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
听到此话，统帅才顺心一些。
“女人，情感，权利，恨，迟早会搅了这两家。”
“统帅，范部长晕倒了！”
一名警卫慌张的进入光明殿到。
“晕倒了就找人看看，送回去！”
统帅生气的说着，想到了什么，转言道：
“这旧宫还要设个太医院，副官，还不快去叫人办！！”
“是。”
叶霜寒快步退出光明殿，出光明殿，转身就看见了快步跑上台阶的张子涵，她举着伞，遮住了砸到范志身上的雨水。
“还不快找担架来，统帅有令，找人看怎么样了，好生送回去。”
叶霜寒指挥警卫。
担架来了，扶着范志的两名警卫抬起范志，上担架，张子涵把伞留在范志的身上，转身，冒雨离开。
大雨如洪，张子涵跑到在原地等待的，叶秋霜和贺兰明的位置，叶秋霜看张子涵来到，上前一步，伞面倾斜，挡住打在张子涵身上的暴雨，因着伞面倾斜，叶秋霜的半边肩膀暴露在了暴雨中。
“张将军，您身份尊贵，莫被淋湿了。”
跟随贺兰明的宫女要把自己的伞给张子涵。
“不必，区区雨水，我不打紧，你更需要这把伞。”
张子涵推开宫女递上的雨伞，对叶秋霜和贺兰明道：
“太子，叶参谋长，雨疾，先行一步！”
话落，张子涵跑向东宫，叶秋霜看着暴雨中的张子涵，对贺兰明道：
“走吧，太子，我们总不能让淋雨的人久等。”
叶秋霜带着贺兰明走向东宫，东宫，历代太子居所，历经千余年，再次启用，宫女排列，琉璃瓦顶，龙凤宝座，锦绣绸缎，再现封建时代太子的尊荣。
两人带人走进东宫书房，光屏，笔，纸都已准备好，就等着授课了。
张子涵已经坐下，一本书打开，放在脸上，看起来已然进入睡眠，旁侧，淋湿的玄色外套搭在烤炉上烤着。
贺兰明在宫女的服侍下入座，美貌的宫女，宫女还端上来了水果、点心，贺兰明木头般坐在那里。
叶秋霜看着在旁侧睡觉的张子涵，无奈的微笑，放轻了脚步，他拿起台上的书，看到《论语》二字，顿了一下，开始讲课。
“太子，我是您的太傅，叶秋霜，从今往后将由我来为您授课。请翻到书本第一面，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
时间如流水，一个下午转眼就过去了大半，叶秋霜声音柔和，张子涵差点真的睡过去了，贺兰明倒是想睡觉，可一有闭眼的趋势，就被书本敲打脑袋。
傍晚，夏日倾斜，忽然，张子涵拿起放在脸上的课本，合上，看向叶秋霜，叶秋霜看明白张子涵的眼神，一书敲上贺兰明的脑袋，开口道：
“太子，你快要睡到你身侧宫女的身上去了，这里是课堂，不是寝宫。”
“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睡觉倒到她身上去了！！”
贺兰明一下子惊醒，大声反驳。
叶秋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旁侧的这名宫女，贺兰明也看向这名宫女，宫女贴着太子，面露羞怯色，贺兰明惊得后退，被椅子绊倒，整个人向后倒去。
“啊！”
贺兰明惊叫，眼看就要后脑勺着地，一只手扶住贺兰明的脑袋，肩膀，上推，拎住衣领，拉人站好，张子涵出手了。
“谢谢。”
贺兰明下意识的道谢，他看向那名坐着的宫女，大发脾气道：
“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待在我身边！！”
“太子，奴婢奉统帅命令而来，我……”宫女道。
“滚！你给我滚！既然我是太子，你为宫女，我还命令不了你！！”
贺兰明少年气性，红着眼，抡起椅子要砸人，宫女见状，拎着裙子跑出书房，书房只有叶秋霜、贺兰明和张子涵三人了。
“太子，这名宫女，你处理的了吗？！！”叶秋霜问道。
“我不要你管！！！”贺兰明冲着叶秋霜大叫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抡起椅子，砸这名宫女，还让她跑了会有什么后果？”
叶秋霜合上书本，张子涵走到门口，靠着门，看着贺兰明。
