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习惯了他的存在。
01
我之前有个很要好的邻居朋友。
是个女孩子，我觉得她长得很好看，待人接物很客气，初到这所学校本来很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各种水土不服，半夜发烧，还是她发觉不对劲，大半夜跑好几公里路去买药。从那以后，我发现什么好吃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会多买一份回去送给她。
我觉得我和她的关系很好吧。
只是我是这样认为的。
有天在外面跟黎璃他们逛街，玩到兴头上了，就没接到景然的电话。
在一只酸牛奶门店休息，才看到他消息。
——早点回来。
打了电话过去，他说，他在隔壁邻居家，正在帮忙修灯泡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
回到了家，发现景然居然还在隔壁妹子的屋子里，当时心里就有觉得怪怪的。
我去敲门，景然才找到借口脱身。回到了自己公寓，景然才跟我实话实说，他在这里等了我很久，我都没有回来，而我的邻居看他一个人，就找各种借口让他过去。
看着他神情复杂的样子。
我问：“怎么了？”
“以后离她远一点。”
“……”
“她人挺好的。”
他神情更加怪异。
“孟，你的这位邻居告诉我有关你的一些事情，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知道。”
“什么？”我更加困惑。
后来我才从景然这里得知，我认为关系很好的邻居给我编了一堆破事，甚至再三暗示了景然。我这个人不干净，还**……
当时我整个人都直愣愣的。
完全没反应过来。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只感觉到一种浓烈的恶意。
02
时间来到下午15：42
景然没课后，去超市买了菜。
他回到了公寓，跟女友的邻居短暂的打过招呼后，便进了房门。当时周围已经有人知道这层楼有个美女交了一位年轻又多金的男朋友，纷纷表示羡慕。那位邻居知道点什么，便找了修灯泡的借口，让景然来到她的家帮忙。
她一看人家手腕带的表，六位数。
发现真是个有钱人。
就千方百计暗示他的女友跟别的男人有不干不净的关系。
景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目的。
她仅仅是不想让住在隔壁的女人过得比她好。
03
知道被隔壁女孩散播不实的谣言后，确实有被吓到了，毕竟印象中，她是多老实本分。
挺难过。
那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景然在我旁边也被我影响了，他说：“孟，不要为不值得的人烦心。”
“我知道，就是觉得很膈应。”
自以为和这个人关系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跟她分享，可这人并不这样觉得，反而在背后四处散播谣言。
我们都是女人。
都知道这样的谣言究竟多恐怖。
过了一会我把猫抱在怀里，猫被热坏了，挣脱开我的怀抱跳出去，蜷缩在床的另一头。
他小心翼翼把被子拉到我身上，把我拢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入睡。我打了个哈切，迷糊道：“我总时常做噩梦，梦到我在一片死寂的大海，海水涌进我的口鼻，让我觉得特别特别窒息。”
他说：“不会。”
我：“恩……”
他：“我会像这样抱着你。”
会像这样抱着你。
会像这样拉着你。
你不会掉进那片死寂的海。
04
景然不喜欢小动物，因为他觉得很麻烦，住我公寓后经常跟我养的猫大眼瞪小眼。
还被我家猫欺负。
他忍气吞声，“这猫是不是太活泼了？”
“很好呀！”
“……”
“你是不是被它抓了？”
“……嗯。”
他好卑微，被抓了也不敢跟我说，在家里伏低做小，地位还没我猫高。因为他始终都觉得，猫在我心中的地位比他高。
我给他擦药：“养猫很好，这个小家伙很有灵性，我喜欢它。”
“我最讨厌毛茸茸的东西了。”
“你家里也不是养了金毛？”
“那是我爸养的。”
他真的很讨厌毛茸茸，跟我猫磨合了一个多月才算磨合好，天知道，他忍耐着那只猫跟着他睡觉多久了。
每天等我睡着，把猫偷偷拎走，还要训斥它，“你自己没床吗？”
“喵喵喵喵喵！！”
“你骂得可真脏。”
“喵，喵喵喵！”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我的猫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气，飞起来就给了他几个猫脚。最后我知道了，让猫给他道歉。
“喵喵喵。”
他皱眉：“可我感觉它在骂我哎！”
“喵喵喵喵！”
他说：“它骂得更难听了！”
我哈哈大笑：“你们两个都消停点。”
