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打开门,两步换作三步就瘫在了榻榻米上。
“换衣服啊,司叶君!你现在身上一股尸臭味!啊啊啊啊,我刚洗的被罩啊!”太宰双手抠成爪状,一副抓狂到语无伦次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西内!我不管,我好累!”我也终于得以放飞自我。
“啊啊啊啊啊啊!”太宰也继续抓狂。
直到织田姗姗来迟,一把把我们两个拎起来,统统丢在了客厅的扶手椅上。
“啊对,差点儿忘了正事儿。”太宰一砸手心,恍然大悟。
他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一张散着油墨的刺鼻气味的照片,递给了我。
我接过细看,是一个废弃的建筑,里面摆着一个巨大的气罐。
“这里面是毒气,”织田揣手,“里面的东西释放出来可以瞬间置方圆几里内的普通人于死地。”
“关于这件事,相信Mafia在经过调查后,很快就有反馈了。”太宰正说着,我的手机就震动了数声。
我掏出手机,看见了那边发给我的消息。
“还有一些线索待发觉……看来不止你说的这些,”我点头,“该怎么办?听起来还挺严重的。”
“目前我没什么想法。你跟着Mafia行动就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太宰眨眨眼,我注意到他侧脸上添了新的绷带,“主要是想提醒你注意安全。”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首领叫我。”我起身,戴好帽子后双手插兜。
但还没等我迈开步,织田就叫住了我。
“等等,”他说,“我给你煮了一个鸡蛋,路上吃。”
我身影一顿,扭过头,拉下围巾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恭敬不如从命。”
……
鸡蛋被我揣在了胸口,在冰冷的偏晚尤生暖意。
我身体在喝了一杯太宰特制奶茶后好了不少,感觉没一会儿我就回到了总部,浑身上下毫无倦意。
上了几层,我没打招呼就推开了森鸥外的办公室门。
爱丽丝正乖巧的坐在地上玩儿画笔,森鸥外凝视着她,面色冷清好似寒冰。
“首领。”
森鸥外举起一只手。
“中也和芥川失踪了。”他闭上眼道。
“是在那家医院失踪的?”我几乎肯定的发问。
森鸥外点头:“另外,对于侦查员发给你的信息,我有几点需要补充。”
“第一,负责废弃医院处理的政府官员是一个叫安达宽高的院长,他曾经在阅鸽发表小说,并成为重要的签约作家。”
森鸥外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大约一个月后,他会组织一个旧址拆除仪式,届时会约有几百人返场。”
我皱眉。
“第三,这几百人里,有数十人曾经参与了弹劾他下台的活动并取得成功。”
森鸥外说完就不吱声了,闪着锋利光芒的双眼凝视我。
“安达宽高这个作家我知道,”我念出这个名字时,声音都禁不住在打颤,“他的笔名是乙一,是我曾经最喜欢的作家。”
“就现在的局势,挚友和偶像你有必要选择一个。”森鸥外略有不悦。
我苦笑:“这是一个单选题,答案只有一个。”
“我们现在没有办法锁定他的位置吗?”我问。
“很遗憾。能得到这么多的信息,Mafia已经折损了一支小队。”
“……以及一名干部和一名核心成员?”
森鸥外无奈的瞟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既然如此,那他们两个在哪里?”我问道。
问出这句话时,我突然想起芥川的任务就是去废弃医院勘察。
“芥川在到达医院没有一个小时后就失去了联系,离他最近的中也在踏入那片区域后也杳无音讯,”森鸥外对爱丽丝招了招手,后者并不理睬,“至于那只小队……无可奉告。”
“那让我去。”迫切的话语破口而出。
不知为何,面前的森鸥外在听完这句话后,面色怅然又欣慰。
“红叶应该在她的茶室等你,”他道,“别说这件事,不然她会担心的。”
“放心。”我点头,明白这任务我算是接下了。
下了一层楼,左手第二个房间就是红叶的茶室。
我敲了敲门,下一秒金色夜叉就为我打开了门,迎我进来。
红叶难得没有梳上头发,但却仍标志性的遮上了一只眼睛。
她仿佛没看见我进屋一样,嘴角浅笑,手里茶艺不停。
我自然的坐在她的身边,拿起我面前的茶,抿嘴喝了一口。
茶是温的,口感正好。
也不知是水温本就如此,还是她早就泡好了,已经等我许久。
“这是什么茶?”我感觉口中泛起一股又一股清香。
“自己培育的,还没起名字,”红叶悠然道,“要不,你起一个?”
“我?我不会起名字。”
红叶轻笑一声,像是一只狡黠的猫:“我也不会。你该不会要把这么复杂的任务交给一位女士来做吧?”
