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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心鼓由弱渐狂地擂动,口舌凝滞,唇齿蹇涩,瞳孔如拨动的琴弦轻轻震动。

凌柏睁不开眼,看不到自己此时在关忻眼中的身姿有多佝偻,失去了趾高气昂,他只是一个亟待治愈的老人。

关忻不易察觉地闭了闭眼,深吸口气:病人可以选择医生,但医生不能选择病人;抛却世俗关系,重换上白大褂,仅以医生的身份来到凌柏面前,一边取出棉签,一边平静地问:“眼睛怎么了?”

深秋到初冬过度的季节,夜间冰凉,贫瘠的郊区分院没有先进的供暖系统,凌柏坐在患者椅子上,加剧了浑身冷痛,全部思绪抵御不适,完全没认出儿子的声音。

陪诊的工作人员立刻递话:“这位是凌柏导演,现场看景的时候被一根从天而降的铁丝划破了眼睛,出了很多血,您快给看一下。”

护士已经清创了伤口,关忻扯下凌柏捂眼睛的手,冷冷地说:“抬头。”

凌柏恐怕这辈子没被人这样命令过,嘴角抽动着,眉头拧成核桃,奋力睁眼,强忍磨痛,不满地看过去,只看到数个身着白大褂的模糊人影,没等人影合为一体,棉签毫不客气地翻开他红肿的眼皮,滴入一滴眼药。

“眼睛闭上,滴的麻药,我让你睁你再睁。”

关忻言简意赅,墙上时钟滴答,慢得人心惊肉跳。大约三十秒后,疼痛削弱,得到允许,凌柏缓缓睁开眼,微微眯起,视线聚焦在拽拽的大夫脸上——

“是你?!”

惊怒交加的声音让一旁的工作人员愣了下,眼球在他们之间飞速来回。

关忻面无表情地说:“过来,给你看眼睛。”

凌柏激动地站起来,急切之下带翻了单薄的椅子,咚的一声,震天动地;凌柏置若罔闻,死死揪住工作人员的前襟:“换人,我不用他看,别的医生呢?!给我找别的医生过来!”

“凌导,您冷静一点,先松开我……”

关忻冷眼看他闹了一会儿,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要闹出去闹,不想看就滚蛋!”

凌柏猛地回头,指着他大骂:“让你看,你巴不得我变成瞎子!”

他眼睛一眯一瞪,眼眶紧绷,扯薄了肿胀的伤口,眼底血红一片,像哭红的,又像杀红的。

关忻胸膛跌宕起伏,心知跟他说不清楚,此事闹僵出去,患者有理,医生天然杵于弱势,遂对陪诊的工作人员说:“患者不配合,你劝劝他。”

说完不理答复,开门出了诊室。走廊里候诊椅满满当当全是剧组人员,见医生出来,纷纷起身上前询问,关忻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将众人甩在身后,去到导诊台问值班的护士:“今天值班的大夫是哪个科的?”

护士看了眼排班表:“小儿眼科的何大夫。”

关忻拉平了嘴角,神色凝重。小儿眼科治疗斜视弱视,凌柏是外伤,驴唇不对马嘴。压下心中的烦不胜烦,回到诊室,凌柏正被工作人员死死拉着:“凌导,治伤要紧,这大夫挺专业的……”

关忻关上门,将不明事由探头探脑的其他人员隔绝在外,面向凌柏波澜不惊地说:“现在医院里除了我,还有个治斜视的大夫,你不想让我看,也可以找他,反正多耽误一秒钟,你的眼睛就多一分瞎掉的风险。”

工作人员急道:“凌导,你先让这位大夫看看,眼睛可不是小事啊!”

