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我更加残念了。多可爱的小男孩啊,怎么就变成花花公子了。
不过,想到下周还得和这个马戏团打交道,有必要梳理一下目前对它的已知情报。
这个巡回马戏团在全国都很有名,不过更有名的是他们每离开一个镇,镇里都会有人莫名失踪。失踪的人各种身份都有,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看过马戏团的表演。但看表演的人有很多,仅凭这一点不能断定失踪和马戏团有关。更多人只是把这当成一种都市传说,反倒为马戏团增添了更多名气。
迪伦镇其实是一个相当偏僻的小镇,人口也不算多,完全没有卡莱恩镇繁华。但马戏团来坎迪亚娜邦的第一站居然就选在了迪伦镇,修西斯说,桑塔克觉得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他只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吧。”修西斯来店里买面包时,我忍不住吐槽道。
修西斯笑了一下,没有反驳我。
总之,桑塔克的父亲——西顿镇长对此也颇为重视,毕竟在他任期内镇里有人失踪,对他的仕途不利。
但全国有名的马戏团来镇里巡演到底是件好事,这阵子就有好多外地人慕名而来,看在钱的份上,镇长也不好因为捕风捉影的传闻而得罪马戏团。
一转眼就到了舞会当晚。深夜的迪伦镇,家家户户都熄了灯,月光并不明朗,壁灯勉强照亮门前的一小块地方。
我站在小小的灯光下,等着某人偷溜出来。
父母不在家就是自由啊~我伸了个懒腰。
金色的发丝从对面猫猫祟祟地绕过来,隐蔽效果可以说约等于没有。
我丢给他一件黑斗篷,让他遮一下显眼的金发。
至于我,普通到烂大街的棕发棕眼,长相也泯然众人,完美融入黑暗。
“桑塔克呢?”我问他。
“他在马戏团门口等我们。”
好吧。
往马戏团赶的路上,修西斯反复叮嘱我到时候按计划行事,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先,巴拉巴拉,他是什么男妈妈吗?区区小孩哥。
这么想着,下一秒我就因为没看路踉跄了一下。
修西斯一把捞起我,我站稳之后他也没松手,而是顺势抓住我的手腕。
我被他扯着往前飞奔。
冷冷的风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想起某首歌。
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一到地方,披蓝斗篷带羽毛面具的怪人就冲上来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面具。
“桑塔克?”我犹豫着确认。
这人点了点头。
修西斯飞快帮我戴好面具,然后才戴他自己的。
“挽我的手。”他用气声说。
我飞快挽住他的胳膊,为免尴尬,稍微隔了一点距离。
他的耳朵红了。
“桑塔克呢?”我使了个眼色。
“不用担心他。”修西斯只说了这一句话。
蓝斗篷果断地掀开了帘子。我们紧跟着他进去。
里面热闹非凡。
这是马戏团的假面舞会。
蓝斗篷很快消失在人海里,修西斯给门口的小丑展示了一下手里的硬币。
他动作太快了,我看不清硬币上的花纹。
小丑狐疑地看了看我们两个,修西斯飞快地搂了一下我的肩膀,问“有什么问题?”
小丑咧开笑容,行了个礼请我们入场。
入场之后,我看到旁边的长桌上摆满了食物。各种点心、烤肉、饮料,我甚至还看到了来自我家面包店的面包。
“你饿了吗?”修西斯没有偏头,小声问我。
“不饿。”我说。
“那就好。最好还是别吃这里的食物。”他不明显地松了口气。
“我们现在到中间跳舞,然后转到那根柱子附近。”他有些紧张地攥了下手。
我透过面具看他抿紧的嘴角,戳了一下他的腰。
“别紧张。”我看着他强忍着不跳起来的样子,笑着说,“我的舞都是你教的,对自己有点信心。”
好不容易到了异世界,我对这边的各种东西都很感兴趣。小时候偶然从家里的书架上翻到了一本教人跳舞的书,看了好久还是没学会跳舞,就拿着书去找修西斯。
小孩哥不愧是小孩哥,他真的什么都会。
我知道他不是在紧张这个,只是借此故意开个玩笑活跃气氛。
我看着他严阵以待的神情,想起来他今年也才18岁而已,上次去看马戏团演出还差点变成傀儡,这次要做的事更加凶险,他当然会紧张。
听到我并不好笑的玩笑,他非常给面子地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带着我步入舞池。
舞会比较入乡随俗,跳的是流行的乡村舞,这种舞经常交换舞伴、变换队形,方便了我们移动到目的地。
又一次交换舞伴,我对面的人变成了桑塔克,修西斯则趁机消失于人群之中。
“桑塔克,”我小声问,“你本来的舞伴呢?”
