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相对平静,没有痛苦和激烈的情绪,不再流泪和问为什么,我似乎接受了,或者完全抗拒。
太阳赦免我的死罪。
**的结果是满足。
音乐作用甚微。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黑夜会滋生罪恶,为什么身体里的积郁和低沉会在阴雨天泛滥,为什么我所思考的一切能否得到答案都不重要。
回头看,我二十几年的人生像是在游戏里被一笔带过那样平淡无奇,像旁观了拥有精彩人生主角团的NPC,他们需要,我就出现。
我是绿叶和陪衬,是绿化带最不起眼的草木,是落在地上的枯叶。我无关紧要,却又因为拥有一点意识而感到自身命运的悲哀。
这是我难过的根源。
最近在看《加缪手记》,他在我现在的年岁写下的文字使人振聋发聩,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成为了他笔下的那个人。
「当事情在光明之中,当太阳照耀,我就有爱和拥抱的愿望,沉浸在肉.体之中如同在光明之中一样。当世界是灰色的时候,我就忧郁,温柔满怀。我觉得自己变好了,能去爱,甚至结婚。这种情况或者那种情况,不重要。」
如果我愿意,也许我能过很多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展望和期待未来,就像我之前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放弃追寻意义也是另一种程度的幸福。
世界让你发现问题,却不给你答案。
“地狱,就是这具肉身的生活——它比毁灭要好。”
我从来没有释怀、豁达、看开过,任何一段感情都会不同程度地牵绊我。
我告诉自己可以放弃一些,可不知名的意识却牢牢抓住那些。
零散飘碎的也好,摇摇欲坠的也好,那些让我痛苦得想要立即抛下的,却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我。
我好像越来越脆弱了。
我总是说我写字拍照记录都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证明自己来过的痕迹。
也是从这句话里,我才能看到自己的不舍。言语间又有种我没弄清楚答案之前是不会离开的倔强。
可昨天刚有想要写信的念头,瞬间就打消了。
如果我要离开,那我什么都不想留下。
我不会对任何人道歉,我没有什么话要告诉别人,任何人都别妄想通过只言片语来了解我。
在和这个世界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我希望是安静的。
问的问题太多了,于是开始厌烦。
我说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诞生了自主意识。
朋友反驳我说这不是挺好的吗?没有自主意识跟无机物有什么区别。
或许让我当个无机物也挺好的。
上周五跟逸雪打电话,他跟我倾述很多,大多数都跟感情有关。
我们聊了两个半小时,中途我笑着说等我把钱花完就去死。起初他没听清,也可能是不敢相信,又问我说什么?
我重复一遍,他干笑两声说可别,还不至于还不至于。
这个话题很快被跳过,他问我什么时候请他到重庆玩,我说你等机票300的时候来吧。他很震惊,说青岛飞重庆三百?语气好像我要他去抢劫银行一样离谱。
晚点他又跟我炫耀他在直播间花88买的4斤牛肉,还说是空运过去的,言语间全是开心。后面他教我做牛肉,说了一大段话,我说你干脆出个教程吧,他问真的吗?马上又答应说好。
我也跟他说了好多话,说困住我的那部分东西。他和其他人一样,叫我不要再继续。
其实好多人都是可爱的,不可爱的是我不愿意去接纳世界是可爱的。
只有当事情在光明之中,在太阳照耀下,我才有去爱和拥抱的愿望。
「如果一个演员表演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在演一出剧,那他的眼泪就是眼泪,他的生活就是生活。
而我,我愿意成为这个完美的演员。我不在乎我的人格,培育不培育无所谓。
我愿意成为我的生活让我成为的那个人,而不愿意将我的生活当成一种经验。我就是经验,是生活造就了我,引导我。
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和耐心,我清楚地知道可以达到何种完善的人格,我的力量能够到达何种积极的虚无的冲动。
总是使我止步的原因,是我个人的虚荣。」
无解的东西太多,不光是爱和遗憾。
我对存在的追寻似乎大过一切,在所有答案里我能想到的居然是一只海鸥回答另一只海鸥说待会儿去码头弄点薯条吃。
潜意识的自动作答好像也不算太差?只是我没法再用它说服自己。
我怀疑的太多,相信的太少,难过的太多,快乐的太少,刨根问底的太多,糊涂的太少。
我足够清楚自己,却又因为难以控制的因素无法自救。
只有太阳,只有太阳能赦免我的死罪。
其实**也能,但**的结果是满足。
一开始总觉得该听《烂泥》,写到最后又觉得也许《玫瑰窃贼》更合适。
要么你来拥抱我,要么开枪处决我。
解救我,在天亮前带走我。
其实都没用,最有用的是曾轶可那句:
「闭眼坠落,我会从悬崖接住你。」
——2023.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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