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向后山进发前,星万对着镜子有些纠结,她不怎么喜欢头发上有多余的饰品,但又希望把所有的礼物都带在身上,正捏着发卡上下比比划划,试图为其找到一个合适的安身立命的位置。
一番挣扎过后,无果。
最后只好用一个颜色不至于过于突兀的银色曲别针配合着珍珠发卡一起固定在斗篷的胸襟处,有些歪歪扭扭的,但星万就地做了几个大动作确定其足够稳固就自觉满意了。
理了理因为空中翻转的动作有些凌乱的发丝,不怎么听话的小碎发有些毛躁的略过眼皮,带来微微的刺感,头发,长长了一些吗?
从山顶上直冲而下时带来的快感很快冲淡了星万本就浅薄的追根究底的心思,虽然之前就常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造访后山,但从山顶一直滑到山底显然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全新的视角。被激起的积雪碎琼乱玉一样笼过人的下半身、上半身、又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击站在滑雪板上的人的全部头脑、霸道的席卷了口、目、耳、鼻、每一个暴露在外面不幸与之接触的感官,失重感如影随形,让人感觉风雪和自身已经完全融为一体,只是喧嚣着、呼啸着掠过了世界上的每一处角落。
“呜呼!”
从滑雪板上下来时,星万的眼睛亮晶晶的,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陆奥守吉行说的果然没错,滑雪,真的超级拉风的!
再来一次!
身高体量较小的情况下很难做到自如的控制相对笨重的滑雪板,安全起见,短刀一般会与青年体型的刀剑男子组队滑雪,正因如此,与短刀体型无异的星万想要再滑一次只能转头去央那些真正掌握了驾驶权的刀剑。
对视总是一件很容易就能发生的事情。
几乎不需要再开口,有着一头不羁的狼尾半长发的打刀青年就通晓了星万的心意,一手托起轻飘飘的重量,操着一口土佐腔的爽朗青年大笑:“好嘞,已经完全明白了,星万殿可要抓紧咱哪。”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把一切都抓在手中吧!”
或许因为从高处俯冲而下带来的感觉太过快意,陆奥守吉行有些忘形的喊出了初显形时的台词。
喊完才发觉的陆奥守吉行并不感到尴尬,只是像小猫追着自己的尾巴一样笑眯眯的去探究星万的表情。
哎呀哎呀。
怎么会看不到?
原来星万因为刚刚的动作被厚实的兜帽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半圆润的下巴。
打刀青年想:真可惜。
难得委婉的情绪没升起半秒钟,一只白嫩的小手松开了原本紧攥的袖口处的面料,伸到两人之间的空余处,在打刀青年微微睁大的眼瞳中,仿佛尚未从滑雪的余韵中彻底脱离,那只小手晃晃悠悠的找了半天方向,才稳稳的扶到了兜帽的毛绒边边上,动作间兜帽向上推动,才终于完整的露出了一双被雪光映的格外黑亮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似乎对这个位置的兜帽格外满意,于是满足的露出一个大大的露齿笑,并且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得好!”
完全不必再去如何料想女孩的反应了。
尚带几分稚气的回应满是一种睥睨的理所应当:“世界,就是我们的!”
既然我来到这个世界,
那这个世界就是我的,
应当像树上的苹果不论是落在地上、掉进河里、又或者是砸在某个倒霉蛋的头上,但总归会向着地心的方向往下落,这不是想当然的吗?
这当然是想当然的。
如何开头不重要,甚至于如何结尾也不重要,不是无需在意、不必认真的不重要,而是无需设计、刻意规划的不重要,开头就是结尾,结尾又是新的开头。在真正的寂灭到来之前,不同世界的穿梭,也不过是值得记录一二的重要节点罢了。放逐一样的修行亦或是修行一般的放逐也无甚差别。一眼望不到头的旅途不需要处心积虑的必须要做成什么,只要……就够了。
再多的,就现下而言……
嗯?
难道还有比保住她“弹珠の王”的称号更重要的事情吗?
自然也是没有的。
*
哎呀,这可真是、熟悉之后的星万殿真是比初见时还要让刃心动啊。
穿过女孩的腋下举高过头顶还要转上几圈让人感受一下高海拔的新鲜空气,陆奥守吉行也兴致高昂:“是哪,世界可不就是咱的吗?”
“喂喂、你们在干什么?现在可是在山坡上啊啊啊!”
结果当然被加州清光紧急叫停了这项看起来危险实际上也不安全,除了当事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其余人都跃跃欲试想要制止的娱乐运动。
体型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付丧神双手抱着手臂,半靠着一枝枯树,红色的吊梢眼微微上挑,加州清光有些不服气的想,陆奥守吉行实在太不讲道理,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和大和守安定争论到底穿什么更可爱更能吸引星万殿的注意而来晚一步,这么可爱的他难道会抢不到和星万一起滑雪的机会?
滑完雪他也必然不会粗鲁的把星万举高高,虽然他也很羡慕就是了,但星万殿如今那么脆弱,又是小小一只,如果是他的话,总会选择更妥帖增进关系的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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