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姨娘奔出来。
状若凄苦地喊我的名字。
她不是真的心疼我。
只是想在我爹面前留个印象。
好让他记着,她生的孩子为了他的官途死了。
让我爹多疼疼她。
我要死了,可她还要活。
无所谓。
在家或是出外,我都是一条狗而已。
我只害怕那井太深,太黑。
有蛇虫鼠蚁。
我想让他们先杀了我再填。
可我知道不可能。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酷刑,彰显他们治家极严的名声。
我被绑成个粽子,打横拖到门口的时候。
徐钧来了。
让他们放开我。
他没有跟我说一个字,只拉着我的手,走到族长们面前。
他的手温热干燥。
我还是第一次和男人拉手。
“在下徐钧,京城人士。今日登门,求娶云晴姑娘。”
徐钧说完,族长们的脸都亮了。
京城端王的心腹!
主动开口娶他云家的女儿。
祖宗保佑啊!
一时间,徐钧成了云家的座上宾。
我被请回后院。
嫡母又换回那张谄媚的脸。
“晴儿!母亲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
我只回了一个字:“滚。”
我日日给白应兰当狗。
回家不得做回人吗?
嫡母这样的,对外人模狗样的东西,就该给我做狗!
嫡母滚了。
我的生母晴姨娘来了。
“闺女!妈的心肝儿!”
我叫云晴,因为我是晴姨娘生的。
我这样的,不配单独起个名字。
“滚。”
我心情不好。
她说过人想装的伤心,要流些眼泪的。
可她刚才一滴泪都没有。
我要填井了,她一滴泪都没有。
哪怕是装的,也得流些呀!
“别生气!妈刚才也没办法!”
晴姨娘很是知道怎么低声下气哄人。
“好闺女!你可要好好拢住这徐大人!听说他可是世家子,他爹是什么国公!”
晴姨娘打探消息也不容易,不知道要被管家揩多少油。
我还是原谅了她。
“娶我做妾?还是妻?”
我都不好意思开口问。
我这样的出身,不敢妄想做妻。
可我还是开口了。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这一辈子都得做狗。
“那有什么要紧?妻如何?妾又如何?你有妈教你的本事!还怕她们?你就按妈说的,柔顺些,脸皮厚些,把他伺候舒服了,谁也不敢小瞧你。”
晴姨娘又开始传授她那些争宠的经。
不愧是窑子里出来的。
我承认还挺有用。
要不怎么我是白应兰眼前的得意人?
可我奇怪徐钧卫什么要娶我。
让我一个人臭了名声也行啊。
他为什么要沾上这些?
但除了我,没人在意。
三日后,我就一身嫁衣嫁去了驿馆。
没错,驿馆。
端王降临,我们这里也没有好的宅子。
白家他定是不去的。
于是落脚驿馆了。
我也就嫁进了驿馆。
我没有嫁妆。
云家还指着从我身上得好处呢!
怎么舍得先失了银钱?
徐钧揭开盖头的时候,我羞涩地笑着:“徐郎。”
我娇声唤他。
准备好迎接他的冷脸。
他的嘲笑。
甚至厌弃。
我想他肯定是被逼着娶我的。
可我也不怕。
我做狗做惯了。
什么冷脸我也贴得上去!
可他没有。
他温柔的看着我。
像看一个正常的女儿家。
他嘴角噙着笑,两边的酒窝很是俏皮。
“委屈你了。”他的声音不像那日冷冷的,反而很温暖。
委屈?
我死里逃生,哪里有委屈!
“不委屈。”我娇媚地侧过头。
露出脖颈间的锁骨。
我的嫁衣领子很低。
姨娘说我的锁骨很美。
男人看了一定忍不住。
徐钧的眼光果然落在我的脖颈间:“婚事太过匆忙,只能在这驿馆娶你了。娘子放心,咱们京中的房院很大。和谈过后,我带你回京。”
我不敢信徐钧的话。
不过是哄着我好玩儿的罢了。
姨娘说过,男人的话,说过了便忘了。
我接过他递来的合卺酒,与他交颈而饮。
我知道,他被我的娇媚吸引了。
因为他将酒杯随手一扔,急急将我打横抱起,就往床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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