关忻一言不发,坐回诊台,抽出酒精湿巾不紧不慢地擦拭裂隙灯。凌柏紧盯着他,像只被迫洗澡的老猫,警惕有余,恨惧难消,却未再挣扎,似在权衡轻重;工作人员见缝插针,扶起椅子,好说歹说喋喋不休,半搀扶半强迫的把他摁坐在关忻对面。

麻药时效已过,关忻重又给他点上,两只眼睛仔仔细细地看过,心里有了数,又开了眼前照相的检查,因同事下班,亲自带他下楼做了,拿到结果后,关忻公事公办,回楼上给他包扎了纱布,交代了伤口不能沾水,然后说:“右眼瞳孔区深度损伤,伤到了基质层,好了也会形成瘢痕,影响视力。”

凌柏暴躁地说:“什么意思,你不是大夫吗,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给我治好!”

关忻磨着后槽牙,一字一句说:“意思就是得换角膜。”

“换角膜?角膜移植?!”一听到移植,是个人都打怵,但在关忻面前,凌柏用愤恨遮掩恐惧,“放你妈的屁,我自己眼睛好好的,不近视不老花,你就是故意的,见不得我好!”

“凌柏,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比起你瞎,我更盼着你死。”

“你——你——!!”

关忻把他晾在一边,转头对惊呆的工作人员说:“他的病例我转给主任了,明天带他去总院跟主任沟通手术,最近角膜库紧张,需要排队,快的话一个月之内就能做上。”

“一个月?”工作人员不知所措地看向凌柏。

关忻自然知道剧组过一天就烧一天的钱,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干等一个月,但这又不关他的事,他只是履行了医生的职责,给出了治疗方案。

“你也可以去其他医院重新检查,”关忻冷漠地看向凌柏,“但眼科共用角膜库,在哪儿都得排队。”

凌柏重重哼了一声,想配合翻个白眼,但条件不允许,眯缝着眼睛冲陪诊的工作人员指桑骂槐:“你们一个个的光吃白饭不长脑子,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正经大夫?还不赶紧把车开过来,去最近的301挂急诊!”

工作人员低眉顺眼点头哈腰,显然习以为常,出门前偷偷朝关忻挤眉弄眼地作揖,摆出夸张的口型说:“不好意思啊!”

凌柏才一出门,一群人蜂拥而前,七嘴八舌慰问情况,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不为凌柏能记住他们,只怕凌柏记住谁没上前。凌柏哪有召开记者会似的闲情逸致,冷着脸在前步履生风,身后坠着长长的一条尾巴。

关忻看着他们前呼后拥地来,高朋满座地等,后继有人地走,心中暗骂:他妈的,上辈子不共戴天,这辈子八字不合,就因为他,今晚买不到草莓蛋糕了。

…………………………………………

风水轮流转,刚硬半生的凌柏也怕现世报。关忻笃定凌柏另辟医院,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专心迎接第二天晚上白姨的做客。

乔迁那天他们也邀请了白姨,但地方太远,白姨又忙,于是改到了今晚。

游云开亲自下厨,拿出看家本事,做了四菜一汤。他放弃洛伦佐选择三山,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总要摆出交代的态度,不能一声不响糊弄过去,让白姨犯嘀咕,于是尽献殷勤。

白姨到的时候,游云开还在厨房忙活,关忻给她开了门,接过递过来的塑料袋:“白姨,您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前几天去了趟广州,客户给我拿了点发菜,你们上网看怎么做。”

游云开擦着手出来,亲亲热热叫了声“白姨”,寒暄几句,看了眼计时器,像个一家之主吩咐媳妇儿似的,说:“老婆,你陪白姨唠唠嗑,楼上楼下转转,再过个十五分钟咱就开饭!”

