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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名离别女孩的自述5

随后,我们一起回到了故乡的山林,过了这么久早已物是人非,原来的几户人家已经不知身在何处,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还是像外婆一样,于一晚后再也无法醒来,那几座破旧的房子依旧孤零零的在此矗立,我不敢进去,倘若看到故人安详的躯体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反应,我也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嫌弃我打扰了他们的宁静。

我与他一起打扫了下儿时的家,坐在流淌的溪泉边上试想像以前一样筑城一座座堡垒,这次的它变得精致了,也变得无趣了。

他说他要给我去采野伞回家煮粥喝,我制止了他,我们已经好久未来此地,山林的道路早已不像从前那样铭记于心中,不过我们还是去了外公外婆的坟墓,主要是因为那是条被走出来的山路,不至于让我们迷路。

到了后我发现原本的两个土堆又多了几个,他向我说他的猜测,可能是他将大脚嫂也葬于此地,导致村民后来家中有人丧世的村民见到这边坟墓聚集便也将家中人葬于此地,好让他们在黄泉不会过于孤单。

我当时将带来的水果放在外公外婆与大脚嫂的坟墓前,和夏辞言一起为他们烧纸祭拜。我真的很想将带来的东西分给每一位离世的村民,但背包只有那么大。

我于心中立下誓言,等长大后一定雇更多人来此,好让他们每个人在地下都能吃到鲜甜的水果。

可现在的我终究是失约了。

回家后我们便开始计划我们的旅游线路,我们第一站去了武汉,吃了热干面,本来是要去看樱花的,可惜我们两人都忘了查找樱花开放的时间,那美丽的樱花海洋终究未能看见。

可就在我们离去的前一天,樱花于街道上漂落,它居然,开了,虽然只有几棵盛开,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欣赏它的美景,我们于樱花树下拍了许多合照,那天是他第一次亲吻了我,并对着手机举了个茄子。

现在的我知道了它并不是奇迹,而且反季盛开,可即便如此,我更愿意相信它是奇迹,有的时候就是因为不知才会极为开心。

第二站我们去了云南,它和我们的故乡很像,我们住在农家院里,他与老板一同去外面寻得了许多野伞,我们两个将它们切片,煮成了野伞粥,味道不错,但是和我外公做的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那天真的很好玩,我是一边笑一边写的,我们喝完粥渐渐感到头晕,我好像看见了我的外公与外婆正坐在老家桌子旁看着我笑,父亲从我身旁路过,手上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我回过头去,一个女人正在那露天的灶台上翻炒着什么东西,她与我对视着,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暖与爱。

我好像知道我母亲的样貌一般,在幻想中勾勒出了她的面庞。甚至眼角下还能看到痣与皱纹。

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母亲,是我出生时第一眼看到的母亲,这场幻想不过是将我内心深处的记忆唤醒。

我刚要坐在外公外婆身旁时他们却逐渐涣散,我于病床中苏醒,眼角的泪落入枕头之上,我侧过头看到了夏辞言正在我旁边的病床上,微笑的注视着我,我们相视一笑,看来以为再也不能吃会变色的蘑菇了。

我在他的陪伴下幸福的步入了大学的生活,我的舍友人都不错,当是我始终将夏辞言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我们一起于校园中散步,他带着我与他新交的朋友一起参加校园艺术节,我不会乐器,便和他一起唱歌,这是我第一次在众人的注视下展示自己的才艺,虽然我练了很久,做足了思想准备,可在真正上台时,我依旧紧张的说不去话来,他当时在一旁鼓励着我,下面的同学也没有因为我的无能嘲笑我,他们说我很美,让我自信一点。

我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与他一同完成了一首歌曲,我感觉像做梦一样,原来自己也可以得到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大学的他依旧进行着自己的兼职,和他出去不让我花一分钱,可是我那里明明钱很多,我试着学习他宽慰我那样宽慰他,让他别那么拼命,生活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自当我们两人一起承担。

他当时点了点头,抱着我说我真好。

其实应该是我说他真好……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已经不在存在。

经过我的劝导,他不再那么总是忙着兼职,将空闲下来的时间全部用来陪我,我也会试着缓解他的压力,给他准备小惊喜,主动去买好我们的饭与生活用品。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十分幸福,我渐渐在我外婆离世后又一次体会到了家的滋味,家不应当只是一个房子,而是我爱的人恰好爱我,我们生活在哪里哪便是家。

可命运好像以捉弄我为乐,在我大三那年,我开心的去蛋糕店取给夏辞言订好的蛋糕,就在我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不顾亮起的红灯疾驰而来,将我撞飞。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与医院中醒来,想要下床却感受不到腿的存在,我掀开雪白的被子,被子下面的只有一截缠着绷带只有上半的大腿,可下面我根本看不到在哪里。

当时的我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泪水打湿绷带,我将被子扔开,捶打仅剩一半的大腿,试图用疼痛缓解我内心的悲哀,房门也于此时打开,夏辞言红着眼睛领着饭看到我的样子急忙跑来制止住的我行为,他对我说我换个假肢就好了,他让我不要害怕,他会一直陪着我。

可我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我又怎会感受不到它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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