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子。”
陈惠子抖擞了下，一脸怀疑地看着张蔓：“你......吃错药了？”
张蔓殷勤地拿出两杯咖啡，一杯放自己桌上，一杯放陈惠子桌上：“今天开心，请你。”
商业咖啡的香气飘过来。
那一瞬间，她想起了在那边的小伙伴。
张蔓见她沉思状，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想什么？”
“嗯，想起一个送咖啡的朋友。”
张蔓笑着看向陈惠子：“那我呢？是不是也是你朋友？”
有时候，陈惠子会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傻傻的。
同事能做朋友吗？
念头一起，她想起在那边的何凤。
大概是因为在那边的事，她总觉得是假的，终归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她的冷漠带着旁观。
不曾期待，也就不会失望。
“怎么？想这么久，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陈惠子回神，摇头，却说着反话：“嗯，有点。”
这时候还是打哈哈来得安全点。
“陈小姐。”
有点熟悉的声音，但又有点儿陌生。
陈惠子回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
虽然鲜少接触，但她还是认出来这是林琪的助理李雨璇。
“哦，昨天人事有说要我帮忙整理资料。”
“是吗？那奇了怪了。”李雨璇的眉头蹙在一起。
张蔓忍不住插了一句：“发生什么了吗？”
“我打了林姐的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信息也没人回。”
陈惠子和张蔓对视了下，彼此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张蔓扭头：“那你是想我们帮什么吗？”
“我不是想请你们，我是想找陈小姐。”
李雨璇的眼睛直直看向陈惠子。
陈惠子手指指向自己：“我？”
“嗯，听孙主管说你找人特厉害，所以......”
陈惠子顿觉眼前有点黑。
遇到个会推锅的主管，实在是太糟心了。
可奈何人微言轻，被孙可可推出去，她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
听到陈惠子答应，李雨璇立刻眉开眼笑：“那真是太好了，就拜托你了。”
陈惠子傻住。
这是完全推给自己的意思？
“你不和我一起吗？”
她还确认了下，结果对方一句需要整理面试资料，直接把找人的事全推给她了。
“照这样下去，你以后改行做侦探，我看可行。”
临走前，张蔓笑着打趣她。
她抿嘴，给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果然，同事还是不要当朋友的好。
顶着烈日，到林琪家门口，陈惠子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嗡嗡。
林琪住的单身公寓。
陈惠子按了门铃，但里面一直没有动静。
这个地段住的大多都是在周围上班的白领。
陈惠子四下看了看，没有人，也没有监控。
她闭上眼，穿进了林琪的家里。
在客厅看了一圈，屋子的痕迹很是古怪。
地上散落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杂志。
陈惠子想起林琪平时的穿搭还有她干净的办公室桌面，不觉摇头。
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正打算放到简易沙发上，霎时间她的身体肌肉紧绷。
生锈的味道逼近，暗无天日的感觉，微微透进来的光仿佛就是能够存活下来的救命稻草。
她瞬即拿起林琪的衣服，凑到鼻子边缘。
闭上眼，衣服上残留的香气过来。
她努力在心里念着林琪的名字。
唰。
她听到瞬移成功的声音。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全身冰凉。
四周都是毛坯，一整个叙利亚风格。
房间内只留着一道从高高的小窗透进来的光线。
她感觉离自己最近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给自己打气走近，慢慢，她感觉到床上人微弱的呼吸声。
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她小心翼翼照向床上的人。
光还没完全照到那人的脸上。
咔哒。
陈惠子不自觉睁大了双眼，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有点木僵，站在原地没法动弹。
门开了。
她屏息。
看到门口站着的宋百威，她有一瞬间的语塞。
眉头微皱，她道：“怎么是你？”
“我来帮你。飘说担心你，特别送我过来。”
“她这么好心？”
陈惠子回头，借着大门口的光，她终于看清床上人的模样。
不同于上班时戴着假面的客气，睡着了的林琪如同死一般的安静。
如秋叶之静美。
不合时宜的话在她心里荡了一圈。
“她不会是死了吧？”
宋百威过来后拉着陈惠子的衣服。
陈惠子一边的嘴角微起，心想就这样，还说来帮自己。
“你来帮倒忙的吧？”
宋百威努嘴：“你快看看，她怎么回事？”
陈惠子伸手，发现林琪的额头烫得可怕。
“她好像是发烧了。”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待着？她平时没有朋友吗？”
“这不是她家。”
“那这是哪里？呃......你有没有觉得味道怪怪的这里。”
陈惠子嗅了嗅，她的确闻到了有股奇怪的味道，但她不清楚这是哪里来的。
“会不会是外边的味道，这附近可能有化工厂。”
“好像......不是。”
宋百威突然倒地。
陈惠子意识到不对，但她慢慢也撑不住，坐在了地上。
“这应该是......”
宋百威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喂......”陈惠子开口，惊讶于自己声音的虚弱。
渐渐，她也撑不住自己的困意，眼皮重重合上。
外边的阳光刺眼。
陈惠子醒来，感觉背后一阵束缚，她动了动身体，下一秒瞬间石化。
她好像......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
“虽然我不是很介意，但是......你应该不想......”
“闭嘴，宋百威。”
下午的阳光毒辣，热气照着她的脖子，她侧了侧身，被和她绑在一起的人察觉。
“我挪一挪，替你挡一挡太阳。”
“谢谢。”
“不用，说什么谢谢。现在怎么办？”
陈惠子想了下：“一点点挪吧。”
移动了大概几分钟，陈惠子总算找到了比较舒服的地方。
她歇下，微微弯着腰。
“没事，你累就靠我身上。”
她迟疑：“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我都和你表白了，你说给我试用期，现在给你试用呗。”
她嘴角的笑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收起。
眼前的人完全陌生。
对方走过来，不开口，一种说不出的威胁立刻上了她的心。
她感觉到后面的人尝试握住自己的手，但挣扎了下，只能握住几根手指。
“你有什么冲我来。”
宋百威有点后悔刚刚和陈惠子换了位置。
如若不是这样，现在看到那人的应该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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