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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他的玩具

刁鸿醒了,一睁眼就找阳秦。

阳秦正坐着数钱,他算了算,大概还差几千块就能把债还清。等还清了债,他再攒钱在金兰街租间屋子,开家推拿店。

自打眼睛看不见,他就开始不安,无穷无尽的焦躁缠绕着他,像一种极端的围剿,使他在黑暗中走投无路。他从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考虑过,考虑自己的未来跟出路。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刁鸿。刁鸿爱他,又把自己的某些部分给了他。

阳秦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总之,跟刁鸿在一起他会觉得开心。

刁鸿是个相当乐观的人,在他面前,很多事都不算事,不需要着急,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他只需要高兴,每天高兴地活着。他把一切都当做玩乐,开澡堂子是玩乐,学盲文是玩乐,骑摩托拍戏更是玩乐。玩乐就不能太放在心上,不放在心上自然也就能得到真的乐趣。

当然,除了打拳,以及跟阳秦恋爱。

阳秦也不允许刁鸿心里还有比他跟拳更重要的东西,实际上,刁鸿确实不在意其他的事。

阳秦把钞票叠好,往旁边一放。

“你干嘛呢?”刁鸿懒懒地挪过去,挨着阳秦。

阳秦知道刁鸿偶尔的调皮,于是故意不理睬他。

刁鸿见状便将脑袋枕在阳秦的大腿上,翻身,一把搂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小腹,亲密地蹭一蹭:“你是不是胖了?”

这一蹭,就让阳秦发了痒,弯腰笑出声来。

笑完了,他才说话,是带着点温柔的指责:“都赖你天天给我做饭。”

阳秦最近开始吃猪肉了,刁鸿给他炖肘子,烀得烂,肉一进嘴就化开。他慢慢地吃,没吃出什么不对劲,一点腥臊都没有。

阳秦吃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杨宝元,但那印象很模糊,也不再使他反感。他似乎已经接受杨宝元的歉意跟愧疚,他决定把刀跟死的事一一遗忘。

刁鸿是知道他的,或者说,在恋爱中他更加了解阳秦了。

阳秦敏感且自尊,想得多,记得牢,但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能忘,只是需要新的东西把他心里的恨跟痛苦挤压掉。

刁鸿明白,那只能是爱。别人或许不能爱他,但自己可以,并且可以爱得一心一意,天长日久。

两人都在想事情,但其实已经想到一起去了。

刁鸿爱恋地埋首在阳秦柔软的肚腹中,趁机又轻轻咬了他一口。阳秦吃痛,捏住刁鸿下巴,装腔作势地板起脸来:“一大早的,你干嘛闹我?”

“一大早的,你干嘛不理我?”刁鸿看着阳秦,想亲他。

于是抬手攀住阳秦的脖子,使他俯下身来。

两人鼻尖点着鼻尖,刁鸿深深呼吸,嗅到阳秦的味道,他自己的气息。

昨晚他又弄在他脸上,浓厚而多。阳秦特意去清洗了,但还是能闻到。

刁鸿这时候有些脸红,咳嗽一声就想跑。阳秦猛地逮住他,两人便厮扭着搂抱在一起。

刁鸿一大早精神正好,使出一招小擒拿,轻而易举就将阳秦压在身下。

阳秦喘着粗气,哼哼:“我一瞎子,你还欺负我。”

他以前从不在刁鸿面前特意提起自己的瞎,这是第一回。刁鸿知道他不是生气,是撒娇。

这就很有趣了,阳秦是个很少袒露自己情绪的人。

刁鸿心里觉得高兴又甜蜜,他亲了亲阳秦的嘴唇,松开束缚,手摸到他的腰,往下,托了托他圆实的屁股。

阳秦抬腿轻轻蹬刁鸿:“你又耍流氓!”

