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月时话的江煜宁重燃信心,他略带惊喜道:“也就是说,只要我熬过命定该亡之日,我缺失的魂体便能自行回归,你也能从我身上离开。”
月时也同样喜悦,“没错。”
“天命之子,我身边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大概还没遇见,到时候要是碰到的话,你跟我说一声,我避开就是了。”江煜宁思索道。
月时故作神秘姿态,“不不不,他现在就在宗门里,而且你也跟他交过手了。”
江煜宁喃喃自语道,“较量过吗。”宗门里根骨极佳,出类拔萃的不在少数,一时让他猜测是何人,也说不上来。
月时:“那我们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随便请人家过来。”
江煜宁:“好。”
尾峰的后堂阁是给这几年新收弟子的住处。
江煜宁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深感疑惑,“来这里干嘛,这些苗子我记得资质大多虽合格,可令人惊艳却没有,那时师叔师伯门还很失望来着,连选一个当内门的都没有。”
“知道什么叫深藏不露吗,真正的高手往往不会太早出场。”
江煜宁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
他推门而入,屋内原本嬉笑玩闹的十几名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瞬间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江师兄好。”“师兄好。”
一身衿贵打扮与傲然挺立之气,就算有些没有见过,也猜出来了。
“嗯。”江煜宁轻微点头。
少年中一个明显是领头的弟子走向前,“师兄好,我叫洛铭,来这里是有什么吩咐吗,莫非是来找”
江煜宁打断他的话,“你们这里谁资质最高,或者,换种说法,谁最强。”
“不瞒师兄见笑,我已炼气九阶,很快便能进阶筑基。”
江煜宁上下打量着他,举止得体,言语斯文,这个进步速度在这批新弟子中确实算得上厉害。
是他吗?江煜宁不动声色,在脑海询问月时,却得到否定的答案。
可恶,浪费他时间,江煜宁眉眼微蹙,立即选择转身离开,要去别的地方寻找,就在走到另一处时,月时突然大喊,“对,就是他。”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就他。”江煜宁指了指那个在辛苦劈柴的家伙,一个才炼气二阶的废物草包也能称为是天命之子?
他为何如此清楚,因为那人他确实认识,也确实交过手,此人,正是三日前让他在月情池丢尽了所有颜面的草包弟子——孟燕书。
孟燕书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抬眼一瞥,来人的模样让他深知,一定是又来找他麻烦的,他厌恶的移来眼神。
江煜宁凑近观察他,唇红齿白,虽身板纤瘦,脸庞也带着几分稚气未退的圆润,可眼眸灵动,眉宇间流露出抹不凡的气质,确实生了一副好看的模子。
“你,便是孟燕书吧。”
老实说,他其实也就见过孟燕书两次面,一次是四年前的招徒大典,孟燕书是收录的弟子里最差的,但宗门看其在试炼中展现出超乎他人的刻苦与毅力,想着勤能补拙,便破格收入宗门。
而第二次面,便是在月情池这次了。
孟燕书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有何事。”
江煜宁内心虽然不相信此人能与什么天命之子扯上关系,但这事关乎到自身性命安危,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你那天做了什么事不会都忘了吧,我的头可是疼了整整三日。”江煜宁指了指现在还贴着白色纱布的后脑勺。
月时觉得江煜宁简直臭不要脸,但身为始作俑者之一的它也不敢说话。
孟燕书抬眼,不服气的看着他:“那日是你先动的手,你也是自己掉进去的。”孟燕书深感懊悔,他就不应该看到湖面浮现出血迹选择跳入湖底相救。
江煜宁越发臭不要脸,“我知道啊,可你伤害同门的罪依然是不轻的,要是被赶出宗门就不好了呢,你说是吧。”
孟燕书嘴唇绷紧,沉默不语,而江煜宁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等待,显然等对方做出决定。
沉默半响的孟燕书终于开口,“你到底要我如何。”
“你可以问问别人,我是来找最强的人的,你那天打败了我,我虽心有不甘,但也成心敬佩,你这样的人才不能只屈身于此吧,跟我走吧。”
月时看得直点头,对对,它想看的就是这个,就是要照顾和巴结好天命之子,这样咱们俩就有救了。
谁知孟燕书却嗤笑般的弯下腰,抬眼更加冰冷的看向江煜宁,“是你也没有诚意吧,用这种耍小孩的把戏。”真是表里不一之人。
