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枕紧抱玉锋剑,眼神锐利。
“还不出手吗?”顾钰握紧双拳。
白枕摇头,越到这种时刻越不能帮忙,这是师姐回来的第一战,必须靠她自己取胜。
他冲洛秽大喊:“师姐加油,打得它们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洛秽,你想原地等死吗?”赤衣男子大笑。
洛秽不说话,紧紧看着怨灵的眼睛。怨灵既被咒术操控,那定有解咒的方法。
来不及想那么多,红衣身影迅速在两只怨灵之间穿梭,半刻的纠缠后怨灵动作有些缓慢。
“笨蛋,上啊!把她给我活吞了!”赤衣男子见状,催动手中法阵。
怨灵速度瞬间变快,张着血盆大口追上洛秽,其中一只伸出黑色干枯的指甲轻轻勾上洛秽的衣袖。
在场之人皆为洛秽捏一把冷汗,单凭一个简单的聚灵阵勉强只能恢复金丹期的修为。金丹期器修对上大乘期符修,还不用剑,这不是找死吗?
洛秽凌空踏步看向赤衣男子,手中阵法完成。两条粗重的银色锁链缠上怨灵,令其暂时不能动弹。但她灵力也在不断消耗,大殿源源不断灵力涌向洛秽。
赤衣男子欣赏洛秽的狼狈,马上,御器术第一就会倒在他脚下。他加强灵力,两只怨灵发出无声哀嚎,眼中满是痛苦。
“师兄,这样就能制服怨灵吗?”云画着急,锁住怨灵除了不让它们四处蹦跶之外没任何作用。
“我不知她为何要用这个方法。”高善见洛秽颤抖的手指,摇头。传闻中的洛秽可是能凭借超高修为压制妖魔的存在,她的进击出其不意,招招致命,绝不拖泥带水。为何今日竟选择用最低级的方法困住怨灵,极其耗费体力,难道复活之后也怕死了?
“不,师妹,她还是那个洛秽。”高善不知看到什么,露出笑容。
开画看向中心,洛秽竟然收敛灵力了!
洛秽周遭灵力消散,锁链瞬间消失,两只怨灵发疯似得猛冲向她。
一股庞大的气流在她周遭涌动,凶恶的怨灵感觉到什么恐怖的力量,发自本能略微后退。
“我原本不想用修为取胜,奈何你所行非君子所为,我也不必在乎尊老爱幼的规矩。”洛秽每说一个字,气流越明显。
“那又如何!我束缚它们,也是避免其为祸世间。”赤衣男子瞳孔猩红怒吼。
“这话你还是说给它们听吧。”洛秽感觉身体无比轻盈,那种熟悉的感觉短暂地回来了。
顾钰银剑止不住的震动,似乎想突破他的束缚,飞向那个方向。
“哟,这就控制不住啦。”白枕在他身旁嘲讽,表情十分欠揍,“我师姐的剑意还是这么厉害。”
实在压不住,顾钰干脆放手,眼看剑飞向洛秽。
在场器修皆如此,任由法器飞向那股剑意。
“你……你……”赤衣男子自然也感受到汹涌的剑意,他声线颤抖,说话哆嗦个不停。他似乎不信洛秽凭短暂的金丹期修为,还能御百器。
洛秽身后的百件兵器迸出寒光,他吞咽口水,走到这一步已经退不了。
两只怨灵受到他的召唤,不管不顾扑向洛秽。
洛秽左手伸向空中,一道流光闪过,玉锋剑被她握住。
怨灵刚碰要到红衣,洛秽用玉锋剑鞘轻轻一抵,怨灵烟消云散。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谁让你这么做的?”
