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旷暗戳戳的给桑以南使眼色,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桑以南,比量了一个OK的造型又比量了一个五,点了点头。
这是计划不变,五点动手!辛旷之前跟他们讲过现代的计时方法,打暗号方便的很,赶紧把眼神收了回来,藏在人群中默默当起背景板。
紧接着管事安排了几句场面话,叫大家好好候着,就带着桑以南出去了。
辛旷跟在人后,绕过一片帷幔,才真正看到了这包厢的全貌,这包厢里竟然有一片水。
为什么说是一片水,不是湖也不是池塘,因为辛旷拿不准这水有多大,整片水四周都很黑暗,只有不远处的一个圆形舞台是明亮的。
这圆形的舞台被幕布遮挡着,幕布是从棚顶上直接垂下来的,棚顶上方围绕着舞台有一圈直射的光线,有些像现代的舞台射灯。舞台内部也有灯,隐隐戳戳的能看见舞台里有人影。
辛旷等人站的地方很像是一个小码头,边上停着九条小船,每条船中摆放着一张桌案,案头有一只竖立的小花瓶,花瓶上插着一束新鲜的荷花,荷花的花瓣泛着温柔的黄光。
怎么说呢,看着是蛮有情调的,但是辛旷还是忍不住吐槽,多少有点脱裤子放屁了,直接去湖里搞不是更省事儿嘛!
辛旷就望着黑漆漆的水面,在心里默默的算计时间,差不多了啊,下面怎么还没动静呢?不应该啊?
正在这想着呢,楼下突然就有动静了!
“大人,里面请。”
是管事的声音,紧接着辛旷就看见管事带着九位宾客走了进来。
最中间的两位,一位身着黑袍从头到脚都被遮着,看不清男女,身旁的男子是一个光头胖子,个头本就不高,还对着最中间的这位点头哈腰,但是这黑袍人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一句话都没回。
最左边是个男子一身金丝秀牡丹的黑色袍,手上还抱着一个金色的礼盒,看样子是个什么礼物;旁边两位一男一女看着像是一对夫妻,两人走在一起的姿势很亲密;最右边是两男两女,穿着不同的道袍,但都背着剑,应当是都是剑修。
除了中间的光头胖子外,左侧的三人,对最中间的黑袍人也很是尊敬,都自觉的走在偏后一点的位置上;右侧四位剑修就截然相反,从姿态上看,很是高傲,不知道是因为剑修本就不喜应酬,还是有些瞧不起这黑袍人,一路上并没有跟这人有任何互动。
辛旷总觉得这黑袍神秘人,身形看着很眼熟。
辛旷作为临时工被安排站在最后,负责的是那位手拿礼盒的男子,众人纷纷登上船,辛旷跟着跪坐在桌案上,小船自动的缓缓向舞台驶去。
辛旷心说,楼下到底什么情况啊?五点早就过了啊,这眼看着这九个人都要开始吃席了啊。
就见那光头胖子起身,朝舞台挥了下手,周边的灯光竟都暗了下来,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还有一丝微弱的咚咚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敲打船壁,水里有东西?
辛旷弯腰凑近水面想要看清楚些,不成想舞台的灯突然亮了,匆匆扫了一眼,好像是个果子,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坐直身体,舞台的幕布缓缓拉开,竟然在舞台上面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大箱子。油布已经被掀开了,灯光直直的照在箱子上,透明的箱子里面坐着的分明就是今天早上辛旷看见的那位鲛人。
鲛人不在四楼,竟然在五楼,怪不得他们没有动手。
箱子里的鲛人只有一只左眼,右眼被包裹着,嘴里也被塞了东西,长着蹼的双手扒在箱子边缘,它脖子上有一根细细的银色链子,链子的另一头被一位守卫拽着。
这鲛人怎么跟辛旷在书上看的有些不一样啊,它头上没有书中描写的长发而是布满了鳞片,鳞片密密麻麻的从头顶到脖颈一直延伸到水里。
那矮胖子说话了,“今日,庆丰楼有幸恭请诸位贵宾莅临,倍感荣幸。乌左使能代尊主大人前来赴宴,更是意外之喜。”
……巴拉巴拉的一堆没用的话,让辛旷理清楚了场面上这几位的大概身份,黑袍神秘人是什么尊主的手下,今天下午加的塞;光头胖子是庆丰楼的掌柜;那两夫妻是什么构颂门的代表,好像是个炼丹的门派;那四位剑修也是四个宗门的代表;辛旷面前的这个,是百乐城城主派来的。
辛旷心说:这是个水席啊,明摆着掌柜的本事不行啊!虽然说这些人修为都不低,也是自家有身份的长老啊,护法啊什么的,但是坦白讲这九条船上就没一个是正经老大,来的都是老二老三甚至是老五。
在楼里修水泡子有啥用,还抓鲛人整这么大架势,辛旷原以为是个大反派,没成想只是个真是又丑又坏,没啥本事,胆子还大的掌柜。
“侥幸抓了只水里的畜生,就请各位……”
不过怎么听着掌柜没什么好心眼子呢?怎么就一口一个畜生的,这掌柜是种族歧视啊!他瞧不上妖修啊!
虽说辛旷自己是个菜鸡,那也架不住她吃瓜的时候嫌弃这瓜馊。
但是怎么办啊?这鲛人怎么救啊,这屋里就辛旷自己,楼下也一直没有动静,捏了捏储物袋,这难道要她下药嘛?不开席就没法下药,真开席再下药,鲛人都变生鱼片了啊!