“那我不耍了。”刁鸿当真起开了,阳秦又不高兴,拉扯着刁鸿的胳膊。

两人从床上闹到床下,穿了衣服去院子里洗漱还在吵。

谢角才正端着脸盆出来,打个呵欠,骂他俩简直不是人,昨天又烦了他一整夜。

口角发生得很突然,又是没完没了。

三楼的窗户猛地打开,一双鞋子飞出来,嘭嘭两声分别砸在蟹脚跟刁鸿的脸上,赵浓飞铁青着一张脸斥道:“吵什么吵,给我上澡堂子看店去。”

赵浓飞打了一宿的麻将,此时困得睁不开眼。她骂完便一把将窗户阖上,直发出轰的震响。

这响声惊醒了正在做梦的刁问,他气得窜起来,但又不敢跟赵浓飞叫板,只是跑到院子里去骂刁鸿。

刁鸿一大清早挨了赵浓飞的打,又挨了刁问的骂,于是急匆匆洗漱完就拉着阳秦到澡堂子去了。

刁问站在院子里打拳桩,他眼皮一掀,想起什么事来。

刚刚忘了告诉刁鸿,今天赵姚文要来。

刁问转头看向刁鸿飞跑的背影,兀自叹了一口气,继续打拳。

他不打算说了,说了刁鸿就又要躲,可能躲到什么时候?这拳是非打不可的,迟早而已,迟早要过这一关。

刁问打了两套拳,进屋子里打电话给阳秦。

阳秦刚到推拿室,他听完刁问的嘱咐,皱着眉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这时,刁鸿挨挨蹭蹭地挤进门来了。

现下还早,没有客人,刁鸿便调皮地一骨碌躺在推拿床上。他拉阳秦的手,摸他的指头,一根一根,轻轻揉捏。

阳秦笑了:“是你给我按摩推拿,还是我给你按摩推拿?”

“你昨晚闹我一整夜,我寻思你该不舒服了,我给你揉揉。”刁鸿坐起来,去搂阳秦的腰,学着他的手法按穴位。

阳秦真叫他按得腿发软,他嘶一声,腰便凹进去。

刁鸿使坏,猛地一揽,阳秦站不住,倒在他怀里。

刁鸿把阳秦按在推拿床上,故意摸他,揉搓他。阳秦咯咯笑,攥住了刁鸿的衣服下摆。

这是孔倩买的衬衫,长短正好,就是略微偏小,刁鸿穿在身上便有些勒胸掐腰。

可阳秦就是喜欢这样,跟昨晚让刁鸿穿热裤如出一辙,他忍不住要对刁鸿上下其手。

刁鸿瞧着他,想笑。

小瞎子表面是文弱静美的正人君子,骨子里却透着一点闷骚的坏。明明想要,想看,想摸,但还能装模作样。

刁鸿有意挺出自己的胸膛,任阳秦去摸。

鼓胀饱满,结实宽阔。

阳秦抬头,想亲他,嘴唇挨上去,正寻找刁鸿的嘴唇。还没有吻上,敲门声便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恐怕是有客人来了,他得上钟。

刁鸿一双手还搭在阳秦的腰上,被阳秦一把攥住:“好了,我们不闹了!”

刁鸿不愿罢手,仍然搂着阳秦。忽的,他哎哟一声叫出来,肩膀已经被阳秦捺住,整个人登时无法动弹。

——这是一招生龙活虎。

“跟谁学的?”刁鸿扭头看他。

“当然是浓飞阿姨。”阳秦笑起来,“她教了我不少招数,说这些治你正好。”

“我妈真是胳膊肘往外——”说到这里他又停了,此言差矣。胳膊肘还是没往外拐,阳秦是他男朋友,当然算内人。

刁鸿还搂着阳秦的脖子,阳秦就将他抱起来,一直抱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你一会儿别给我捣乱。”

刁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阳秦,当真文文静静起来。

阳秦摸索着去开门,以为是点钟的客人,其实是谢角才。

“出来,有人找你。”谢角才朝刁鸿招手。

刁鸿站起来,问他:“谁啊?”

