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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金贝儿进宫

今日是进宫面见皇上的日子,一大早格日琪便起床给金贝儿梳妆,本来蒙古人面对尊贵的帝王长者都应当梳纯正的蒙古妆容穿着也都是传统服饰以示谦卑尊崇,可是自从太祖严禁胡服之后,周边的部族都或多或少受了些影响,纷纷以改穿起大明的裙裾为流行,连金贝儿这种蒙古贵女也不能幸免。

金贝儿和哥耶一同进去了文华殿,就见主位上做了一男一女两人,连忙下跪叩拜。

“哈密卫统领扎布台·夏日高勒之女金贝儿(臣哈密卫哥耶)参见皇上皇后,恭祝皇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殿下千岁。”

“快起身吧,你父亲写给朕的信,朕看了,想来京城长长见识是对的,甘肃素来苦寒。以往你爹和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们都为国守边也确实辛苦,你这次来也要玩儿的尽兴,这京里不光有好吃的好玩儿的,你要是感兴趣还能去国子监和密云书院走走,那里面都是博士大儒都能教你些东西。不过看你年龄不大,许是不会喜欢古板的说教,在这里也没人拘着你,你且开心就好。”金贝儿坐在堂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明的皇上,只觉得这人看着俊美又儒雅,说话的时候也很和气,除了周身贵气一点看不出来是那种威严无比的帝王。

“启禀皇上,奴婢今年满十七了,以前在家就是每日骑马撒欢,爹爹看我没有个正形,便想让我来京城长长见识。我这几日出门闲逛,确实看到很多新鲜玩意儿,整日都是吃喝玩乐倒是有些得意忘形了。”金贝儿说道这儿,羞红了脸蛋儿。

这次是齐皇后安慰她:“金贝儿你的名字可真好听,听说是草原的明珠的意思,人又这般美丽,想来你定是个英姿飒爽的草原好姑娘,难怪你爹爹这样疼爱你。你这般年纪,还是跋涉千里来京城,看到新鲜东西有些放纵情有可原。想当年妾这半年岁的时候,一到了市集也是眼睛都转不过来呢。”朱高爔听到皇后后面的话,有些无奈的摇头轻笑,周围的宫人和金贝尔他们也都陪着笑了起来,金贝儿只觉得这一身浅紫儒袄的齐皇后性子果然如传言一般温柔体贴,而帝后也确如外界的传言那般感情深厚。而金贝儿也真心羞涩起来,她在草原身份贵重,但是母亲却不曾如此温柔的对待她,更多是遗憾她的女儿身,其实她心里明白母亲不过是悲切她身为女子无法继承父亲的大业,而终将作为部族联姻的牺牲品,这也是草原贵族女子大多数的命运。然后心疼是心疼,更多的事母亲对自己身份的岌岌可危的抱怨,所以从小到大她都要做到最好才能得到母亲的夸赞,因为只有那一刻父亲才会对母亲温柔一点。她低着头轻声回到:“皇后殿下过奖了,金贝儿娇气了些,爹爹也很宠爱,只是书读的少,不过是个粗野丫头罢了,当不起您的这般夸赞。”

齐皇后看出她心底的一点忐忑,又开口道:“你可不是什么粗野丫头,我一见你就觉得你身上那股子朝气蓬勃的劲儿可吸引人了。无事,这京城繁华的很,初来乍到得人难免有些迷茫不安,你若是在外面逛腻了,也可进宫来,陪我说说话,这紫禁城里的园子可是顶顶好的,你跟吾说说甘肃和草原的事儿。吾也有一儿一女,女儿叫诗韵,也才十二岁,整日粘着吾和她父皇,要是有人能陪她玩儿她肯定乐不可支呢。”

金贝儿眸中闪过一丝感动,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齐皇后:“皇后娘娘,我会记得您的话,爹爹让我来京城长见识,最大的见识自然是在皇宫里头。我以后定然时时进宫配皇后娘娘和公主玩耍,到时候皇后娘娘可别嫌我烦才是。”说完还不忘吐吐舌头。她娇憨的话语和稚子般的性子,惹得在座的都连连发笑。

那日金贝儿和哥耶果然被皇上和皇后赐了宫宴,也在宴席上见到了封号为和合的诗韵公主,以及当朝唯一皇子默认太子的朱瞻圳。和合公主果然是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小姑娘,梳着两个包子头,开始还中规中矩的给皇上皇后请安,见到金贝儿独特的额饰就被吸引了,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瞧,便借着不停夸赞这道菜好吃那道菜值得尝尝来吸引各位的注意,然后偷偷看。众人早就看透她的小伎俩,也不认拆穿她,还配合她说着惊讶的话奉上完美的表情。倒是年仅八岁粉雕玉琢的皇子朱瞻圳表现得一直老成持重的很,他每日都要去文华后殿读书,下学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给皇上皇后请安,他的老师是太子少师张文彬,是来自荆州的成孝八年的状元郎,一口浓重的土话据说在做国子监监丞的时候没少被人笑话,虽是个儒生却一点也不迂腐,做人做事都张弛有度进退得当,便被皇上指派给了朱瞻圳当老师。一顿饭吃下来,金贝儿惊讶于帝后的伉俪情深,一双儿女也教养的非常好。皇上一家子自然也很喜欢金贝儿,她在席间不断妙语如珠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不说,草原上的趣事更是说的公主皇子一番向往之情溢于言表,更何况她还落落大方对中原文化也了解颇深,饭后自然邀约她参加月底皇上举办的家宴。

