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G的基地在城郊,开车过去,单路程就要三小时。
南秋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在车上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后,就有些难受起来了。
路修凛余光瞥见他不断换着姿势,减缓车速,侧头问:“不舒服?”
南秋轻轻点了两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有一点。”
“抱歉。”路修凛打开转向灯,将车停在路边,伸手揉了揉他的腰。
“还能再坚持一下吗?”他问。
“没事的。”南秋捏着衣角,有些羞赧,“我可以忍忍的。”
路修凛自许自己还是有那么点绅士风度的,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他这个样子去OTG基地:“我下车去买个东西,你在车上等我一会?”
他们还在市中心,两边店铺很多,不远处就有个卖垫子的。得到南秋回应,路修凛下车,很快买了软垫回来。
他将软垫给南秋垫上,又将座位往下放了点,拿了毯子给人盖上,才算满意的问:“这样好点吗?”
南秋确实舒服了很多,漂亮的眼睛里盛了笑意:“嗯!好多了。”
“那就好。”路修凛松了口气,“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你可以睡一会。”
“好。”南秋应声。
他这个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样子简直可爱到犯规。路修凛笑着碰了碰他的脸,变花样似的拿出一根糖,在他眼前晃了晃:“吃吗?”
是巧克力的阿尔卑斯。南秋睁大眼,点头:“要!”
路修凛帮他把袋子拆开,将糖放他嘴里,见他满足的眯起眼,没忍住问:“多大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南秋含糊道:“19了。”
路修凛坐回去的动作一顿。
他迟疑的问道:“多少?”
南秋将糖拿出来,声音清晰的又重复了遍:“19岁。”
“嘶。”路修凛倒吸口气,有种自己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南秋长的就很小,看着就像没多大的孩子,他本来以为只是长得显小而已,哪成想人竟然真的就这么小。
南秋见他脸色不对,有些不安的问:“怎么了吗?”
总不能是嫌弃他年龄小吧?
路修凛当然不可能嫌弃他年龄小,他只是有些惭愧,自己居然把这么小的孩子给霍霍了。
好在他平复情绪的速度很快,脸上的异样很快收起,回南秋:“没什么事。”
他一边发车一边感叹:“果然还是个孩子。”
南秋反驳:“才不是,我已经成年一年了。”
“好,不是。”路修凛顺着他的话,又没忍住笑,逗他:“我也已经成年七年了。”
他今年刚刚好满二十五,大南秋整整六岁。
南秋哼了声,哪听不出路修凛在逗他,“我知道。”
他含住糖,甜味从口腔一路延到心里,止不住的泛甜。
路修凛这个人,怎么这么贴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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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极低的轻哼声几乎要散在空气里,幸好车里空间不大,才没遗漏出去,传入了路修凛的耳朵里。
他的心都被这声轻哼挠了下似的,有些痒。
余光瞥见南秋含着糖安静下来,他也不在闹他,专心开起了车。
南秋觉睡够了,本来没多少困意的。但路修凛的车技很好,把车开的很稳,车内温度又适宜,还为了让他好受些,释放了些许信息素安抚着他。
空气中飘着一股浅淡的清香,南秋被路修凛做了临时标记,闻着他的气味很安心,在平稳的路途中生出了些困意,闭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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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OTG基地。
将车停好,路修凛侧头,看着睡得香的人没忍住笑。
十九岁也还是个小孩呢。南秋长的白净,五官也精致,此时半张脸埋在毯子里,睡的脸庞泛红,看着又软又乖还可爱的不行。
他克制不住发痒的手,捏了捏南秋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好笑道:“这么能睡啊。”
南秋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手,睡的很沉,没一点醒来的迹象。
路修凛被他蹭的心痒,开车门下车,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就要把人抱下来。
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有交谈声传来。路修凛停住动作,扭头看过去。
经理程岗和教练张洹从电梯里出来,声音很清晰的说着:“你真看到老路来了?”
张洹没好气:“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
程岗摇头晃脑,感叹道:“他果然还是爱着我们的。”
“滚。”路修凛瞥去一眼,“别恶心我。”
那两人这才注意到他。程岗看过来,见他一手扶着车门,微弯着腰,一手伸向车内,像拿什么东西一样,不由奇怪道:“你那什么姿势?”
路修凛没理他,给南秋整理好毯子后,一手揽着肩一手挽着他的膝弯,将人打横抱了出来。
程岗没等到回答,和张洹边往他这走边探头道:“你抱了什么出来,怎么看着那么像个人……呢。”
他话音诡异的停顿了一下。
然后抬手揉了揉眼。
眼都有点揉红了,他在看,路修凛怀里还是抱着个人。
程岗掐了下张洹的手,声音发着虚:“我我我他妈是在做梦吧?老路,路修凛他,他抱着个人回来了!?”
张洹也挺惊讶的,但没他反应那么大,更大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
他拍了下程岗的背,黑下脸怒吼:“你掐的是我的手!!”
那一下劲可不小,程岗硬生生被拍回了魂,好险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当下也不关心路修凛抱不抱人了,怒视着张洹,大骂一声:“卧槽,张老狗你心真狠啊!”
他们一争吵,声音就大了起来。路修凛皱眉,“声音小点,吵到人了。”
程岗和张洹接下来的话一下子憋在了嗓子眼里。
先是看了看睡得香的人,又看了看抱着人表情稍显冷淡的路修凛,程岗一边跟着他往电梯走,一边压低声音问:“老路,你从哪拐来的小孩?”
