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相思苦。。。。。。” 衙内闭着眼睛,扬着头,作陶醉状。
“偏偏对你牵肠挂肚。” 华鸿晓高调地接了一句。
“哎哟,可以嘛!” 衙内从自我陶醉中惊醒,看着华鸿晓说。
他大概惊讶,自己饱满的情感能把一个平时沉默寡言也不怎么合群的室友感染得引吭高歌。
华鸿晓也惊讶,自己今天怎么这么亢奋。
反常的亢奋。
是因为自己终于实施了所谓的复仇计划?
是因为听说爷爷的仇磨坊会报?
还是因为看到了瞳的庐山真面目?
都是些八字没一撇的空中楼阁。他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又龟缩回自己的墙里。
继续充当这个世界的观察者。
他决定不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实验室的人,甚至马骏。
朱老师三令五申要求实验室的事情,尤其是实验中探得的别人的秘密,不能外传。
他昨天把磨坊的两个敌人,都说出来了,还把实验室人员的行踪给说出来了。
这要是让大家知道,自己岂不是被当作实验室的叛徒?
他也不知道把这些秘密透露给瞳是不是对的。
就当是帮助爷爷吧。他安慰自己说。
只是瞳有那么多秘密,怎么她没跟自己分享?
又觉得心理有些不平衡。
而且,难道有两个人都叫瞳?一个给我磨坊的铜钱,一个给我手表,还长得一模一样?
华鸿晓感到头都要炸了。
就在他打算出寝室门的时候,导师走了进来。
这有点反常。每天下午上课结束,导师都是马上去各教学楼寻觅还没被占的空位,然后一屁股坐到晚上。
“杨老师叫我给你的。” 导师扬了扬手里一叠大信封。
华鸿晓接过来打开喵了一眼。
是体检报告单。
看来周校长没有食言。
谢过导师,华鸿晓转身把信封锁到抽屉里。
他没必要现在就看,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体一切正常。这次高端的体检,是周校长和约翰先生强加给他的。
而且就算要看,也不能当着寝室这么多人的面啊。
好在寝室里每个人的桌子都有带锁的抽屉和柜子。一些贵重和**的东西可以放里面。
出了寝室,直奔实验室。
后天就要启程去法国了。华鸿晓想在这之前,多做几次实验,探听北京的情况。
到了九教楼下,看到一辆大卡车。
又有点不寻常。
噔噔噔跑上楼,看到了更不寻常的事。
301室的大门敞开着。
就连一号二号实验室的大门也敞开着。几个搬运工模样的人在里面忙活。
马骏站在大厅里,看到华鸿晓,连忙招手让他进来。
“鸿晓,昨天朱老师打来电话,说计划有变。我们的设备也要运到法国去。然后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也暂时不回来。所以两套设备都在法国作一个星期的实验。而且我们直接去阿维农。”
也许早就知道今天不作实验,马骏没有穿白大褂。深灰色的羊毛衫,领口处有一圈精致的毛边,长发披散在肩上。
华鸿晓想起前几天那只粉色的蝴蝶。可惜当时马骏穿着白大褂。
“不是说在巴黎作实验吗?“ 华鸿晓觉得有些奇怪。在这里都能捕捉到北京那边的意识片段,难道在巴黎不能捕捉到阿维农的?法国那个弹丸之地,两地距离不会超过几百公里吧。
“听说最新的计算表明,距离越近越好。具体我也不知道。” 马骏耸耸肩。
“那我们这几天不能做实验了?” 华鸿晓遗憾的不是不能去巴黎,而是不能多捕捉一点北京那边的信息。
“是的。你不是本来就说这几天打算休息嘛?”
“呃。。。。。。是的。今天觉得休息够了。” 华鸿晓心虚了。
“你还好吧?” 马骏关心地问。
“我?很好啊。” 华鸿晓看了一眼马骏,又假装悠闲地转过脸去打量搬运工人。
“他们知道怎么拆设备?不会弄坏?” 他小声地问。
“我昨天都已经把大件拆成小件啦。他们只需要每个小件小心包装就行了。”
马骏停了一下,也压低声音继续说。
“而且他们不是普通的搬家公司。他们是约翰基金会专门派来的。”
“他们这个也管?” 华鸿晓想起了那位垂垂老矣的约翰先生。
“还有呢。” 马骏悄悄扯了扯华鸿晓的袖子。
华鸿晓回头一看,马骏向门外的走廊走去。
他连忙跟了过去。
到了外面,马骏东张西望,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搬运工都在实验室里面忙活,暂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马骏示意华鸿晓把头低下。
然后她把嘴巴凑到华鸿晓耳边,一边用手遮着,一边轻轻的说话。
华鸿晓感觉到了马骏吐字的气息轻拂自己的鬓角,她的一些头发也在自己脸颊上跳跃。
脸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鼻子还闻到了淡淡的清香。不知道马骏用的什么牙膏?
