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的大专,夏凌风直博,他毕业早,就出来干空乘,虽然是青春饭又辛苦,但工资还是很高,夏凌风虽然有补助、奖学金和论文奖励之类,但到底没有工作了的空乘挣得多。所以那些年他跟夏凌风一起出来租房或者出去吃饭出去玩什么的都是他出钱。
他还经常给夏凌风买衣服,夏凌风身材好,接近一米九,长得又很帅气,是冷面男神那一系的,当时他特别喜欢把夏凌风打扮得英俊帅气,这样他自己养眼。
说从前是他养夏凌风,一定程度上也是对的。
他在乎夏凌风,就喜欢给对方花钱,如果花钱代表在乎,那证明现在的夏凌风也还是在乎他的。
卫译觉得自己疯了,在乎和不在乎之间反复横跳。
他认为可能有必要跟夏凌风说说他们之间的事情,但还没等他开口,就看到夏凌风已经换好衣服站在门口跟他说:“早餐在厨房里,我先走了。”
卫译此时正站在客厅里,抬头看客厅的钟表,现在还不到早上七点。
夏凌风应该是要马上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在玄关处站着,没有立刻推门离开。
卫译有些奇怪:“你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他问完后,看到夏凌风从玄关处走到他面前,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低声说:“在家好好休息,记得去做理疗。”
这个吻如同落叶飘落一池秋水一样,撩动了卫译的心。
他顺势握着夏凌风的手,低声说:“我这几天有时间,可以给你在家做晚饭,你想吃什么?或者我去接你下班……”
夏凌风却只非常简短地拍了拍卫译的手,之后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不用做晚饭,也不用来接我,我回来很晚,时间不定。”
卫译听到了大门开关的声音,夏凌风已经离开,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在客厅站了片刻,之后去洗漱,洗漱完了去厨房看到夏凌风准备的早餐,生菜烤面包片和煎蛋。
其实有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夏凌风对他挺好的,很关心他,还会给他准备早餐。
但有的时候又感觉夏凌风真的很冷淡,不关心他工作上的事情,也不说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两个人仿佛没什么交流。
而且夏凌风到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发消息也越来越简短,就算是周末他们之间的交流好像也很少,经常说话就都只是今天吃什么。
更可怕的是,夏凌风对他都没什么性趣了,一周也就周末那么一两次,有的时候还很克制,他在想难道夏凌风工作太忙ed了吗。
但也不是呀,有的时候真的感觉对方挺想要的,但平时的时候就是不DO,经常都是像昨晚那样只用手帮他睡觉。
难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剩下的无论多么荒谬,那就是真相……
夏凌风也许不是不想要,只是不想跟他要。
夏凌风真出轨了?
出轨了,但又没想甩了他,可能是因为多年在一起的相伴习惯了,没有放弃他这个糟糠之夫。他已经越来越跟不上夏凌风的脚步,两个人之间没有共同语言,夏凌风就会想要寻找新鲜和刺激,对他的身体和他这个人没兴趣,也没性趣。
又或者是被别人榨干了力气,没劲在他身上使。
这件事情光是想着就让他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跟夏凌风算是从校服到婚纱,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大学时夏凌风考了top2,他选了个离夏凌风学校最近的大专,学的空乘,他大专毕业后两个人就去国外旅行结婚了,
到现在,他们已经认识十四年,在一起十一年。
这是一段非常长的感情,长到夏凌风已经占据了他所有亲人朋友里面最重要的位置,夏凌风不仅仅是他的爱人,更是要跟他相伴共度余生的人,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果哪天他真的要跟夏凌风分开,他不知道自己会痛苦多久才能治愈这样的伤口。
他那个夏凌风是不是出轨的想法可能是太魔怔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他是真的害怕夏凌风出轨,没办法接受出轨,他对感情有洁癖,如果夏凌风真的出轨,他一定会选择分开。
他是个脆弱又敏感的人,这么多年也没变得多坚强,凡事喜欢往坏的方面想,这件事情最坏的结果应该也就是夏凌风出轨了,他们分开。
如果不是出轨,卫译觉得很多其他的问题他们可以慢慢想办法一起解决。
但他思前想后,鼓起勇气了很多次,也觉得自己没办法直接去问夏凌风,看对方到底有没有出轨,为什么对他这么冷淡,他害怕面对一个可能是晴天霹雳的答案。
他就是这么懦弱。
不如他先想办法调查一下,查清楚了两个人再摊牌说。
鸵鸟似的卫译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缩回乌龟壳里。
