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今天这么多学生在干什么？”前面很多的人穿着蓝白校服排队过马路，姜颂扯开了话题，让两人之前的氛围不再那么奇怪。
赵聿衡转视线看去，点点头：“研学活动。”
姜颂看着一群小孩子欢天喜地排队，还有几个不怕生的孩子跟她们打招呼，说了几句话，又跟身旁的朋友跑开了。
这些学生还真是朝气蓬勃呢！
说起来，高中他们那一届也有一次研学，而且玩得很开心。
那时候赵聿衡刚刚夺得某个大赛桂冠，作为一起合作的团队，他经常来找她，为了多点时间和她在一起，他总是有无数次的借口。高二研学活动，赵聿衡从家里拿来昂贵的摄影机在每个班级串来串去，更是让林秋奈充当他的拎包小助手。不过他妹妹不知道的是，他那时候的哥哥的相机里，拍的全都是她的死对头的研学照。
这一幕过去好久好久，可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是在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
赵聿衡跟她聊了这么一个话题，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是吗？”姜颂说，“不太记得。”
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实话，因为这次研学活动她闹出过笑话。
他们当时出去玩，结果老师们组织活动，点到什么人就要去完成什么，而在一旁充当空气的姜颂就被抓住。她还记得老师当时说：“轮到姜颂上台表演才艺。”
她一头雾水。什么轮到她了？她要表演什么？
她十分无措地站起身来，脑袋正在经历头脑风暴，自暴自弃地想着上台吼两嗓子算了。
视线看向赵聿衡，不料对方听到是她要上台表演节目，十分有兴趣地调整了相机录像。
姜颂：“……”
天呐！他怎么能这个样子，还要把她的黑历史保存下来，让她不得安宁。
几番纠结下，她居然开口唱了。
跟林秋奈的不一样，她的才艺表演简直是灾难现场，本来听她一开口，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结果也就安静一秒，都忍不住憋笑。
连正在台下的老师，也快要抑制不住。
底下有男生大声喊：“姜颂，赵聿衡手中可有你的黑历史了！”
“对啊！”
学生又是一阵大笑，起哄叫道：“赵聿衡，你果然对姜颂有意思，你妹妹不拍，专拍姜颂！”
老师思想开通得很，居然兴致勃勃地追问：“都拍了些什么，让我看看？”带着八卦的口气。
赵聿衡把相机拿起，大方打开：“你看吧。”
赵聿衡是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学生，生性诙谐的老师看完了还是会操起教书育人的调子，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赵同学，这个年纪好好读书才是正经事。你才十七岁，现在是在照顾别人的老婆。”
姜颂现在还记得当时爆发的笑声。
赵聿衡轻笑了起来：“的确让人印象深刻。”
姜颂脸上不自觉地流露不自然，她蓦地转过脸，掩藏住心中的情绪，不再看他：“不记得。”
她不想回忆过往与他有关的事？赵聿衡心中五味杂陈。仿佛在这段关系当中，被困住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她早已走出。
如果他够冷静够理智够放得下，那他现在一定过得很畅快，不至于遇到她什么理智都没有。
赵聿衡盯着她半响，吐出一口气：“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还是坐公车车回到公寓楼下，姜颂停住脚步说：“我到了。”
“嗯。”他也停住。
“那，再见。”
“再见。”
姜颂走了两步回头，他还站在她的身后。
“你？”
他眼睛越过她盯着远处，欲言又止，半晌才说：“昨天，我很抱歉。”
“……没事。”姜颂淡淡道，“昨天你喝醉了。”
“是吗？”赵聿衡顿了顿说，声音里微微带着失落。蓦地，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唇碰上她的嘴唇，一触就走，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她，低低地说：“可是姜颂，我很清醒。”
一直很清醒。
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下去，一败涂地。
******
“你今天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签完高奢代言之后，林秋奈身边的经纪人何姐冒出这一句话。
林秋奈不打算接她的话茬：“但我认为我在活动的状态还不错。”
“是不错。”岂止不错，简直是好极了，“可你还是心不在焉。”
林秋奈摘掉墨镜：“你想要说什么？”
何姐笑起来，林秋奈是个年轻气盛的大小姐：“自从你跟你那高中同学见过面后，就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
林秋奈被说中心事：“你怎么知道？”她反常得这么明显吗？
“那天我看见你跟她。”何姐解开了她的困惑，“你跟她……都变了很多。”
是变了很多。林秋奈不说话了。
她跟姜颂天生的死对头，不管做什么她都想将她死死的踩在脚下，恨不得让她丢尽脸面也好。
这么做，为了自己的虚荣，也为赵聿衡。
她跟赵聿衡相识二十多年，从同一屋檐下点点滴滴的关爱，再到学生时代的怦然心动，让她顺其自然的认为那个人从头到尾的属于她。姜颂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她嫉妒得发疯。
她对那个女人做过很多不好的事，造谣也好，侮辱也好，霸凌也好，最后还是逼得她得不转学，她以为这样就能让赵聿衡再多看她一眼。就算知道很多不好的事情是她做的，他也只是冷眼对待，也不愿多跟她说一句话。
姜颂就像是她的心魔，她太强大，仿佛不可战胜。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如此冷漠的女人呢，为什么会用那么平淡的眼神看着她呢，在那双眸子里，仿佛能够将她的灵魂灼烧一个洞口。
都市的夜晚灯火霓虹，宽阔的马路上熙来攘往的人□□织移动，人影相互交错，不甚清晰。
等等，那是……
“嗯？秋奈，你不说话在看什么？”何姐顺着林秋奈的目光看向车窗外，是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黑发微微被风吹乱，却依旧英俊，女人的身材纤细，领着包，隐匿在男人的阴影下，看得出被保护得很好。
“你哥哥喜欢这样的类型？”何姐一看就察觉两人之间暧昧，那是跟林秋奈气质完全不同的女人。
能看得出赵聿衡是真喜欢她。林秋奈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眼泪直在眼眶打转，她锲而不舍对聿衡穷追猛打多年，却依旧输得如此的惨烈。
“开车。”林秋奈面无表情带上墨镜。
他已经带她回家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呢？是啊，真不愧是她的哥哥，杀人还要诛心。
她从来就拿赵聿衡没有任何办法不是么。她从来都只是只能看着他背影的那个女人，就算是今后，也只能看着他走向另一个女人，走向结婚生子——啊！真是的！好像对于她来说太过于残忍了，可赵聿衡肯定是能够做出来的。
这就是……
她的好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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