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便不必留在这里了。”她冷哼一声拂尘而去,玄刃将军紧随其后两人走后就是无比的寂静了。
不过一会来,荷花苑里就又成往日的模样只是多了些议论纷纷。
沈寒川顿感难过,右腹绞痛硕大的汗珠止不住的滴落而下。眉头紧蹙经不住的抽气,双眼前昏沉困意再次缠绕他。
霎时一只手搀扶起了他,玄堰递来了仙药。
黑袍少年眼中闪过悔恨之情,偷偷摸摸的看向沈寒川悻悻道:“快敷上,伤不能耽搁。”
耳边响起嘈杂的人声鼎沸,但无人敢聚集在门口,一个个的撑着脑壳瞪着大眼睛从木窗缝向里看去。
嘈杂的声响似是在此刻变为了讥讽,似是一风吹草动皆是嘲讽他的无能。
沈寒川千里迢迢来江陵,为的不是花天酒地,不是放荡不羁,家乡还有许多人挂念着他。
绝不是想看他在千里之外饮酒胡闹…
他没有接下,只是拿起霜雪剑努力尝试站起,可是踉跄了许久也没有站起。身旁的少年神情恍惚,却也慌张的连忙走来,玄堰温热的手指触碰到了他。
沈寒川侧身一闪,顿时昨晚的一切再次在脑海中闪过,少年郎与他缠绵悱恻的迷离模样。
沈寒川耳侧爬上绯红,一怒之下打开了少年的手。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惊恐万分的看着他们大师兄被打开的手皆是屏住了呼吸。
玄堰有阎王这个称号绝不是有人闲来无事。
曾经仙盟大会妖魔混入赛场,他一人一剑死守江陵边界,愣是孤身只影在血海中屠杀数妖鬼。
但谁会知晓?那时仙修都一窝蜂似的向山下跑去,而山下却更加艰险,沈寒川为救千万祭出霜寒剑。
从此人们便只记住了这个三招毙命妖魔,霜寒剑救万千的乱世明珠。
可死死守在江陵边界的玄堰浴血奋战了数天,却无一人记住,那天堆在江陵边界的妖魔尸体据说堆的比荷花苑还大几分…
“大师兄要是生气了…我们可就完了…”一个少年无奈的扭过头。
“可是,大师兄看起来有点难过啊哈哈哈哈”女修笑盈盈的看向屋内的二人。
就在此刻玄冥翻着白眼,大声嚷嚷的把所有人赶走后自己悄咪咪的瞧着两人道:“死夯货,踢的痛死了瞧我以后不狠狠编排死你!!!”
屋内。
玄堰低垂着头,他手背被打的又肿又痛,刚想将药粉再次丢给沈寒川,却望见少年衣下白靴被血染红无数,殷红无比。
顿时玄堰慌张的声音在次传来“寒川!你的脚是怎么回事!”关切的眼神扑来,极为真切。
沈寒川浑身上下都痛,他都不知晓究竟是哪里的痛楚…窗外的嘈杂声消散。
他勉强的站起一步一步的向祠堂走去。
可每一步都是痛彻心扉的感受,玄堰担忧。
担忧伤口不能耽搁,便想给沈寒川敷上,可他却已经拖着伤一瘸一拐的去了祠堂。
一路上打量的眼刀子无一不在他身上割,更何况身旁还有个荷花苑里的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玄堰跟在身旁。
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玄堰皱起眉头担忧的看向沈寒川被血浸染的白靴忧道:“寒川我背你去吧,就在不远处很快的。”
“不必。”
沈寒川说道,脸颊处滑落滴汗来。
他颤抖着撑着霜雪剑一步步走去。
每走一步路都是刻骨铭心的痛,沈寒川心中悔恨当初,负阿娘之命来江陵听学却落了个这等下场。
雾后烈阳映着他,雾气也散去。
汗珠滴落越来越多,他每走一步都会踉跄三步,白皙的脸上早就挂满疲倦。
玄堰见状不对,急匆的似没头苍蝇一样忙道:“寒川,你这伤不能耽搁我抱你吧。”
话音刚落,沈寒川不解的看向玄堰,少年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向他伸出手来,作势就要抱着沈寒川。
就在此刻沈寒川猛的一把推开玄堰的手,怒目圆睁道:“谁允许你碰我了!”
