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是不胡思乱想了。”我一个弹起重新支棱起来。
说不定其实是协议结婚呢,只不过刚刚有其他人在五条悟不好直说。
嗯,等胖达他们来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先假装没有失忆好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了出去,房间里很暖和,但我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她现在在外面。”一道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去。”
“你先去。”
“明太子。”
接着是一阵推搡的声音。
三个人的声音虽然低但没有刻意掩饰,好像就是故意让我听见似的。
“你们来啦!”我笑着朝院门口探头探脑的两人一熊猫招手。
我估摸着自己性格就算有了变化,但面对客人朋友应该还是比较热情。
两人一熊猫见我真看过来了,齐齐一个激灵,瞬间把头缩了回去,只有粗心的胖达露出一点圆圆的身子。
我备受打击地摸了摸脸,那什么,我长的很吓人吗,我记得我是个美女,吧?
正在我严重怀疑自己的时候,胖达左手牵着戴眼镜的高马尾少女,右手拉着白毛竖高领的少年走了出来。
“你,你好。”高马尾少女有些拘谨,似乎不太好意思直视我的眼睛。
“海带海带。”
“是你好的意思。”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少年口中的海带什么意思,胖达就快速帮我做出了解释。
“奥奥,你们好你们好,我叫白川穗子。”我连忙做自我介绍,有了前车之鉴,我决定要谨慎说话。
尤其是我现还失忆了。
“禅院真希,叫我真希就好。”禅院真希顿了顿,又道,“他叫狗卷棘,是咒言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说带食材的词。”
我沉吟片刻,“是那种说让谁变成草莓蛋糕就能变成草莓蛋糕的术式?”
狗卷棘用两只手臂在胸口处比了个叉叉摇摇脑袋,“木花鱼。”
我略感遗憾,“这样啊。”
“穗子今天心情很好诶。”一直站在旁边的胖达突然出声。
“嗯,有吗?”我看向胖达,他是直接喊的我名字,我俩关系应该不错。
大概是我的视线太过直白,过了好一会胖达才道:“是啊,穗子和悟已经和好了吗?”
“和好?”我和五条悟闹矛盾了?我努力回忆前面和五条悟相处的场景,嗯……没感觉出什么冲突啊。
但我毕竟失忆了,也不敢乱问,冷风里,我们三人一熊猫面面相觑又彼此眼神逃避。
“金枪鱼蛋黄酱。”狗卷棘冷不丁出声。
“对了,”禅院真希身后的马尾随她的动作晃动着,“我还没说我们是……”
“我知道,你们是今年四月份要进高专读书的学生对吧。”我想再确认一下剧情线。
我态度堂堂正正,完全看不出撒谎的心虚。
“悟都和我说过啦。”我又补充了一句。
为了更好的适应高专生活,或者说更快和大家拉近关系,我已经在心中臭不要脸地做了很多次直接喊大家名字的练习,喊出来轻轻松松。
我笑脸盈盈地看着他们,现在只要观察他们的反应就可以得知真相。
然而,他们的反应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在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两人一熊猫齐齐化作冰雕,下一秒就当着我的面围成一个小圈开启了内部但声音半外放的会议。
“胖达,这和你之前说的怎么不一样?你不是说师母最近性格冷漠……”
“师母看起来明明就很好相处。”
“鲑鱼鲑鱼。”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穗子今天怪怪的……”
“而且你不是说师母和五条的感情……那称呼怎么还那么亲……”
……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只有我站在原地一整个困惑,他们这什么反应哇,说的都什么和什么?
其实早在他们探头探脑的时候我就认出了胖达,狗卷棘和禅院真希,都在“书”里见过脸。
而且就胖达轻车熟路来找我的模样,以及他们暗戳戳喊我师母……我心微微一沉,扯出一个苦哈哈的笑容,看来结婚是真的。
我居然真的结婚了。
“穗子。”胖达把我从游神中拽了出来。
“嗯嗯,怎么了?”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穗子是不是因为生病已经很久没出去走动了?”胖达一把握住我的手,他的爪子毛绒绒的,像冬日的被炉。
“我……病了很久吗?”除了轻微的感冒之外我没有别的感觉。
“差不多快两个月了吧。”胖达一脸怜惜地摸摸我的头,像哄小孩一样,“穗子要快快变健康哦。”
“我之前来看过你,但……”胖达说着说着转变了话题,语气轻快了很多,“总之没事,悟也和我们说过了,那个时候穗子身体不好,不愿见人不想说话也正常。”
禅院真希和狗卷棘在一旁默默点头。
虽然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但还是假装难受地附和道:“是啊,这两个月我都没有离开过这个院子。”
“果然是这样,所以外面那些流言才会传的那么嚣张……”胖达顿了顿,一脸愤愤不平地摸摸我的头。
胖达的表情太过严肃认真,我忍不住后退半步,小腿挨着长廊的边缘,咽了咽口水,“外面传,传了些什么?”
我有预感他们会说出什么震惊世俗的话来,但没事,阴差阳错之下不用我刻意套话也是好事。
而且要知道处变不惊,从容不迫才是人生的——
“传你骗了悟的感情,在外包养了一堆小三小四小五。”
我笑容一僵。
“你和悟结婚是图他身子,现在你已经玩腻了,打算夺取五条家家产。”
我嘴巴一歪。
“鲑鱼鲑鱼。”
我乱糟糟的脑里突然塞满了鲑鱼。
稍等,我不是来报恩的吗?怎么直接变反派了!
