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01.
兰斯从格莱姆祭祀口中第一次听到黑岩氏族的名字时，他就开始在脑子里构思怎么对付他们了。
将神之试炼分多次给他们，一步步让他们疯狂，直到最后决战爆发前，黑岩氏族都找不到几个不受伤的战士。
再到最后，他们打算背水一战时，他又出现击溃他们的勇气。
每一步都是安排好的。
每一步都耗费了兰斯不少精力。
兽人的种族特性，黑岩氏族的种族特性，这些都得仔细去考虑。
提前种下种子，用黑岩氏族的鲜血去浇灌。
再加上神之试炼这个BUG，最终破土而出，茁壮成长的是他们的臣服之心。
而期间，血刃氏族和雷霆氏族的损失已经被尽可能降到了最低。
与雷霆氏族相比，收服黑岩氏族的难度增加了不少。
雷霆氏族那里有雨季作为压迫，一步步很稳妥地就到了现在这样，其实还有个重要原因是血刃氏族实际上比雷霆氏族强大不少。
但黑岩氏族这里天克血刃氏族，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反正这在血刃氏族酋长卡尔加·血刃狂战这里，他恨不得伸出舌头把兰斯来回舔一遍。可惜兰斯大人好像不是很愿意。
而雷霆氏族那里则想的是：果然是神明化身啊。
不是神明化身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雷霆氏族是小试牛刀，黑岩氏族是正式运用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兰斯对对格莱姆祭祀说道：“以后我是不是可以稍微自信一点了？”
格莱姆祭祀：“您一直表现得很自信。”
“还是心虚啊，以前没有干过这种事。”兰斯说：“只是毕竟当着他们的面还是自信一些，先把装x的话说出去。”
格莱姆祭祀：“嗯，作为首领不能被下属看出动摇。”
兰斯由衷地说道：“幸亏有你。”
幸亏有格莱姆祭祀这个可以倾诉任何事的人，幸亏有格莱姆祭祀在给他的计策查漏补缺。
格莱姆祭祀：“那也幸亏有你……”片刻后他说道：“兰斯。”
兰斯：“其实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实……”
“不用了。”格莱姆祭祀说：“告诉他人真名是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您实际上还很弱小。”
兰斯：“你又不是其他人，如果你要有恶念的话我早就……”
格莱姆祭祀笑了，他打断了兰斯的话：“说不定哦。”
“又在开玩笑了。”兰斯喃喃道。
两人并肩在战争结束后的战场上散步。
月光洒在蜿蜒的河流上，银光闪烁，仿佛无数小星星落入水中。
夜晚的河畔被一层神秘而柔和的光辉覆盖，周围的山峦如同巨大的黑色屏障，在月光的照耀下，轮廓变得柔和而深邃。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兰斯说。
格莱姆祭祀：“但血腥味太重了。”
兰斯：“已经尽量避免更多兽人伤亡了，但还是……”
他有些沮丧。
格莱姆祭祀：“要喝我的血吗？”
兰斯：“啊？这么突然吗？”
格莱姆祭祀将目光移向了他：“因为主人在沮丧，想做什么事强行提高主人的兴致。”
河水潺潺，与微风轻拂过树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河岸上，一些小石子在月光下闪着光，像是散落的珍珠。
“要不要这么动人啊。”兰斯盯着发光的小石头说道。
格莱姆祭祀没有说话，他侧着头，好像是在聆听夜晚的风声。
02.
