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对面的项席和赵舒凡,邢炘眼前一亮,正开口着喊他们,腿边的小孩抱着旗帜,突然就一个猛冲了过去!
“你去哪儿?!”邢炘惊叫着去抓她,没想到这下她两条小腿跑这么快,仅仅擦过她的后领,于是邢炘只能拔腿跟着过去。
然而对面不知何时,在旗杆面前立了尊石雕,邢炘眼睁睁看着小孩一头扎了过去!
这变故发生太快,邢炘担心她受伤,然而下一瞬,活生生的人在碰到石雕的那一刻,就奇迹般如投影般融入到了石雕中,那面旗帜就轻飘飘地落在了石雕的头上。
“?!”邢炘不可置信地,轻轻伸手去摸了摸面前的石雕,然而伸手瞬间,那条花蛇不知从何处窜出,灵活地盘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正歪着脑袋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卧槽!”本来还想扑过去和邢炘哥俩好下的赵舒凡,此刻被那条蛇吓得往后直退,没出息地往项席身后躲。
邢炘也有点嫌弃,面上稍稍扭曲,那种来自对蛇的生物恐惧,更何况这玩意儿长着一副眼睛蛇模样,看着都害怕。
但是好像目前为止,没干什么伤人的事,刚刚也算帮了忙,邢炘对它印象也就那样吧。
不过旁边横来一只手,直接伸手精准掐住花蛇的七寸,掐得那蛇几乎瞬间松了在邢炘胳膊上的禁锢,大张着嘴垂成一整条,俨然一副被制裁的样子。
“哪儿的畜生。”项席眯着眼,相较之下显得淡定多了,把蛇从人身上扒拉下来,手上再使点劲都能把花蛇掐爆了。
“诶你,收着点,别给它弄死了。”邢炘出声制止,言语中有犹豫,不过万一这玩意儿后面还能帮忙呢。
“要留?”项席看向邢炘。
“先留着吧,你看到现在也没对你们哈气。”到底还是留它一命。
项席闻言瞬间松了手,小炸药包都开口了,那算了。
不过那跳跳蛇名副其实,刚掉到地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跳起立,又重新卷到了邢炘胳膊上,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吓得,邢炘还能感觉到它在抖。
“嗯?”项席凤眼微挑。邢炘感觉到蛇抖得更厉害了。
然后一边抖,一边慢慢吞吞地滑到了地面上,极不情愿的样子,不过还是紧贴着邢炘的裤脚。
“哼。”欺软怕硬的东西,项席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
“别哼了幼稚鬼。”邢炘还是伸手掀开红旗,打量着面前的石雕,“杞心姐没和你们一起?”
“我们还以为你们在一起。”赵舒凡僵在原地不敢过去,那条蛇躲在邢炘裤子后面,朝着自己吐信子在。
“一起就一起。”还什么在一起,项席不满地皱了皱眉,文学生怎么讲话这么不严谨。
“没事,我们去找她。”邢炘已经习惯他间歇性抽风了,他自顾自地把红旗拿下来,好好地披在了石雕的身上,顺带还把歪掉的花环扶正,弯下腰看着昂首挺胸的小女孩。
“请你带我们去找杞心姐,我们会和她一起回家的。”邢炘轻声道。
“叮——”话音刚落,身后的教学楼里传来了叮叮叮的铃声,邢炘听得出来是下课铃。
随后几个人周围的场景开始扭曲变化,黑天白夜、树林夕阳等等,像是老旧电影机放映那般在几人面前闪现,最终在一声闷重的地鸣声中,定格在了一座白亮的建筑前。
黑红的天前,这座建筑实在是太白净惹眼,就连每一层的玻璃都反着光,实在是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里是……”赵舒凡眯了眯眼,看到了建筑上的红十字,“医院?”
“进去吧。”还有两个小时了,邢炘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这里内部更是干净到一尘不染,还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邢炘没忍住皱了皱眉,却还是理智的去看楼层示意图。
“你这一身,和这里挺搭的。”看着他身上的白大褂,项席冷不丁吐出一句话。
“这不好笑。”邢炘找不到住院部急着呢,不知何时又缠上来的花蛇竟然也探着个脑袋看示意图。
“我认真的。”项席没开玩笑,只是觉得邢炘这一身,这个神情配上这个场景,真的很像一位严肃的医生。
“一会儿就给你扎一针!”邢炘瞪了他一眼,朝他们挥了挥手,“上七楼!”
“爬楼梯啊?!”虽然已经跟着跑了,赵舒凡还是没忍住问。
“那电梯你敢坐?我刚看了那上面楼层按钮可只有一楼和负一楼啊!”小心撞鬼。
赵舒凡立马闭麦,三步并作两步往上猛牛直冲。
“项席!”到五楼的时候,邢炘一把拉住他不让他再上去。
项席眉头一挑,听他喊自己名字还真挺稀奇的。
“我和他去七楼,你在这层!”