“大不了就是向统帅告状，可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自导自演的！！”贺兰明道。
“这是最好的结果，如她所言，是那位派来的，可这个人如果不仅仅是那位派来的呢？如果还是哪位夫人的人呢？”
叶秋霜问道。
贺兰明怔住，看着叶秋霜，叶秋霜继续道：
“那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多了，在那位面前添油加醋，惹得那位震怒，牵扯到你母亲的可能性都有，太子这位置，本来就不正，是那位推出来，别有用处的，你觉得，你若从这个位置上倒下去了，会有什么后果？”
“……我应该怎么做？”贺兰明道。
“受了委屈，去哭诉啊！太子再怎么样，都是与那位血脉相连的孩子啊！”叶秋霜道。
贺兰明瞬间知道该怎么做的，他冲出书房，冒雨冲向光明殿，张子涵瞧着少年雨中背影，笑了。
“子涵，我们等会应该还要去一趟光明殿。”
叶秋霜走到门口，对张子涵道。
“叶……先生真的要收这名弟子？”张子涵问道。
“带小孩罢了，以前带及民和安乐的时候，可闹腾了，不还是带出来了。”
叶秋霜笑道。
“……我府邸也有个闹腾的，明儿他来，麻烦叶先生了。”
张子涵抬手向叶秋霜行礼。
“何谈麻烦二字。”
叶秋霜放下张子涵的手。
“子涵，在光明殿，那位震怒了，你都说了些什么？”
“说了实话，加深他的偏见。”
张子涵靠着门框，看着外头的雨，北方的雨和南方的雨不一样，南方的雨是那样的温柔，缠绵，北方的雨，重又猛烈。
“叶先生，我很奇怪的，统帅怎么会对我有……那么重的偏见？就算有曾经的经历，和年老故步自封的原因在，也不至于啊？！他可是成了统帅的人！！！”
“子涵，你可知你第一次出现在那位面前，是什么样的形象？”叶秋霜笑道。
“师父的弟子？游侠？”张子涵道。
“不，是美人，是小女儿情态满满的女孩。”
叶秋霜笑着望着张子涵：
“是一只手就能碾死的弱者。”
“不是，我……”
张子涵想要反驳，可回忆初来帝都发生的事情，发现无法反驳。
“好吧，确实部分是的。”
“人对人的第一印象，对两个人今后的交流十分重要，叫我们的人来了。”
叶秋霜看了眼门外，不远处，光明殿的宫女大步跑来，转身，走到张子涵烤外套的烤炉侧，拿起张子涵的外套，走向张子涵，张子涵看着来人。
“张将军，叶参谋长，统帅有请。” 宫女道。
“麻烦姑娘了。”张子涵点头道。
“张将军，你的外套未拿。”
叶秋霜拿着玄色外套向张子涵走来，温雅的微笑，外套递到了张子涵面前。
“谢谢。”
张子涵接过递来的外套，穿上，去找伞，发现叶秋霜已经拿来了伞，递到张子涵面前，张子涵愣了一下，慢慢接下，再次道：
“谢谢。”
开伞，张子涵和叶秋霜跟随宫女再次来到光明殿，通报进入，此时，光明殿内正热闹。
“这宫女往我身上靠不说，还说她是您派来的，到底是我是太子还是她是太子？！这个太子我不当了！！！！”
贺兰明在殿内哭喊着。
“放肆，哪里有太子不想当就不当的？！正好，你的两位老师来了，让他们说，到底是你迷恋女色不好学，还是这一小小的宫女诬陷你！”
统帅道。
“太子，奴婢诬陷您，是要丢命的！” 宫女也哭道。
“见过统帅。”张子涵、叶秋霜行礼道。
“你们两，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统帅搂着桑夫人，高坐龙椅上，发问。
“回统帅，太子在课上贪睡，听着听着，频繁睡着，这名宫女就在旁侧。”叶秋霜道。
“只是睡觉？！”统帅道。
“是，睡觉。”叶秋霜道。
“不，叶太傅，太子要睡到我身上了！您还说了的！”宫女慌张道。
“叶秋霜！”统帅看向叶秋霜。
“叶大人，您说，统帅在，不会有事的。” 桑夫人开口道。
“可能是秋霜正在讲课，没注意到，秋霜抬头时，看见的就是太子正在睡觉。”叶秋霜道。
统帅看向张子涵，张子涵开口道：
“我听到、看到的也就是太子在睡觉。”