她见我呆傻住,终究是没绷住用长袖遮住嘴偷笑。
“等你回来再取名字吧。”她最后还是饶了我。
我答应了。
因为我知道,红叶大姐不是为了让我取这个名字。
或许这个名字她早就已经取好了。
她只是想让我回来,仅此而已
……
我还是带上我的身家走了。
临走时我给太宰发短信让他照顾好我刚买的多肉。
我按照地图的指示,一步一步靠近了那栋废弃的建筑。
就差两步走进医院大门时,我心里没来由的惊了一下。
我掏出怀表,附了一层浅蓝色的保护罩在身上,才终于能塌下心进去。
一步,两步,三步……
就这样我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医院的楼梯,也没出任何意外。
直到我到达这个巨大的液化气罐前,才停住了脚步。
“就是你呀。”我把一只手搭在它冰冷的身体上,语气轻柔仿佛在和一位恩怨交杂的老友交谈。
说来也怪,就在我看见它的一瞬间,尽管我什么都没发现,但我的心还是静了下来。
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不走了,我就呆在这里。
要么我出事,要么对方出来。
恩怨在此,必须了解,我的耐心,早就在这白羽纷飞的两年间,消磨殆尽了。
想着,我像是在炫耀一样,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并且发给了太宰,并配文:猜猜我在哪?
太宰回的很快,内容是一张一个小人激动的来回跑的表情包。
但很快他又发了一句话。
太宰:阿敦和国木田也去喽~看来某人要来一个小聚会了呢。
我急了,连忙打字:拦不住吗?我可不想和他俩发生冲突。
太宰:?:.?ヽ(*??`)??.:?
太宰:哈哈,不行哦。他俩的任务很重要的~
我:很重要?是发现安达宽高的行踪了吗?
太宰:吃惊.jpg
太宰:哇哦,Mafia的信息好快耶!既然这样那雾原小朋友就更不用担心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我:……
太宰:好啦,不说了~反正你也不是打不过。
太宰:我的饭做好了,我要去吃饭喽~
太宰:??????(????)?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真的一句也没回过。
我撇撇嘴,两下跳到了液化缸顶。
缸顶的视野很好,旁边就是窗户,对门口到医院大楼的景象都一览无余。
我支着下巴,对着这一美景愣了神,时间匆匆流逝,想了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
只知道想了很多,念了不少。
大概深夜了。
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金丝框眼镜,揣兜走进医院园区。
他面带喜色,但这神情却一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厌恶透顶的表情。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了一个我熟到不能再熟的人。
韩非子。
与他先前的轻浮不同,韩非子的视线与中年男人相撞后,也是一脸的不耐烦。
两人站的若即若离,没说两句话就开始挥舞着双手很是激动。
最后,以中年男人猛推了一把韩非子为终点,两人停止了争吵。
当然不再吵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两个人看到了另外一批人——敦,国木田以及……织田?!
我小小的吃了一惊,但很明显楼下的两人更是吃惊。
为首的中年男人在韩非子的掩护下扭头就跑。
韩非子无奈摇头后企图以一敌三,可最后还是因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拦下了织田。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坏消息,因为认识我,能保我的人在和一个强劲的敌人缠斗,我不得不独自一人演戏。
果然,不出十分钟,只听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我这里涌来。
我观望四处,发现无处可躲后果断躺平。
中年男人一马当先的闯进来,因疾跑而通红的脸颊在看到我一瞬间变得煞白。
“黑,黑手党?!”