这声“老婆”丝滑顺口,还是当着长辈的面,关忻闹了个大红脸,瞪了他一眼,游云开嬉皮笑脸遁入厨房;转头见白姨满面慈容,笑眯眯的眉目,关忻轻咳一声,引着白姨坐到沙发上,又泡了壶茶:“白姨喝水。”

白姨没着急用茶,从包里掏出个精巧的小盒子给他:“喏,给你拿回来了。”

是关忻给游云开定制的剪刀手柄,他没空亲自去取,邮寄又怕出岔子,还是白姨自告奋勇帮着取了带过来。

关忻开心地接过谢过;白姨啜了口茶,说:“打开看看。”

“不用了,”关忻拉开茶几抽屉,把盒子放进去,“您去取的时候不都检查过了嘛。”

白姨微微一笑,没继续相劝,四下打量起这栋别墅的装潢,问:“怎么租个这么大的别墅?这地段的别墅可不便宜。”

所谓先敬罗衣后敬人,遑论时尚这个浮华圈子;游云开是学生时倒没什么,一旦毕了业混迹工作,绕不开家境的筛查;白姨是贵人不假,但未来有了利益关系,太熟悉游云开的成长史,反而不是好事。

关忻有意给游云开撑场面,遂轻描淡写地说:“是云开叔叔的房子,一直没人住,空着也是空着,每个月象征□□点房租就行。”

点到为止。白姨摸不清游云开来路,自有掂量;这时游云开把最后一道汤端上餐桌,扬声说:“开饭喽!”

三人围着餐桌坐定,撒眼看去,全是白姨喜欢的清淡口味,花足了心思。游云开讨巧卖乖挨个儿介绍菜品,白姨喜笑嗔怪:“让你们两个大小伙子陪我这个老太太吃淡口的,多过意不去。”

游云开给白姨夹了一筷子鱼肉:“白姨,先尝尝我的手艺,好吃了再夸我也不迟。”

白姨被哄得眉开眼笑,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没几句游云开拐进正题:“……退赛之后我也是着急,正巧一个朋友给了我三山的报名表,我就直接报名了,现在初赛已经过了。”

这个理由半真半假,但要的是态度,白姨又因他的神秘背景高看他一眼,和软地说:“那挺好的,三山也不错,不比洛伦佐差。”

游云开说:“就是限制多,必须得用他们旗下的面料公司的面料做衣服,那个样本图册那么厚——”游云开放下筷子,展开双臂,眉一蹙,腮一鼓,嘴一撅,“得我们自己买,还不包邮,比报名费还贵!这两天熬夜翻图册,眼睛都花了。”

关忻笑说:“他们提供面料不是更好,省得你去采购了。”

“那倒是。”游云开想了想,又笑起来,“没有二手商赚差价,料子也比外面零售的便宜些。”

白姨摇摇头:“还真是三山洋一的做派,不放过一丁点儿赚钱的机会。”

游云开好奇地问:“白姨,您对三山熟吗?”

白姨不明意味地瞥了眼关忻,然后说:“不算太熟,就知道他跟洛伦佐明争暗斗一直没停过,今年洛伦佐撬走了几个三山的投资方,三山洋一搞这个比赛,一定是为了稳住资方。”压低了声音,又说,“大家都觉得三山咄咄逼人,其实洛伦佐才是蔫坏,他早想收购三山了,但时机未到,就时不常挖墙角恶心人,先把三山口碑搞臭,等以后收购,舆论上还占上风。”

“三山洋一也是倒霉,各种被洛伦佐压着打啊。”

“他这个人怎么说呢,艺术家嘛,以前还受过刺激,乖僻暴戾,心智扭曲,性格偏激极端,总之不太正常。评心而论,他的艺术造诣很超前,但不如洛伦佐雅俗共赏,就像古典音乐和流行口水歌的区别。”

关忻说:“这种人更适合当设计师,而不是CEO。”

白姨说:“本来他不管公司,一年到头就为了春秋两场大秀活着,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管理,结果,十多年前吧,出了丑闻,服装质检不合格,说是为了压缩成本以次充好。最后花了大价钱压了下去,总算没闹大,从那以后他谁都不信,亲自坐镇了,那真是蚂蚱腿儿也是肉,能抠出钱来的地方他都得抠干净。”

游云开说:“这就是他受的刺激吗?”

