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围坐在电热器周围。
冬日,山里寒气逼人,哈出的气都带着白烟。裴纾之叼着根烟坐在远处看着剧本。
山里自带的湿气浸到了骨子里,骨头发疼的很。
一股白烟在他面前升起,许槿递来了一杯热茶,热气熏的眼睛又些发红。
“喝点茶暖暖身子。”
他开口说的平淡,似乎只是普通关系而已。裴纾之看了他一眼,笑着接了过去,拿着捂起了手。
一周的时间过的很快,裴纾之发了房产证解释干净微博上那烂摊子也就没在管了。
只可惜,那微博石沉大海,无人在意。不过这事过去的也快,没几天也就都把这事忘了。
许槿早早的就扮上了,一件带着尘土的对襟长衣,原本米白色的麻织长裤早已洗的发黄,裤脚溅上了洗不掉的泥渍。
他所演的角色是这大黑山里第一个励志走出去的人——赵卫兵。
脸被冬风吹的发了春,通红的。脸上多几分地里自带的泥土气。
和许槿站在一起的就在这部剧的男二,饰演的是—-温粮,长得倒是水灵,脸上也如同许槿一般春了,发红。
穿的倒不如他那般粗犷,到显得精致了些。衣服不如那般破烂,也没沾上泥渍。
第一场戏还没到裴纾之演。他就坐在那,捧着那杯茶捂着手直到茶变冷。
戏拍的很快,第一镜没一会儿就快结束了,中途几乎没有NG。
有工作人员叫裴纾之去了化妆间。
他笑着点头,转头就把一口未动的茶水倒在了土里,起身去做了造型。
裴纾之的造型和所有人的都不同,没有那股泥土气。头发没有分叉,脸也没有发红。
衣服是那个时代女性常穿的花棉袄,过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到显着几分滑稽。
王导:“这么快就扮上了?还有三镜就到你了,这扮相好啊。”
“哦,你喜欢就好。”裴纾之敷衍地说着,闭上了眼。
屋子里暖气开的很足,不像外头那么冷。
“喂!裴纾之你刚刚的话很敷衍诶。什么叫我喜欢就好啊。”王导还想说什么就被副导抓去了现场。
裴纾之也没睡多久就被工作人员叫了起来。
“裴哥下场戏要开拍了,可以准备了。”
“嗯。”他点头答应到,起身走去了外面。
这场戏是男主赵卫兵第一次见到被拐来山里的苏子昌,苏子昌双眼无神地坐在地旁,看着地里如同孩子疯耍的二傻。
苏子昌长得雌雄莫辨,就单坐在那路过的村民都要看上几眼。
“你就是王二傻他们家买回来的omega?”赵卫兵走到了他面前,做了除二傻以外这个村子里和他交流的第一个人。
等几分钟苏子昌都没有回应,赵卫兵拿沾着泥的手戳了戳他白皙的脸,染脏了他的脸。
这时,苏子昌回了神,伸手拍开了他。
“有事?”苏子昌拿出手拍揩干净了脸上的泥渍,“你就是赵卫兵?我听二傻说你想离开……带上我怎么样,城里的环境我可比你熟。”
他说着,看向了赵卫兵,漏出了一丝十分暧昧的笑。
从小长在村里的赵卫兵那见过这种情况,臊的脸都红了,开口都支支吾吾的。
“你……你是二傻的媳妇,怎么能跟我们走呢。”
苏子昌脸上漏出了一丝不悦:“原来你们山里把拐来人当作媳妇啊。”
地里的二傻在喊他。
“媳妇!快下地里来,我发现一株野花。”
“那你摘上了给我吧。”苏子昌回应的敷衍,眼中都是对他的不屑。
二傻摘了话,上了地。原本笑嘻嘻的脸看见一旁的赵卫兵的瞬间就垮了下去。
“赵……赵卫兵!你离我老婆远点。嘻嘻,媳妇你看我给你摘的花。”
他献宝版把花递了上去,苏子昌有些嫌弃的接过花然后拿帕子揩了揩手。
“你别凶赵哥,他只是在问我省城是不是特别好而已。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我不!我不!”二傻疯了般死死抓住苏子昌的手,“你也不许去!你是我的!你个婊子,就不应该把你放出来。”
说着他发疯般的拖着苏子昌的头发朝着家里走去。
苏子昌像是习惯般没有反抗,眼神里的光逐渐消失,再次变得空洞起来。
眼泪早已枯干,反抗只会引来他的暴打。
赵卫兵也没见过这种事一瞬间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时,苏子昌早已消失在眼前。
地上留下了一条被拖拽的痕迹。
“赵哥,地里的稻子要收了,地主又来催了。”温粮在不远处喊到,“哥你听说没,上面在改革。要除恶习,快到我们村了。”
“哦?说除恶习,也就口号喊得响。王家地主的位置也没见被除掉啊。”赵卫兵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屑,“走吧,收稻子去了。免得再让王家抓住辫子。”
他们在地里收着水稻。王家祠堂里正八方会审着苏子昌,他跪在祠堂的中央接受着四方眼神的打量。
王家祠堂里的个个穿着丝绸大褂,扮的到不像是农民,是个乡绅了。
为首的王家老大,王家村的村长开口了。
“听我弟弟说你还想逃?怎么得了,是我们王家没有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吗?”
苏子昌被吼的浑身发抖,额头上的血液染脏了那张脸,原本白皙的脸此时沾满了尘土。
他的头更低了,咬紧唇没有开口。
下一秒,鞭子从他的身上落下。
这是王家惩罚他的方法,每一次逃跑都会挨上鞭子。
豆大般的泪珠从眼角落下,四周的人都在看戏,没有人出手救他。
鞭子挨在身上很疼,苏子昌含泪抬眸看向了施鞭的王家大哥。
“大哥,我错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可语调又仿佛带着钩子,勾住了王家老大的心。
他挥鞭的动作一顿,也就没接着惩罚下去了,“罢了,不许再犯!”
“咔!第四场第九镜结束了。”
王导刚喊咔,四周突然冲出两人把裴纾之围住。
许槿妆还没卸妆还没卸干净就端着热茶冲了出来,但看到一旁拿着毯子的焦钧时手微微一顿。
焦钧:“纾之,毛毯先披着。”
他十分熟练的给裴纾之裹上毛毯,从兜里掏出了刚充好电的暖手宝。
“谢了。”裴纾之回头看着僵在原地的许槿,“阿槿是来送茶的吗?谢谢了。戏演的真棒。”
说罢,他伸手接过了那杯热茶,热量从手指传到四肢。
原本那接近惨白的面庞接触到热量后,红润了不少。
王导恰到好处地走了过来,伸手拍在了裴纾之的肩上,“不错嘛,我还以为你退步了,演的不错啊。晚上下山聚餐,不可以缺席啊。”
没等裴纾之拒绝王导又再一次被副导揪着衣领去指导下一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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