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挽震惊地后退两步,表情如石雕般僵硬:“它怎会在你手里?”
反应这么大?看来这小东西大有来历,莫非是开启什么宝藏的秘匙?或者是指引绝世武功秘籍的线索?陈小花暗中揣测,让程潇一大早拿着弓去抢......不对,是‘换’回来,果然值得。
篱挽的眼渐渐被阴霾笼罩:“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
啥?陈小花还以为老天要赏她机遇,好开启金手指走向人生巅峰,没想到老天比她更不靠谱。
“我将它送给心上人了。” 篱挽肩膀紧绷,似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陈小花噎住,吐不出半个字。
明明是两人参赛,篱挽却只要求带回叶齐辉的遗体,因为篱挽一开始就知道只有叶齐辉会有事。
篱挽抬起头,阴冷的眸光紧紧盯着陈小花:“它为何在你这?他送给你了?!”
陈小花内心猛颤:我靠靠靠,你别乱吃醋,吴悔安这样的哥宝类型,我可下不了手!
篱挽不由分说出掌就上来抢。
“给你可以,人也送来了,你想看着他死是你的事,我现在要你一句话,我的任务完成了。”陈小花一边回击,一边不停地往窗外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篱挽咬了咬牙,道:“行,你的事办完了,我们两清了,可以了吧。”
“既是这样,准备一下,我送你们回天玄山。”陈小花将天水月珠递过去,顺口道:“骗吴悔安收下这东西,可不是明智之举,他若知晓真相,定会闹脾气。”
吴悔安当天水月珠是普通护身符,叶齐辉喜欢篱挽,吴悔安这傻小子如果知道珠子另有其意,他肯定不会收,也难怪叶齐辉看见这天水月珠时反应那么大,看来叶齐辉是知道其意的。
昏迷中的叶齐辉吱唔了两声,随后又咳了几口血出来。
程潇上前探了探叶齐辉的脉象,摇摇头:“内力已散尽。”程潇对陈小花做了个口型:他在道歉。
道歉?对谁?篱挽还是吴悔安?陈小花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抬起叶齐辉下颚,叶齐辉脑袋一歪,依旧处于昏迷中。
情之一字,一旦碰了,便会入骨三分,想拔出它,怎么也得去半条命。陈小花看到玉牌时,便心知事有蹊跷,像吴悔安那样性子的人,丢了这般重要的东西,怎可能一点都不着急,定是被相熟之人拿去了。为扰乱叶齐辉心境,不惜出此下策,这个女人够狠。
天玄阁家的水虽深,可都是他们自己灌的,现在也只能祈祷这个女人有解药了,可怎么做才能让篱挽心甘情愿地交出来?
篱挽仿佛看穿了陈小花的意图,眸光转瞬间平静下来,情绪恢复能力强得陈小花为之咋舌,“龙血破元草。”篱挽幽幽道。
名字里同时带有血跟破的药名,一听就不是好东西,陈小花认真回想,看过的草本书籍里并无这草药的记载。
倒是程潇脸色乍青,眼底尽是鄙夷:“略有耳闻,龙血破元草,毁人气海,化其内力,此药极为阴损。”
“可有解药?” 陈小花赶紧追问。
程潇思索了一会儿:“暂未听说有,但光靠龙血破元草是没有作用的,想要龙血破元草发挥药性,还得有一个前提,就是此人受过内伤或是筋脉有损。”
陈小花渐渐明白了。
叶齐辉一路被人偷袭,内伤就从未好过,比武前夜更是遭到暗算,药效发作,气海被破,内力逐渐丧失,直至比武大会时完全失去还手之力,空有招式却伤不了敌。
陈小花目光苍凉地看了眼叶齐辉,他一直在强撑,可终没能撑完十场。
叶齐辉总是把心事藏肚子里,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身体的异状,硬是一个字都不肯说,静静感受着内力的流失,却无能为力,面上还要强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的样子,这么冷静沉得住气的人,难怪备受阁主欣赏。
折损筋脉,耗尽最后一丝生机替吴悔安挡下暗器时,叶齐辉为何没有半点犹豫......
“这么想他死,怎么不直接找人暗杀他。”陈小花干脆道。
“找了,没打过。”篱挽实诚回道。
姐姐你太恐怖了,我就是随口说说,你竟真干了?!要不要这么坦率啊?陈小花满脸黑线,叶齐辉到底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
陈小花嘴上说着要送两人回去,但手上没有丝毫动作,篱挽正欲催促。
“大师......姐?”一道迷茫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大师姐,你什么时候来的?诶哥?你们......也认识?”吴悔安追丢了陈小花,索性一处一处寻,直至寻至附近听到有打斗声。
总算来了,陈小花心里长吁了口气,她不懂治疗,接下来就只能看吴悔安的了。陈小花使劲递着眼神:快点散发你毕生的魅力去讨好你家大小姐,叶齐辉能不能得救就看你了!
