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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步步为营

“领过证的妻子,那我的母亲是?”

安疏苡提高音量,满脸的震惊。她不明白,怎么久别重逢的父女俩人宛如天堑之别。他有了优越的社会地位,和睦的家庭。而自己却和母亲一直蜗居在几平出租屋内,终日郁郁寡欢。

郑康垂下头,似在说明当年是个错误般。

他微抬起眼皮,也不敢看向安疏苡,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当年…”

再回到出租屋已是下午,明明坐了一上午,也没多动腿,回来之时也是专车护送,她却感觉身上犹如千斤重,怎么都挺不直腰板。

接了热水,蒸汽扑到她的脸上,以往她总会别开,因为戴着眼镜,镜面会蒙上一层雾,但现在她顿住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刚接好的热水,失神的任由视线慢慢模糊。

她想起郑康与她交谈时的话,就不由一阵恶寒。

母亲和郑康是一个村落里的恋人,郑康自幼丧母,父亲又是一个瘸腿的瘫子,家里四个孩子,他是老三,最容易被忽略的存在。

在一个雨夜,郑康被送出了家门,家里人把他卖给了一个叫花子老光棍,从此他便衣不遮体,吃了上顿就要思索下顿。

也就在这个时候,郑康认识了母亲,一个心善干净的农户家的女儿,大富大贵谈不上,但在村落里也是出挑的家庭。

郑康别的没有,嘴上功夫倒是一流。很快就哄的母亲开心,那时他改了姓,跟着那个叫花子老光棍姓安。

两人感情升温,但遭到了家里人的反对。母亲固执,偏要和他一起走。收养郑康的老光棍彼时喝多了,一头栽入了水库里。郑康的父亲也在送他没几个月,就因病情加重一命呜呼。

等于说,现在他就是个自由身,无所束缚,在村落里没一席之地,他是很想走的,于是在一个清晨,他对母亲说,没人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我理解,我要走了,要是你愿意,我定不会亏待与你。

没人对母亲说过这样的话,因此很快她就动了心。随郑康离开了生活二十余年的村落,到了省里的省会西都,只是偶尔会给老家寄信,鲜少才会回去。

日子平淡无奇的过了一年,郑康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母亲的肚子也日渐大了起来。他身上久违的负担感觉又重新回来了,但看到母亲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他还是放下了手,迟迟没提要把孩子拿掉的话。

“最近厂里来了个新老板,还比较器重我,这些天我就先不回家了。”

郑康一面收拾行囊一面和母亲道着缘由,母亲理解他的辛苦,便陪着他收拾东西。一去数月,安疏苡也呱呱坠地。

待郑康回来之时,母亲依旧抱着热忱对他,却不知眼前人的目光早已不同。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屋里点着一煤灯。郑康低声对母亲耳语几句,他说要去闯荡,南下打工,养活母女两人。

母亲虽有不舍,但也为郑康打点着东西。她向来都是这样一个角色,安疏苡襁褓只见过郑康寥寥几面,难怪她不记得郑康曾经抱过自己。

一开始,郑康也确实尽着家庭顶梁柱的身份,向家里每月寄钱,到后面开始三月一汇,半年一汇,乃至变成一年一次。

与之改变的也有回家的次数,母亲很久不见他,却也怎样都联系不到。最难的时候,她带过安疏苡回老家,却被家里人给赶了出来。

他们不认安疏苡这个外甥女,母亲无奈,只好一次次坐在家里,等着郑康凯旋而归。期间打过的电话,慢慢变成了空号。

去报过警,但却无可奈何,在那个信息不完善的年代,警察也爱莫能助。

所以母亲一人把她拉扯大,痴情依旧,朝日等着丈夫回家。

那郑康去了哪里,厂里新来的老板姓郑,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受了号召转生产的老教授,郑康因为手脚麻利,头脑灵活,深受他的喜爱。

郑康那时还姓安,在这厂里打工大家都不清楚他的身世,也不知他有妻女。

当老厂长问起郑康有无相好时,大家都一众摇头。看上了郑康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想要扶持一把,他刚好有个待嫁的女儿,上次在厂里送饭,也一眼就看上了他。