“你俩一起?”项席对这个分组不太满意。
“你要他一个人吓死在这儿?”赵舒凡的胆量比米粒大不到哪儿去,七楼还好点,让他去五楼,被吓晕不是不可能。
项席无奈,耸了耸肩松口道:“行吧。”
“解决完别动,等我们来找你!”邢炘丢下一句话,又把蛇丢给他,就接着往上跑了。
“小没良心的。”使唤完人就跑,项席嘴里骂着,脸上还笑盈盈地,结果一低头看见那条红蓝相间的蛇,瞬时收起笑脸,眯着眼睛散发出危险的威胁气息。
“嘶——”花蛇不安地吐着信子,看着项席打开安全门后,跟在他身后往五楼尽头安静的手术室滑去。
“席哥他,不和我们一起?”赵舒凡爬到七楼后,边喘着粗气边跟着邢炘走。
“他那边麻烦,我们先去找杞心姐。”
到了住院部,前台也没个护士站,或者说,这整座医院也没有一个医护人员,不过好在也没有什么npc出来阻止,他俩只能趴在病房门口的玻璃一个一个往里看。
差不多到一条走廊接近末尾的地方,邢炘正观察完一间病房,就见对面的赵舒凡朝自己挥手,用气音道:“邢哥,邢哥!”
邢炘闻声,放轻脚步走过去,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场景。
外面的天是黑的,可这个病房不知哪儿来的如白昼般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病房,在门外,可以清楚看到安静躺在洁白病床上的曾杞心。
旁边一位身材娇小的短发女生,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边,背对着门这边,看不到脸。
邢炘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进入了。
床边的那位女生并没有回头,或者说,她知道门外的来人是谁,没有感受到敌意的前提下,她并不需要防备。
邢炘和赵舒凡都尽可能地放轻脚步,他们的目光,都统一放在床上的曾杞心身上。
她呼吸匀称,面色正常,并没有病态的苍白,看上去就是正常地睡着了。
“门没关呀。”床边的女孩轻声道,赵舒凡立马踮着脚转身去关门。
“她……”邢炘迟疑着。
“只是睡着了,这十几个小时她应该很累了。”声音仍旧是轻轻的。
已经关好门的赵舒凡也跟了过来,却觉得这声线好像,有点熟悉?
邢炘轻笑了一声,开口道:“你呢,你不累吗?”
“这十几个小时你不也一直跟着她?”邢炘舒了一口气,喊出那个名字:“汪可盈同学?”
面前的女孩没有反应,还是静静地坐在床边。
只有赵舒凡满脸不解,脑子还没转过来:“她在这儿?”
“她就是。”邢炘用下巴点了点面前的人。
“……那不是我的名字。”女孩出声纠正,嗓音轻轻淡淡,终于转过头来正脸看两人,皮肤微黑,眼睛眯眯的像月牙。
“昂?”赵舒凡眨了眨眼,这张脸也熟悉。
“照片。”邢炘出声提醒。
“昂?!?!”赵舒凡双目瞪大,满脸惊骇,食指微微弯曲,震惊地说不出话:“你!?是你?!”
曾杞心给她们看的合照里的那个女生!!!!
“你不是……你不是……”赵舒凡已经开始害怕了,躲在邢炘身后牙齿打颤,虽然邢炘也挡不住他就是了。
“嗯,我已经死了。”女孩很坦然,平淡地叙述着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似乎这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杞心姐说,你生病了。”邢炘已经绕到窗户那边靠着,能和她面对面交谈。
“嗯,绝症,治不好的。”女孩转头看向床上的曾杞心,眼睛微弯着笑,“可是她带给我很多积极向上的动力的。”
“小时候四肢控制能力差,容易被人欺负,爸妈有了弟弟后也不怎么管我,高中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说话很困难了,到医院查出来是渐冻症,就连当时医生都说,我那个年龄患上是很罕见的。”
“当时真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我自己除了成绩没有拿得出手的,所以查出来的时候我特别害怕,好不容易熬到头了,我明明马上就能考大学了。”
明明马上就要开始新篇章了,可惜一纸诊断书,一夜之间将她打回原形了。
“当时真的想提前了结自己啊,可是总觉得特别对不起这么多年的自己。”她的手伸出,想去碰碰床上的曾杞心,可停留在她的手背上方,最后只伸手给曾杞心盖了盖被子。
“我爸妈知道这病好不了,就不想让我治,可是我舅舅心软,给我一笔钱让我去治病,还问我想干嘛,说我还年轻,他能帮就帮我一把,我就说我想接着高考,我想去感受一下大学,我想去交朋友。”
她顿了顿,笑意更甚,“所以舅舅托举,我也努力,考上了,我还成了学医的学生。”
“我的医生也鼓励我,说不定我会是那小概率,或许可以多活十多年呢。”
她的目光停留在曾杞心身上,“认识杞心的这两年,我好像的确像多活了十多年一样。”
“她漂亮又自信,虽然话不多但很照顾我,谁说我不好直接上去吵,和我一起上课做实验,还教我打扮自己,还说我们会做很久的朋友。”
她话语一顿,话语中带了些落寞:“是我食言了。”
呼~最近有点忙[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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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 19 校园规则逃离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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