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齐州之后,马上就迎来了六一,白天给小朋友排练节目,晚上和周末跟老师们一起排练节目。我仍然力求做一个给力的后勤,这倒也不难,熟能生巧嘛。但是孩子们的节目真心快熬秃我了。因为要求全班都参加,选节目就废了不少劲。樊樱说,不能上的就拿下嘛,总得考虑全班啊!真不是这么回事。
“老师,为什么我儿子站在队伍最后面?”
“老师,为什么你拍这么多照片唯独没有我家孩子的正脸?”
“老师,为什么我家宝贝自己在角落里,没人陪她玩?”
“老师,昨天我儿子做噩梦梦见幼儿园里有孩子打他,醒了就不记得是谁了,吓得他哇哇哭,请老师排查下班里的小朋友,谁跟他有矛盾,不要安排在一起。”
……
都是一些想象不到的对话,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园长说:“不论好坏,都上,再说孩子们又不是去比赛,这一上舞台,即使有的孩子跟棍子似的往那一站,一动不动的,他父母见了也开心。”
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是这种宝贝对别的认真排练的孩子是有影响的啊,比如一腔热血的孩子会时不时叫他:“你快学老师啊!”有些孩子虽然不说什么但是会时不时扭头看他,也不能不让他练,最起码他占着一个位置,大家的站位不会乱。
心力交瘁。
一晃,我又好多天没有去樊家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嘛?”樊樱吞吞吐吐的说,“我有事跟你说。”
“这里说不行?”
“不要,我要看着你的脸。”
“那视频?”
“不要,我要你聚精会神的听我说,视频没有真实感。”
“六一之后第一个周末吧,嗯,5号晚上?”不知道樊樱遇见啥问题了,这都是她第N次催我了。
“好吧,你早点来哦!”
“遵旨,我下了班就开飞机去。”
果然是出了大事。
大好事。
周五我下了班第一时间赶往樊家。
樊樱一个人在家。
樊樱边把我拉到卧室边答疑解惑:“我爸爸妈妈去参加聚会了,我哥哥又出差了。”
我还没来得及放下包,就被樊樱按到了小沙发上。
我狐疑的看着她,她思考了一会儿,想要说又捂住嘴,然后看看我就又想说。
“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要告诉我吗?”
“是要告诉你,但是不知道怎么说。”
我静静的等着她整理好思绪。
“那个,”樊樱舔舔嘴唇,“你带回来的红酥饼还挺有用的。”
嗯?红酥饼?
啊?
我忽然就猜到了樊樱的意思:“你、你沾上喜气了?”
樊樱皱着鼻子点点头。
“快讲讲。”我化被动为主动倚靠在樊樱身上。
“你这么期待干什么?”樊樱似乎不太满意,“哼,就是那个大怪物。”
嗯,安乔?
原来上次樊樱感冒,发了脱线的鼻子朋友圈后,安乔跟她联系说知道一款很好用的纸巾,叫什么什么牛奶巾,软软的,据说还有润肤成分,擦鼻子一点也不疼。
安乔给她准备了一箱,路过樊樱公司的时候交给了她。
樊樱可不想欠他什么,便提出要请他吃饭。但是难得遇到闲下来的时候,所以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联系了几次。
后来安乔有个什么健身的东西,要送给木头哥,但是木头哥不在齐州,安乔就自告奋勇要给木头哥送到家。
木头哥也不跟他客气,就安排了樊樱接待。
安乔把器材扛进木头哥的房间,还贴心的帮他安装好。
樊樱借机问:“安乔哥,要不待会儿咱俩一起去吃饭?难得你有空。”
安乔有点为难,樊樱心里不高兴:本姑娘约你好几次了,你居然还吊着我,早吃早了!
安乔似乎看出来樊樱不高兴,改口说:“行,吃快点的行吗?我待会真有点事。”
有事你还来干什么!樊樱腹诽道。
他们最终选择的麦当劳。
这的确够快。
以樊樱的饭量,一个汉堡足矣。但是安乔不行。樊樱吃完就无聊的等着安乔吃,她随手拿起一根长长的薯条,蘸了番茄酱,在空白的包装纸上写字。
“你的手真好看。”
“哦?是吗?”樊樱望向自己的手,不确定的问,“哪里好看?”
会说你就详细说!
“一点疤痕也没有,白白净净的,阳光一照跟半透明的似的。”安乔咽下最后一口汉堡,话说完了,但是他的视线却一直没离开樊樱的手。
樊樱被夸的很受用,举着手凑近安乔接着问:“还有吗?”
安乔拉住她的手,反复看了看,竟一口咬了上去!
“还很柔软!”
他是警察?他是警犬吧?!
樊樱赶忙抽回手,看着手上的牙印气道:“你咬我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看着你的手,忽然想到了驴打滚,脑子抽筋了,没事吧,我看看!”
“你看看,两个大牙印,虽然不深但是面积大啊!”樊樱掏出湿巾来回擦了擦,又气愤的把手甩到安乔面前,她真是恨不得手腕忽然断裂,这样手就可以不受控的甩到安乔的大脸上!
“哎哟,”安乔摩搓着牙印,“不疼吧?”