他的声音我貌似在哪里听过,但因为记忆遥远,已经太过模糊了。我没回答,从汽化缸上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地,未溅起一丝尘土
中年男人张张嘴,不像是要报上家门。
“你认得我,”我拉紧兜帽,“那我也有资格询问你的名字了。”
对于我古怪冷漠的态度,他习以为常般皱眉。
然而就在他喉头震响,将要发声的一刹,刚刚被他反手锁上的铁门被雪白泛光的虎爪拍开,惊起巨响。
人虎和国木田闯进,与我们四目相对。
“Mafia和信鸽合作了?”国木田诧异道。
“误会。”我随意丢下两个字,掏出手枪指在那人的脑后以示我的态度。
他一见自己已无路可逃,神情反而放松下来了。
他垂下着眼,喃喃道:“异能力——夏天,烟火和我的尸体。”
这下我可算知道他是谁了。
他就是Mafia和武侦苦寻了半个多月的如作俑者——安达宽高。我曾经最喜欢的作者。
随着他活音落下,我感觉脚下传来轰唱般的窸窣声在蠢蠢欲动。
我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
我再次跳上缸顶,向下俯看。织田的身影已经消失,或者说在向我们前进。而韩非子被五花大绑在铁门上,不醒人事。
视线再往远处放去,医院四周的泥土下好似有无数的生物在翻动,挣扎出一片诡异的生机。
“这医院旁,曾经是乱葬岗,”安达宽高见我脸色大变,轻声道,“他们终于可以不只在地下牵手玩闹,能上来跑一跑了。”
局势这回算是逆转了,哪怕后来织田姗姗来迟。
我们四人在尸海里沉浮,没先累死,到险些被腐臭味熏死。
它们的战斗力很低,我一个人跳来跳去,不仅没被打到,反所顺手砍了不少。
只是它们的数量太多,杀之不竭,我们忙碌着,根本无暇顾及安达宽高。
果然,他趁我们不注意,藏在了尸体的保护里,打通了一则电话。
不到十分钟,楼下警笛作响,一众持枪的警察冲上来,且在靠近我们的一瞬间,众多尸体瞬间被破碎,连臭味都荡然无存。
满屋只下我们四人满身杀气,中间围着一个一个“弱无可援”的安达宽高。
我见情况不好,一下翻出了窗子,跃步消失于黑暗中。
长路漫漫,唯有月色窥我奔逃。
我这次的工作既失败了,也成功了。
成功的是,我总算清楚了安达宽高的样子,和他的异能力能力。失败的是,我也不仅没搞清楚中也,芥川失踪的真相,也没能找到他们。
翌日,我踏入森欧外的办公室,内心的情感只剩下空白。
森鸥外手里攥着一份崭新,带着油墨香的报纸,看的津津有味。
“首领。“我很好奇报纸上登了什么内容。
森鸥外撩起眼皮看见我,着手把报纸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看清内容后哭笑不得。
标题:前医院院长安达宽高遇袭,是埋恨又起?还是新仇难耐?内容大致都是一些胡诌,比如什么数十年前的仇,重出江湖,雇佣黑手党当打手什么的。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我自觉无趣,视线再往下扫时,总算是看见了点儿惊喜。
“他们要提前推倒医院?”我念出声。
森鸥外点头,负手从坐位上站起。他的棱角的弧度与手术刀都比年轻时锋利了不少,可仍需打磨。
这世间的洪流一次比一次壮大,他不清楚自己会在哪一次因承受不住重压而坍塌成渣。
“听说过多米诺骨牌吗?”他问。
我点头,余光可见爱丽丝用自己的积木搭建了一个典型的多米诺排列。
“在这个牌阵里,一旦源头倾倒,那整个事态都会变得不可挽回。”
森鸥外说着,伸手把爱丽丝排在开头的一块积木拿走。爱丽丝撅嘴,伸手推倒了第二块,紧接着整个牌阵都不受控制的倒下。
森鸥外皱眉苦笑,想拎起爱丽丝的衣襟却被反咬了一口。
“但找错了源头也不行啊。”他揉着手背上的牙印,幽幽道。
森鸥外长叹一声,扭头向窗外看去时,记忆里是晴空万里。
……
三日后,我身着工装,装做一名普通的工人来到了现场。
我无需观望就能猜到,这里定少不了侦探社的埋伏。
但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坚信他们对我不会怎样的。
很快,典礼就开始了。安达宽高正装出场,剔了胡子,也是仪表堂堂。我跟着一众人等鼓掌,喧嚣间我隐约听见旁边有工人在咒骂。
我汗颜心想:要不是我今天来,这怕不是你们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了。
但转过头想,他们的反应也不无道理。毕竟高层们想要的好彩头,都是牺牲他们一天的工钱得来的。
换作我,我也有怨在心。
安达宽高的演讲很快就结束了,繁褥的礼节后,是他冠冕堂皇的接过引爆器,并称之为“最后的爆竹”。
然而就在他要按动的一瞬间,数道身影顷刻间冲出,纠缠在一起。
这样,现场安静了一秒后,七嘴八舌声更甚。
回顾那两拨人,一方是信鸽,另一方是武侦.
而我站在原地不动,把自己当做了底牌。
这时,我感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心一惊回头,看清是太宰后放下心来。
“你怎么不去?”他了然笑问。
“那你呢?你不也没去。”我耸眉.
“因为肯定输,”大宰收敛笑意,“我们去也只是揭露底牌而已,没有意义。”
我虽然诧异,但转而想到说这话的人是太宰,于是就不吭声了,扭头纵看全局.
果然,虽然说表面上看,武侦因强烈的攻势占于上风,但此刻安达宽高的身影却早已不知何时消失在逃窜的人海里。
“他在哪?”我问。知道必输后我的心态平和了许多.
“锁门去了吧。估计待会儿大楼一炸,绿烟一冒,我们可怜的小白兔们就会发现自己逃不出去喽~”太宰插兜,自得道。
“唉,”我翻翻眼睛,“你说我在这儿换衣服,能有人发现吗?”