他们击败了黑岩氏族！
这是血刃氏族百年来第一次击败黑岩氏族！
血刃氏族的兽人们开心疯了。
虽说黑岩氏族是未来的同伴，但血刃这边还是在联盟正式达成之前召开了一个内部的庆功宴。
因为事情还很多，所以庆祝宴从简。
在卡尔加酋长的指挥下，他们在城堡的大厅中搭起了长长的木桌，铺上了用兽皮拼接而成的桌布。
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和新鲜的水果。
熊肉、野猪肉、鹿肉堆成了小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当然少不了兰斯创造的野味炖汤了。
一些餐具虽然简陋，但也被擦拭得闪闪发亮。
现在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翠歌草原上，草地变得更加厚重而柔软，阳光温暖而不炙热。
树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果实熟得好像要裂开一样，它们在秋风中轻轻摇曳，等待着被收获。
有了充足的食物来源后，动物们也格外肥硕。
到处都是吃的，直接将手伸到溪水里，都能用帽子捞出一堆虾来。
雨季的主要问题是食物，这在冬天不是问题，原因就是雨季后觅食相当容易，可以很快囤积大量食物。
但冬天自有它的可怕之处，那就是格莱姆祭祀提到的恐怖暴风雪。
在这样丰饶的季节，取得了一场大胜，每个血刃氏族都很兴奋。
他们吟唱古老的战歌，歌颂英勇事迹。
年轻的战士们则围着篝火跳起了充满野性的舞蹈，他们赤衤果着上身，肌肉虬结，脸上画着彩色的图腾，随着鼓点的节奏舞动。
血刃氏族的庆功舞比较豪放，具体表现为他们穿的衣服有些少。
一群肌肉猛男穿着很少的衣服在那里跳舞，而跳舞的具体内容就是……厄，炫耀自己肉（晋江）体，炫耀自己的力量多么威猛。
兰斯眼睛都瞪大了。
以前虽然隔着屏幕看过类似的舞，但现实中见到还是非常震撼的。
格莱姆祭祀问道：“主人对这些舞蹈怎么看？”
兰斯凝重地说道：“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要跳这种舞蹈，到底试图表达什么，所以我反复观看，试图理解。”
卡尔加酋长立马过来表忠心：“兰斯大人不喜欢这种舞蹈吗？我这就让他们停下！”
格莱姆祭祀看了他一眼，说：“这是主人太喜欢了的表现。”
卡尔加酋长：“是这样吗？”
他立马雄赳赳气昂昂：“那我也要给兰斯大人表演！”
兰斯：“啊？”眼看着卡尔加酋长一边脱衣服一边想篝火走去，他扭头去问格莱姆祭祀：“这合适吗？”
格莱姆祭祀给了肯定地回答“没有问题”。
怎么说呢……卡尔加酋长是个非常合格的兽人酋长。
他的缺点除了头脑简单、容易中计、目光短浅、粗心大意等等以外，优点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能打，除了能打以外……嗯……好像除了这个也想不到其他优点了。
但这不就是最合格的兽人酋长吗（理直气壮）！
“哦哦哦酋长！”
“哦哦哦酋长大人！”
看到自己的酋长上去跳战舞了，兽人们更加兴奋，上蹿下跳的。
先前说了，卡尔加酋长是个很合格的兽人酋长，兽人们从小就会学战舞，卡尔加酋长的战舞相当出色。
在熊熊燃烧的篝火前，卡尔加酋长**着他强壮的胸膛，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肌肤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其质感如同镀上了一层金属。
他全身涂满了鲜艳的油彩，红色、蓝色、黄色的图腾在他健硕的肌肉上蜿蜒盘旋，随着他的舞动而变幻出奇幻的图案。
他的动作非常有力，每一下都能敲击在人的心上。
他肌肉随着战舞而颤动，汗水在他的身上织出一张闪亮的网。
兰斯：……！！！
这是什么视觉盛宴！
格莱姆祭祀问道：“主人，您觉得怎么样？”
兰斯：“好大……我是说好大的冲击力！”
格莱姆祭祀听了后点了点头，作为兰斯做得力的手下，他没有表现出嫉妒，他反而平静地对那边的卡尔加酋长说：“卡尔加，在主人面前多晃一下你的胸，主人喜欢你的胸。”
兰斯：…………
这也太善解人意了！！！
但这说出来也太羞耻了！！！
卡尔加酋长听了后高兴极了，立马按照格莱姆祭祀所说的去做了。
可恶啊今天这场庆功宴，这也太限制级了！
兰斯表面虽然看上去很冷静，但内里已经扭曲了。
“主人似乎很喜欢这种舞。”格莱姆祭祀说道。
兰斯：“咳、咳，还好啦。”
格莱姆祭祀：“只是还好啊，那算了，本来我也打算……”
兰斯：？！
兰斯：“非常喜欢！”
格莱姆祭祀轻笑了下：“这样啊。”
兰斯眼巴巴地问道：“所以你，你……”
格莱姆祭祀：“大祭司一般不参与战舞的，等宴会结束，我去主人房间给主人私下表演。”
兰斯：！！！
今天自己的心情真的是太激荡了吧！
好家伙这样的生活真的可以过吗？
啊，他都忙活了这么久了就不能享受享受了吗！
这是他应！得！的！
——人的堕落就是这么快啊。
03.