“咚”又是一声撞击声,诶?声音比刚才的大。
光头掌柜的还在那絮叨呢,辛旷就瞧见水里冒出了一枝细嫩的枝丫,好家伙!掌柜的还又暖场节目啊。
不对,这是梅花树!刚水里的是梅子。
紧接着隔壁船一阵晃动,桌子上的果盘酒水纷纷掉落,掌柜的演讲也被打断了,众人的眼光齐齐的望向了水中,只见自小船周围疯涨出一颗颗梅花树,将众人隔离开来。
顿时场面有点乱,水里的梅花树疯涨,密密麻麻的树枝纵横交错的生长出来,连成树墙,树山。
乘坐的小船也都被穿得稀巴烂,众人纷纷坠入水中,顿时场面乱做一团。
那几位宾客拿出武器抵御,可是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又很近,树枝长得又快又密,大家有些施展不开,也不好放大招,都是小动作砍砍砍。
辛旷趁乱在梅花树中间找机会乱窜,咒骂那几个不靠谱的,计划变动这么大,也不提醒一下,突然回想起桑以南比量的那个OK造型,这是在暗示辛旷梅子嘛?!那五是什么啊?坑爹啊!
完了完了脚卡住了!辛旷正要骂人呢,就觉得脑袋上一重,被压得弯下了腰,“捂着耳朵”耳边传来一句很嘶哑的提醒,手就不听使唤的抬了起来捂住了耳朵。
然后眼前一道金光密密麻麻的梅花树被拦腰斩断,紧接着辛旷就感觉自己被人抓着腰带抛到了半空中。
“啊!!!!”
辛旷的啊还没开始呢,空气中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爆鸣声,紧接着是一阵输出。
“死胖子,老子这辈子最恨光头,一晚上在老子面前跟条狗一样晃晃晃,一口一个畜生的,这么喜欢畜生,你怎么不去幻境世真当狗啊!”
“构颂门也是祖宗不积阴德了!养了你们两个败类!上辈子是饿死鬼吗?什么席都敢吃……”
辛旷在空中飞的时候,知道了桑以南那个五是什么意思了,是五长老啊!!!
也不知道她怎么混进来的,就说身形熟悉呢!
扑通的一声,辛旷就砸在了中间舞台上,被斩断的梅花树又密密麻麻的长了起来,将舞台团团围住。
“你师祖是不是收不到徒孙了,捏了坨粑粑拉扯大!如今也好意思放出来见人了!”
……
舞台外面吴雅婧依旧稳定输出,骂得真难听啊。
怪不得要修闭口禅,怪不得熊森说听见她开口就快跑!乌鸦精果然惹不起!
辛旷捂着耳朵站起来,发现舞台上的水箱和守卫都不见了,舞台中间只剩下一个传送阵。这是掌柜的安排人撤走了?!
吴雅婧把她丢过来,应该就是为了让她追吧。见机行事,管不了那么多了,跳吧!鲛人要是丢了,怕不是要被吴雅婧骂死。
舞台外面打得热闹,辛旷也顾不上吴雅婧要怎么脱身了直直的就跳了传送阵。
辛旷瞬间出现在一片荒野中,看着草地上星星点点的盐渍,掏出怀里的传音符,扯着脖子叫人“鲛人被转移了!不在城里。我沿路留下印记,速来寻我!”
辛旷一边撕着怀里的平安符往周边的草杆子上系,一边大声的喊:“前面的听着!你们已经暴露了!”
“不要负隅顽抗!”
“你们掌柜已经落网了!”
“交出人质!你们还有机会!”
辛旷也没有什么追捕的经验,只能靠着上辈子看电视剧的词,套着用,想着先吓唬住他们再说。眼见着手上的符纸就要没了,辛旷也追上了。
只见六名守卫身边并没有大水箱,正围在一个小土包旁边摆着什么东西,看着辛旷过来也没把她当回事儿,收拾收拾就御剑飞走了!
辛旷这个急啊,这鲛人这是被埋了?!赶紧往那跑去,眼看就剩十几步就能到了,咚的一下,好像迎面装上了一面墙,辛旷就飞了出去。
防御阵!辛旷真的急死了,这可怎么办啊!眼看着小土包过不去,这不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要是没追上就算了,这追上了救不下来,她怕是要愧疚一辈子了!
不能什么都不做。辛旷是不懂阵法的,但是也没别的法子,掏出薛凡给打的长剑,向防御阵砍去!
一声更大的咚声,辛旷飞得更远了。爬起来再来,砍不行,捅呢!一遍一遍,被弹飞,一遍一遍爬起来再尝试。手里的剑已经断了,辛旷的脸上汗水泪水血水混成一片。
“来人啊!”
“开啊!”
“你们人呢!”
“啊!救命啊!大师兄!”
冷静冷静,防御阵,防御阵……
辛旷跪坐在防御阵面前,看着里面小土包旁边的石子……对!防御阵是罩在这上面的,在地面上!挖!挖过去!
握着手里半截残剑,往地下重重的一戳,本就破败不堪的残剑,砰地一声碎的更彻底了,如今变的连匕首都不如了。
辛旷绝望了,功法差劲,还不努力学习,她就是个废物。上次是没办法接受大佬的传承,这次却变成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
如果现在在这的是其他人,都会有希望,可偏偏是她,她要害死人了。
情绪难以压抑,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突然脖颈一热,手中赫然出现一把金色的铲子。
辛旷顾不上这铲子是哪里来的,只觉得心中有一个声音,砸碎它!握紧手里的铲子,猛地砸向防御阵,一阵金光伴随着巨响,防御阵终于被辛旷砸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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