淳于不虹收到金贝儿的消息,只觉得来全不费工夫。私底下他二人偶遇再相约自然无事,只是到底身份敏感了些,若是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别人自然不好过于揣测,所以自那日茶楼相遇之后,其实他二人并未私下再见。

另一边,额尔泰重重的将名册摔在桌上,一把薅起属下坤拿阔的领子,不待来人辩解先就两记老拳打掉他几颗牙齿。不怪他怒不可遏,自从正月里和淳于不虹相见之后,扎布台就将这件事全权委托给了他,毕竟当时一再强调要低调行事,更何况煤矿之事说大也不算大,他扎布台日日远离哈密卫跑到锁阳城来恐怕不合适,所以就要额尔泰驻在这里。

开矿最重要的便是要有人,哈密卫卫所的流放之人加上沙洲卫的一并转过来的话,共计可集结两千人。先行而来的三百人也紧赶慢赶的建出了简陋的营地,实在来不及的就着已经建好的营房搭上几个帐篷也能凑合,可是两千千人吃喝拉撒可是大事,还没开始挖矿,这些粮食都需要提前到位,所以一两个月来他一直在安排人在营地内外整治明白后垦出几块地种上写萝卜白菜,还有大片的地也先开出来等着到日子便种糜子,往后这便是这群矿工的口粮,总不好以后还要从卫所带干粮过来。

没事干就去河床上捡石头也算提前做些准备,就这么忙忙碌碌,三月底的时候淳于不虹口中精于挖矿的陆师傅便来了,只几日勘探,陆师傅就要他将裸露的河床上把煤石头通通捡起来,顺便在旁边重新挖出一条河道,毕竟很快雪山的水就要下来了,到时候河水暴涨便不利于捡拾。更何况手册上写的清清楚楚,这些煤石挖出来都需要清洗沉淀出杂质不说,这么多人的吃水总不好和洗煤的水混在一起,必须新挖另一套河道出来才行。

额尔泰深知水的重要性,便仔细叮嘱坤拿阔要事事跟进,可他偏偏没放在心上,时不时偷跑到锁阳城去玩乐,若是无事也便罢了,谁知有个犯人趁人不注意跑到了八十里外的锁阳城,还因饥饿难耐被人当入室盗贼给绑了。等到他得了消息,那“贼”早就被锁阳城的县丞审过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去了一趟锁阳城,在这苦寒之地当差的自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可惜再芝麻大的小官也是朝廷册封的,免不了要动些软硬兼施的手段才把人给领了出来。至此,本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无事发生的县丞也装模作样得询问了一下,城外八十里地到底在干嘛,自然又是一番口舌功夫。

从锁阳城回来,那逃跑的犯人自然被一顿痛打,若是平时打死也就算了不过贱命一条,偏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反倒是留了他一条狗命。罪魁祸首坤拿阔要不是看在多年兄弟的情谊上,额尔泰也要拿他开刀,而不是简单几拳,更重要的是,从此营地多了一条规矩,无事不准去锁阳城,违令当以军法处置!此刻的额尔泰心中气愤难当,当下人也准备好了,只等河道开挖完成便是万事俱备,困即来自然也安排了人来盯着,可惜来了个草包似的人物,天天窝在营帐里当其甩手掌柜,你若找他理论,他立马委屈万分说一切都听从安排,所以额尔泰整日被些琐事烦得不行,再多出几个坤拿阔,他绝对忍不了了。

整个营地里让他感到最舒服的反倒是陆师傅,陆师傅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才来营地的时候想着他好歹也是淳于不虹的人,额尔泰对他多有厚待,专门从营地里找了个会些厨艺的汉人厨娘,每日都单独给他开小灶,时不时还给准备些白面精米,陆师傅也不拒绝只每日早出晚归的爬山据说那叫勘探,是开矿找矿的必备技能。额尔泰看出他是真有手艺在身的人,连忙安排了两个机灵的小子跟着想去偷师,陆师傅也不在意,问就事无巨细的讲解,半点不耐烦也没有,没有藏私的样子,让人钦佩。到了三月下旬,天气开始转暖,河床上水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陆师傅便每日从早到晚的蹲守在河床上观察,时不时去新河道那边催促,比额尔泰都尽心尽力。好在新河道按照预定计划在谷雨左右便能挖好,说白了是利用一块天然凸起的胡杨林做成岛将河水硬生生转向,省了不少人工。看到河道完成指日可待,陆师傅终于带着几人走到河床上游三里地的地方立了块碑石,一番祭祀后昭告天地,祈求平平安安。原来河床那里只是绵延出去的煤矿矿床的一部分,最适合的地方就在立碑这里,于是四月十六那日,终于开始挖煤了。