刹那，统帅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太子明明在往我身上倒……！” 宫女道。
“行了！拉出去！”
统帅下达命令，两侧警卫立马上前，拖宫女出光明殿。
“不！不！明明就是这样的！”
宫女求救的目光投向桑夫人，桑夫人咬了咬嘴唇，未说话。
“上课不要睡觉，好好学，不要浪费两位老师的时间，回东宫吧！”统帅赶人道。
“是。”
张子涵和叶秋霜抬手行礼告退，贺兰明也摸了把脸上的泪水，跟着张子涵和叶秋霜返回东宫。
回到东宫书房，叶秋霜上讲台，张子涵和贺兰明坐下，候在书房的宫女换了个人，相同的宫服，不一样的面孔，这名宫女年龄很大。
“太子，小杏已去，从今往后，老奴就是您的贴身侍女，您可以唤老奴蔡嬷嬷。” 蔡嬷嬷道。
“已去？！”贺兰明听到了不明白的话。
“污蔑太子，当处以死刑。” 蔡嬷嬷道。
“不是！我……我……，她怎么……”
贺兰明坐下去又站起来，在原地转圈。
“诬陷人再怎么错了，也不应该死了啊！！”
“您是太子，她是宫女，污蔑您，按宫规，当处以死刑。” 蔡嬷嬷道。
“宫规？帝国法律第一条，人人平等！！”贺兰明道。
“等等，这位蔡老奶奶，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张子涵中断贺兰明和蔡嬷嬷的谈话。
“张将军，不敢当，请讲。”
蔡嬷嬷赶紧上前行礼，张子涵立即扶起蔡嬷嬷。
“您为何愿意来宫中为奴为婢？实在活不下去，去哪个大户人家受雇当佣人，都是可以的。”张子涵问道。
“……因为我一家七口都吃不到饭了，这里给的多。”蔡嬷嬷小声道。
张子涵点头，不再问。
“因贫困而出卖自己，这很常见。”叶秋霜道。
“常见的就是正确的吗？他们为何会贫困？为何需要出卖自己？为何能找到买家？”
张子涵看着叶秋霜的眼睛，一个个发问。
“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叶秋霜笑道：
“你该如何做出改变？”
“不……这世上还会有人吃不到饭？”贺兰明嘴唇颤动。
“只要有动乱，就有可能吃不到饭，无论是哪里。”
张子涵看着贺兰明的眼睛，一句一句道：
“你师傅我就曾因为动乱，有一段时间吃了上顿没下顿，你的朋友张宣忆，和他的哥哥张忆轩，就曾差点因为饥饿死去，我们尚且曾经如此，更别提他人。”
贺兰明低头思考，叶秋霜看着贺兰明，道：
“所以我们都期盼盛世太平，不要有战争，太子，您今天都学到了些什么？”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贺兰明转身抬手，向叶秋霜和张子涵行礼。
“学生贺兰明，见过叶先生，张先生。”
叶秋霜和张子涵点头，叶秋霜视线投向蔡嬷嬷，继续道：
“太子……”
“已知，叶先生，我能处理好。”贺兰明道。
“好，接下来的授课，那位未具体安排，我们来做一个安排。”
叶秋霜满面笑意的扫了眼贺兰明，便把视线投向张子涵：
“早上我来为太子授课，有会则推迟或取消，下午，张将军来教授武艺，如何？”
“好，叶参谋长做主即可。”张子涵道。
“那么，今天的课程到此结束，太子，明日见。”叶秋霜道。
“二位先生，明日见。”
贺兰明向叶秋霜和张子涵行礼，两人回礼，今日旧宫授课到此结束。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论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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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东宫一：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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