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想逃避这一切。
她没有勇气站出来,也没有能力来反抗,如果逃避也不能解决的话,那就如行尸走肉般活着,或许这样就是最好的自保方式。小竹决定自己不再去第五层,因为她无法面对自己的软弱和见死不救事实,也无法面对自己的由一个被欺凌者变成一个见死不救的旁观者。在仙岛时,自己也想做一个女侠,因为女侠英姿飒爽,锄强扶弱,可是后来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了女侠,因为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再后来她和红衣女子救了少女,少女的那声女侠让小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原来做一个女侠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后来,自己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反而越来越怂,越来越胆怯,越来越愿意听取别人的劝告,而忘记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小竹成了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以后会不会也会成为他们的帮凶?再然后会不会成为他们,那些人,施暴者?
张虚说,爱可以感化一切;博謇说,自己这么做是因为那是他必须要担负的责任……小竹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既没有张虚的大爱,也没有博謇的敢于承担责任的勇气。
小竹抱着被子,失神痛哭起来,因为她也经历过那样的无助,她知道无助带来的绝望有多悲伤,可是她依然没有站出来,因为她害怕,她什么也没有学会,却学会了害怕……
几天之后,小竹还是出来了,见过那样的场景,她无论逃到哪里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不过是她自己将自己“囚禁”起来,折磨自己罢了,就如同当年与博謇的事一样。
不,她不能再这样毫无意义地消耗自己的时光,她要面对这些,解决这些。
小竹躺在“半日闲”内的椅子上,看着花,听着鸟叫,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一面……美好的一切把惨死的树人族当做一个幻觉。
“半日闲”里没多久就坐满了人,小竹和他们打着招呼便继续躺在躺椅上看着上面的风景发着呆。
“你听说了吗?那个在第五层杀人的人,居然就这样放了。”一个中年女人说道。
“听说了,说他认罪诚恳,赔了死者一些银子,就这样结案了。”胖胖的女人回道。
“哎,咱们第五层的这位大人叫什么来着。” 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说道。
“苟瞬。”胖胖的女人回道。
“对,就这个狗顺。”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说道。
“是苟瞬。” 胖胖的女人纠正道。
“是呀就是这个狗顺啊,听说来这里之前是一个佛教迷,他觉得只要你肯认错,你就应该被宽恕,人间不是常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所有的罪恶在他那里只要肯低头认错,便会被原谅,罪行便会被赦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说道。
小竹听着着实有些离谱,便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放下一切过往的恩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不是丢下刀,又拿起了棍子。”
“呃,我想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咱们这位大人他不知道啊,他就觉得你只要有一个认错的态度,你就可以被救赎,不管你是真的放下,还是伪装的放下,还是自己看开放下……在他这里,他只看‘放下’二字,只要把这两个字演绎出来,一切便相安无事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说道。
“我看那这个统领,是个伪佛迷吧。”胖胖的女人看着众人说道。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中年女人说道。
“不会吧,你们刚刚那么大声。”胖胖的女人说道。
“你得更大。”中年女人说道。
其他几个也都点点头,有的更是用手表示要捂着耳来表示她的声音很大。
“我这挺安全的,你们放心吧。”看着几个人疑神疑鬼的人,小竹笑着解释道。
“过来。”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对着小竹招招手说道。
小竹用妖法将椅子搬了过去,坐在他们旁边,算是正式加入他们的“会谈”。
“你隔壁就是个喜欢阿谀奉承的主,你可要小心些。”中年女人好心地说道。
“七嫂放心,她应该不会害我的。”小竹看着中年女人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们关系不错?”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警觉地说道。
“嗨,邻里罢了,以前还会说几句话,现在很少往来了。”小竹看着众人,含笑着说道,“你们放心,一码归一码,我这‘半日闲’就是个说话聊天的地方,人走话散,一个解闷逗乐的地方,你说谁会相信这里的话。”
几个人一听,相互看了一眼,露出理解的笑意。
“小竹妹子,咱们的关系可是挺不错的,有些事……”七嫂说道,“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你说。”
“七嫂,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挺不错的啊,那还担心什么,我这‘半日闲’又不是什么衙门,不过是大家伙儿,解闷逗乐的地方罢了,有什么应不应该的,你直说便是。”小竹笑着说道。
“哎,大家不必多心,小竹姑娘就不是那好生是非之人,大家大可放心。”胖胖的女人说道。
“胖姐说得对,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事我不是也参与其中了吗?和你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倘若真出了什么事,我这‘半日闲’倒真是成了是非之地了,以后谁还会来我这。”小竹笑着说道。
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舒了一口气,彻底地放下心来。
其他几人也放松了下来,但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小竹看着他们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啊?”