经过昨天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休息,卫译感觉自己的腰疼都缓解了好多,在家做了点简单的家务,就想摸出手机给夏凌风发消息,但他拿着手机又不知道该发什么。
他不了解夏凌风日常的工作,也不知道对方今天是手术还是门诊,夏凌风不怎么跟他说这些。
当然,这也不是夏凌风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他晕血晕得非常严重,甚至听不得血腥的事情,更不太能听得那些医院里的生离死别故事。
夏凌风上大学的时候给他讲上过的解剖课,讲大体老师的事情,他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反应,但还是忍不住腿软,头晕眼花,仿佛那充满鲜血的场景就在自己眼前。
当时他们正在外面玩,他这样的反应连走路都困难,夏凌风只好带着他去路边的长椅上休息,给他讲一些同学之间的八卦来转移注意力。
在那之后,夏凌风就没怎么说过自己专业相关的事情,更很少提及工作,甚至怕他晕倒在医院,都不让他去医院找自己。
卫译忽然感觉他对工作后的夏凌风几乎一无所知。
思前想后,他只能问夏凌风:今天工作还好吗,忙不忙
他知道自己问得干巴巴,但他和夏凌风之间似乎渐行渐远,到了没什么话好说的地步。
他知道夏凌风的工作很忙,但不知道具体怎么个忙法,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有私人时间。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
夏凌风今天早上很忙,他今早要查房,十点钟还有一台大手术,完成时间无法预估。
他出门的时候感觉到卫译好像欲言又止,有话要说,但他那个时候真的是没空,只能先来医院,今天的手术非常紧急,关乎一个家庭的希望,他不能让病人空等。。
他早上七点多开始查房,查完房后开始准备今天的手术。
他所在的三甲医院里的心外科室在全国排名前三,这里聚集了从全国各地来的疑难杂症病人,他经手的手术绝大部分都十分复杂危险。
对于夏凌风来说,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颗心脏,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手术方案。
他所经历的每次手术都是根据患者的实际情况制定方案,遇到危险的时候要冷静判断,做出最优的选择。
他今天要救治的是一位左冠状动脉起源于肺动脉(ALCAPA)的婴儿,婴儿只有七个月大。
ALCAPA是一种非常少见的先天性心脏病,用通俗的话语来描述就是婴儿的心血管接错位置了。
心脏的两只冠状动脉应该从主动脉起源,向心肌提供富含氧气的高压血液,不能与肺动脉链接,因为肺动脉里的血液含氧量和血压都很低,心肌会因为缺氧而坏死,变为瘢痕组织,最终导致心脏衰竭。
这种病的病情很隐匿,产前的超声检查无法发现,因为胎儿在子宫里的时候,主动脉和肺动脉的血压和血氧都相同,看不到如此微小的血管问题。唯有胎儿出生后经历发病,导致左心增大,临床上才会怀疑患有ALCAPA。
但这种病的确诊非常困难,超声只是第一步,还要做CT确诊,但很多家长会认为这么小的孩子做CT不好,而且也无法经历手术的风险,觉得医生在夸大病情,讳疾忌医。
但其实不做手术的话,ALCAPA只有死路一条,患儿会反复经历痛苦的心肌梗死,最终心衰死亡。
这次的手术本来应该由夏凌风的老师,也就是已经升任副院长的方教授来主刀,但方教授前天突发心梗正在入院治疗,实在是没办法主刀这么一场大手术,其他可以做这种手术的医生也都排满了大手术,也有无数的病人等着他们救命,这个任务就落在夏凌风身上。
夏凌风虽然主刀手术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但他天赋很好,遇事沉稳冷静,手术水平极高,成功率也极高,因此这样一台大手术就落到他肩上了。
患儿前期因为家中的长辈讳疾忌医,坚决不同意拍CT确诊病情,说这样对孩子不好,因此耽误治疗,送来的时候在医院治疗一周才勉强达到可以手术的标准。
就算是这样,患儿心脏受损十分严重,很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但患儿的情况已经拖不下去,再不手术就没有机会了。
夏凌风今天要做的是为患儿冠脉移植,这本身并不是非常困难的手术,他们医院每年要接诊一百多例病情类似的患儿,手术成功率极高,今天的手术困难是因为患儿被耽误了病情,送来的时候已经有了终末期冠心病的症状,他们本省的心外科医生认为已经没有矫治手术机会,只考虑心脏移植。
但心脏移植可遇不可求,家属没有把希望寄托在移植上,不远千里赶来他们医院,主任收治了病人,选择手术进行冠脉移植,术后联合辅助治疗,让心肌功能再生。
夏凌风换上无菌手术衣前拿出私人手机,抽空看了下消息,看到卫译发消息问他:今天工作还好吗,忙不忙
忙,很忙。
夏凌风有很多话想跟卫译说,也有很多事情想嘱咐对方,但他真的没有时间说那些,一个七个月大的患儿等着他救命,他只能简短回:忙,晚上你早睡,别等我
接下来就是换上无菌手术衣,准备上台。