与此同时,锁阳城里,皮家的花匠李农仔细记录了一番数据后,抛开了田埂,沙土下一注地薯苗个顶个红皮果子挤在一起。今日是于术走之前交代要收地薯的日子,七八个人忙乎的时候没啥感觉,等把这八分地里的地薯全收了才觉得惊讶,称下来八分地共产出地薯十旦还多,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到如此高产的东西。那些挖出来就有些损伤的被直接送去厨房,之前于术告诉过他们食用的方法,不一会儿灶上便冒出一股陌生的香气,够得厨房外的人都口水直流。李农这可不敢耽搁正在仔细记录核对数据,这可是当时于术千叮咛万嘱咐的,更何况如果地薯如此高产,其价值不可估量,肯定很快就要推广种植,到时候他的手艺怕不是香饽饽中的香饽饽,而对传他手艺的于术他此刻只万分感激,对他叮嘱的事自然也是万分上心。一面将跑出来的地薯精心挑选出个大芽眼多还没一点损伤的果子,一个个仔细的堆放进铺着细沙和润土的竹筐里,每放一层便洒上少量的水,最后用湿油布将竹筐仔细扎好,管家会安排皮家专门的车陪着驿站驿夫快速将东西送往京城的皮家宅院,记录手札自然也一同前去,同时还用鸽子提前传递个消息。等都做完,厨房里的香气已经引来了各院的人,一人分一个吃起来没人不夸上一句,甜滋滋的口感还很软糯,有些馋小子直接洗了一个就着皮也能吃的下,照样口感脆爽还越嚼越甜,李农看这架势忙说还要留种给地里,才没被人蝗虫过境一扫而空。

管家看着这惊人的产出,一时间也被震撼到了,冬日里种下只不过是三四个月的时间便有了这般骄人的数据,若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啊。想到于术当时在的时候,在皮易林面前多有脸面,连忙招呼人又整理了四筐地薯,比当时于术安排的还多了四筐,都是送去本家,送的少了不合适,倒是让收到东西的于术感慨了下自己思虑不周,一筐也就装的下三十来斤的样子,不管怎么样都有些不够看的,多了那四筐便好看多了。打定主意帮个好忙的管家也不客气,直接分了城外的十亩地给李农,更是找了好几个好手给他帮忙。按照于术的手札,地薯在沙地里晾上几天稳稳种,便又赶上了夏种,这次当然是种的越多越好。十来旦的地薯当然不会全种下去,留了两三百斤在府里当口粮,还给城里的往来关系们也送了些,自然食谱也一并奉上,最后还剩下的,连夜着人送去了肃州城给皮德远尝尝鲜。

三月下旬四月初,草原也复苏了,木林河畔的草原尤其茂盛,巴特鲁部族便居住在这里。他们是原来的大月族人,后来在与蒙古鞑靼甚至是瓦剌人的对抗中不断融合,现在也没人称呼他们是大月人,居住在关内的汉人统一称呼他们这群生活在草原的人是鞑靼或者鞑子。

巴特鲁部族人不算多,只有不足两百的人口,鞑靼人也经常欺负他们,索性他们便居住在一起,一同放牧共同防御,巴哈便和母亲及三个弟弟一起生活在这里。他的父亲在三弟刚出生不久便死了,不过部落里没人敢欺负他家,不到十岁巴哈就是天生神力的代表了,轻易一个成年男人摁不住他,再加上他脑子好使,每次他跟着出门去做生意总是会多上一两层收益,久而久之不少人都向他家示好,总的来说,就算家里没个成年男人的时候,他母亲也没吃多少亏,提起她这个儿子更是满满的骄傲。

今日一大早,巴哈便跑去木林河畔观察了一番,回到部落便通知阿妈他要走了,去广平府去,弟弟们的叫嚷他完全听不进去,只有阿妈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更何况看木林河的情况,今年雨水来的早,恐怕五月就要迁移,家里本来就不比旁人,再带走个弟弟阿妈怕是搞不来迁移的事。他去和部落长者库鲁爷爷通报了一声,去年冬天下雪早,部落的羊凑来凑去也就八十头,比和那个少年郎约定的还少了二十头,不过算了,大不了就按八十头来交易,往后有了再去一趟便是。去年他带回来的半皮袋子荆芥粉里面还掺杂了雪白的盐以及胡椒等香料,一拿回来就惊动了库鲁,事实证明好东西谁都看的上,半袋子荆芥粉被带去王帐后直接免了他们部落里四分贡品份例,否则开春他们的牲畜还要更少。眼见着这巨大的利益,自然这次的交易他不敢耽搁,一见木林河水开始涨水,就知道草原通往外界的路通了。就这样,巴哈带着自己的马,两条自小养大的狗和凑出来的八十头羊走了,两条狗不仅能帮他放羊警戒,有的时候还能帮忙抓个兔子狐狸啥的,在草原狗就是家里珍贵的财产也是必不可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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