江煜宁也不装了,他道:“你倒是出乎我意料的聪明,那我便实话实说了,其实是你那天让我丢脸极了,我很不高兴,作为交换条件,当我一阵子仆人,怎么样。”
孟燕书也没意料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他也不再缄默,“成交。”
江煜宁:“嗯,那收拾行李吧。”
孟燕书有些发懵道:“去哪里?”显然没料到还要跟对方去别的地方。
江煜宁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升起抹坏笑:“当然是跟我住一块,身为我的仆人,不随时伺候我怎么行。”
孟燕书不知怎的,突然感到阵后悔,总感觉被坑了,却只能先行如此了,看之后江煜宁到底耍什么把戏。
就在这日,孟燕书浩浩荡荡的把自己的行李般出来,好吧,只是原先同住于后堂阁的伙伴有这种感觉,他所有的行李也就一袋包裹,江煜宁也是想不到他的东西这么少,连放入戒子袋都没必要。
“走吧。”
雪顶峰腰侧,隐于苍翠的古木之间有一处华丽的住所。
庭中蓄有一池,碧波荡漾的池塘中,一朵朵亭亭玉立绽放于水面的莲花,被微风吹过而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清香,与漂浮这空中,生机勃勃的灵气相照呼应。
孟燕书跟在江煜宁后侧,也不禁被这仙境般的地方惊艳,他暗道,是个灵气丰盛的好地方,他一定趁这段时间好好利用。
“喂,你就住旁边这间小房吧。”江煜宁指了指在他侧边的房屋。
“好。”
“自己先收拾着吧。”
江煜宁也不等他回应,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刚一坐上,月时立马骂骂咧咧起来,“你这个坏蛋,竟然敢把天命之子当仆人使唤,你这也太过分了,得罪人家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嘛,况且你自己没有手吗,还让人家照顾你,我怎么会你绑在一起啊啊啊”
“停——”江煜宁作势捂住自己的耳朵,虽然他知道是挡不住的,但月时也很识趣的停下来。
“我不这么说,他能跟我来吗,他也是有脑子的,我态度转变得那么快,本来就容易起疑心,倒不如先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你说是吧。”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江煜宁自信道:“是非常有道理,我可是向玄宗的少公子,这还搞不定?”
月时:“好吧,那你可不能真让人家受委屈了,欺负人是不对的。”
“知道啦。”
另一边的孟燕书收拾着行李,他看着房间里的陈设,虽在江煜宁口中是间小屋子,但确实比自己原先居住的地方要好很多,该有的都有,只是这让他越发想不明白,难道不应该是安排他住在一些破旧的住所,或者搞些东西折磨他?他想不明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江煜宁也是,他静静的看着从窗外洒落到竹案的银色月光。
“月时。”江煜宁的落寞声音在黑晚中极其明显。
“怎么了,刚要休息。”
“你,那日给我看的都是真的吗?可你又为何能知晓呢?”
月时:“是真的,我是在月情池接受日月精华,在瞬移万变的时光中偶然修炼而成的精灵,”
“也没想到有了一些预知未来的能力,本来我也用不着,再加上随意插手别人的轨迹会导致未来发生改变,我就是,插手你与孟燕书之间的纠葛,导致在月情池旁本该发生的事情变化了,我也得到了相应了代价,如今也只能补救了。”
江煜宁声音中带了丝急迫,“那能告诉我宗门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他看到向玄宗一副衰败之像,显然是被谁攻破,可他没看到宗门里的任何一个人,只有横流满地的血迹,不禁让他越想越害怕。
“抱歉,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的预知能力已经损害,只能大致知道宗门变成那样了,而孟燕书乃天命之子的气运,是我察觉他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王霸之气,所以才告诉你不要对他动手,如果他有什么不测这个世界可能也将混乱。”
“而你被他所杀,则是我附着在你身上,感知到危险,身体本能告诉我的。”
“原先的我也一直待在月情池,所以知道的非常有限,真的非常抱歉,不然就能帮你更多了。”
沉默半响,就在月时以为得不到回应是,江煜宁突然道,“不,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还有,谢谢你让我有个机会,保护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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