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现在多出来的两只鬼没找到，系统任务又来了。咋整？”
“是啊，那我们是先做任务，还是先找内鬼？”
“十二点才开馆，现在还早，我觉得还是先找内鬼吧。内鬼不找出来，总觉得不安心。”
他们商量了一下，很快讨论出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是梁达提出来的：每个人写出系统面板里的特定信息。写对的是实习生，写不出来，或者写错的，肯定就是内鬼。
“我这儿有纸和笔。”从楼下上来的邓静反应很快，她从包里掏出一沓纸，一人一张分发出去，“不过笔只有两支，大家轮流用吧！”
“我们就写本地排行榜最后一名的昵称，大家觉得怎么样？”梁达道。
“我觉得，不怎么样。”叶南星耳边，那道慵懒的男声再次出声。
不过，还是老样子，看其他人的反应，他们根本没听见这个声音。
“不错，我觉得可以！”老王冲梁达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小伙子既会驱鬼，又会出主意。真厉害！”
“过奖。”梁达冲老王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叶南星，后者正低着头，似乎在发呆，又似在端详着手里的长柄黑伞，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更加谈不上给他回应了。
“我也觉得可以，不过最重要的是，不能互相交流，不然内鬼就找不出来了。”张伟道。
众人纷纷点头。立刻拿着纸四散开来，只等笔传到自己手里。
他们传递笔的方式也很谨慎，一个人用完，将笔放在地上，用力推到另一人脚下，基本杜绝了抄袭和交流的可能性。
很快，所有人都“完成作答”，每张纸上都写了姓名，以及系统排行榜上最后一名的昵称。
所有“答题纸”被平铺在沙发上，每个人弯着腰，接着昏暗的光线，绕着S形沙发走了一圈。浏览完所有答案后，都傻了眼。
每张纸上的“答案”都一样——专业收尸。
“这怎么搞？内鬼还是没找出来！”光头泄气道。
“没准是系统算错了。实习生真是十二个呢？”
“不可能，系统怎么可能出错！一定是鬼太厉害了，也能看见系统面板！”
“其实，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叶南星出声道：“我们的题目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该考最后一名的昵称？”
叶南星点头：“专业收尸这个昵称，在广场上已经被讨论过一遍，当时只要在场的，都知道答案。”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坦然，仿佛专业收尸这个昵称，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对对对，我记得，当时你们还幸灾乐祸，笑话人家命短来着。”小柯附和道。
随着“叮”的一声响，每个人面前自动弹出了系统面板。
“系统时间二十点整！”系统女声在叶南星耳边响起：“现在是积分结算和兑换服务时间。正在为您进行积分结算，请稍后！”
“完成新手任务“逃离黑雾”，积分 100！”
“拯救其他实习生，积分 500！”
“击退恶鬼1只，积分 1000！”
“当前积分1600，可兑换寿命160分钟。”
“积分可部分或全部兑换成寿命。若想全部兑换，请点击确认。若想部分兑换，请在兑换框中输入分值。”
叶南星想了一下，在兑换框中输入了1500，然后点击确认。
一连串清脆的叮咚声过后，叶南星眼睁睁看着个人信息页面上的“个人积分”一栏一再变化，从最开始的“待结算”变成1600，然后又变成了100。
而她的剩余寿命，则从1变成了151分钟。
【昵称：专业收尸
性别：未知
精神力：50
剩余寿命：151分钟
当前积分：100】
系统面板下方有个积分商城，叶南星点了一下，才注意到字体是灰色的，根本点不进去。
她想起来，系统好像提示过，积分商城每晚十二点才会开放。现在是晚上八点，还不到开放时间。
正准备关掉系统面板，就听光头骂了一句：“艹，大声说话也要扣积分？还有什么见死不救落井下石，这都踏马什么玩意儿，连这也要扣分？马勒戈壁，系统你故意针对我是不是……”
他叭叭地骂了几秒后，被季离捅了捅胳膊：“光头哥，你不是说大声说话要扣分吗，那你还不小点声音。”
“小声个屁，老子积分已经被扣没了！”光头大声道。
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震惊到扭曲：“我踏马？！！！”
意识到声音太大了，下一句，他把怒气努力压成气音：“积分扣没了还兴直接扣寿命？！！”
众人闻言都很震惊，但没人回答光头，因为没人经历过这个。
“卧槽！！！扣得这么狠！老子活不过任务结束了！”
