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明教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都为杨逍的婚事忙碌起来。
吉辰的前三天,苦儿手里捧着一个佩囊,来找晓芙。
佩囊上面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苦儿诚挚地说:“晓芙,祝愿你和杨左使鸳鸯璧合,心心相印,白头偕老。”
晓芙接过佩囊,眼泪一掉,感动道:“苦儿,谢谢你。”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一定饱含着苦儿深深的祝福。
苦儿看着晓芙,晓芙也看着她,两人对视片刻,苦儿的眼底盛满了欢喜和感动。她知道,晓芙和杨逍一路走来,实在太不容易了。尤其是晓芙,她一定背负了很多很多。
晓芙把佩囊收在怀里,把苦儿紧紧一抱,认真地说:“你以后也一定能找到陪你白头到老的人。”
苦儿眼睛湿漉漉的,微微垂下头,轻声说道:“但愿如此吧。”
千言万语,此刻都尽在不言中。
半晌,晓芙放开苦儿,笑道:“我的新房布置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看。”
“好呀。”
苦儿跟她来到芙蓉轩,屋内装饰得富丽堂皇,红绸铺地,四周墙壁上贴满了大红的喜字,剪纸窗花透着吉祥的图案,里里外外都堆满了贺礼,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苦儿留意到大厅的多宝格上,摆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粉晶摆件,形状跟晓芙的瑶光白晶极为相似,惊奇道:“这……”
晓芙道:“哦,这块晶石是杨逍在老翁山捡回来的。”
“它的颜色好好看啊。”苦儿不自觉地拿在手上把玩。
“好看吗?我总觉得这粉晶透出的红光,带着几分诡异。”晓芙皱了皱眉。以往杨逍送什么东西给她,她都一定要珍藏在闺房中,唯有这块粉晶,她总觉得看着不舒服,所以摆在大厅。
苦儿对这块晶石却是爱不释手,这时,粉晶之内似有灵光涌动,光芒自其精髓深处乍现,流转不定,仅仅一瞬又隐没了过去。她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晓芙见她这般喜欢,便说:“你要是觉得它好看,就送给你吧。”
“啊,真的吗?”苦儿高兴极了,只觉这块粉晶有股魔力吸引着她……
※ ※ ※ ※ ※
三日后,各地分坛的贺礼如潮水般涌到,西域诸派的掌门也都亲自前来道贺。晓芙跟着杨逍应酬了几日,颇为疲惫,这天刚一闲下来,就回房间休息。
刚进房,蓦然看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地坐在角落里头。
晓芙吓了一跳,当即抽出长剑提防,那女子正是曹珊瑚,她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看着晓芙,阴恻恻地笑道:“你不用害怕,我身受重伤,伤不了你。”
但晓芙还是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颤声道:“你……你回来做什么?”
曹珊瑚从怀里拿出一个金镯子,不忿道:“他最爱的人明明是我,这个金镯子,就是他爱我的证明。可没想到,今天他要娶的人,竟然不是我。”
晓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恢复了坚定,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曾经有很美好的过往,只是,事已至此,你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曹珊瑚冷道:“当日我回来明教,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为了偷盗白晶么?我其实很想挽回他的心。可没想到,他太冷酷、太绝情了!为了明教,他竟然设局来害我,想要我的命!纪晓芙,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你有没有想过,他能这么对我,将来也一定能这么对你。在他的心里面,明教永远是第一位。如果你的存在会危害到明教的利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你。”
说着,突然吐了一口鲜血,颓然倒地,晓芙忙上前扶着她,只觉她气息极弱,已是命悬一线,急道:“你别怕,我马上带你去找胡医仙!”
曹珊瑚费力地抬起手,阻止了她,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冷笑:“别费劲了,我死了,你该很高兴吧?少了我,你就可以独占他了。可你别忘了,他永远不会属于你,他的心,永远在明教那里。”
晓芙愣住了,她看着曹珊瑚那双充满恨意却又透着无尽苍凉的眼睛,心中涌起一丝迷茫。
曹珊瑚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抬起头,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道:“你知道……当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阿贝扎德的房间中?”一语未毕,身子一颤,头一歪,就此没了声息。
“珊珊!珊瑚!”晓芙发了一回怔,想着她的话,随即心生疑云。
回想当日,她无缘无故躺在阿贝扎德的床上,还差点被他污辱,若非有人相救,她定然难保清白。后来逃出房间,想到此人是黛绮丝的哥哥,又是明教的贵宾,为免杨逍为难,便一直没有声张。
听珊瑚这么一说,她才恍然想起当日的事确有古怪,于是拔腿就往玫瑰殿跑去……
阿贝扎德见了她,高兴得很,说道:“仙子,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我给你打造了一堆金钏、金钗、金耳环,用来祝贺你大婚,你且看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添置。愿你和杨左使永结同心,百年琴瑟。”
他语气中微有酸涩、失落和愧疚之感,道:“喝完你这顿喜酒,我就会回去波斯了。之前我做过的糊涂事,希望你能原谅我吧。”
晓芙严肃的脸庞如同寒冬的坚冰,冷峻问道:“阿贝扎德,你老实回答我。那天晚上,我为何会在你的房间中?”
阿贝扎德支支吾吾,晓芙继续逼问:“如果你不说,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阿贝扎德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她,也有点慌了:“我跟你说了,你可别恼……当日我一心想娶你当妻子,就去请教主帮忙,以火焰枪的佣金为条件。曹珊瑚想了个‘生米煮成熟饭’的法子,让杨逍迷晕你,再搬到我的房间来……”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晓芙听罢,不由得心痛如割:“难怪那日,我喝了他送来的雪菊酒,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原是他听了教主和曹珊瑚的话,为了明教的军火,策划了此事!”
阿贝扎德看她一脸悲痛,忙道:“若不是你今天来问我,我也不打算揭穿。”又担心道:“哎呀,你现在才来计较此事,要让杨逍知道了,定会怨我从中作梗。”
晓芙苦笑道:“没想到,在他心里,果然明教才是第一位……”心下悲凉至极。
从玫瑰殿出来,一路跌跌撞撞,茫然又漫无目标地走着。
来到了凝翠园,撞见了阳顶天,他笑着迎上前,道:“纪姑娘,你去哪里啦?我们都在四处找你呢。后山的各位长老,分坛的弟子们,还有西域诸派的武林人士都到了,你既是左使夫人,该跟杨左使一起去应酬。”
看到阳顶天,一阵厌恶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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