悄地拉司缘衣角,让司缘看。
司缘不往那里看也知道什么事:“世间常情。”
和合神君对这句话仿佛不认可,他胳膊搭在司缘肩膀上,整个人都挂在司缘身上,就这也不影响他说话:“人啊,什么情啊爱啊,无非就是贪恋骨肉和皮毛!”
说罢他又猛灌一口。
如今在外面,司缘不好当着众仙家的面直接抖下来和合神君,而是将他摆到桌子上。
“酒后胡话,不用管他!”
北斗神君淡然道:“天命既定,众生随天命来随天命往,这就是她的命。懂了吗?司命。”
司命好像不懂,他问:“我们的命呢?父亲。”
“冥冥之中自有天道,我们的命运有更高职能的神掌握。我们只能看到凡人的命运。”
“更高职能的神?”
“嗯。”北斗神君浅饮一口酒,缓缓说道:“他们是天地孕育的生灵,是天地造化的一部分。开天的盘古,造人的女娲,编写出世界规则的伏羲,还有创造出阴界的后土娘娘……他们都是天地之灵,而非任何族类。现在只有玉帝和蛮荒之中的山鬼是天地生灵。”
一旁的和合神君插嘴道:“嗯,是呀!当伏羲制定了世间法则的时候,《命见录》《鸳鸯谱》《生死簿》便自然而然地出现了。这三本书彰显世间法则,而我们就是维护法则秩序不被破坏的神。”
和合神君刚介绍完,中间仙娥们也开始了表演。
司命对表演不感兴趣,他只是陪着司缘听完第一首《千字文》就悄悄地拽着司缘离开了。
北斗神君眼睛余光看到了司命的小动作,但没有阻止。等两个孩子走远了,和合神君凑过来说:“你怎么愿意放人了?”
“哼!孩子要有自己的事情……”
和合神君哈哈一笑,自己喝自己酒去了。
两个跑出来的孩子碰到了同样跑出来的太阴星君,旁边嫦娥服侍着她。
“娘娘,您为何提早离场?”
太阴星君答道:“并非吾提早离去,而是那宴会已无意义……”
说罢便踩上云头,回月宫去了。
司命在草丛中探出头看着远去的身影,问司缘:“什么没有意义了?”
司缘答不知道,又反问司命:“拉我出来有什么事?”
“司缘!你以后也是会继承你父亲的仙位吗?”
“那是当然,你我两家仙位与其余仙家不同,必须有人来传承下去。”
司命神气道:“我继承了我爹仙位我就能像我爹一样厉害!到时候我歘歘两笔,把你……”
“嗯?”
“把你生命加长,让你永远活着!”
司缘淡淡一笑:“我可不知道《命见录》有这本事。我们掌管的都是凡人的命数,真的能看到神的命运吗?”
“我不知道,我没碰过《命见录》。你经常碰《鸳鸯谱》你知道能不能看到神的命运?”
虽然司缘因为种种原因是经常能碰到《鸳鸯谱》的,但他一直都没留意过这件事情。
司命接着说:“那你看英麓大将和女饶姐姐,他们是不是在《鸳鸯谱》上!”
司缘摇摇头:“不知道……虽然父亲是个酒鬼,但是有些情缘牌他不让我看。”
“阿缘……”
司命拉起司缘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他说:“我想带你离开这儿……”
司缘一反手摸了摸司命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医仙是怎么说的?”
司命故作生气,背过身去不理司缘,不过被司缘一句话挽回:“你什么时候带我走不用事先告诉我,你拉着我,我就走。”
“你说的啊!不许骗我!”
宴会持续了数月,直至鲜果佳酿耗尽,众仙家妖王兴尽而散。这也是司命最快乐的时光,没有北斗神君的严苛管教也不用想修习练剑。
这次宴会之后北斗神君再也没像从前那样严格了,他甚至可以放下修炼去找司缘。女饶也主动找上了司命,教他仙娥们排练的曲目和祈福祭祀的舞蹈。
有一天司命终于经不住好奇,他问女饶:“姐姐,你是喜欢英麓大将吗?”
女饶的脸瞬间就红了,话也变的结结巴巴:“你……小孩子,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司命左右琢磨,反复想不出什么是喜欢,便答了一句:“喜欢就是喜欢喽,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开心!”
听了这个回答女饶笑起来反驳说:“朋友一起也会开心,那能是喜欢吗?还有,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也很开心,这也不是喜欢。你在喜欢别人之前要分清楚你的开心到底是好感还是喜欢。”
又是好感又是喜欢的,司命拎不清楚,他便追问道:“喜欢是什么样子的?”
“喜欢就是能分辨出你对他不是好感的样子……小上仙此时还无需忧虑这些,只要您能快快乐乐地长大就足够了。”
女饶摸了摸司命的头,发现司命的头发无比的顺滑柔软,便忍不住多揉了几下。
司命感觉现在的他很快乐,有了快乐是不够的,他还想要的更多。于是他告别了女饶,径直寻司缘去了。
他拉起司缘就往外走,走过了莲花池,蟠桃园。他们边走边说边聊边唱,最终到了一个偏僻静谧的地方。
“阿缘……你……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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