“……之一吧。”白姨讳莫如深,举起水杯,“不管他,祝云开前途无量!”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希望的脆响。

……………………………………

送走白姨,收拾完屋子,关忻把游云开拽到沙发,说:“上次你生日,就吃了顿饭,也没送你什么东西——”

游云开歪着脑袋打断他的话:“老婆,我有你呀。”

“你听我说完,”关忻拉开抽屉取出盒子,“剪刀是设计师永不离身的物件,所以我给你订了这个——”

游云开高兴地接过来打开,眼睛瞪溜圆,不由自主“哇”了一声。

是一只黑檀木剪刀手柄,乌黑油润,镶嵌祥云纹螺钿,如同关忻一般,低调沉静,典雅奢华。游云开握在手里攥了攥,恰到好处;翻过背面,两只手柄分别阴刻描金了两列字,左边是“得手应心”,右边是“手得云开”。

游云开喃喃念着:“……手得云开……守得云开……”

见月明。

台前未必有他,但背后一定有他。

游云开缓缓抬眼,眼圈渐渐湿红,张了张口,忽地扑抱上去:“老婆——”

关忻猝不及防被他撞倒,躺在沙发上,正欲推开他,却被颈窝的湿润泡软了身躯,失笑说:“哭什么,不喜欢吗?”

游云开抬起脸,撇着八字眉:“你不是很讨厌原来的名字吗,不用这么委屈自己。”

“只是个巧合,”关忻说,拉过他的手,在掌心画圈,“我希望你能以手裁心,做你真正想做的服装,由此拨开云雾,见到太阳。”

“不要,我就要见到月亮。”

“也行。”关忻大度地说,揉揉他的头毛,“不要再愧疚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我要用这把手柄裁成一代宗师,你就会永远在我身边了。”

关忻皱皱眉:“你怎么总觉得我会离开你?”

这应该是我的专利,关忻想,打量着游云开:年轻、英俊、健康、才华横溢,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看,都更符合在未来“离开”的条件,何至于患得患失?

“我知道你爱我,但是——”游云开眼珠子转了两圈,从关忻身上爬起来,小心地收好手柄,“你等我一下。”

说完一溜烟儿跑去书房,拿了两张纸和两支笔,又一溜烟儿跑回来。关忻已经坐端正了,游云开塞给他一支笔和一张纸,席地坐在茶几对面,按出笔尖说:“这个游戏叫做‘人生价值清单’,就是写出五个你觉得最重要最不能割舍的东西,人事物都可以。”

“排序吗?”

“随便。”

两个人埋头开写,都没什么犹豫。游云开先写完了,搁笔抬眼,凝视关忻专注的神情,浓艳的眼睫在灯光下忽闪,像撒了一层金粉,不觉有些入迷,半分也没催促。

等关忻写完,只见游云开穿着连帽卫衣,宽松的牛仔裤,两条长腿乖乖巧巧盘膝而坐,嫩的像清晨刚摘的水葱,俏生生白晃晃,眼睛一错不错盯着自己,色心不由一动,轻咳一声说:“写好了,然后呢?”

游云开把两张纸放在一起,先读了关忻写的:“你最重要的五样东西——游云开,star catcher,水杉树下的盒子,工作,良心。”

关忻有样学样,拿起游云开的读了:“你的是——关忻,爸妈,朋友,游云开,梦想。”

游云开说:“发现问题了吗?”

“什么?”

“你最重要的东西里面没有你自己。”

关忻卡住了。

“老婆,你爱我不假,我也爱你,但你爱的太献祭了,让我觉得,你爱我越深,就会越早燃尽你自己,我不想这样,爱人先爱己,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只管任性、自私,我们才能一直走下去。”

关忻看着他,好半天缓缓说:“……不会的。”

“什么不会?”

