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玖紧紧将药丸攥在手里，顿时间他感到脸上发烫。九玖一时间着急忘记了神医是用自己作药行医，他不肯给最后一粒药可能就是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本源了。他使用妖力将女子尸体与她兄长埋在一起，收了鳞片便走了。
他检查了一下不染的恢复情况，不错，已无大碍。他背起不染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不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个石洞中，里面空间狭小逼仄，后背还有小碎石块硌着属实不舒服。九玖就坐在他的旁边，也坐在洞口边。
不染挣扎着做起来，捂着肚子说到：“都已经是这么差的地方了，你还不把这个小洞铺平整。”
“有就不错了，这里挺好的。”
“哼哼！好？要是在客栈里我现在睡得正舒服呢！”
“我倒也想睡客栈，可是没钱了。”
“你挺适应凡间的，这么快就花了那么多钱。”
九玖不屑道：“那些碎银子很多吗？一顿饭都不够吃？”
“啊？”不染问他是哪里吃的饭，九玖思索片刻后答道：“红愿楼。”
“红愿楼？红愿楼……”
这名字有些不对劲，不染念叨几遍才想起来。
“红愿楼是不是青楼？我差点死了你去逛青楼？”
“切，你让我不去，那我在下面做什么你还管吗？”
说罢九玖一伸懒腰，也露出自己的尾巴和耳朵。陶醉的在空中闻了闻，他最喜欢雨后万物初新的味道了。
“哼！你可别小看那群毛贼，你要是也去的话我们两个可能都得死在那。”
“你一个人都把他们全杀光，我们两个人还要都死在那？他们用了小伎俩我知道，一些毒气毒粉，在他们用之前我就能闻到。”
不染将脸贴到九玖面前，邪笑道：“杀你的人是我！”
九玖将其推开。
“神医，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九玖答。
“人呢？”
“死了。”
“啊？”
“都死了。除了你。”
九玖补充道。
雨过天晴，九玖钻出洞口用力伸了个懒腰又隐去了耳朵和尾巴。
不染也钻出小洞，手搭上九玖的肩膀。
“这下你想看的都死了，我们也该走了。”
“不。”九玖抖抖肩，“我们走之前再去看一个人吧。”
“在哪？”
“红愿楼。”
不染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了起来，转头坐回了山洞。
“你真有病!”
九玖把头探入洞中。
“和我去嘛，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不染当然当然挡不住软磨硬泡，但为了保持高傲只能冷哼一声。
当黄昏再现时，九玖带着不染再次踏进了红愿楼。
不染直接扔了一块金子，九玖则直接问雅乐行在哪。
“不在？告假探亲？”
不染明显不信，他手背遮嘴，仰头大笑，笑的张狂。
“你们青楼还有这个？”
老鸨给他们安排去三楼，九玖还是选择了原来的那个房间。
他们坐稳上菜之后几名浓妆艳抹的女子也随之而来，找地方坐下。
“呦，大爷，带朋友一起来的？”
不染和众女一起笑起来。
九玖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你们这里每天那么多人，还记得我呢？”
一女答道：“怎么会忘了呢？你可是我们雅乐行妹妹的贵人！”
不染一嘴接过旁边的妓女递过来的菜，边嚼边说：“好妹妹，告诉我，那个雅乐行在哪？”
一女子嘟嘴，慢慢道：“人往高处走，当然是在天上了！”
她手指一指天花板，九玖和不染两人的视线随着望向天花板。
“为什么呀？他想当神仙？”
众女皆嬉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神仙呢？我们怎么没有看到？只是人家嫌我们窑子低洼，想去吹吹外面的风。”
两人在红愿楼吃到了很晚，不染在这里很适应，对桌上的女子们有说有笑还有打赏。
不染被九玖拉着走出红愿楼，不染不满道：“如今天已黑透彻，现在莫不是还有你的狗友等你团聚？”
“不是，你不是说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吗？我现在有点事情，做完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嘁!知道了！”
不染便跟着九玖穿梭在周边的山头，九玖十分迅速，不染也没有掉队，加上九玖妖力探测的作用，他很快找到了一个山崖。
“来这里？有病？什么都没有!”