大厅的墙壁上挂满了狩猎所得的战利品，鹿角、兽皮、巨大的獠牙，这些东西彰显着兽人们的英勇善战。
兽人们围坐在篝火边，有的大口撕咬着肉食，有的畅饮美酒，醇香的酒液沿着他们的胡须流淌。
孩子们在宴会的角落里玩耍，他们模仿大人的样子，用木棍当作武器，玩起了战争游戏。
他们正在表演今天刚发生的战争，其中一个倒霉的孩子抽到了扮演‘雷狱陷阱’的标签，所以他躺在地上试图抓住每一个扮演黑岩兽人的孩子。
宴会上这次除了兰斯准备的菜肴，最受兽人喜欢的就是脆烤昆虫串了。
“这是只有雨季后才能吃到的美味盛宴！”
卡尔加酋长给兰斯热情地介绍。
另一个兽人介绍道为了做脆烤昆虫串，兽人会采集体型硕大、肉质饱满的昆虫，比如蝉、蚱蜢、蚂蚱这些玩意儿。
这些昆虫通常在夏秋时节肥美多汁，是制作这道菜肴的上佳食材。
兽人将它们串好，用特制的香料粉涂抹后烤制。
“便携又美味。”卡尔加酋长将其中一串嘎吱嘎吱吃掉，然后给兰斯比了个大拇指。
就连格莱姆祭祀都赞同了：“这种食物即使是在人类那边也很受欢迎，主人要试试吗？”
兰斯：“……”
行吧。
来都来了，既然穿越了就领略一下这里的特色美食吧。
他勇敢地进行了尝试，当然是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
嚼嚼嚼。
咕噜。咽下去。
其实吧，味道的确不错，酥脆的表皮，内里……内里就不形容了，美味的调料，但是，哎，但是……
兰斯睁开眼，看着卡尔加酋长试图喂更肥硕的一串，他赶紧摆手：“就这样吧。”
已经尝试过了，就不继续了。
接着兰斯给自己猛灌了几口蜂蜜酒。
这是黑岩氏族的特产。
成熟的黑岩蜂蜜酒是深琥珀色，口感甜美，还带有微妙的花香和松木的余味。再加上丰富的山花和纯净泉水的加持，味道更是美妙。
兰斯愉快地在爽口的蜂蜜酒的帮助下忘掉了虫子的事情。
04.