见赤衣男子不说话,洛秽思量是不是自己太仁慈了。她缓缓拔剑,玉锋剑气如流光涌出,天空一片碧光。
手中是第一宝剑,身后是数百兵器。洛秽只需控制剑意,赤衣男子就能瞬间被万器穿心。
“我说,我说!”赤衣男子被吓得三魂七魄都快飞出体内,神智清醒些立马权衡利弊。
听此话,周遭剑意散去。洛秽利落合上玉锋剑,她身后的兵器也都飞向各处,各找各主人。
“是谁。”洛秽问。
“是……”赤衣男子犹豫中又带点恐惧,他慢吞吞看向台上的宁知远。
“你小子,看谁呢!”徐临一撸起袖子就要下台,被他身旁凌云霄拉住。刚才他本想出手,奈何被掌门警告不要插手长凌宗的事,现在事关蓬元宗,他总能说句话。
“是宁掌门的女儿,陈烟柔。”赤衣男子闭上眼睛,大声说出这话,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他抚摸腰间的玉佩,玉醴泉再怎么珍贵也比不上性命。
人群开始喧哗,蓬元宗掌门的女儿对长凌宗的修士下手,也不知是姑娘家的玩闹还是宗门之间的暗流涌动。
“把烟柔给我叫来。”宁知远发话。
“原来是这样。”意料之中的名字,洛秽并不奇怪,她往左侧方说话,“开宸,过来。”
开宸听到洛秽叫他,摸不着头脑,兴冲冲跑到洛秽身侧,“老祖,怎么啦?”
“脱衣服。”洛秽说这话时,若有所思。
“好。”开宸老实完成洛秽的指令,将外衫脱去时才反应过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啊!他解腰带的速度变慢,心道,这不太好吧。
还没等开宸继续脱,洛秽压住他的肩膀,用剑挑破他后背衣服,一片蓝斑显露在众人面前。
“在找人时候,不如碧华宗也来解释一下开宸背上的伤吧。”洛秽让开宸趴好,不算友善的目光看向那群绿衣弟子。
凌云霄慢步走下台,手里带着一卷银针。他来到开宸背后,银针轻扎入皮肤,又慢慢拔出,血液呈不正常的蓝色,混有浅淡的蓝光。
“这确实是我宗的秘药。”凌云霄收回银针,叫一绿衣弟子上前。
绿衣弟子恭谨对洛秽道:“洛前辈,这是使用我门醒魂丹的后遗症。但醒魂丹百年一颗,我宗此次前往,没人会带这么宝贵的东西,这与我宗无关。”
“虽说与你们无关,但这东西来之不易,其出入碧华宗必记录在册,劳烦你传音问问你们长老吧。”洛秽一脸不信任,“毕竟,这可是禹蛇被唤醒的关键。”
“是。”绿衣弟子写传音符一张,化为绿光飞向东麟山方面。
“掌门,师姐来了。”弟子将陈烟柔带上来。
陈烟柔一上来看见赤衣男子,腿软倒在地。她眼中堆满泪水,嘴唇紧闭,望向台上的宁知远颤抖道:“父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宁知远露出失望,挥挥衣袖就要弟子带她离开,对洛秽说:“今日这事,是我管教不力,我必给你一个交代。”
洛秽上前,一柄剑扣住人:“这就完了?我宗弟子受的伤还没解决,她不能走。”
“你的意思是醒魂丹是烟柔的主意?”宁知远长叹一口气,任由陈烟柔在地上哭哭啼啼。
“洛前辈,有了。”先前那名绿衣弟子急匆匆上前,大声告诉洛秽,“近年碧华宗只送给蓬元宗醒魂丹两颗。”
“如此一看,今日这事又该如何解决呢?”洛秽看向陈烟柔,清冷的眼神快把人冻成渣子。
“多余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谁让你这么做的?”洛秽问陈烟柔。一个屁大点小姑娘,竟能想到醒魂丹这样的法子,必然是有人特意告诉她。
“没有人!”陈烟柔崩溃大哭,头发凌乱,“我就是见不得你好,不行吗?”
