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很快通过了好友申请。
黄栖酒开始发消息询问情况。
hhh：［你好，我是汉语言专业的，请问学生是哪个方面需要学习呢？］
发完这句话，黄栖酒琢磨了一下，能到青城大学来的留学生，汉语水平应该都是过了级的吧？总不能还要他从新华字典教起吧？
oi！：［Hi！］
卢森打完招呼，又转头问Alex：“Answer what?”（答什么？）
“Just now.”（就刚才的。）
Alex随手指了指卢森放在桌上的书，嘴里吐出字正圆腔的中文：“中国古代文学史。”
“OK.”
卢森得到指令，开始发消息。
“中国古代文学史？”
黄栖酒看着屏幕上的字，不由得回想起早上代课发生的事。
还真是专业对口了。
但是他又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hhh：［多久上课？需要试讲吗？］
黄栖酒思索了一瞬，感觉也没太大问题，毕竟在学校，他也略懂一些拳脚，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骗，不至于出大问题。
就是感觉挺巧合的。
oi！：［明天晚上八点半试讲，荟韵楼A101。］
晚上，荟韵楼A101？
黄栖酒眼眸微转，这不是之前齐烽去帮人拿东西的舞蹈室吗？也不是上文化课的地方吧。
hhh：［是在那里见面吗？］
oi！：［Yes］
hhh：［ok］
黄栖酒将缩在衣袖里的黑蛇扒拉出来，rua了两下，小声嘟囔，“明天遇到不对劲你就呼朋引伴来帮忙，知道了吗？”
黑蛇乖巧点头。
卢森收到对面的回复，悄悄跟Alex比了个“ok”的手势，俩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
不知道是不是黑蛇招财的缘故，今天中午来店里的客人不少。
黄栖酒忙得不可开交，甚至嫌黑蛇碍事，直接把缠手腕上的黑蛇拽下来丢一边。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阵，黄栖酒正准备坐下来休息会，又听见隔壁桌几个女生在大声密谋：“那个前台好帅，过会去问问能不能加个微信。”
“……”
好像不太妙。
黄栖酒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们一眼，发现她们的目光还真是看向自己这里，他默默看了眼时间，13点整，算了，还是等老板回来再走吧。
犹豫了一下，黄栖酒还是从他的黑色书包里拿出了中国古代文学史，开始学习，准备明天晚上的教学。
“你好，请问能加微信吗？”
白绎朽和齐烽走进饭店的时候，就见黄栖酒被几个人围困在前台，不是点单的，而是问他要微信的。
“……”
黄栖酒没有说话，只是腼腆地笑着，小幅度摇着手，同时往后退，一幅社恐的羞涩模样。
“加一个呗。”其中一个人像是看不出黄栖酒的拒绝似的，还在不停地劝着，“不做什么，就交个朋友。”像极了酒桌上劝人喝酒的起哄模样。
“哎，你是看不懂吗？人不想加你。”齐烽见状，直接走了上去，对着那个不识趣的女生开口，“你就不要难为他了。”
“不是你……谁啊？”
女生不满抬头，看清楚齐烽的脸时，她的声音突然就弱了下来，这个男的长得也不错。
“我是他朋友。”
齐烽昂头，嘴角勾起，语气略带一丝得意，一头红发也随之微微晃动。
“那能加你一个微信吗？”
女生果断调转目标。
齐烽：“……”
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半响才憋出一句：“我喜欢男的。”
“啊？”
女生愣了一下，不是，这看着也不像……难道是1？
她又看了看黄栖酒，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打扰了。”说着就拉着她的几个朋友夺门而逃。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黄栖酒回想着她刚刚投向自己的诡异目光，长长的眼睫上下扑动了几下，嘴角腼腆的笑也消失了。
“可能是的。”
齐烽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黄栖酒抿嘴，虽然过程全错，但目的达到就行了。他可不想加太多人，毕竟他现在不打算找对象，而且无效社交会浪费他学习和赚钱的时间。
他也没再深究，而是看向面前的俩人，“你们是来吃饭的吗？”
“对啊。”齐烽点头，“请这哥们吃顿饭，毕竟他昨天帮了我。”说着还拍了拍白绎朽的肩膀。
白绎朽没有什么表情地将目光落在齐烽身上，脑袋里还回荡着他刚刚的那句话——“我喜欢男的。”
“你……真喜欢男的？”
白绎朽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抓诡异他在行，但这种，他真的看不出来。
齐烽刚刚那反应不像是演的，但是他身边也没有同性恋的案例，所以齐烽这话，总让他感觉这是在找借口摆脱那个女生。
“对啊。”齐烽理所当然，“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点菜啊，吃什么？”