不染大骂道，九玖也不恼，指着远处的村镇道：“等白天就什么都有了。”
不染环视四周。确实，此地树老草深，崖边却是空阔秀丽，举头上望便是满天繁星，低头远眺就是万家灯火。
“做什么？”
不染问。
九玖不答，只默默地掏出那颗药丸，他慢慢蹲下徒手在崖边挖出一个坑来将药丸埋下。
“呦？这是干嘛？”
“这是救你命的人留下的，也当是遗物了，埋在这里也当是如土为安。”
九玖刚起身天上便笼罩起浓云，两人刚刚相伴走了两步，身后便有惊雷落下。
不染微微一笑：“看来这个朋友还不想如土为安。”
惊雷过后立马便是神光焕发，磅礴的仙气直冲云霄。
九玖回头看时不染已经带着六道向光芒中心的人影发动了攻击。
若非九玖眼疾手快，六道就要轮流扎到那人身上了。
“你这是做什么？”
“他就是我们寻找到成神之人，我们现在只要杀了他代替他走过飞升道就能重返灵界！”
九玖握剑的手愈发用力，他质问不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是救济天下，帮助你我的好人！”
“那你还动手!”
九玖根本劝说不了不染，整体实力也比不过他。
不染再次冲过来九玖只好避其锋芒，建立起一个幻境结界拖延一下。
此刻，飞升道也已浮现，是一条很长通往天上未知处的楼梯。
九玖飞到人影旁催促道：“神医，我拖延不了多久，快走吧！”
神医将脚伸出又缩回，仿佛在犹豫什么，思考良久后拉住九玖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随后化成这凡世间的灵气随风消散。只留下一句：
“这世间还有苦痛未除，医者怎敢如此离开。”
不出九玖所料，幻境困不了不染。不染破开结界时正好看到神医在九玖手里消散。
“哈哈哈哈哈！”
不染在远处笑到：“真没想到，大慈大悲和心狠手辣能一起出现！我只是要杀了他，你让他神魂俱灭。”
等他靠近了，九玖回身就是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到了不染脸上。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不染双目怒睁，切齿道：“我也为他身受重伤!”
见九玖迟迟不语，不染慢慢走到他旁边道：“我告诉过你，不可入世!飞升道只能通过一人，我且登天，再来救你。”
“行。”
说罢两人便相背而行了。
不染登上飞升道，正在头疼应该去哪里寻找帮助，四处乱跑时远处一个人就按下云头朝不染飞去。
那人一躬身，以扇掩面道：“好久不见，小剑仙。”
不染也躬身：“文曲星君！”
文曲星轻轻一笑，摊开手漏出两块圆润的石头。
“听说小剑仙的烦恼此物可解！”
此物正是通灵宝玉。
不染眉头一皱，道：“司命星君果真料事如神，无事不知。”
文曲星笑道：“司命大人此番窥视天命，也是有付出极大代价的。”
“哦？什么代价！”
“万物因果相承，此时种因，彼时结果。”
不染也不多语了，他现在要赶到凡间和灵界的结界处去凡间解救九玖了。
不染告辞，刚站上云头准备离开脚下便出现一座法阵。
“让吾来助小剑仙一程。”
文曲星君横扇在空中往下一按，不染便掉进了法阵中。
不染不停往下坠落，最终挂在了树杈上。
他左右观望，辨认方向。他又回到了凡间。
“这该死的符修!”
不染骂道。
他整理身形，在附近的村庄里得知此地何处后就朝着九玖的地方赶去。
而九玖这边则是换了个形象继续在城中游荡。神医飞升虽在深夜但也惊动了不少的凡人，再加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这些凡人飞快的将这些事情联系、神话了一下将其编成了戏折，故事。
九玖听了数月的戏听了数月的书，最后还是记住了这是讲的什么故事。
故事讲的是一个道士为了抓一只为非作歹的狐妖登临此地，那个狐妖也是为了神医而来，神医是传说中药仙的转世妖怪吃了能羽化登仙。在神医飞升的时候狐妖想要从中作梗阻止飞升，幸好有道士即使赶到拦住了狐妖，神医顺利飞升。
九玖觉得可笑，认为这些人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如果此时九玖现出原形可能也无法证明真像。
这么一想，九玖便能心安理得地听起折子来，后面自己也能唱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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