他的配剑支撑不住,身体瞬间失重,一声清脆的响后,再次跌在地上。
耳根猛的红透,双眼也蒙上一层雾羞愤的看向少年。
“……好。”
玄堰见他不愿,也不在强迫。
沈寒川艰难的蹙起眉头再次站起,可却步履蹒跚似年老之人般可笑,无数笑声四起。
数玄氏门下子弟猛的嘲笑起来,皆是抑制不住唇角不自觉上扬,数人谁不知晓此人是风光霁月,乱世明珠沈寒川啊!
可谁人不愿看自己嫉恨之人沦落如此下场?
无数眼刀子猛的扑来,似是要将他凌迟沈寒川从来没有经历过此事…只是感觉脸颊微热无比。
但笑意没有延续须臾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荷花苑难得安静片刻,沈寒川顿感身后有轻微足音慢慢的响起。
一只黑靴慢悠悠跟在不远处,终究还是来到了玄氏祠堂,上下数千玄氏先祖。
似是每一座灵位似乎都在嘲笑沈寒川的可耻,无能。
玄堰递了个垫子,沈寒川恼羞成怒的丢开垫子,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沈寒川堂堂沈氏子弟,竟如此损害家族颜面,还跪在玄氏的祠堂。这十五年来,他哪里有受到这样的屈辱!?
香灰气味在空中溢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祠堂中肃静且庄严,他跪的笔挺即便双膝酸痛。
寂静之下唯独有二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玄堰锲而不舍的将药递了过去关切道:“寒川,你将药敷上吧这伤不能耽搁。”
沈寒川叹气,终究没有回绝。
反而在两人指尖相触时,玄堰用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向他,灵力如泉涌而来他侧腰的伤痛反而减轻了几分。
“不必浪费。”沈寒川抬眸,将他手上的那只手生生拽了下来,少年委屈的看了他几眼还是难过的转过了头。
两人没有一人出丝毫声响,在夜晚中似乎只有二人的心跳声。
烛火摇曳,将影子拉长。
在这火光的映照下,沈寒川苍白的面颊似乎挂上了一抹温暖。
玄堰暗自偷瞥了眼沈寒川,只见那人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但双眼微阖,粉唇不复一片青紫。
“寒川…对不起。”
沈寒川没有回头看他,但眉宇间却怒意更甚。一双柳眉再次蹙着,须臾沈寒川开口道:“玄堰,你这个人真的话很多。”
“我……”
玄堰顿时石化,张了张唇却又紧闭,只是将身旁的软垫子再次多推了几个过去。
离开祠堂时,是次日白日。
玄堰看了他一眼,扶着玄冥就离开了。
离开时像是禁言结束,大声嚷嚷道:“玄冥丫你小心点,别蹭到小爷伤口了。”
玄冥翻了个白眼,向玄堰伤口处打趣的踢了下。
“啊啊啊啊啊——玄冥我操!”
沈寒川将佩剑从地面上拾起,一瘸一拐的回了寝间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叹什么。
霜雪剑孤零零的搭在床榻边,剑鞘底部有了些许磨损。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却还依旧意起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将他推到在地面之上的那一吻。
一抹绯红已悄然爬上了沈寒川的耳侧。
软唇依旧能意起那个剧烈无比的吻,与那闯入牙关的舌。
他用被子隔绝空气,将头蒙在里面。
努力摇头忘掉,却终是徒劳。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见过内种风头很大的人,让后看见那种人受罚就有点小开心?
(我的心里活动:哇他还会受罚?有够怪异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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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回.昼夜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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