05
我的猫脾气大，就算是小短腿也阻挡不了它要刀一个人的心，景然在公寓时常不注意就会被它攻击，后来景然在网上买了特贵的猫粮、猫条，还有猫咪爱吃的零食。
猫吃人家东西的时候，尚且给了好脸色。
吃完了继续摆脸色……
我哭笑不得了，“这小家伙好几张脸呢！”
景然冷笑：“可不是。”
06
有时候我会犯懒宅在家里，跟我的猫和景然躲在沙发上看记录片。
我这个人很少社交，除了跟很熟悉的朋友以外。跟景然在一起后，倒是有空也会出门买买菜，偶尔他心血来潮，拉着我要去看山，看海，看曾经地理课本上出现过的好望角、马六甲海峡、乞力马扎罗山。
年轻人的精力就是好啊！
我是能够切实感受到他的爱，属于他生命特有的，于温和当中开出暴烈之花。梁琛是温柔、平静，那么景然则与他刚好相反，他这个人骨子里有一种不安分的疯狂，炙热大胆，想做什么从来都毫不犹豫，放手去做。
他时常喜欢从身后抱着我。
我喜欢吻他的眼睛。
他总是不太好意思：“你干吗总喜欢亲我的眼睛。”
我：“它很好看。”
07
出去路旅行了一阵子，回来之后从朋友那里接走我的猫，猫很生气，抓挠着他骂骂咧咧个不停。
他就呵呵笑，“走了，回家了。”
我瞧着他们两个插科打诨的模样，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很好。
08
景然去有事要回家一趟，收拾好了便出门去了，走到门口又倒回来。回来之后专门给我的猫倒好猫粮，很认真的交待：“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姐姐，好好陪她睡觉……”
“喵喵喵！！”
猫不高兴地朝他吼。
骂他废话真多。
09
景然以前超级讨厌毛茸茸，我猫也看不惯他，晚上睡觉他还小心翼翼，因为我的猫会等他睡着了来到他身边，猫爪子一伸，把它啪啪打醒，每天早上我都能看见他在我面前想发火又不敢发火的表情，别提多委屈。
我对它说：“不可以这样对哥哥！”
它喵呜叫，还跳在我的怀里撒娇，我心一软又不想教训它啦。
景然：“……”
10
我的猫简直人前人后两张脸，不过跟景然熟悉了之后，勉强不欺负他，有时候允许他靠近自己的窝——而景然呢，也变得不再那么太严毛茸茸，反而还挺喜欢。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11
景然人生第一桶金给我买了项链，给我的猫定做了一整套玩具屋。
我啧啧感慨：“你看看哥哥，对你多好。”
对我好，对我的猫也好。
景然说：“但愿看在我对它这么好的份上，下次下手轻点。”
我哈哈大笑。
他则委屈露出手掌上的猫爪：“是真的，很疼啊。”
我看到他的伤口，心疼得不得了。
12
偶尔下班和景然路过学校附近的那间猫咖，会进去逗留很久很久，我和他都特别喜欢里面有只布偶猫，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后来听说这只猫被学校里的有位学生赎走……哦不，买走，我为此强颜欢笑，落寞了很久。
和景然走在街道上，他再也忍不住笑了，跟我说：“要是你真买走那只猫，家里那只猫会闹腾的！”
“不会，我不会让它们打起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一想到家里的猫，心里居然有种诡异的心虚：“猫猫们会和平共处！”
“哪有大房跟小妾和平共处的？”
这么说得……我好像搞外遇的渣男。
当时心里还没什么感觉，后来听景然这么说，就立马顿悟，我家里有只猫了，可我居然抵挡不住外面猫咖里，猫咪的诱惑。
这叫什么？
景然：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我：……
景然：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才没有！
景然：好渣啊你。
我被他教训得无比羞愧，回到家后很虚心地开了猫罐头，给猫：“宝贝，姐姐今天有事耽搁了一下才回来晚了，你不会介意吧？”
景然摇摇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宝宝，不要听他乱说。”
他拍拍它的头，语重心长：“可怜你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我立刻瞪了他一眼，不准他乱说。
他冲它叹气：“唉。”
我：……
13
有次景然有事，没来公寓。
半夜已经睡着了，感觉到脸旁边的猫醒了，轻手轻脚地踩在身上，走到我左手边。我已经醒了。它抬起爪子，跟以往一样打下去，这次就没有打到人，而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的猫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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