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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尾声

在陈泾川的坚持下,张闵为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拄着拐杖上车的时候,陈泾川特意叮嘱他不要告诉祁绰。

尤其是今天下午社团开会的事。

张闵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由于事先故意放出了风声,来开会的几位叔伯都憋着一口气,脸色不大好看。

陈泾川倒是谈笑风生,完全看不出经历过死里逃生的痕迹。

一番寒暄后,茶水过半。

陈泾川接过张闵递来的开水壶,亲自给各位前辈倒茶。

性急的荣叔想发难,突然觉得手背滚烫,当即惊叫一声。

陈泾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慌什么?我不过是手抖了一下。腿上有伤,还请各位见谅啊。”

习惯了打圆场的华叔连忙开口:“没关系没关系,小事而已。”

被开水烫到手当然是小事,但荣叔不傻,他知道陈泾川是要给他个下马威,于是他哼了一声,瓮声瓮气的道:“我皮糙肉厚,受得起。有事说事吧。”

很快就有人附和,“就是啊,陈泾川,你这刚出院就把大家叫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不着急,先喝茶。”陈泾川不慌不忙的把每一个茶杯都续满,然后慢慢踱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都是自家兄弟,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从今天开始,洪英只做合法生意,黄赌毒统统免谈。以前的旧账不算,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干净。如果被我发现谁搞鬼,别说我不顾念旧情。”

不出所料,荣叔第一个跳出来拍了桌子,“什么狗屁合法生意,你根本就是要断大家的财路!”

陈泾川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怎么?合法生意赚的钱难道不是钱吗?”

“要是做合法生意就能赚到钱,何必还出来混?”激动的荣叔说得唾沫横飞,“我们一把老骨头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就指望着靠这个养老送终,你现在说不做就不做了,那些地盘怎么办?兄弟们怎么办?让我们拎着西瓜刀去写字楼上班吗?简直是笑话!”

一阵哄笑声响起,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嘲弄的神色。

早料到会是如此反应的张闵看向陈泾川,只见他面无表情,目光淡然的扫过在座所有人,“原来你们是担心自己没本事,靠合法生意赚不到养老钱。既然这样,那就老老实实听话啰,只要我心情好,每月都给大家发红利。”

顿了顿,他又微笑道:“当然了,有骨气的可以自立门户,我绝不拦着。只是走出这道门,就不再是洪英的人了。”

“呵!好大的口气啊!”荣叔气得厉害,甚至有些口不择言起来,“你凭什么赶人?!就凭你是坐馆?别忘了,你是我们一人一票选出来的,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再选一个,你他妈算个屁!”

话音一落,陈泾川的脸色也随之一变。

重选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如果是随口威胁倒还罢了,假如其他叔伯也有这个意思……陈泾川再次扫过众人,似乎他们也有些意外。

这就好办了。

陈泾川打了个响指,张闵把供在香案上的红棍拿下来,带着两个小弟走到荣叔身后。

坐在旁边的华叔被这阵势给吓坏了,“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执行家法。”

“什么?!”

众人目瞪口呆之际,耳边传来陈泾川冷冷的声音,“昨天开香堂的事大家还记得吧,张闵现在是我们洪英的双花红棍,他有权替我执行家法。”

此时的荣叔脸都白了,两颊的肥肉也微微颤抖,“你……你敢?!”

“你以下犯上,我有什么不敢的。”陈泾川摆明了要杀鸡给猴看,等的就是他这只出头鸟,瞬间脸一沉,断然喝道:“给我打!”

有老大撑腰,两个小弟也不客气,一人抓住一只手,把荣叔脸朝下摁在桌上。

张闵毫不犹豫的用力一挥,棍子打在背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身骄肉贵的荣叔哪里捱得住痛,一边哀嚎连连,一边竟被吓得失了禁。

尿骚味和血腥味同时蔓延开来,众人都惊骇得说不出话,一个个呆坐如木鸡。

接连打了五棍,陈泾川示意张闵停手,“念在你是洪英的前辈,年纪也不小了,剩下的十五棍暂且记着,以后别再乱说话。”

他毕竟没想搞出人命,点到为止就够了。

荣叔到底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吃了亏,但架子还得撑住。

他咬牙忍住了呻吟,扶着椅子慢慢爬起来,往门外走去。

“还有谁要走的?”陈泾川凌厉的眼神横扫全场,气势逼人。

大家互看了几眼,有人犹豫不决。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拦阻的声音,好像有人想要闯进来。

负责警戒的咖喱担心节外生枝,便起身去看。

刚走到门口,他就愣住了,“祁先生?”