由于这个舞会要求受邀者的舞伴必须是自己的伴侣,或者起码得是恋爱关系,我很怀疑桑塔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
桑塔克勾了下嘴角:“我帮一位小姐找回了她丢失的项链。”
还能这样吗。
音乐到这时变得欢快了很多。我们的舞步也随之加快。在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后,我实在有点头晕,转到舞池边缘就停了下来。
旁边刚好是饮料台,然而我不太敢喝这里的饮料,只能望梅止渴。
今天我难得穿了条正式的舞裙,在打扮上颇花了番心思,就为了跳舞的时候裙摆能转出好看的弧度。我倚在桌子旁,抱臂欣赏舞池里人们的舞姿。
那条绿裙子的淑女背影有点像戴南妮,这边胖胖的男士肯定是凯特。仔细一看,好像舞池里全是熟人呢。
由于这场舞会的性质特殊,落单的人有点显眼。为了不破坏计划,我就随便选了个方向加入舞会,转了几圈之后就骗到了一个对乡村舞不熟练的舞伴。
前进,后退,转圈。舞步并不复杂,队形的变幻也避免了枯燥,美中不足的是很容易转晕。
说实话,我原本以为这种舞会应该跳类似于华尔兹的那种不换舞伴的舞蹈呢。害得我这周练习了好久华尔兹,结果根本没派上用场。
音乐渐渐变慢了,从某刻开始切换成了小步舞的音乐。这种舞流行于贵族之间,很多人不会跳,陆续下场了。我犹豫了一下,发现对面的舞伴居然会跳,索性跟他继续跳了下去。
这种舞步伐比较小,想和开始那样几步就从这边跳过大半舞池到另一边是不太可能了。
跳这种一本正经的舞步让我忍不住想笑。尤其是看到舞池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就更想笑了。
更何况这位临时舞伴跳得一本正经,煞有介事,我几乎要以为他真是一位贵族了。
说起来,名满全国的马戏团里有一位叛逆的贵族其实也很合理吧。
音乐不知何时突然加快,在某刻切回了乡村舞的音乐。休息了一会儿的人们又陆续进入舞池。
不知道跳了多久,又一次交换舞伴时,我对面终于变回了那个熟悉的人。
音乐恰巧在这时变得舒缓,非常适合跳华尔兹。
我抬头看着对面的舞伴,他的湛蓝双眼明亮如初,金发藏在黑斗篷里,有几缕散落出来,在舞会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我们不约而同跳起了华尔兹。
跟着他跳舞时,我总忍不住回想当初他教我跳舞的样子。我参加过的每一场舞会,几乎都有一支舞是和他跳的。从两小无猜到亭亭玉立,作为青梅竹马,我们从未缺席过对方人生中任何一个重要时刻。
想到这里,我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他也回给我一个熠熠生辉的笑。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失焦模糊,全世界只剩我们两人,跳着永不停止的华尔兹。
我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
一舞完毕,舞会已经接近尾声。
修西斯牵着我的手带我走下舞池。这时舞池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我看见桑塔克也牵着一位红裙小姐走了过来,她的裙子上缀着层层叠叠的羽毛,裙摆多褶皱又富有设计感,转起来的效果肯定很棒。可惜我之前在舞池里跳舞时没心思注意别人的舞姿,否则光冲着她的裙子,我也一定要找她搭讪。
或许是我盯的时间太长了,她主动走到我身边,轻声问我是不是她的裙子有什么问题。我连忙说没有,只是觉得她的裙子很好看。她一下子笑了。
她皮肤是蜜棕色,头发乌黑浓密,长度刚好齐耳,蜜色的眼睛含着温润的水光,面具下的嘴角弯出锋利的弧度,犬齿若隐若现。
她的男伴,裹着蓝斗篷的桑塔克,身形却显得清瘦单薄,很符合我对他的刻板印象。
什么大姐姐和小奶狗的组合啊,好磕。
她说她的名字是卡特兰,我说这个名字真好听,她捂着嘴笑。
我礼尚往来告诉她我的名字。
卡特兰说这个名字很适合我。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lora在兽人语里是鹦鹉的意思。她是在夸我像鹦鹉一样很会说话。
我有些好奇地问她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她爽朗地说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喜欢喝酒。”卡特兰的笑容意味深长。
这就涉及到我的盲区了。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我都对酒没什么兴趣。
修西斯自然地接话:“是吗?说起来,小姐有没有喝过鲁特酒庄酿的酒呢?据说这个酒庄出来的酒价值千金呢,真有那么好喝吗?”
“这你算问对人了,”卡特兰小姐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们马戏团上次路过尼米鲁特邦,有粉丝专门送了我们一箱鲁特酒……”
“我们马戏团”?也对,小镇里的人我基本都认识,不认识的大概率就是马戏团的人了。我早该想到这一点。一想到她可能和那些阴谋诡计有关,我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围绕这这个话题聊了得有二十多分钟吧,我盯着桑塔克的蓝斗篷发呆,想起桑塔克好像对酒过敏来着。难怪他插不上话。
桑塔克看起来也在发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位蓝裙小姐。
她看起来俨然一幅舞会主角的样子,很多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她,而她游刃有余地回应着每一个人,有种让我叹为观止的气度。
舞蹈参考了b站这个视频:欧洲宫廷社交舞蹈简史
卡文卡得好痛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几天可能得请个假,我赶一下作业,等作业写完了再继续更吧。反正也没人看(bushi)
5.21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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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马戏团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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