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仲厚不解的目光中,田雯一记窝心脚踹在一幅小人得志模样的赵伯宽身上,立时他便倒栽出去。
既然接管了这具身体,那么面对这个家里的污糟事,自己就有义务管教这几个“白捡”的儿子。
赵伯宽直接被打懵了,他记忆里老娘可从没打过自己,别说打,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
他还在寻思,老娘是不是打错人了,我是老大,不是老二啊。
在他晕乎乎,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
田雯紧接着咔咔上前几步,揪着他的衣领子,框框就是一顿大嘴巴子,直抽得赵伯宽哭爹喊娘,鼻涕眼泪敷一脸。
“娘嘞,娘啊,我是你大儿啊,您看清了吗?”
“别打了啊,娘,疼得哟~”
“老娘打得就是大儿,让你赌,让你懒,让你馋,让你跑,拉了饥荒丢下一家子给你卖田还赌债!”
那是边打边骂,越打越起劲,一点不带留手。
赵伯宽也不敢还手啊,还有就是他娘是镖行家庭出身,正儿八经练过,他也打不过。
“娘,儿改了,儿不敢啦,儿听闻娘病了,是专门回来伺候您老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田雯就窝火,当她还是以前那个偏心的老太太,看不出他心里那点小九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憋得什么屁!”
“以为老娘死了,急吼吼回来分家产是吧,老二拦着你,你就以为老娘真死了,怕他独吞,个脏心烂肺的败家玩意儿。”
此话一出,赵仲厚一愣,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赵伯宽一噎,娘看出来了?
田雯不仅看出来了,还气得不行。
这前身是怎么当得娘,把宝当草,把草当宝,心偏得没边不说,还是个糊涂娘。
如果不是自己穿过来,搞不好等过三五日,她缓过劲来。
赵伯宽回家再那么一顿指天发誓,甜言蜜语的一哄,又成了娘的好大儿。
田雯敢说,赵伯宽原本一定是这么算计的。
不能深想,越想越来气。
这家伙给赵伯宽劈头盖脸一顿锤,鬼哭狼嚎的嗷嗷叫唤,给一旁的老二赵仲厚都看呆了。
这还是咱那个偏心的老娘吗?
看着看着,眼眶子不由红了,这个娘,真好!
不说在一旁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老二,单说田雯的感受,就一个字—爽!
这具身体嘎嘎棒,比前世自己的亚健康身体强了不知多少,揍儿子贼拉好使。
放松了心态,释放了抑郁之气的田雯,神轻气爽。
嘿,腰不疼了,腿不酸了。
丢下鼻青脸肿,抱头躲进角落的大儿。
田雯对着屋内吆喝一声,“老二家的,生火做饭。”
打饿了。
“好嘞娘。”
何氏脆声应是,从里屋里出来,风风火火地开始忙活,那语气都带着欢快劲儿。
抻了抻手腕子,田雯望向老二赵仲厚。
“知道错哪了吗?”
赵仲厚眼里冒着光,福至心灵,忙不迭点头,“娘,往后这事交给我,我劲大!”
说完拍了拍胸膛,娘权特许,专揍大哥。
“别再孩子面前动手。”
田雯不忘嘱咐一句,还是要给大儿留点长辈面子。
扭头又对赵伯宽喝道:“从明个起,跟老二一起干活,再敢出去瞎晃悠,仔细你的皮!”
二十岁,在前世也就一大学生年纪的赵伯宽不敢讨价还价,抽搭搭应了一声,娘不疼我了!
田雯背着手就要往屋内去,巧得是这会儿院外又传来哭天抹泪的嚎叫。
“娘唉,娘,儿媳回来晚啦。”
田雯嘴角上扬,呵呵,这两口子台词都一个样,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她家的好大儿媳终于赶回来了。
老大赵伯宽眼神闪了闪,身子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将头插进□□里,没敢吱声。
媳妇儿唉,自求多福吧你嘞。
老二抿了抿嘴,退到一旁让出舞台,嗯,大嫂还是交给娘来。
哐当,院门抖了抖没撞开。
“唉嘛吗啊,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大白天栓门,搁这防谁啊,这家伙给我头磕得,乌青。”
“当家的,当家的,开门啊,外头冷滴很。”
院门被赵孙氏拍得直落灰,赵家老大老二,此时心中同时冒出一句话。
“媳妇,大嫂,你可轻点得瑟吧你。”
赵孙氏是个泼辣的,以往她这性子碰上偏心大儿的婆婆,对她爱屋及乌,没受过婆婆蹉磨。
后来更是仗着自己,为老赵家生了个千顷良田一根独苗的长孙,越发肆无忌惮。
往日那是没少作,一身的臭脾气,走道上要是不顺心了,路边的狗都得挨她两脚。
更莫说那张嘴,别人是抹了蜜,她不一样,她骂起架来,跟淬了毒似的。
在周边几个村,难逢敌手。
“老大,自己媳妇自己管教。不许动手。”
田雯可没那么多耐心,修理自己儿子也就罢了,儿媳毕竟是隔了一层,她可不愿意落下个蹉磨儿媳的恶婆婆形象。
先交给老大敲打敲打,挫挫锐气。
交代完后,田雯溜达着回了主屋,往炕上那么一躺,咸鱼。
地里活有儿子,家里事有儿媳。
自己身为家中食物链顶端,里里外外都不用自个伸手,可不就能安心咸鱼嘛。
这感觉还不错哈,心里正享受着,她鼻翼扇动,抬起胳膊嗅了嗅,得洗澡了。
头发也是油渍渍的。
有些头疼,现在是北方三月,阳春三月即飞雪,正是倒春寒,下桃花雪的时候,洗个澡冷滴狠。
想想都打了个哆嗦,田雯下炕又添了几块柴。
卫生和小命,如何选择,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好在田雯不矫情,她选择小命要紧,可不能生病,古代生病是真得要命。
说起来我怎么没有系统金手指啥的呢。
又窝在炕上猫了会冬,直到大孙女来叫她。
“奶,饭得了,可以吃了。”
扎着俩小辫,小脸蛋红扑扑的大丫畏缩得看向了奶奶。
说实话小家伙经过今天的事情,对本不亲近的奶奶,更加惧怕了。
半梦半醒的田雯打眼一瞧外间,风雪欲来,天地黑乎乎一片。
起身穿戴,拍着炕沿对着老大家的大丫招了招手,“是大丫啊,来,靠近点,让奶瞅瞅。”
这小家伙融合了爹娘的优点,生了张鹅蛋脸,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格外招人稀罕。
奶奶招呼自己,大丫也不敢溜,小姑凉蹬蹬得跑到炕前,被田雯一把抱了上去。
这一抱就发现不对劲,田雯的面色登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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