“此事恐因我而起。”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凌云霄走下台。
“我在外游历数百年,知晓大多奇人轶事。烟柔好奇,我会时常讲些趣事给她听,这醒魂丹就是其中一个。”
说完这话,他对洛秽作揖,眼中流露惭愧。
“不必抱歉,凌大夫,这事你也给我们许多弟子讲过,怎么就她一人起了恶意想偷这珠子害人!”人群中一黄衣修士不满,凌云霄声名在外,为人温润如玉,实打实的好脾气,又有一手好医术,他见不得陈烟柔的错让凌云霄担下。
“无论怎么说,还是因我而起,真的抱歉。”凌云霄说完看向陈烟柔,像是长辈看着不听话的下孩子,长叹一口气。
一个老好人,洛秽心想。这样的人,受众人偏爱是有道理的,一颗悬壶济世之心,一身云淡风轻之气。不像自己,冷言冷语只有师弟愿意搭理她。
洛秽收回剑,看向台上的宁知远:“既知道真相,如何处置是你们的事情,现下继续流程吧。”
“洛秽,你凭什么!”陈烟柔尖锐的吼叫在广场蔓延,她泪水止不住留下。这次事后,她定会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牢,如果不是洛秽,自己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
洛秽回头看一眼情绪波动的陈烟柔,但一句话不说,就这样看着她。
“凭什么你生下来就天赋异禀,我生下来就资质平平。”陈烟柔艰难起身,走向洛秽,“你们这些自诩不平凡的人,是不是从来就觉得我们这样的人低如尘土,连看都不配让你们看一眼。”
在场之人一半因天资聪颖被中伤,一半因资质普通而感同身受。
“为什么我拼尽全力都比不上你们的一丝一毫。”陈烟柔环视一圈,指着白枕说,“就他,一个目中无人的符修也能有化神期修为。天道不公,为何苦苦努力之人看不到结果,你们这些自命清高之人却能证得大道!”
白枕原本还在看戏,却被陈烟柔点名,他心中暗自思考一番,怎么师姐就是天赋异禀,他就是目中无人了?难道是他不太和善?想到这,他扯开嘴角,露出标准的微笑。
“你有病?”
身旁顾钰的冷言冷语传进白枕耳朵,他收敛笑容,指着陈烟柔说:“我没病,她倒是病得不轻。”
“你觉得你很努力吗?”洛秽开口问陈烟柔,“我眼中的你,小时候三心二意;长大整天只知道关心打扮,专注体态。”
陈烟柔受不了被人贬低得一无是处,涨红脸反驳道:“我不想修行吗?我资质普通,如何比得上你们这些人。”
“呵。”洛秽冷笑一声,不想与陈烟柔解释。
众人只知他们天赋高超,却不知他们几百年年如一日的修行。天赋于他们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有多少天赋就意味着要承担多少希望和责任。
顾钰在几人之中天赋最差,但他依旧不放弃数百年的修行,一柄银剑在全境也排得上名号,谁敢嘲笑他曾经的出身。
“你现在算得上一个人物,长凌宗又需要几百年才能回到曾经的辉煌。”陈烟柔见洛秽要走,心有不甘,仿佛想要证明什么似的,大声说,“就长凌宗那群资质普通的弟子,你和他们一起等死吧,死了去找你师父问问,怎么当时不带着长凌宗一块魂飞魄散!”
玉锋剑出,“砰”一声插在陈烟柔身侧,只差一点点就能刺穿她的脚掌。
“你越看不起的人往往越是打败你的人,你信吗?”洛秽情绪波动,提到死去的罗常君,这是整个长凌宗的逆鳞。
她慢步走上前,拔出玉锋剑,眼神凌厉:“你最好能活到今年大比,我可以让你看看,什么是长凌宗的实力。今年的大比第一,长凌宗拿定了。”
阿洛:总有小人想要质疑我,今天的目标已定下。
陈烟柔:我XX,我就是管不住嘴。
一个小预告:下一章就是头彩玉醴泉啦。
总感觉节奏有点快,原本想慢慢写,但卡文很难受。
新手期还需要多多学习,长叹一口气,继续努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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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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