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在湿漉漉的身上激起一阵凉意。
太宰治从河里爬起,抬起望向天空。阳光正盛,驱散一丝寒意。他懒洋洋将身上沉重的衣服扭出水,拖着无力的步伐朝着诊所走去。
“哥哥。”
推开掩着的门的一瞬间他听到了这一声轻呼。
太宰治僵在原地,抬头看去,熟悉的诊所内有一位不速之客,那明亮的刺眼的冰蓝色晃得他以为是错觉。
不,一定是在做梦吧。太宰治想。
忽然——
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太宰君,你弟弟来了。”他皱眉看去,森鸥外手里拿着药,正似笑非笑露出了看戏的神情。
“嗯?”
扭头又将目光放在津岛爻葬脸上,黑发鸢眼的男孩歪了歪脑袋,反应像是真实的疑惑。
“……我哪里来的弟弟啊?我怎么不知道?”
“——诶?”森鸥外一时发出惊讶的气音,他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津岛爻葬,表情逐渐纠结,看着津岛爻葬眼神渐渐不对劲,似乎在疑惑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撒谎。
然而,在场的太宰治和津岛爻葬都清楚他这不过是在试探。
诊所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果然还是……
“……哥哥,你别开玩笑了。”津岛爻葬叹息。
“你是在担心之前问题吗?”
太宰治静静地望着他,黑发黏在脸上,一滴一滴的水珠顺着绷带滑落,看他的眼神就像是陌生人看傻子一样。
津岛爻葬笑了。
“不用担心的哥哥,我已经都处理好了。”他用着亲昵的口吻对这眼前的人撒娇,似乎把他看作最为珍重的人,“之前阻挡我的麻烦已经清除了,当然以后也不会再出现,所以,哥哥,我现在来找你了。”
……
缠着一只眼的太宰治也笑了。
仿佛刚刚真是开玩笑一般。
“……原来是爻葬啊,这么快就来找我了啊——”那只鸢眼里流露出好奇,“爻葬是怎么处理那些麻烦的呢,该不会是把那群人——”
“都杀了吧?”
缎布下的眼睛眨了眨:
“……没有杀。”
真是让他苦恼,身为他哥哥的太宰治总是不吝对他揣测着极大的恶意。
注意到一旁的森鸥外看得津津有味,眼里不知打着什么坏主意时,津岛爻葬微微偏头,那一刹那的危机感让森鸥外敏锐地绷紧了神经,里面的爱丽丝冰冷无机质的眼光闪烁。
心头划过一丝遗憾。
森鸥外对他的警惕还真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奸诈狡猾的老狐狸。
*** ***
药膏在掌心被搓得微微发热,爻葬用手沾起药膏,轻轻涂抹在太宰治脖颈的的伤口上。
还不习惯忍痛的太宰治痛得轻轻吸气。
爻葬抿起嘴唇,手指更加轻柔,将温热的药膏细细涂在他的皮肤,那青紫得恐怖的勒痕让他心疼不已。
“为什么上吊呢?”津岛爻葬有些心痛地说:”明明这种方式很痛苦,这根本就不符合你想要的自杀吧。“
当他看到太宰治推开诊所的门,那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视野时,重逢的喜悦让他的心涨得满满的,即使他一开始就试图否认他们的关系。然而注意到那被衣领遮挡下,缠绕这脖颈的明显的淤痕时,原本升起的情绪又化作了无奈和担忧。
太宰治冷淡地微笑,说: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自杀呢?连我本人都不清楚。是我的错觉吗,明明几年不见,爻葬——好像更了解我了。”
他向下凝视着津岛爻葬,那双沉寂的鸢眸化作浓浓的黑雾,犹如深渊,想要拨开眼前人的秘密。
津岛爻葬对上他的目光。哥哥总是这么聪明敏锐,明明看出他的危险性,也许是仗着他这个弟弟对他的喜欢和尊重,所以反而更加明目张胆地怀疑和试探吧。
甚至他还在其中看出了‘来吧,都告诉我。’的意思。
“……是哥哥的错觉吧。”
他回答道。
虽然哥哥现在的隐隐带着诱哄的表情很有意思,津岛爻葬也没有将此世之外的事告诉他的打算,尽管这样可能更加激起太宰治的好奇心。更何况——
想到横滨的某样东西。
他眼底的冷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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