“诶哥,你干嘛裹成这样,面具哪整来的?眼睛咋了?师兄!!”吴悔安的目光一落到叶齐辉身上,就立马被吸走了,他冲上前查看片刻,喜道:“能救,师兄护住了一丝心脉,还能救回来。”
吴悔安的忽然现身,出乎篱挽意料,篱挽吓得力气尽失,不敢置信地后退两步,虚脱地靠在墙上,温婉的双目逐渐失了焦距。
“那两人下手真歹毒。”吴悔安重重地往地上砸了一拳。
陈小花心道:兄弟,快回头看看,真正的罪魁祸首就在你旁边。
“大师姐?”见篱挽没有反应,吴悔安如挨了一计闷棍,那些人要对付天玄阁,又怎会放过天玄阁阁主的女儿。
“大师姐,你怎又溜出来了?你可千万别有事。”吴悔安前前后后打量着篱挽,“有人追杀你没?伤到了没?我看看。”
意识被焦虑吞噬,篱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喘一口气,胸口都疼得慌,吴悔安听到了多少?她能瞒得过去吗?
陈小花重重咳了两声,指着叶齐辉,她特意引吴悔安来此,可不是为了看师姐弟相聚的。
“大师姐,乾坤浴髓经可以一试,我们两人联手,可以救师兄!”吴悔安忙道。
此时的篱挽面色如土,早已没了半点反应,她就像断了引线的木偶,倚着墙一动不动。
“大师姐!师兄快没有时间了!”吴悔安着急地提高了嗓音,试图喊醒篱挽,见唤了几次都没用,吴悔安握紧了拳,似下定决心,“大师姐,外面危险,你别乱跑,好好呆在这,我一会儿就来接你。”说罢,吴悔安抱起叶齐辉。
......
“在这!找到天玄阁的人了!”
一声粗吼,几十人挤入小巷,将吴悔安堵在屋内。
吴悔安进退不得,看了看手上的叶齐辉,再看了看一旁僵硬的篱挽,吴悔安身形晃了晃,下一刻,只见吴悔安转过头,原本灵动的大眼盛满无助,一脸凄怆地看向陈小花:“......哥......”
“去吧。”陈小花叹了一口气,能救就去救吧,她也帮不上忙。
吴悔安没有丝毫停留,连忙跃窗而出。
......
“你是他哥?你也是玄天阁的人?”有人询问道。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这么明显的事都给你猜出来了!”陈小花夸张地称赞道。
“瞧你这见不得人的打扮,我看你们就是一起的。”又有人喊道。
陈小花讪讪地摸着鼻子,这话也不算全错,她确实见不得人。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陈小花苦笑,如果这些人知道她来自夜鹰堂,只怕会嚎得更凶。
“公子,不用你动手,我们来。”程潇拔出剑,跟赵宇两人在巷子里抵挡着,狭小的空间对他们很是有利。
陈小花走到篱挽跟前,挥了挥手,没反应。
“篱挽姑娘?”
还是没反应。
“大美女?”
依旧没反应。
“超级......还是算了。”
啪!!!
陈小花毫不客气地给了篱挽一耳刮子,陈小花可不是什么正派人士,没有怜香惜玉的准则。
猛烈的冲击跟疼痛使篱挽涣散的目光逐渐聚拢。
大小姐啊,你可算醒了,你不仅情绪恢复能力强,连灵魂出窍的速度也让人望尘莫及啊。
篱挽视线四处搜寻,最后回望陈小花,呆呆问道:“他人呢?”
见篱挽刚恢复神志就惦记起心上人,陈小花只觉心情难以言表,明明挺冷静的一个人,怎么一提到吴悔安,篱挽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大概是救叶齐辉去了。”刚听吴悔安说了个什么功法,陈小花不懂医术,帮不了忙。
“拦住吴悔安,快去拦住他!不能救!”一向端庄的篱挽忽然发疯似地叫喊着。
“这可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要拦你自己去。”陈小花摊了摊手,一副我不奉陪的样子。
“他会死的。”篱挽怆然泪下,抓着陈小花的衣襟哽噎起来。
大小姐,你倒是早点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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