格莱姆祭祀房间。
夜幕早已降临，房间中唯一的光源来自墙角摆放的几个粗制的铁制火盆，火光摇曳，让房间忽亮忽暗。
房间的中央是一张由粗糙木材制成的大桌，桌面上散落着各种祭祀用的符文卷轴和粗大的兽骨。
格莱姆祭祀一边翻动着符文卷轴一边说：“接下来需要做的是让黑岩氏族尽快融入我们，虽然现在投降了，但让他们直接交出防御魔法阵，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抗。”
兰斯正看着墙壁上的兽皮和战旗：“不如多一点怀柔政策……”
格莱姆祭祀：“怀柔政策？”
大祭司的座椅位于房间的北端，由野兽的骨头和皮革制成，座椅的背后悬挂着一张巨大的雪狼皮，雪狼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仿佛还或者一样，闪烁着凶猛的光。
兰斯跑过去坐在座椅上：“就是温柔一点对他们，比如他们不是很多受伤应该没草药了吗？我们给他们一些……话说这样会不会被他们反而看扁啊？”
格莱姆祭祀：“加上合适的敲打，不会的。反倒是我们血刃氏族名声在外。”
兰斯笑了：“是凶名在外吧。”
格莱姆祭祀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兰斯问道：“我们是兽人所有氏族中最凶的吗？”
格莱姆祭祀：“这倒不是，我们是残暴，但有一个氏族是纯属疯子。”火光映照着他手中的卷轴，文字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兰斯：“啊……”
格莱姆祭祀：“主人到这里以后，对兽人的各方面虽然有点困难，但基本都接受了。主人应该听过一些兽人非常残忍的故事吧。”
兰斯：“啊，是听过，但现在我看到的和我听得那些故事差别还是很大的。”
格莱姆祭祀：“对，那是因为那些最残忍的事，统统都是那一族做的，他们叫灰烬氏族。”
兰斯重复了一遍：“灰烬氏族。”
格莱姆祭祀：“他们会同类相食，他们也会吃人吃（晋江）精灵。我们和人类精灵交战有时候是为了抢夺物资地盘，他们是以杀戮折磨为乐。”
他随手将一把草药丢到火盆里，火盆中燃烧的火苗不时爆发出炸裂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松木和草本植物燃烧的烟香。
兰斯听了后沉默不语。
格莱姆祭祀：“如果对上灰烬氏族，主人会像收拢黑岩氏族一样收拢他们吗？”
兰斯看向格莱姆祭祀：“其实我不是很确定你们能否接受……”
格莱姆祭祀：“你是主人，是兰斯大人，自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兰斯凝视着格莱姆祭祀：“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格莱姆祭祀上前一步，又一步。
原本摇曳的火光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变得更加旺盛，火盆中的火舌不时爆发出更高的火焰，将他的影子投射得异常巨大和扭曲。
空气中弥漫的草药和松木的烟香似乎在他的脚步声中变得更加浓烈，仿佛整个房间的元素都在响应他的召唤。
格莱姆眼神深邃，随着他接近他，他身上的气势愈发深沉，几乎使空气都变得压抑。
他用手握住兰斯的手，然后将兰斯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上。
“主人，你感受到了什么？”
兰斯有点喘不上气：“呃……你想说你的心脏在为我跳动？”
格莱姆祭祀回答：“不是，我想说我胸也很大，主人想摸的话可以随便摸。”
……
……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么有气势走来就为了这为了说这话？
兰斯：！！！
兰斯：“我喜欢的战舞又不是……”
格莱姆祭祀：“真的吗？您确定吗？”
兰斯：“……”
兰斯：“好吧，我承认，我喜欢战舞的原因没那么纯洁。但是我想说的是，你也别把我当成这么好色的人，我……”
格莱姆祭祀平静地说：“您的手已经开始自动摸了。”
兰斯：“……”
兰斯羞愧的发现他的手刚刚的确已经擅自动起来了。
兰斯梗着脖子问道：“那又怎么样！”
格莱姆祭祀：“您高兴就好。但是……”
兰斯：“恩？”
格莱姆祭祀：“摸了我之后就不要摸其他人的了，会让他们产生额外的期待，会引起混乱。”
兰斯：“嗯听懂了……那你呢？期待什么的……”
格莱姆祭祀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吧。”兰斯扭过头，偷偷把手从格莱姆祭祀的衣服里扯了出来。
格莱姆祭祀什么都没说，而是站在兰斯旁边看向外面的夜色。
兰斯的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自己轻声说：“以后有机会，杀了他们，可以吗？”
“当然可以。”格莱姆祭祀回答道。
——
战后结算！结算不得跳舞！
跳舞才是结算的正确打开方式！
*
在网上看到个……好吧这个开场白似乎太多了
总之有这么个评论：
说他之前有个病人，信佛。大冬天他脖子上戴着24小时循环播放经文的佛牌在衣服里，声音很小，没注意的话外人完全听不到。医生把听诊器放上去，听到阵阵佛音，当场以为自己是值班累得要猝死了
虽然这个事儿很hhhh但是心疼劳累的医生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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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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