系统卡机般的声音不断在光头耳边响起：“请注意，请注意，请注意……”
光头的剩余寿命不停减少。
“卧槽卧槽卧槽！！！”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光头的声音不自觉地又大了起来。
叶南星点开本地排行榜时，刚好看见了排行榜上剧烈的变动。
只见昵称【老子天下第一】，原本的剩余寿命4287分，忽然闪了一下，变成4277分，又变成了4267，然后是4167、4067、3866、3566……
【老子天下第一】的排名一降再降。
到最后，光头几乎已经被扣得麻木了，只能盯着系统面板，发出一连串简单的“卧槽”。
“再骂下去，我看你要直接原地消失了。”吕应开口道。
一句话点醒光头，是因为他骂脏话了，所以一直在扣分吗？
他努力控制着手抖，使劲捂住了嘴，这才堪堪收了声。
耳边，死机般的系统声不卡了，它终于完整地说出了一句话：
“请注意积分消耗完毕后，寿命将同步抵扣积分，因不文明用语，已扣减剩余寿命100分。”
光头：“……”
他此时才明白，原来系统不是死机，而是在他仅剩的几百积分被扣减完毕后，系统提示声发生了变化。
积分没扣减完之前，系统的扣减积分提示很简单：
【大声喧哗，积分-100】
【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积分-500】
【大声喧哗，积分-100】
……
但积分扣完之后，大概因为涉及寿命同步抵扣积分，所以系统的提示特别啰嗦。
而他说话又快，系统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又骂出下一句。
于是，系统只能卡机般不重复“请注意，请注意，请注意……”
大概系统设计之初，也没预料到有人会这么迫不及待孜孜不倦地作死……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傻……”光头话到一半，生生地将“逼系统”三个字咽了回去。
但此时明白这个已经晚了，他的剩余寿命被扣成了2366，仅高于【专业收尸】。
“倒数第二了……”有人说了一句。
“可以啊，光头哥，这么着急就去跟专业收尸作伴了。我看你再努努力，可以争取当个第一，倒数第一，哈哈！”黄毛幸灾乐祸道。
光头本来就在气头上，被黄毛这么一说，当即转头四顾，在大厅柱子旁找了把快散架的椅子，举起来就要往黄毛头上砸。
黄毛却没躲，叉腰站在了原地，扬眉道：“来呀，你砸呀。现在还是系统结算时间，要是想继续被扣分，你就砸呀！”
光头恶狠狠地瞪了黄毛一眼，“哐”地一声，将椅子砸到了地上。
下一秒，光头就听到系统播报的声音再次响起：“请注意积分消耗完毕后，寿命将同步抵扣积分，因破坏公物，已扣减剩余寿命1000分。”
光头：“……”
与此同时，本地排行榜上的剩余寿命再次变化。
【老子天下第一】：1366分
“额，倒数第一了。”小柯无语道。
“哈哈，笑死我了。光头哥你还真是求仁得仁呢，现在妥妥的倒数第一了。恭喜恭喜！”
光头闻言，腿脚一软，面如死灰地坐在了地上。
季离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光头拉起来，扶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讨厌呢？”吕应厌恶地白了黄毛一眼。
黄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那是，我当然没有某些自以为是，连鬼都敢背的英雄讨人喜欢了。是吧，专业收尸？”
他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看的是梁达。
很显然，他以为梁达就是专业收尸。
事实上，在场的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如果骂人、大声喧哗、见死不救和落井下石这些都可以成为扣分理由的话，那救人显然可以成为加分的理由。
他们眼睁睁地看见梁达救人了，所以积分上升最多的专业收尸，肯定就是梁达了。
“你认错了，我不是。”梁达看了叶南星一眼，沉声说道。
“嘿，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你是。”黄毛道。
黄大姐立刻附和：“就是啊，帅哥，别羞于承认，所谓英雄不问出处。穷点也没什么。”
“是啊，咱内鬼还没找到呢，你现在给大家说说，咱再怎么找内鬼啊？”
叶南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作死的速度快不快？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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