祁绰向他点了下头,一手插袋,一手拿着东西,大步走进会场。

认得或不认得的人,都不自觉的为他让出一条路,私下纷纷议论着这是谁。

陈泾川先是愣了几秒,随即起身迎上去,温柔的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回去再跟你算账。”祁绰假装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对着其他人朗声道:“听说有人担心做合法生意赚不到钱,我今天来,是给你们看几样东西。”

说着,他把手里的文件扔在桌上。

众人伸长脖子,看到了当初被靳扬拿来坐地起价的拆迁合同,一份度假村的规划方案,以及一份合作意向书,签署的合作对象是赫升。

有脑筋灵活的人立马就明白了,“是新界北那块地吧,那地方确实适合搞度假村。听说赫升洗白的这几年,都是靠做地产项目翻身的,吉立那小子眼光不错,又有头脑,他们是真的要跟我们合作搞开发吗?”

祁绰嘴角一扬,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甩了甩,“预付款都到账了,还能有假?”

这张小小的纸片仿佛具有巨大的魔力,漂亮的数字吸引了无数目光。

看到实打实的好处,原本还犹豫不决的人立马倒戈,支持社团转做正行的声音不绝于耳。

惯于跟荣叔配合唱红白脸的华叔也动了心,但他还是好奇的问了两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东西都在你手里?”

没等祁绰回答,陈泾川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敲了敲桌面示意噤声。

“正式跟大家介绍一下,天启集团副总裁祁绰,也是我爱的人。以后他说的每一句话,就等于是我说的。明白吗?”

有人不识趣的嘀咕了一句“男人当大嫂?”旋即被陈泾川用眼刀封了嘴。

“不准叫大嫂,叫祁先生。”

尴尬的静默了片刻,总有胆大的先开口,随后,“祁先生”的称呼此起彼伏,回荡在不算宽敞的房间里,颇有几分拜见新任大佬的气势。

感觉到怀里的人有点僵硬,陈泾川不禁揶揄道:“吓到了?”

祁绰不屑的嗤了一声,扭头就要走。

陈泾川却把手臂箍得更紧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这里是什么?”

“你不是不让我来吗?”

“不让你来是因为我今天要跟他们摊牌,怕有人迁怒于你。”

“那现在为什么又不让我走?”

“因为我不允许。不只是今天,以后也是,我不允许你再离开我。”

最后这句话,几乎是脸贴着脸说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祁绰满心里抑制不住的喜欢,装出来的样子也不管了,抓着陈泾川的领带仰头亲上去,“你也是。”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命运簿的话,那么穆方和邵辉的名字一定是写在一起的。

*

当程泽第四次以私人理由来到HK,终于听到了他想知道的消息。

有渔民在海里打捞到了一具残缺的骸骨,被证实是邵辉,而就在同一天,始终没有放弃搜寻的杨凯卓,在废墟里找到了一只断裂的手掌。

由于皮肤被烧得焦黑碳化,已经很难提取指纹,但掌心的伤痕还是能看得清的。

前来认“尸”的程泽告诉法医,那是穆方替邵辉挡刀时留下的伤,因为当时用力过猛,还差点伤到神经。

这大概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一点痕迹吧,被炸弹撕得粉碎的身体还能剩下什么呢?

此时,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一百多天了。

案子终于尘埃落定,每个人都有同一种感觉——那就是疲惫,发自内心的、深深的疲惫。

程泽想起穆方准备离开HK时,说回去后请大家喝酒。

于是极少碰酒的他买了很多酒,叫上杨凯卓,叫上李博乾和杜栗山,叫上这座城市里所有认识穆方的人,大家一起来喝个痛快。

“你们说,如果他没有恢复记忆,现在会做什么?继续当他的小明星吗?如果……如果当初捡到他的人不是邵辉,又会怎样呢?”

“程组长,你喝多了。”

“别叫我程组长。”程泽一把推开好心劝他的李博乾,“你们叫我程泽吧,穆方也叫我程泽,他说我们是朋友,朋友就不用那么客套。”

李博乾无奈的看向杨凯卓,“uncle。”

杨凯卓摆摆手,“让他喝吧。”

如果没有酒精作为借口,他想程泽恐怕很难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事实上,程泽觉得自己并没喝醉。

他只是脑子有点沉,像是里面塞了很多东西,很多他不愿去回想的东西。

“都怪你……卓sir,这都要怪你。”

“是,是我的错。”

“要不是你不肯放人,我早把他送回大陆了,怎么可能再出事?”