谢角才看上去有些为难,支吾着不肯开口。

阳秦回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刁鸿,跟他说:“应该是师兄来了。”

谢角才惊叹一声:“你怎么知道?”

他当阳秦是神人,未卜先知,呆了一刻。

而这一刻,阳秦已经拉着刁鸿出去了。

刁鸿很喜欢师兄,但又不愿意见他,最后是被阳秦生生拽走的。

外头下了雪子,薄薄软软的,落在脸上发凉。刁鸿还穿着衬衫,冷得一哆嗦。他抬头,看见师兄正站在院子里。

师兄穿着一件价格不菲的黑色羊绒大衣,定制的西裤,脚下一双锃亮的意大利鳄鱼皮鞋。

他转过脸来,托了托下滑的眼镜,而后朝刁鸿笑。

刁鸿叫他:“师兄。”

师兄名叫赵姚文,是蛟江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不过,师兄不是打拳出名的,尽管他打了十几年的拳,在武界却没有什么建树,他闻名是因为下海经商。

九三年初,赵姚文打拳受伤,从此不能赴赛,只好遗憾退出武馆。第二年新春,他就跟小舅子一起南下倒卖光碟去了。

生意做到九五年,已然开起了大公司,他赚得金玉满堂,于是便有余力,捐赠给蛟江政府一百万,用以建设新港口。

赵姚文就这样成了人人爱戴的高尚企业家,比他打拳当然要风光得多。他虽然爱拳,但在打拳上实在没有很大的天赋。因此,当他被刁鸿打断骨头,他竟是松了一口气,认为自己终于解脱了。

打拳在他而言是一种执念,孜孜不倦地打,总有一天能成才。这是刁问告诉他的,可刁问没告诉他打拳还要靠运气,这一点运气就叫做天才。

显然,他不是天才,刁鸿才是。

可刁鸿想不通,这么多年了,打断师兄的骨头害他从此不能再打拳这件事始终梗在心头。

今天,师兄又回来了,他看着他,目光仍然是闪避的,躲得发怯且胆颤。

阳秦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刁鸿的紧张跟畏惧。于是,他紧紧攥住了刁鸿的手。

阳秦听见一阵脚步声,随后,面前出现了一道黑的人影,是师兄。

师兄个子不高,身上有洁净的须后水的味道。他轻轻握了一下自己的手,儒雅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阳秦说,他感觉到师兄的手很小,柔软,肉多,不像是拳手的手。

阳秦想这些的同时,师兄正在打量他,他自己当然是不知道的,因为眼睛实在看不见。

师兄点点头,笑起来,他跟刁鸿说:“你这男朋友长得跟外国明星似的,怎么这么漂亮!”

是赞美的话,听得刁鸿都不好意思起来,他也笑,低下头去。

雪下大了,师兄又说:“别这么站着了,走,我请你们去吃饭。”

刁鸿想推辞,但阳秦摸索着进屋,给他拿了外套便去拉他出门。

赵姚文的奥迪车停在马路边,司机等在一边,正抽烟,看见人来了便先笑,而后扔了烟给阳秦跟刁鸿开门。

赵姚文说:“我在梅龙酒家定了个位子,飞鸿,咱们好久不见了,一会儿你可不准早退。”

刁鸿没说话,阳秦倒先替他开口答应了。

赵姚文照着后视镜,他抬眼看阳秦,接着一笑,觉得这小子真有意思,能耐,竟然把刁鸿驯得这样服服帖帖,什么都听他的。

而刁鸿眼睛一闭,是有苦说不出。他知道阳秦是在逼他,换做旁人他是要光火的,但这是阳秦,他只能任他逼,跟那天同周生生打拳赛是一样的,生死无悔。他眼前的境地倒还没有那么糟糕,不过仔细一想,其实也差不多了。

赵姚文想要刁鸿闲聊一会儿,但刁鸿装死,打算昏睡一阵,能躲一句是一句。

终于,车开到梅龙酒家,他终于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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