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
“大清早的祁山衣你抽什么疯!”
温采菱打着哈欠站在房间门口,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初君,我们这是要出发了吗?”
下一秒,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砸了过来。温采菱瞬间清醒,惊险的俯身夺了过去。
再接着,是一团白色的,刚恰砸中温采菱抬起的头。
温采菱揉着脑袋,朝撒了一地的东西瞧了一眼:黑子和白子。
“坏了坏了……”
温采菱只道不妙,忙跑向殷初寝外,喊道:“别打了!别扔了!伤和气!”
“哟~采菱~”祁山衣边跳边逃,顺手扒拉了件白色的外套,“起早吃虫啊!哎呦我滴妈!”
“祁山衣!把我衣服还回来!”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祁山衣胡乱把那件白色的外衣推到温采菱手中,拔腿就跑,还不忘犯贱,“棋圣大人早上起来把衣服搞丢喽!惊天大新闻!”
过了一阵子,穿戴好的殷初走了出来,黑着脸,一手提着棋盘,一手提着绳子,一句话没说。
十分钟后,殷初找到温采菱,道:“时间差不多了,好出发了。”
“祁公子呢?”
殷初笑道:“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那就好。”
温采菱跟着殷初下山,来到马车旁,拉开车帘一瞅,顿时愣了:
祁山衣确实在哪里等着了。
不过是被绑在车柱上,而他本人如此安静的原因是他——
睡着了……
“祁公子……麻烦醒醒……”
“啊?咋了?咋了啊?”祁山衣被温采菱戳了戳胳膊,眼睛一睁,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大表哥你好狠的心我就睡个觉而已!!!不行,你让开一点,我要去找大表哥算账!!!”
“冷静!冷静!”温采菱忙道,“初君肯定是一时在气头上,冷静冷静冷静!”
“不行啊!!!我不管他多宽宏大量,我反正是心胸狭隘,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就要去找他算账!”
“你还吵什么吵?”殷初的声音冷里冷气的,出现在车旁,手里还戴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把其中一个细细长长的包裹丢给祁山衣,“再叫嚷,我把你丢湖里,这东西别要了。”
祁山衣拆开这东西,银幽绿光一闪,竟是一把青鞘的软剑,祁山衣的态度立刻翻转,笑呵呵地道:“棋圣大人就是人美心善,啊呸,人帅心善。之前的那些事都是小人惹事,小人罪该万死。”
劝了半天结果无效的温采菱:“……”
“采菱,你的筐子。”殷初登上马车,在二人对面坐下,递给温采菱竹筐,道,“东西都塞进去了。”
“哟~今天大表哥有钱请车夫不用我上去管马啦~”
“闭嘴,”殷初淡淡地道,“路途只能开到一半,我们预计今天晚上要在子庄哪里停宿住一晚。”
温采菱道:“这么算来,我们到京城要将近一个月?”
“差不多,”殷初道,“能快当然是要尽量快,如果中途没有遇到封道转道这种,可能半个月也能到。”
马车动了,祁山衣开始打哈欠道:“我睡一觉应该能睡半个月吧?好好好……困啊!”
“一觉睡多久?”温采菱疑惑道。
“一!个!月!”祁山衣突然说的很大声,“你没听清我就说大声点!”
温采菱半个时辰内无语了两次:“……”
马似乎被祁山衣的说话声给吓倒了,马车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停了下来。
“客官,”马车夫走来,撩开帘子,对着殷初道,“客官马受惊了,怎么也不肯跑,但是老夫有独门秘诀,不过要让老夫使用独门秘诀,要加钱。”
“就这就要加钱?”温采菱心说,却听某个人满味嘲讽的语调道:
“要~加~钱~”
殷初头疼道:“不给钱就不能跑是吗?”
“是的,要知道老夫的独门秘方,可是精心调制的。”
“大表哥,你别听他的,这就是典型的奸商……诶,不对,他好像不是商人是马车夫,哦,我懂了,奸夫。”
讲个笑话:棋圣大人出远门结果为了哄孩子花钱买了宝剑,现在遇上“奸夫”没钱了。
被“奸夫”赶下马车。
殷初、温采菱:“祁山衣……”
“咋了?”
温采菱从来没有一天无语过这么多次:“……”
殷初摇头:“走到子庄肯定是不行的,这中间又没有住宿的,据我所知就只有个吃饭的。但是也没钱,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先想办法赚钱。”
“我可以抓几只鱼卖。”温采菱兴致勃勃道。
“采菱啊,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没有官定允许没法卖东西。”殷初道。
“我有办法~”祁山衣笑道,“我们的棋圣大人可以去卖~艺~”
殷初冷声道:“你怎么不说你去当一日男宠?”