“你说得对。”

“你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你……还有你们,根本都不知道。”

程泽还记得教堂那次,“他躺在我的怀里,身上到处都是伤……都是血,我听不到他的呼吸,摸不到脉搏,心跳……很微弱的心跳,只要车开得慢一点,他就死了。真的,只要晚那么几十秒,他就死了。”

“是你救了他。”

“不,我救不了他……我最后还是救不了他。”

翻倒在地的酒瓶汩汩流淌着还没喝完的半瓶酒,程泽把头埋进膝盖里,闷闷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空间。

杜栗山忍不住好奇问了句,“你是不是喜欢他?”

埋在膝盖里的脑袋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是醉了,还是睡了,抑或是根本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喝到很晚的时候,李博乾惦记孩子,便和杜栗山先走了,留下杨凯卓照顾醉鬼。

其实杨凯卓最近的心情也不大好,辞职报告已经递上去了,估计明天就会有结果。

想到将要离开自己奋斗了几十年的地方,虽然早在预料之中,但还是难免有些郁郁。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非但没有劝程泽少喝点,反而自己也喝了不少。

于是,两个心情不好的人喝掉了整箱啤酒,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还算有几分清醒的杨凯卓把人送回了酒店,自己则放弃了开车,打算步行回家。

路过佐敦道的时候,杨凯卓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锡东?!

他立即跟了上去,并顺手掏出手机。

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实在太早,他决定迟点再通知其他人。

可惜他不知道,这个错误的决定,导致他失去了最好的抢救时间。

而此时的周锡东也并不知道,跟踪他的人不止一波。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必须马上离开HK,而唯一答应帮忙的蛇头正在码头等他。

而当他按时赶到地方,却发现码头空无一人时,他明白自己被骗了。

幸好只付了一半的钱,周锡东还来不及自我安慰,就发现一辆车直奔自己而来。

开车的是一个女人,隔着车窗也能感受到她仇恨的目光。

周锡东连忙躲开,踉跄的脚步让他差点摔倒在地。

程沁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撞死他,那样太便宜他了。

她走下车,手里拿着枪,飞扬的丝巾轻抚过妩媚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大嫂,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你们夫妻俩,我落到这步田地是我活该,这是我的报应。”

“装可怜是没有用的。”

当一个女人狠下心的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

杨凯卓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在他面前杀人,就算被杀的那个早该死了上千回。

因为他是警察,只要辞职报告一天没批准,他就一天不能忘记自己的职责。

乍一看到杨凯卓的脸,程沁竟有几分恍惚,“阿杰?”

说来也巧,杨凯卓与江世杰长得颇为相似,恰好年纪也相仿,难怪连程沁都会认错。

这个巧合让周锡东抓住了机会,他趁机扑倒程沁,抢走了枪。

杨凯卓料到他会来这一招,便也冲上来一把摁住他的肩膀,顺势卸掉了弹匣。

周锡东拼命挣扎,搏斗中用枪托砸中了杨凯卓的头。

血液模糊了视线,杨凯卓刚一松手,周锡东立马起身就跑。

被夺了枪的程沁回到车上,发动车子后,脚下猛踩油门撞向周锡东。

抹掉脸上的血,杨凯卓飞身扑到车顶,试图进入车里,阻止程沁。

而一心想要周锡东命的程沁,则故意急转弯想要甩掉他。

就在车子七拐八扭的时候,周锡东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

眼看他就要再次逃脱,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疾驰而来。

两个扛着机枪的蒙面人上半身探出车窗,冲着周锡东就是一顿扫射。

密集的子弹瞬间就把他打成了马蜂窝,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那些人杀掉周锡东以后,发现了程沁的车。

为了灭口,他们毫不犹豫的把暴雨般的子弹泼洒而出,在确定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后,他们这才不慌不忙的离开屠杀现场。

瘫倒在驾驶位上的程沁很快断了气,而趴在车顶的杨凯卓虽然中枪不多,但不幸被打中了动脉,喷涌而出的鲜血顺着车窗往下流。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那是他在跟踪周锡东到达码头时给李博乾发的短信,终于收到了对方的回电。