还有前面不还是结婚吗?到这直接送进法治频道了喂!
我感觉就像在听别人的花边新闻,简直匪夷所思。
“亲爱的孩子们,不要轻信谣言啊。”我痛心疾首。虽然目前的我自认自己灵魂和他们差不多大,但已经能很好的狐假虎威代入长辈的身份。
“我们没信。”胖达拍拍我的肩膀,顺爪拂去上面的残雪。
我一脸感动地看着胖达,心里还是觉得他们信了,不然刚刚也不会三个人临时开小组会议还一个比一个震惊。
“那外面还传了些什么?”我捂着胸口小心翼翼地问道,希望能听到点正常有效的信息。
“穗子你还要听吗?”胖达为难地看着我,禅院真希和狗卷棘也面露迟疑。
“我们真的都没信,但是穗子你现在身体才刚好,听这些……”
我心一横,暗暗咬咬牙,“没事,我能听!”
“外面说你贪图名利。”
“利欲熏心。”
“心狠手辣。”
“辣手摧花。”
“悟算是花吗?”
“单论外貌的话肯定算吧。”
“鲑鱼鲑鱼。”
……
他们像初生的雏鸟般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呼吸间的腾腾白气一阵接着一阵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但大冬天的,我已经听得满头大汗,不知所措,“这都什么传闻,就没有什么好消息吗……”
说实话我已经不能分辨真假了,毕竟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我想强行安慰自己流言止于智者,但——无风不起浪啊!这还都是惊天骇浪!总得有点苗头才能传吧!
莫非我真骗了五条悟的感情,然后臭不要脸地和他结婚,再搬进了五条家,又胁迫五条家的人喊我夫人,现在甚至打算谋取五条家财产??不可能吧!我是失忆了但应该没得失心疯啊!
这种情况下五条悟还能说我们是因为相爱结婚,我嘞个豆,难道是我给五条悟洗脑了?!不可能啊——
像是感受到某种召唤,我扭头看向那碗已经不再冒热气的感冒药,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碗不会是毒药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惶惶不安瞬间爬上了脊背。
“有的穗子。”一只宽厚的爪子拍拍我的背,驱散了我心中大片恐慌,我仰起头满怀期待地看着胖达的脸,我是真要哭出来了。
他稍作思考,“穗子风评其实一直很好啦,这些是这两个月莫名其妙传出来的。”
“毕竟穗子救过灰原和七海!突然出现,力挽狂澜,超帅!”
“师母还完善了‘窗’,减少了信息误差。”一直没说话的禅院真希出声道,她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们都,都很崇拜师母。”
“鲑鱼!”狗卷棘露出某种尊敬和向往的目光。
“当时大家都说穗子是高专的救世主。”
我感觉自己耳朵越来越热,自动忽略了“师母”这个称呼,抬起手挠挠头发,低声道:“我也没那么好啦诶嘿嘿嘿。”
“穗子就是想听夸夸吧。但也可能就是这些原因,外面传着传着就变成穗子挟恩强迫悟……图报了。”
我动了动耳朵,这句话明显不太对,但至少知道自己做了些好事,尤其是还救了人,心情正一片大好。
于是我假装稍作思考,圆滑地点点头,“这样啊。”
“是假装冷静吧,明明刚开始你的表情还像万花筒一样变个不停。”胖达一语戳穿真相。
一旁的禅院真希和狗卷棘颇为认可地点点头。
“说什么呢,那是作为大人的我为了配合你们这些小辈做出来的表现。”我叉着腰老气横秋道。
“那穗子,你和悟……不会离婚了吧?”
一阵冷冽的风吹来,院子的枯树枝发出上下牙打颤的声音。
“都是外面那些谣言破坏你们的感情,等我们抓到散播谣言的人……”
“等等……”我打断胖达的话,“你说谁和谁离婚?”
“你和悟,悟啊。”
“我和五条悟又要离婚了?!”
难道他们之前说的打算夺取五条家家产就是靠离婚吗???喂喂喂!别不是谣言是写实哇!
我整个人的心态顿时摇摇欲坠。
“穗,穗子你没事吧。”
“我咳咳咳、咳咳咳没事,”我用力摁着胸口,艰难地偏头看向胖达,“我,我和五条悟感情到破碎阶段了?”
“当然没有!是两个月前你和悟吵架……我,我刚好听到了什么离婚,外面不知道怎么也传开了……”
我已经完全听不进胖达的话了,感觉又被重重创了一下。
我试图捋清楚现在知道的线索,我和五条悟结婚快三年,现在外面传我骗钱骗色,然后又要离婚……
这都什么和什么!
“穗子,穗子你到底怎么了?”胖达微微晃动我的肩膀。
我无力地歪着上半截身子,无意瞥见一旁直愣愣站着的禅院真希和狗卷棘,他们看我的表情格外担忧以及……无措。
啊……我的反应好像吓到他们了。
“我……”我推开胖达扶我的爪子,正打算说没事安慰安慰他们,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头顶,视野中的景象开始剧烈摇晃。
腿好软,好像要站不住了……
“穗子!你怎么了?!”
“师,师母/大芥!!”
我听见这样的喊声,其余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我好像被人抱住了,是一双很烫的手,像夏日正午阳光那般炽热在我的腰间灼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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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和悟感情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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