说着，他突然意识过来，侧头看向白绎朽：“哎，哥们，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可别多想啊，咱俩指定撞号了，我可对你没有别的心思，我要喜欢也是喜欢黄栖酒这样似的。”
黄栖酒：“……”
忍了忍，他还是没忍住，幽幽道：“我看起来很像0吗？”虽然他从深山里走出来，但网上的先进知识他是一个都没少接触。
“那倒没有。”齐烽笑眯眯地看他，“不过比起我这个大猛攻来说，还是差点意思的。”
黄栖酒：“……”
“你也喜欢男生？”
白绎朽深邃的目光又落到了黄栖酒身上，大脑却突然空白了一下，他这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世界？
“……不知道。”黄栖酒摇头，“现在没考虑这些。”
“那考虑一下我呗。”
齐烽笑嘻嘻地接了一句。
“不要。”黄栖酒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要吃什么，你们快点。”他还得学习备课呢。
齐烽被拒绝了也不恼，他刚刚也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免得被白绎朽怀疑自己喜欢他了。
这哥们一看就是钢铁直男，也不知道恐不恐同。而且看他这反应，倒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东西，但表情管理还挺到位，不像他老爹，在他出柜后就暴跳如雷，要把他赶出这个家门。
虽然他妈拦住了他的暴躁老爹就是咯。
至于黄栖酒嘛，这种人看起来像高中那种只对学习感兴趣的清冷学霸，不像是会恋爱的样子，要谈估计也是和书本和试卷谈。他不爱学习，当黄栖酒朋友或许可以，但当对象估计会被狠狠嫌弃，还是算了吧。
齐烽觉得自己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点完单，白绎朽坐在饭店的凳子上，脑袋里还在消化刚刚得知的消息，所以男生喜欢男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怎么都这么习以为常的样子？他又落伍了？
白绎朽还是有些不解，想了一会，他还是给他妈发了条消息：［妈，你怎么看待男生喜欢男生这件事？］
他赌老一辈的人思想没这么先进。
然而，一分钟后，一条消息回了过来：［很正常，你喜欢就行，但有一个条件，不要太普通的，毕竟咱家这背景有点特殊，最好找个同圈子的，更好交流］
“……”
白绎朽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赌输了，他居然比老一辈人的思想还要落后。
*
周六晚上，荟韵楼A101。
黄栖酒背着书包走到这里，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门里透出的光打在他的金发上，格外耀眼夺目。
“你好，请问你是要补习的留学生吗？”
仰头看着男人如超模般的俊俏面庞，黄栖酒率先一步发问，他又瞥了眼开着灯的A101，里边很空旷，没有桌子黑板，也没有学生，只有墙壁上装着的大片镜子。
“是的。”
Alex唇角勾起，一双碧绿如湖的深邃眸子看向他。
“……怎么称呼？”
黄栖酒眨了眨眼，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他还没问学生的姓名，第一次当家教，不是很熟练。
“你可以叫我……威廉。”
Alex微笑，眼眸温柔地注视着他。
毕竟他的全名是Alex·William，埃里克斯·威廉。
“好的威廉，你可以叫我黄，嗯……Teacher Huang.”黄栖酒想了想外国人的习惯，给出了这个称呼。
“黄老师？”Alex笑意更深了，“那么黄老师今天打算教我点什么呢？”
“你的汉语水平还不错嘛。”黄栖酒有些意外，这口音听起来还挺标准的，至少比之前那个叫他妈妈的男生标准一点，“今天看看你的基础，顺便教一下先秦散文。”
“好的黄老师，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Alex说着，对黄栖酒做了个请的手势。
“到这个教室里？”
黄栖酒的声音微微拔高，他看着Alex指着门内的教室，满脸疑惑，“这不是舞蹈室吗？”
“里边有一个小教室，黄老师。”
Alex弯了弯唇，便走了进去，“请跟我来。”
“哦。”
黄栖酒见状，跟着走了进去，手却不自觉地摸上了衣袖口，黑蛇的脑袋正往他掌心里蹭着。
白绎朽发现自己居然比老一辈的思想还落后，便开始恶补这一块知识，然后开启脑补历程（可能是恶补过头了，看谁都像gay）（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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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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