关忻移开目光:“你会觉得烦,然后讨厌我。”

他有过前车之鉴,和连霄的感情中,他不顾连霄的想法,任性出柜、自私挽留,换来的是厌弃和离去。

吃一堑长一智,犯过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游云开一点就通,说道:“如果在我这里你不能做自己,那我爱你还有什么意义?我不是连霄,别用他教会你的经验来应对我。”

“信誓旦旦没用,这不是经验,这是人性,”关忻有些不耐烦,“一回生二回熟,我喜欢你,所以更不能冒险。”

“是一回熟二回生,”游云开臭不要脸,“连霄是个地瓜,水浇多了烂根儿;我不一样啊,我是睡莲,就得泡水里。你不能因为地瓜不爱喝水,就剥夺本睡莲喝水的权利啊!”

关忻气笑了:“好意思吗你!”

游云开哼哼两声,小声嘟囔一句:“连霄都把你祸害成啥样儿了,他拍拍屁股跑了,留我在这儿心疼,我说话还不好使……”

关忻举笔敲他脑门儿:“嘟囔什么呢!”

“骂你前任呢!”

关忻哭笑不得,过了一会儿说:“云开,我承认我很厌恶自己,但不妨碍我爱你,至于以后会不会离开,我只能说,我不想离开你。”

谁都不能未卜先知,他们之间还隔着游云开的父母,再怎么装聋作哑,也总有一天要去面对。此前关忻不让游云开公开,是不觉得他们能长久,谁料爱意不仅没有在鸡零狗碎的生活中冲淡,反而愈酿愈醇。

游云开无奈地说:“算了,自己讨的老婆,自己受着呗,幸好我有一辈子来纠正你的错误答案。”

关忻上前掐他绢豆腐似的脸蛋,色心又起,眉目迷离拉丝,手指寸寸向下,打着圈儿拨弄游云开的喉结,感受到他的吞咽,低笑说:“这么笃定我错了,那还不来惩罚我?”

游云开扛起他就往卧室蹽。

……………………………………………

之后几天,游云开陆陆续续收到几大箱子的布料,才一拆开,空气中就弥漫出布料刺鼻的臭气,他赶忙合上箱子抱到楼上的杂物间,开窗户通风换气。

初冬时节,气温冰凉,别墅本就供暖一般,这下子更是没有热乎气。游云开扒拉出取暖器,一边烤一边生气:按理说,三山这种奢侈品牌的面料商不应该提供这么“新鲜”的面料,大冷天的放味儿就得放个两三天,耽误时间不说,冻感冒了还得跟关忻分居,不值当啊!

晚上关忻回来,他本想趿拉着拖鞋告状撒娇,却见关忻一脸塞满了知识的疲惫,咽下满腹牢骚,吃完饭给他揉按太阳穴:“今天很忙?”

“还行,还有两天就手术了,我借了几盘手术中途遇到突发情况的录像带观摩,以防万一。”

游云开笑说:“你太紧张啦。”

关忻捏捏鼻梁:“第一次嘛,虽然谈不上人命关天,但也决定了人家的后半辈子啊,责任重大。”又说,“今天这么冷呢?”

游云开不想关忻操心,言简意赅地说了,没夹杂太多私人情绪;关忻点点头说:“你这两天在家多穿点儿,别感冒了。”

第二天,关忻打电话询问供体角膜的进度,说是下午到总院,明天上午送到分院;算了下时间,关忻预定了第二天下午的手术室,同时让护士通知患者上午来办理住院手续。

然而翌日上午快十点,供体依然没到,关忻坐不住,再次向总院打电话询问,对方说:“刚才主任加了个临时手术,你们那边等下一个吧。”

关忻火冒三丈,拍桌而起,冷峻地说:“昨天说好了今天送到,我这边已经通知患者住院了,你们说变卦就变卦,让患者怎么看我们医院?!”

对方负责人不悦地说:“供体给谁我们可做不了主,你去跟主任说吧!”

说完没好气儿挂了电话。

关忻狠狠一脚踹开椅子,干脆豁出去,换上便服带上车钥匙就往总院驰骋。总院是下午例行手术,现在角膜还没安进另一个人的眼睛里,医生面前患者平等,他必须保证女孩儿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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