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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想念

欧洲进入冬令时,每天四点不到就开始天黑,整座城市也自动变成冷色调。

下午,欧微西去市中心的玛莎超市买了些食材和生活用品,提着满满的购物袋回往走。

此时天色暗沉,寒意浓郁,连呼吸间都弥散着白色冷气。

经过Patrick Street时,有街头艺人抱着把吉他,站在萧瑟的冬日街头唱歌。

“I don't know you, but I want you

(我不懂你但我爱你)

All the more for that

(关于所有这些)

Words fall through me

(我总是词不达意)

And always fool me

(笨拙表明心迹)

And I can't react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

男人唱的是爱尔兰电影《Once》里的插曲《Falling Slowly》。

《Once》讲述的是一个卖唱的音乐人在爱尔兰都柏林街头,邂逅了来自捷克的卖花女孩。两个失意的人因音乐相知相爱,他们在歌声中互相倾诉,他们一起街头漫步,想触摸彼此却又因现实不敢向前。

片中把两人的克制又美好的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欧微西很早以前看过这部电影。随着此时男人低沉沙哑,饱含深情的歌声缓缓流出,电影里的一幕幕也重现在她眼前。

电影里女孩牵着她的吸尘器,像在遛一只乖乖的小狗般,跟着背着吉他的男人走在街头的画面让欧微西难忘至今。

但故事结尾止于蜻蜓点水——女孩因现实原因没来赴约,男人掏光积蓄送给女孩梦寐以求的钢琴后,微笑赴往伦敦逐梦。

而故事的最后,两人也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甚至连电影落幕时,演员表上的男女角色名都是以“guy”和“girl”做指代。

是啊,在这颗浩大的星球上,类似电影里这样的故事屡见不鲜,谁又不是渺小的he和she呢?双方恰好在某段路上偶遇、同行,沿途风景迷人。但到了分叉路口后,彼此又不得不带着遗憾告别,继续向前。

此刻,唱歌的男人脚边趴着一只小狗,长得和Izzy很像。

欧微西不禁有些落寞,她已经好一阵没见过Izzy了。

当然,也没再见过希里安。

自那晚后,希里安很听话地再也没有联系和找过她。

而在校园里,她每天不论是穿梭在教学楼,还是去图书馆的路上,抑或是途径家附近的体育馆和足球场,都也再没有遇见过他。

他似乎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时间流逝,欧微西的心绪却并没有如她所期望地那般恢复平静。恰恰相反,一种难以言喻的想念在她心里疯狂地萌芽滋长。

明明是她自己亲手把希里安赶走的,但她现在却偷偷盼望着,期盼某个瞬间在某个角落遇见那张阳光灿烂的英俊面庞。

随后她竟开始不由自主幻想,幻想着他依然像小狗那般跟在她后面“喋喋不休”:

“微西,Izzy想你啦。”

“微西,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野餐呢?”

“微西,我晚上要去打网球,你呢?”

可惜的是,她的想念在盼望中次次落空。

只有一次,当欧微西抱着一摞书往图书馆走的时候,看见前面有一个男生的头发和身型很像希里安。

于是她佯装淡定地加速追上男生步伐,等经过男生时,她目不斜视地瞅了眼他。

可是在她看清男生样貌时,失落从心底迅速蔓延开。

不知道他、Izzy还有猫咪老师还好吗。

他是在忙着订婚吗。

他也有想念吗。

想到这些,一阵酸涩涌上她的心间。

“Falling slowly sing your melody

(万念俱灰间慢慢唱着你的旋律)

I'll sing along

(我也会随声而唱)

I paid the cost too late

(但我已无法回头)

Now you're gone

(因为你现已远去)”

天色很冷。

但欧微西在街边伫立良久,静静聆听,直到男人唱完整首歌。

晚上,欧微西掏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搜出《Falling Slowly》。

她点开评论,滑动手指翻阅着。

忽然间,眼前的一句话让欧微西怔住。

屏幕上写着——

没有结局,不代表相遇本身没有意义。

她凝望这句话良久,随即一瞬间不禁红了眼睛。

/

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欧微西拿着伞出了门。

从家沿着利河走。

她戴着耳机,撑着透明雨伞,慢悠悠地往绿道方向漫步。

冬季渐渐来临,道旁树木萧瑟,枝叶凋零变得光秃秃,绿道景观已不如之前那样生机勃勃。

平日Lee Fields草地上到处是野餐的人们,而此刻却空无一人。

欧微西喜欢热情活力的夏天,因此她现在的心情也跟着湿漉漉的天气变得些许压抑。

寒风阵阵,刺骨的湿冷空气扑面而来。

欧微西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后,继续听着歌走在绿道上。

或是在下毛毛雨的关系,她目之所及的画面都是烟雨朦胧的,河对岸的城堡建筑也隐藏在一片薄雾之中。

“Hey,来自四川的中国女孩!”