祁山衣顿了顿,随后坏笑道:“棋圣大人的脑子就是好使。”
“啊?不是?啊?”温采菱心道,“今天第几次了?”
祁山衣不当回事,转头就要走,被殷初揪着领子抓了回来,道:“你干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找个剪刀,把衣服改下,现在我就入职。”
“冷静!”温采菱道,“要么我去卖艺吧……”
“你能卖什么艺?还是需要本尊这种帅气逼人的去才有效,哈哈哈哈哈……”
“闭嘴。”殷初道,“少自恋对身体好。”
“不要啊大表哥!”
“咳咳,祁公子,人要矜持一点哈……”温采菱感觉身边路过的鸟都在看笑话,汗颜道,“这钱吗……呃?人呢?”
殷初松开祁山衣的点点几秒,祁山衣竟然……跑了!
“初君,你说他应该不会真的……”
殷初道:“会的。”
“?!”温采菱属实震惊了,道,“不用去找他吗?”
“不用,落日了就回来了,再说去了干什么?不仅没用……还丢脸……”
殷初的手按着眉头,背上行囊,道:“往前走一会儿好了,反正他会追上来的。”
“……”
温采菱没忍住,想象了一下祁山衣当……不对,卖艺的画面。
光想想就很荒谬。
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饶给他温采菱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试。
再看看刚刚殷初的反应:那么快的拉住祁山衣、那么快的做出反应、那么快的恢复淡定……
很显然,对于祁山衣来说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吧……祁公子和我差不多大……这……”
“初君……祁公子是经常这样吗……”
殷初少见的黑脸道:“家丑不可外扬。”
温采菱愈加不可思议:“都成家丑了……”
傍晚的时候,轰轰烈烈的下了场雨。
温采菱和殷初就坐在饭馆门口的石阶上,看着雨水从弯下的檐角滚下。
“祁山衣怎么还没回来?”殷初满脸后悔道,“我出门应该多带点钱的,本来到子庄有个小的棋会可以下棋顺便赚的一些钱,现在……算了,考虑不周怪谁……”
“初君,”温采菱道,“那把剑……”
“每年都要给他买个武器,山庄都快成军事库了。表弟也要哄。”
“大表哥,你的富豪老弟驾到!”
一声爽朗的笑声夹杂着雨声传来,一个细长的身影,从黑暗的林子中奔来。
祁山衣的领口微微敞开,乌黑的头发和青绿的发带都微微有些湿润。手里兜着一小捧钱。
不知是不是错觉,祁山衣身上的酒气出奇的重,殷初疑惑道:“喝酒了。”
“你就当是应酬,反正我赚了好多。”
殷初冷脸道:“以后别再这么干了,你是少年,别骚气这么重。”
说罢,钱财也不接,先自己入饭店躲雨去了。
祁山衣见殷初进门,看他估计听不见自己说话了,便笑呵呵对温采菱道:“我故意那么回他的,他现在得愧疚死,真是难得出来一趟那么伤感干什么?我不过炫射箭百步穿杨的技术而已,舞了个剑花罢了,衣服、领子是我故意搞的,说不定能再搞个鞭子来,哈哈。”
温采菱:“祁公子难道不怕初君知道吗?”
“怕什么,他又听不见,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吗?”
“我,听,不,见?哦?”殷初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祁山衣下了个激灵,忙回头立正站好,故作姿态的剧了个躬:“棋圣大人好。”
“得意忘形,连脚步声都听不到,现在还学会讹人了。”殷初像个中年人似的道,“以后入了社会容易被制裁。”
“对对对,我是小人。”祁山衣将兜里的钱揣的紧了紧,道,“那这些钱就不给你了哈,走采菱,我们吃饭去。”
温采菱忙挥手道:“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其实我带了干粮的,我们还是赶夜路吧……”
殷初点头道:“你去‘打工’的时候我们就谈好了,再说了,本来也就这个意思,不过你愿不愿意花还是得看你自己。”
只是听殷初口气,估计是想揍他一顿。
祁山衣咽了口气,紧张道:“当然愿意了,为棋圣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温采菱怕二人后续吵起来,忙调和道:“那我们就出发好了,采菱对二位能捎上我感激不尽,日后有机会,必会将债还。”
“好了,出来一趟,不用说这么多套话。”
几人运气算好,一挥手门口停歇的马车就跑来了一辆。和马车夫很快打好了,交易上了马车坐好。
“运气不错。”温采菱笑着掏出了干粮分给几人。
这时马车身剧烈一抖,停了下来,车夫走来对着三人道:
“客官,马儿饿了,闻到粮食的味道竟是不肯再跑,好在老夫有独门秘籍,只要三位客官给点银钱,老夫保准将马训得好好的。”
“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太不走运了。
祁山衣遇见天命“奸夫”。
下章预告:人生就俩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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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年还是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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