太宰瞪大那对漆黑的双眼:“What?”
“没事儿,就感觉我穿着这套,在这儿不跑两步挺显眼的。”
太宰乐了,刚要说什么,只听一声惊雷般的巨响,世界陷入寂静。
他拽着我,在巨浪般的沉默中毅然前行。
终于,片刻后万籁有声,我捂着胸口,强忍脑中许久未现的电流声。
“这炸药量完全超标!光炸就能死好几个人了吧。”我感叹道.
“确实啊……”太宰敷衍道,目光好似在追随什么,冉冉升起。
我直起身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医院的断壁残垣上,一团极浓的绿烟聚散,点落在空气中,好比无声的死神。
我瞬间冷汗直流。
且不说在场的侦探社成员和各个高层和工人,单算信鸽的骨干也有数名。
这么浓的毒气,没有优良的放毒措施,我不信他们不受牵连。
信鸽此举,心太狠。
“去吧,司叶君,”太宰在身后推了我一把,再一次叫了我那个名字,“现在只有你可以了。放心大胆的往前走,我在这里看着你。”
我没来头的鼻子一酸,绝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
我重重的点头,不加畏惧的向前迈步。
我再一次把怀表绕在小臂上,这一次它带着沉甸甸的金属味道,同别样的硝烟。
我闭上双眼,细心感受着每一个分子无序的行动轨迹,头疼的好像要炸开。
我听见了中毒者的悲鸣,绝望者的哀嚎。
我感受到自己骨骼神经的撕裂声,感受到心灵上足以晕眩的冲击。
可我还是成功了!
我成功控制了那致命的死神。
我开始把它从殒命者身上剥离,把它聚成一团,把它驱赶回黑暗。
可就在它被我聚成一团时,它却突然不动了。
它像一只巨大的,莹绿色的星球,带着死亡的威胁飘在空中。
我开始急了,不管我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警告,加大手下的力度。
终于,它超出了自己能承受的阀值,发出一声爆破后离场。同时,一股连普通人都能感受到的异能流以我为中心散射,传到不知多远的地方。
我眼前一黑,险些昏厥。
太宰接住了我虚软的身躯,柔和笑道:“你做的很好司叶君……没关系的,睡吧,睡吧。接下来的事我就可以了,真是乖孩子,没关系的……”
“睡吧……”
我从未见过太宰用如此温和恬静的语气同谁交谈过。哪怕是织田归来,中也出丑。
我半睁着眼睛,听着一声声“睡吧”,真的就毫无防备的睡去了。
真的好希望,睁开眼是有你们的澄澈黎明。
……
太宰眼睁睁的看着信鸽骨干们夹着崩溃的安达宽高狼狈离去,未加阻拦。
侦探社的织田,泉镜花等人赶到太宰身边后,面色各异。
“还真让你说准了。”织田收枪,欲说还休。
他们的失败都是装出来的,故意给了安达宽高出手的时机,只为让这个Mafia的孩子出手。
太宰凝视着雾原的睡颜,并未应答。
“太宰先生,”敦上前一步,“找到芥川了。”
太宰点头,声音比刚才实了很多:“好。镜花和阿敦疏散群众,织田回侦探社汇报,准备好不久将来的行动。”
“你呢?”
“我吗,”太宰凝视远方,那是Mafia坐落的方向,“我带两个孩子回家看看。”
……
芥川在平野上费力挪动。
凡他所经之处,满是鲜血和泛着恶臭的污黑。
他的双腿早就无法直立,他只能靠指尖的力量带自己回去。
回去,回到那个把自己养成这样的横滨。
他早已是横滨的一条野犬,是一条断了腿就无人理睬的犬。
可饶是这样,他也未曾悔恨。
如果不是横滨,他连一次又一次用利齿撕碎可憎之人喉咙的机会都没有。
债都是要还的,如今他尝到了彻心的痛。
后悔吗?
答案还是不。
他只是感觉有点儿冷。
他只是想回到那个时候,回到那个饿了还有发霉面包的时候,回到那个,妹妹还只会咿呀叫的时候……
终于,他熬不住了,连罗生门都不再能发出嘶叫。
他仰面在地上,生来头一次渴望阳光,可阳光却偏心不洒在他身上。
眼前彻底黑了,这是要死了吧?
可恶,真的好想看一眼死神的模样。芥川如是想到。
于是他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再一次激动的跃动,生机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用沾着血沫的喉咙大喊:“太宰先生!”
太宰的脸悬在芥川脸上,被这么一撕心的大喊吓到把雾原丢在了地上。
太宰揪心回头看见某人没醒后,灿烂大笑回应道:“哎嘿!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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