他上台的时候,患儿已经在手术台上躺好,这是一位七个月大的女婴,父母为她起小名叫核桃,因为妈妈在怀她的时候很喜欢吃核桃。
麻醉师进行了麻醉,做好其他准备后,夏凌风用手术刀划开核桃胸骨上方的皮肤,电刀切开心包的纤维,露出了心脏,引流器吸走液体,助手也在做着其他辅助工作,夏凌风拉起心包的边缘露出心脏。
无影灯下,本来应该像胡桃一般大小的心脏已经肿成了一颗苹果的样子,从椭圆形变成球形,坏死的肌肉和瘢痕交织在一起,是小核桃多次痛苦留下的痕迹,可以看出这颗心脏已经岌岌可危,现在给心脏恢复供血是小核桃唯一的生机。
夏凌风切开了异常冠状动脉起点以上的肺动脉,接下来的操作变得很精细,要钳住主动脉,人工造就停滞状态,重建细小的血管,缝合时要精准,不能漏血。
这是整个手术几乎最重要的地方,夏凌风聚精会神地进行操作,他做手术的时候因为他本人不喜欢讲笑话,所以手术室里通常比较安静,这种时候就更加安静,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打扰夏凌风。
很快,冠脉移植做好了,他们松开钳子,观察心脏的颜色,确认背面的缝合线没有渗血。很快心电图上显示出不协调的电活动,一切仿佛都开始变好。
但这只是手术成功的第一步,他们还要让核桃的心脏脱离心肺机。
然而脱离进行得很不顺利,小核桃的心脏伤痕累累,并没有恢复正常的心率,夏凌风让助手准备电击,先十焦耳。
但小核桃的心脏还是没有恢复应有的跳动,手术室里所有的人都慢慢沉默下去,因为这很可能意味着这个幼小的生命没办法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
手术从麻醉,打开胸腔和心脏进行冠脉移植,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五个多小时,夏凌风跟身边的助手以及器械护士都差不多连续站立五个多小时,身体十分疲惫。
夏凌风身边的一助小声问:“夏医生,是不是……不太好了?”
夏凌风的表情很冷静,看不出悲喜,只说:“注射肾上腺素,我们再等等。”
超声影像上,心脏修补得很好,但小核桃的心脏情况实在太糟糕了,有反流,无法离开心肺机。
虽然手术期间因为心脏停跳链接心肺机的关系,心脏功能会暂时减弱,脱离心肺机应该会恢复,但小核桃的心脏似乎无法恢复。
他们又等了半个小时,情况还是不太好,夏凌风身边的一助好像受不了这个压抑的气氛,低声问夏凌风:“我们要不要通知病人家属……”
这个情况在他们看来,就是没救了。
虽然通知病人家属是一件十分困难且沉重的事情,但他们总要面对。
夏凌风冷静指示:“再把心肺机打开半个小时,我们轮流休息。”
虽然手术室里其他人可能都认为半个小时后情况应该也不会好转,因为转流时间越长,心脏恢复几率越低,,但他们依旧打开了心肺机,医护总会尽力抢救每位病人。
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医生护士轮流去洗手间,之后做无菌操作回到手术台上。
半个小时后,心肺机关掉,血压数值迅速下跌。
一助的声音有点哽咽,“夏医生,可能……没希望了。”
夏凌风低头看着手术台上的胡桃。
核桃很小,小小一团躺在手术台上,只有七个多月,生命才刚刚开始,他不希望核桃的生命结束在这里。
他闭了闭眼睛,决定做一次冒险的尝试。
如果尝试失败了,那他可能面临病人家属的投诉,医闹等等各种麻烦,如果他不尝试,这只是一台失败的手术。
但如果他成功,那小核桃的生命就可以被挽救,可以有以后漫长的人生。
他愿意为小核桃尝试一次。
他的老师跟他分享过一些神乎其神的心脏手术案例,其中有一例就是病人的心室肿大引起反流,主刀医生缩小了病人的心室,让病人成功渡过难关。
这个成功的手术案例也被其他一些外科医生用在自己的手术里,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因为物理缩小心室真的太过危险。
小核桃左心室肿得太大,引起反流,夏凌风拿起手术刀,切开核桃的左心室,核桃的左心室内壁也布满了瘢痕,夏凌风切掉一些瘢痕,缩短左心室的大小,最后进行心脏缝合,关闭心脏。
做这些操作的时候他聚精会神,眼中和心中只有手术刀和台上的病人。
缝合的时候,他再三确认心脏里的空气已经被排空,缝合好后让一助再次尝试电击。
一助沉默地完成事情,开始准备电击,手术室里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电击的结果,等一个奇迹。
“呲呲——”
电击声过后,超声上明显有了不一样的图案。
这如同强心剂一样注入了整个手术室,夏凌风立刻准备起搏器,他们再次尝试关闭心肺机,注射肾上腺素。
这次,心肺机关闭,小核桃自己的心脏接过了心肺机的任务,产生自主跳动,血压慢慢变得正常。
超声仪器上跳动的图案就像小核桃此时跳动的心脏,格外鲜活,小核桃伤痕累累的心脏开始慢慢工作,开始修复自己的心肌和身体。
可以说,小核桃的心脏再生了。
这是一个让人兴奋激动又开心的结果,手术室里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他们开始手术后的收尾工作,一助和二助已经在聊下班后去哪吃饭。
夏凌风到现在已经经历了好几个小时的高度集中精神的手术操作,又连续站立六七个小时,身体已经很疲惫,一助在帮他关闭胸腔,同时低声说道:“夏医生,你真厉害。”
神乎其神的技艺。
厉害么?