这时,欧微西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她转过头,发现是之前遇见的“飞屋环游记”老爷爷。

老爷爷今天戴着个毛呢贝雷帽,身边的宠物车里依然是那两只可爱的西高地白梗。

见欧微西撑着把雨伞,老爷爷背着双手,笑眯眯地问她:“今天这个雨有这么大吗?哈哈。”

爱尔兰天气阴晴不定,常常上一秒太阳,下一秒就阴雨绵绵。因此即使是下雨天,爱尔兰人也不打伞,还能淡定地在街上瞎晃悠。

欧微西看了下自己雨伞上稀疏的雨滴,怪不好意地把伞收了回来。

然后她摘下耳机,笑着同老爷爷打招呼:“您好。”

老爷爷和蔼可亲地笑回你好,他旁边的两只西高地白梗也热情洋溢地朝欧微西摇尾巴。

“真可爱呀!”欧微西把视线移到两只小狗身上,爱怜地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这时,欧微西瞧见左边这只小狗的脖子上挂了个名牌。

她俯下身细看,名牌上写着——Carl。

“诶,这是它的名字吗?”欧微西勾着身子,指着名牌好奇地问。

“是的,它叫Carl,是个男孩。”老爷爷朝她憨憨一笑,“我也叫Carl,它随我名。”

不会这么巧吧!欧微西在心里感叹,《飞屋环游记》里的那个老爷爷也叫Carl。

顿时,欧微西好奇心十足地看向另一只西高地——难道它叫《飞屋环游记》里老奶奶的名字Ellie?

于是她侧过头,俯身细瞅这只小狗的名牌。

但当欧微西看清上面的字时,她愣住了。

这只小狗的名牌上面写着——Shen。

这不像是一个英文名,反倒像是中文的姓氏拼音。

于是欧微西问老爷爷:“请问,这是一个中文拼音吗?”

“是的,它叫Shen。”老爷爷满脸笑容地点点头,“是个女孩。”

欧微西歪着头疑惑不已,“为什么叫Shen?”

聊到这个话题,老爷爷回以一笑,然后侧过身缓缓把视线投向河面,变得沉吟不语。

雨一直下,细碎的雨滴淅淅沥沥地落在利河,河面泛起无数圈圈层层的涟漪,河水也从上游缓缓流淌而下。

“Shen,”

“是我认识的一个中国女孩。”

终于,在安静片刻后,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往事被老爷爷娓娓道来——

上世纪五十年代,年轻的Carl大学毕业后,留在英国做起科研。后来,有一个来自遥远中国的女孩因学术访问来到英国。

两人就此相遇,Carl对这位神秘美丽的东方女孩一见钟情。而后,两人在学术探讨中灵魂发生激烈碰撞,互生情愫。

只可惜,短短一年后,女孩的学术访问结束。按当时规定,女孩必须回到中国。

而Carl,因当时的世界□□势混乱,被派遣到法国工作。

现实残酷,相爱的两人无奈只好匆匆告别。

听着老爷爷的诉说,欧微西回忆起那个年代的祖国,要是一位女性学者能被派来欧洲访问,定是十分优秀出色。

“那你们后来有联系吗?”欧微西问。

闻言,老爷爷没正面回应。

他只是双眼望着河面,眼底升起淡淡的哀愁,“我只知道她的英文名是Daisy,中文姓Shen。”

接着,他缓缓讲述着这段故事的后续…

在Shen回国几年后,全球□□势趋向稳定。于是Carl从英国乘船穿过英吉利海峡,来到欧洲大陆,然后再乘火车穿过战火纷飞的中东,穿过冰雪覆盖的西伯利亚平原,最后不远万里来到中国。

他根据当年Shen离开英国时留下的地址找她,但后来发现那个地方已是一片荒芜。

于是他走遍中国的大江南北,搜寻无数个城市,可Shen依然杳无音讯。

苦苦寻觅无果的Carl没办法,只得回到英国。

回国后,他毅然把自己的科研方向转为东亚发展史,打算把深深的思念寄托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而如今已年过八旬的他,退休后回到爱尔兰,至今未娶。

听老爷爷讲完这个故事后,欧微西已是泪眼盈眶。

在那个车马、邮件都很慢的年代里,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寻一个仅知道姓氏的中国女人,难度可想而知。

她揉揉鼻头,徐徐开口问他:“那您有后悔过没再找别的女人吗?”

“怎么会,”老爷爷笑着摇摇头,“我从未后悔过这件事。”

“唯一说后悔的,”说到这,老爷爷顿了顿,原本精神矍铄的面庞顿时黯淡下来,“那就是当初我没有不顾一切地挽留她,或是鼓足勇气追随她回到中国。”

“也许这样,结局会完全不同了。”他眼中沉溺着的是几十年来的回忆与遗憾。

欧微西望着老爷爷佝偻的背脊,心头苦涩泛起,不禁开始兀自哽咽。

也许,老爷爷给这两只小狗取名为Carl和Shen,它们每天都黏在一起开心快乐地生活,是希望能圆一些自己的人生遗憾吧。

也许,在另一个平行世界,来自西方的Carl和来自东方的Shen,他们已经在一起幸福生活多年,直至白头到老了。

一时间,欧微西不知如何宽慰老爷爷,但她似乎又觉得他不需要安慰。

因为,没有结局,不代表相遇本身没有意义。

于Carl和Shen;于希里安和她,都是如此。

这或许就是人生吧。

此刻,天空中依然下着蒙蒙细雨,欧微西眼前也一片朦胧。

只是她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泪还是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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