“没有没有,我们不就是朋友不是。”七嫂说道。
小竹看着他们讪笑,没有再说什么话。
……
小竹看着他们没有再说关于羡诗的话,心里也明白了,他们还是没有放下戒备。他们没有错,羡诗也没有错,这些话到她这里也就到了尽头,毕竟在这个世上,每个人不都是活在别人的口舌之中吗,所以面对这些嬉笑间的八卦,小竹并不会放在心上。他们的那些话在小竹这里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他们也不会因为小竹的关系对羡诗的看法发生变化,更不会产生任何的交集。
“几位上次都去参加了祭祀吗?”小竹看着他们问道。
“去了,都去了。”胖胖的女人急忙笑着回道。
“回来都睡得好吗?”小竹看着他们又问道。
“好呀,挺好的啊。”七嫂回道。
“哎,我自从回来之后,不仅日日会被噩梦缠绕,还总是感觉有人跟着我,他身上隐约穿着很奇怪的服饰,服饰上的图案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小竹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你这是怎么了,不会碰到什么孤魂野鬼了吧?”胖姐说道。
“啊,不会吧,我刚来这里一两年的光景,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小竹说道。
“看来那日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你自己没有在意。”七嫂说道。
“那怎么办啊,有没有什么方法啊?”小竹急急地问道。
“和泽爷爷,您说说看?”七嫂看着白头发的老人家说道。
“这样不吉的事情起因有很多,虽然我们是妖族,但是人族的这些旁门左道,我们还是束手无策。”和泽爷爷说道。
“难道我中了人族的毒,所以才整日噩梦连连?”小竹惊讶地问道。
“你再好好想一想,那日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是事?”和泽爷爷问道。
“我就觉得,以活人献祭多少有些残忍,其他都没什么奇怪的。”小竹如实地回道。
“或许和她有关。”七婶神神秘秘地说道。
“谁啊?”众人好奇地看着七婶问道。
七嫂凑到小竹的跟前悄声地问道:“你上次祭祀时是不是站在后面旁边便是有一株牡丹花?”七嫂想再次确认自己那天听到的,到底是不是小竹。
“对啊,那样的场景还是远一点比较好,所以看到旁边有一株牡丹花便站了过去。”小竹回道。
“听说有个人打听你住在哪里,便找她打听你,就是那个女的,你的邻居……结果没过多久,就看见她和那个人亲亲我我地腻歪在一起了。”七嫂八卦道。
“不知道这件事和你的噩梦会不会有关系?”七嫂说道。
“她到没来找过我”小竹回道。
“哎,人心隔肚皮,生活本来不易,现如今表面一片祥和,恐怕暗地里早就暗潮汹涌了,以后大家还是小心些地过日子比较好。”和泽爷爷说道。
“是啊,如果在家里头,可以找族人帮我看看,毕竟他可是知过去,测未来的巫师,可是现在被困在这里,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这可如何是好?”小竹说着眼睛中泛起了泪花,小竹拿出帕子,擦着眼角还未流下来的眼泪。
“别着急,我们慢慢再想想办法。”七嫂安慰道。
“巫师?哎,可惜了。之前我们这也有一个巫师,他是理想之国的巫王,可惜被关在牢里,生死不知。”胖姐惋惜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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