夏凌风没有太多的感觉,治病救人是他的职责,但脱离这个医生的职责后,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这个时候只想回家抱一抱卫译,再吻一吻,两个人靠在一起彼此安慰,彼此取暖。
但他不能这么做,手术还没有完全结束,就算手术结束后他也还要再去查房看病人的情况,写点病例和报告,等这一切都做完了才能回家。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医生的工作职责罢了。”
当然,是职责,也有兴趣所在。
每成功完成一次复杂的手术,挽救一条濒临死亡的生命,他也会很有成就感。
在胸腔关闭前,他请护士拿他的工作手机拍照,留下此时的照片作纪念。
他觉得小核桃此时正在跳动的心脏很美,充满活力。
又过了好一会儿,小核桃被推到重症监护室,一台持续八个多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夏凌风能听到病房外传来病人家属如释重负的声音,缓了缓才从手术室里走出去,跟病人家属交代一些术后恢复注意事项,同时给出术后联合辅助治疗方案。
等做完这一切,他走回医生办公室,重新坐回椅子上的时候,才终于有时间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看卫译的消息。
置顶的聊天对话框里,卫译给他发:知道了,你工作要注意身体,如果回来早就告诉我,我给你做晚饭
这条消息是上午十点多发的,可是他看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这个时间,就算他想给卫译点个外卖当晚饭也来不及,对方应该是吃过了。
而且他自己也没有吃晚饭,饿得胃在疼。
没办法,这种比较紧张的大手术,中间就是没时间吃饭,最多在手术间隙吃点饼干或者巧克力。
虽然科室分到每个人头上的大手术不算多,但总有一些,每次遇到这种大手术都会很辛苦。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坚果在吃,给卫译回消息:晚上九点多回
他要尽快完成医院里的工作,早点回家。
等他写了些报告,查完房准备走的时候果然已经是晚上九点,他在办公室里遇到了同样刚准备下班的同事路沛。
夏凌风看到路沛后,略一思索,问对方:“你这周日来医院查房么?”
“来。”
“那帮我查一下,有事情打电话叫我。”夏凌风说:“我周日有事。”
路沛好奇地看着夏凌风,“你有什么事?”
他真的挺惊讶,因为他一直觉得夏凌风就是个工作狂魔,几乎每周末都来医院查房,还帮其他想休息的同事查房,问原因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家没意思,不如来医院工作。
而这样一个工作狂魔今天居然拜托他帮忙查房,他听到的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累了头晕眼花听错。
“我爱人这周末难得休息有空在家,我想多陪陪他。”
“你爱人?”路沛震惊,“你真有呀,不是随便说出来忽悠主任以此来逃脱介绍对象的?”
夏凌风:“……真的有,我们在一起十多年了。”
“我去,那怎么每次让你把爱人带来参加我们的聚会你都不乐意呢,还藏着掖着不让我们见呀。”
提起卫译,夏凌风脸上难得带着些浅淡的笑容,“他还晕血,带来的话会被吓到。”
“我们又不吃人,有什么可怕的,最多也就是把病人的身体切开缝缝补补而已。”
……其实最后那句就会吓到卫译。
夏凌风在心中叹气,给路沛举例子,“你们吃火锅的时候会讨论猪脑花和人脑花,他听到会害怕。”
路沛石化了,当场无语,不知道夏凌风一个当医生的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对象,这根本说不到一起去呀。
“还真是一朵娇花。”路沛摇了摇头,“行吧,我周日帮你查房,有事情再打电话叫你,勒令你接到电话后十五分钟内赶到医院。”
“好,谢谢。”
夏凌风并没有跟外人解释卫译的事情,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很复杂,而且外人也很难理解卫译的好。
卫译并不是什么娇花,他是于黑暗中诞生的一束光。
脆弱却又顽强,生生不息。
这束光照亮了他的少年时期。
卫译即将要找到的工作的类型是医护朋友推荐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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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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