过了一会儿,震动停止了,车顶上也彻底没了任何动静。

安静的早晨沐浴在明媚的阳光里,城市的新一天又将开始。

想要离开的人没能离开,不想留下的,却终究还是留下了。

*

无人批准的辞职报告最终被碎纸机吞没,杨凯卓得到了他梦想的荣誉勋章,还有盖着区旗的葬礼。

只差一天,对他来说,是幸,亦是不幸。

穿着黑色西装的李博乾哭得双眼通红,衣襟上别着白花,捧着黑白相框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

杜栗山则抱着瑞仔走在他身边,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向孩子解释,叔公去了很远的地方。

当棺木渐渐被黄土覆盖,无法承受悲痛的李博乾再次泪流满面。

此情此景,让不少曾经对杨凯卓颇有成见的人也为之动容。

为了事业奋斗一生,最后却落得孑然一身,这样的人,多少有些令人钦佩吧。

买好了机票的程泽也来送杨凯卓一程。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晚的酩酊大醉竟然是最后一面。

早知如此,他不该说那些气话。

好在李博乾并未怪他,“你不用内疚,我们都明白的。”

“谢谢。”同是失去挚爱亲友的人,程泽唯一能说的只有谢谢,“我今天是特意来向你们辞行的,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这里是伤心之地吗?”

程泽摇摇头,淡然道:“我只是不喜欢这座城市罢了。”

至于不喜欢的原因是什么,他没有多说。

李博乾猜测,应该跟穆方有关吧。

虽然他从未亲口承认,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可惜一切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然而,惨剧并没有结束。

由于各个出境通道都被严密封锁,那帮肆无忌惮杀人的雇佣兵无处逃遁。

出于报复,他们开始在街上横冲直撞,凭借着强大的火力和出色的战术,连全副武装的警察都无可奈何,每次抓捕行动都以失败告终,还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代价。

眼看街面上的恐慌情绪日益严重,政府无法,只得求助于驻港部队。

经过一番协商,军方派出了一支特别小分队。

未免引起公众议论,他们撕掉了肩章,蒙着脸,尽量模糊身份。

围捕计划是由双方共同制定的:警方负责把那伙人驱逐到人烟稀少的郊外,然后守住外围不准任何人进入。

军方则负责在包围圈里动手,目的是消灭对方有生力量,生死不论。

专业的军事素养在此时得到了充分体现,只消半个钟头,几具满是枪眼的尸体,就被他们从树林里拖了出来。

领头的军官声音很年轻,表情却很平静,仿佛他们刚才不是去杀人,而只是去山上跑了个圈。

双方交接完成后,军官敬了个礼,带着他的人走了。

目送小分队离去,那些办案无数的警员们内心都受到了震撼: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机器。

确认危险全部清除后,警务处长亲自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HK依然是全亚洲最安全的城市,警方有能力有信心保护每一位守法的公民。

如同所有惊心动魄的新闻一样,这件事很快就被人淡忘了。

生活依旧在继续,杨凯卓离开后,CIB迎来了下一位雷厉风行的长官,而江湖上没有了东星和洪英,又有其他的社团开始兴风作浪。

有人的地方就会新的故事发生,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几年后,李博乾从PC升职成了PI,而杜栗山加入飞虎队的申请也终于获得通过。

他们下班后一起去学校接了瑞仔,带他去预定好的餐厅庆祝。

就在他们说说笑笑走过的大街上,一家大型商场正在举行开业典礼,西装革履的陈泾川与祁绰并肩站在人群中央。

精彩的舞狮表演吸引了祁绰的目光,陈泾川嘴里叼着雪茄,笑得咧开两排大白牙,在喧闹的鞭炮声中剪断了彩带。

商场对面,开了十几年的音像店关门歇业。

被风吹落的海报躺在满地的红色纸屑中,属于方遇的甜美笑容依旧灿烂如初,仿佛永远没有烦恼,永远那么开心。

刚从机场回来的侑林从海报旁边走过,手里提着的行李箱,装满了孩子们亲手做的礼物。

他用肖然留下的钱,在大陆捐赠了好几所希望小学,他们每年都会邀请他回去看看,生机勃勃的校园生活让他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

每一个人都曾历经波折,然后各自治愈好伤口,重新上路。

而逝去的人也并未走远,他们始终活在某些人的记忆中。

也许,在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里,他们终将重逢。

——The end——

感谢大家支持,下一本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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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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