“你听到了吗?” 马骏好像说完了,看到华鸿晓没什么反应。
“呃。。。。。。没有。” 华鸿晓心里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马骏又左右看了一眼,这次稍微提高了声量说。
“我还告诉朱老师你见约翰先生的事。他好像很不高兴。不是生你的气,是对约翰先生不高兴。他说以后让他来面对这些投资人,不需要我们学生出面。”
“哦。。。。。。这就好。” 华鸿晓可不想再来一次奇怪的体检。
“后天就要去法国了。开心吗?” 马骏喜上眉梢地说。
“呃。。。。。。开心。” 华鸿晓心里感觉,比第一次出国更开心的是,这次是跟马骏一起出差。至少前半程,算二人世界吧。
“那就好。我也替你开心呢!才大一,就有这么好的机会。不过你是我们实验室的顶梁柱,去那边以后也要辛苦做实验。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下吧!“
华鸿晓点点头,感动得想以身相许。
”这两天你不用来实验室了。他们反正东西也要搬走了。我刚好也趁着走之前去佛光寺玩两天。“
佛光寺是离本市一个小时车程的小旅游景点。因为常有情侣去祈福,还在那里挂同心锁,素有”情侣寺“的美誉。
华鸿晓的喜悦立马换成了浓浓的醋意。想问马骏是跟谁去,又觉得这是明知故问。
马骏很善于发现别人细小的心理变化。
但是华鸿晓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变化。
所以暂时马骏还感觉不到。她还是兴高采烈地开着玩笑。
“这一去法国回来就要期末考试了。你复习好了吗?有没有什么要请教我的呀?”
“差不多吧。及格应该没问题。” 华鸿晓没好气地说。
马骏正想答话,一个搬运工从实验室探出头来。
“有个部件不知道怎么弄。你们能过来一个人吗?”
“好,马上来!” 马骏一边应声,一边转向华鸿晓。
“你要呆在实验室帮忙吗?还是回去复习了?”
“我去复习。” 华鸿晓急匆匆地说。
他想尽快摆脱那股浓浓的醋味。
这一路去法国的路上,会不会经常打翻醋坛子啊?他有点担心。
好在他很善于自己给自己找平衡。
“我们会在法国见面的。”
他想起了那个声音。
第二天。
华鸿晓下课后被生理老师叫住,关心地问了问血尿的事情。
“已经作了检查。。。。。。没事。” 他塘塞着回答。
回到寝室,在门口就看到了异样。
那个胖胖的系学生主管站在门口,手叉着腰。
主管胖胖的身体几乎把门挡住了。华鸿晓都看不到里面发生了啥。
好在主管看到了他,一边把身体让开,一边说:“你们寝室失窃了。快去看看丢了什么东西。”
华鸿晓吃了一惊,连忙跑进去。
寝室所有人都在翻看自己的桌子和抽屉。一个陌生的中年人拿着一个本子在旁边站着。
“这是保卫科的张老师。你们把损失情况报告给他吧。” 主管在门口说。
华鸿晓跑到自己桌子旁,看到那把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锁已经被扯掉了。
“我一百多块钱现金不见了!” 对面的张小龙愤愤地说。
“具体多少钱?” 保卫科一边问一边记录。
“我也记不得了。有张一百块的。两张十块的。还有一些零钱。”
“其他还有啥?银行存折?贵重物品?“
”存折没有动。”
看样子盗贼懒得去破译密码。
“我也丢了二十多块钱。” 太尉说。
“我的卫生纸被偷了!” 衙内高声说。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向他。
衙内买了卫生纸以后,总是放一卷在外面,其余的锁在柜子里。除了他自己和太尉,谁都别想用。
“你的卫生纸被偷了?” 保卫科一脸难以置信。
“是的。我本来有好几卷放在柜子里,现在没有了!”
“昨天我找你临时借一卷,你不是说没有了吗?” 肖峰看来没受什么损失,气定神闲地调侃。
“我。。。。。。我是说外面没有了。。。。。。里面还有几卷。。。。。。现在也没有了。” 衙内结结巴巴地说。
“还有什么吗?” 保卫科一边摇头一边问。
“还有一张五十块的。” 衙内都要哭了。
“我也丢了三十多块钱。” 这边的导师镇定地报告。
只剩华鸿晓了。
他看到抽屉和柜子都被翻得零乱。丢了些钱。还丢了另一个匪夷所思的东西。
“我放在抽屉里的八十多块钱不见了。另外还丢了个信封。”
“信封?啥信封?” 保卫科把头抬起来。
“就是一个大大的黄色信封。。。。。。” 华鸿晓不知道该怎么描绘。
“就是昨天杨老师叫我交给你的哇?” 导师想起来了什么。
“是的。”
“信封里有什么?” 保卫科觉得,记录失窃一个信封,大概很不能显示自己的专业水准。
“呃。。。。。。就是一些资料。”
张老师还是看着华鸿晓,手里拿着笔,仿佛在等他说出更有价值的东西再记录。
“体检资料。” 华鸿晓终于绷不住了。
保卫科低头写字。
“你作体检了哇?” 肖峰问。
寝室里其他人大概都还在缅怀各自失去的东西。只有他还有心情追问。
“呃。。。。。。是周校长带我作的。”
华鸿晓不知道怎么就把周校长这茬供出来了。他大概觉得,平白无故去作检查,会让人觉得你身体有什么毛病。得抬出个什么名头来才行。
周校长就是个很大的名头。
可是没想到这下捅了马蜂窝。
寝室其他人从悲痛欲绝的气氛中惊醒了。
“周校长带你作体检哇?”
“为啥子嘛?”
“你好久见到了周校长?”
华鸿晓应接不暇。
好在做完记录的保卫科解了围。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合上本子,一边摇头一边说。
大家齐刷刷地看着这位突然诗人附体的保卫科。
“我干了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偷卫生纸的,也没有见过偷体检报告的。今天全在你们寝室出现了。”
“门窗有没有撬动?” 站在门口的主管问。
“没有。什么破坏的痕迹也没有。” 保卫科摇摇头。
“你们有谁把寝室钥匙丢过嘛?” 主管又问。
这次轮到寝室众人摇头了。
“还真是怪事。难道这个贼是钻进来的?” 主管也摇摇头。
华鸿晓丢失的钱不算特别多。那个体检报告更加无所谓。
只是有点后悔,没有先把体检报告仔细看一下先。
现在没了,相当于白白受了那么多辐射。他心里不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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