男女情投意合,老厂长大笑,当得知郑康无人无靠,父母尽亡时,内心想要上门女婿的心情愈发强烈。

他本就没有儿子,年轻时妻家权势滔天,他就是个穷小子,也是如出一辙赘在了别人家里,才有钱供他读书。

现在他终于闯荡出一片天,但没有一个归于自己姓的孩子。

老厂长看到郑康,知道机会来了。郑康也早在同事口中听出他有意撮合,因此这些天大献殷勤。

这是改命的一场抉择,他必须好好把握。家里那对妻女,他也不是在午夜梦回时没有想到,只是面对触手可及的富贵生活,还是让郑康怯弱了。

隐瞒、离家、投入新的生活,郑康在几年里贯彻到底。为表忠心,还改了和老厂长同样的姓,两人相互扶持,郑康也在后面的日子里,凭借岳父的关系,平步青云。

时光荏苒,他以身成为了西都这边的商业巨鳄,名下也有了不少产业,变相的给老厂长三代还宗,郑平允便是他后来有的儿子。

此时他也改名换姓,由安平改为了郑康,彻底和过去的自己一别两宽。而安疏苡的母亲,也被他狠心舍去。

回忆到此结束,安疏苡只觉狗血。桌上的热水不知多久被放凉了,她拿起来掂量了一下,轻抿一口。

再加灌热水时许是因为心不在焉,倾倒出来的水烫到了她的指尖。她失神的看向洒出来的水,觉得这些年母亲的坚持就好像一场笑话。

他娶妻生子,建功立业,样样不差。母亲却蹉跎了岁月,一命归西。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安疏苡暴躁地将桌上的杯子扔到了地上,那是一个玻璃材质的杯子,受到外力很快碎成了渣渣。

她坐在地上,手扶着头。世道真是不公平,这样一个抛妻弃女的小人,居然也能过上这样好的生活!

她想起与郑康在万侨会堂,他假惺惺的诉说着这些年不见的恩情,又施舍般的将那一张卡给了她。

那副嘴脸,在解决完内心的愧疚之后,又开始炫耀起他的儿子———也就是安疏苡同父异母的弟弟,郑平允。

郑平允只比她小两岁,十八岁的年纪,但已连跳三级,一直在海外念书,硕果累累,成绩斐然,郑康很器重他,觉得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哪怕是多年未见,缺乏关心的女儿,他都忍不住要拎出来夸耀一番。他忽视安疏苡的内在需求,看淡她的情绪缺口,道貌岸然的做着“挽救”,却不知是一次次的往她的心上戳刀子。

安疏苡全程没有说话,表情也没露出难色。只是冷冷的点头,不带任何笑意。她的内心波涛汹涌,心里想出了一个长远的计划。

所以哪怕是回到出租房,她平复心情,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块跳板。

带回来的那张银行卡冷冷的躺在桌上,改命就在眼前。她并不拘泥在这张卡里的价值,她在意的,是能否自己也能分一杯家产的羹。

哪怕是这块大饼的十分之一,一百分之一,她都要试试,去搏一搏,能挣多少是多少,不然白白枉费了母女两人受到的苦楚。

而郑康这边,他完全想不到彼时二十岁的安疏苡在谋划着什么,他看向那个与自己相似的女孩时,猛一恍神,那模样与被他抛弃的女人有不少的相似。

他怯弱了,本想给三十万的打发,最后还是多加了二十万。

晚年的他功成名就,几乎快要退休的时日,被下属在员工看到了发帖,那寻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安平”,最终还是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认亲了。

他没想到的是,这是一个隐形的坑,是他临终前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隔日的早上,他就接到了安疏苡的电话,内容很是简短,大体意思上就是想为她解决住房的问题,房子租期在明年四月,且房东说了永不续租,没有办法,她不知道该怎么找下一住址。

“你不是还有钱吗,那五十万,还有你母亲给你留下的…”郑康内心忐忑起来,他皱着眉,觉得自己惹来了一个麻烦。

他见安疏苡那日穿的清贫,觉得几十万对她来说应是笔巨资。

“那钱…”安疏苡顿了顿,她笃定郑康的意思,不由又对这个父亲觉得心寒,她知道他不想出,但她还是咬咬牙道,“我攒着了,所以手头上现在过的紧紧巴巴。”

“你攒着去做什么了?”郑康一阵疑惑,追问她道。

“攒着,去留学。我今年大二了,听我老师说,我可以去办个插读。”

郑康只觉头痛欲裂,他觉得这个女儿简直心比天高,因为没什么感情,他现在也有一个出色的儿子,给她的钱不过是两清的抚养费,难道看不明白这社会里的黑话?还是说装着不明不楚?

居然还想让他出留学的学费,还有房子的钱,异想天开。

但他还是竭力维持着这股火气,耐心又把那话话中话里翻译了一遍,他这次说的已经很不留情面了,丝毫没有顾及到安疏苡的颜面。

郑康受郑家的恩典,娶了他家的女儿,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厂长给的,钱大部分也都落在岳父和老婆那里,他虽能滑动些钱,但大额汇到账户,他们都一清二楚。

因此,用钱消灾比较困难。

安疏苡不依不挠,哪怕是听到了郑康的明确拒绝,让她踏实在国内念完书,老实找班做,给她安排工作,她也毫不退步。

“那不是我想要的,父亲,”安疏苡虽然决绝,但并没底气,“郑平允,比我小两岁,但他从小就接受海外教育,我呢?应试教育,西都大学也是我没日没夜死磕出来的!”

郑康听她这番苦肉计戏码不住的摇头,索性他也不装了,冷哼一声说:“疏苡啊,你找我这个郑叔叔也没什么用,家里钱都是杨阿姨管哈,能给的我都给了,以后别打电话了。”

这句无疑在给两人划清界限。那句郑叔叔听起来尤为讽刺。

安疏苡闪着那双狭长的眸子,一副预料到的模样,透出别样的狡黠:“那不行,您可是我爸,杨阿姨是谁,我不认识。”

她说罢,点开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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