樊樱气鼓鼓的冷哼了一声。
安乔抱歉的给樊樱吹了吹,樊樱才不会领他的情,就想把手收回来。
可是,安乔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他越吹越慢,越吹离手越近,最后竟轻轻的亲在了牙印上。
“然后呢?”我急切的想知道结果。
“你、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樊樱瞪着我,“还能怎么样,他忽然亲我,吓我一跳,我就赶紧跑回家了。”
“哎呀,”我疑道,“他为什么亲你啊?他不是警察吗?”
“警察又不是和尚!我觉得他可能有恋手癖,”樊樱举起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他被我的手迷住了。”
嗯?会吗?我捏着樊樱手,的确是挺好看,但不至于让人到痴迷的地步吧?
“后面还有呢,你听不听?”樊樱打落我捏来捏去的手说。
“听啊,书接上回!”
后来安乔连续几天都在樊樱公司门口等她下班。没办法,微信已被拉黑,打电话也不肯接,也不好直接去家里找人吧?难怪他找不到人,这几天樊樱都在加班,今天好不容易正点下的班。
“喂,你老跟着我干什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樊樱怎么走,安乔都跟在身后,哈,今天倒是不忙啊!樊樱踩上高高的花坛边,安乔就站在花坛下面像是保护她似的。樊樱忽然跳下台子,瞅她下地的姿势,似乎还是想要一脚踩在安乔的脚上。
安乔轻巧的闪过身,笑笑道:“谁欺负你!”
“哎?”樊樱叉起腰骂道:“就是你!你这个流氓!变态!那天……”
樊樱忽然停住话头,脸一下子憋红,支支吾吾起来:“反正你不是好人。”
“我是警察哎!不是好人能当警察吗?”他凑近她的脸,她的唇今天好像格外红艳,像车厘子,又像红烧肉,他想不出更高级的比喻,只知道此刻的她,一定香甜的很。
“你,你……”樊樱“你”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一针见血的好回复,索性狠狠瞪了安乔一眼就要走。
安乔忽然抓住樊樱的胳膊,环顾一下四周,轻道:“咱俩谈恋爱好不好?”
樊樱好像听到什么惊悚的话,倒吸一口气道:“什么?你看上我了?妈妈呀,不要不要,我不要你!”
安乔一时也顾不上个人形象,紧追了两步,一把将樊樱搂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她道:“你先别跑,为什么不要我啊?”
樊樱只顾着摇头,也不回答。
有人经过,安乔只得放手,然后他就见识了什么叫“动如脱兔”。
“哇塞!”我抱住樊樱喜道:“安警官够可以的!我们樊小樱要开花啦!”
樊樱赶忙堵住我的嘴:“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我不想找他,他是警察,太不安全了。”
“家里只有咱俩,你嘘什么嘘,”我开心的看着愁眉苦脸的樊樱说,“啊?跟警察在一起多安全,你怎么还觉得不安全?”
“不知道,”樊樱双手托着腮,“他要不是警察就好了。”
“他要不是警察,你就接受他了?”
樊樱没接话,只是沉思了片刻,然后就低下头偷偷笑了起来,我没有揭穿她,因为我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木头哥是周日中午到的家。韵姨给他准备了丰富的午饭,吃完饭后把他叫到房间里狠批了一顿。
樊樱说还是相亲的事,把韵姨气的不行,木头哥只说给他点时间,却没说干什么。韵姨怀疑他还放不下小鹿姐,我一边要强忍住脱口而出的冲动,一边也开始佩服起木头哥的长情。
电话响起的时候,樊樱正在给我绘声绘色的描述木头哥上次见的高傲公主。
“哈喽,齐齐!”
嗯?谁啊?这么熟稔的打招呼?
“是,你是谁啊?”
“啊?这么快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我说个词,你肯定就想起来了,高富帅!”
“哦,你好,小高。”我讨厌动不动就“你猜”的说话方式。
“哈哈哈,还别说,你还真是挺幽默的,我是于简!”
于简?我的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哪个于简?
“你怎么把我拉黑了?是不是我后来没联系你,你以为我不喜欢你就放弃了?”
哦!是第五小组的于简!
“你有什么事吗?”
“有事啊,就咱俩的终身大事嘛,我这段时间又相看了不少女孩,觉得还是你最合适,别的女孩大多数都是图我家钱,就你不是,我们一家对你都很满意。”
我怎么有一种他在一边抠脚一边给我打电话的感觉呢?
“停,我是不图钱,我也不图人啊!你还是在相看相看别的女孩吧,没长眼的多了。”
樊樱听出点味儿,示意我开免提让她也乐呵乐呵。
“哟,生气啦?没有比你更好的啦!这样吧,你别在齐州待着了,回来,咱俩培养下感情,然后商量一下订婚流程,或者直接结婚我也同意。”
哇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敢情我被择优录取了。
“咱俩不是要谈这些的关系,说实话吧,我觉得咱们不合适……”
“你看吧,我上回就说,像你这样干瘦的人啊,心眼也瘦,你就得找个我这样豁达的人。”
樊樱捂住嘴偷笑,然后正好木头哥走过来,樊樱迎上去跟他嘀嘀咕咕。
“齐齐!”木头哥喊得我一愣。
“齐齐,你男朋友来接你了!”樊樱凑近电话喊道。
“什么?你男朋友?”于简果然上当,“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
“哦,忽然就有了。祝你早日找到女朋友,再见!”
电话挂断时的一声“叮”仿佛隔空点了樊樱的笑穴:“哈哈,这个人也太逗了,这么自信真棒,哈哈哈!”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