路修凛懒得理他,抱着南秋走的很稳。他腿长,步子大,几步就进了电梯,将人甩在了后面。
“哎,走那么快干啥。”程岗小跑了几步才跟进了电梯,见他不愿意多说怀中人的事,便闭嘴没再多问。
基地一楼是训练室,二楼是房间。
路修凛先抱着南秋回了房,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最后又捏了捏他的脸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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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岗和张洹早在会议室等着了,见路修凛进来,抬头问:“好了?”
路修凛淡淡的“嗯”了声,坐在沙发上,懒懒道:“人定下来了?”
程岗按住自己想要八卦的心,说起正事:“定下来了,你的名气还是在的,听说你挂名教练后,有几个名单上的新人都表达出了意向。”
路修凛点了点头,没发表意见。
程岗继续道:“刺客位还是缺着的,新来的,包括国内挂牌转会的,都没有合适的刺客人选。”
他看了眼路修凛,“你知道的,有你这个最强刺客在,其他的小孩没几个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的。”
“另外,周平这孩子可能也要走了。前两天,他来找我问了合同解约的事。”
“算上他,我们队里就剩下三位队员了,还都是只跟了你一年的,经验也算不上多。再来几个新人,我真怕……”
真怕什么,他没说,会议室内的两人却都很清楚。
无非是怕OTG进不了今年下半年的秋季赛罢了。
云顶之巅的世界赛两年一次,在此期间,分别有秋季赛、夏季赛、半决赛和总决赛的赛事。
距离秋季赛还有大半年,不算短,但也绝对算不上长。一群没了主心骨的少年人,还都是新手,这么点时间根本来不及成长太多。
而一旦在秋季赛上过不去,明年的夏季赛就更加难过了。
程岗倒是不怕再来,他只是不想看到路修凛刚离开,OTG就跌落谷底的局面。
到时网上会说什么,又会对新人有多大的影响,他都能提前预料得到。
说到底,路修凛的影响太大了。网上有一句话是真没说错,OTG就是仰仗着路修凛来过活了。五年时间,最初的队员都走了,只有路修凛带着新的队员继续在赛场上追逐,然后再次旧人走、新人来,来来回回更换到现在。
三连冠后,最后一位OTG的老玩家也走了,只留下几个还没彻底长成的小孩。
因为在世界赛上连着拿了三次的冠军,程岗压根不敢想这次连秋季赛也没过的OTG到底会经历多大的冲击。
他和张洹亦或者路修凛都受得住,那群小孩却不一定受得住。
想着,他又有些愁,长叹一声,恨不得路修凛再回到赛场上。
路修凛敲着沙发扶手,没太多情绪,仿佛感受不到程岗的忧愁一般。
“接触过Cosmos了吗?”静了片刻,路修凛问。
“没有联系到人。”程岗摇头。
Cosmos是在总决赛前被注意到的,他的一手刺客玩的很好,有几分路修凛的风格,又和他不同,要更加能收一些。
当时路修凛野排排到这人时,一眼就看中了他的技术,起了招揽的心,出了游戏后就发了好友申请。
只是那人设置着**权限,加不了。无法,他只能让程岗去接触一下,看能不能招到人。
后来总决赛开始,他也没功夫找人,直到赛事结束后才有时间去找。结果这么些天过去,他也没找到人。
听到程岗的回复,他也不觉得意外,“嗯”了声,道:“他是个不错的苗子,能联系上的话可以招揽过来,待遇可以提高。”
程岗看过那局的回播,自然知道路修凛这么执着是为什么,点头:“我会继续注意着。只是这人不加好友,要麻烦些。我联系过他的一些朋友,有人说他好久没上过游戏了,也不知道是开着小号打还是有什么事。”
正说着,程岗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屏。他扫了眼,看到锁屏界面上的弹窗消息:
【秦濡:前几天你不是问Cosmos吗?有他消息了。】
程岗眼睛一亮,拿起手机回消息:【怎么个事?】
【秦濡:Cosmos前不久断网了两个月,昨天刚通了网。我帮你问过了他的意向,还没收到回复。】
程岗想亲自和cosmos说清楚,打字问:【我能加他的联系方式吗?】
那边的秦濡拒绝的很快:
【秦濡:这我得问他。】
程岗无奈,知道是没法从他这拿到联系方式了,道过谢后抬头,吐槽:“这个cosmos的**保护的也太好了,问了好些人,都给不出个联系方式来。”
“这说明人小孩有警惕心。”张洹插嘴。
“有警惕心是好事,但也是真麻烦。”程岗叹气,“联系不上人,有什么事要谈也谈不了,托人讲总归比不上咱自己和他说的好。”
“不过断网两个月。”他轻啧一声,“这是真有什么事啊。不说这个,两个月不上网,他要是手生了怎么办?”
“手生可以再练。”路修凛起身,“如果能拿到联系方式,我亲自和他谈。”
程岗有些惊讶:“你要亲自谈?”
想想路修凛亲自上场谈下来的几率确实会大点,他不由得唏嘘:“能让你出马的,他也是头一个了。”
不知道哪个字戳中了路修凛,往外走的男人顿住脚步,回头道:“他不会是第一个。”
程岗愣住。
路修凛勾了勾唇,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了一分:“我的第一有人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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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等到人走没影了,程岗都没回过神。
他不敢置信的问身旁的张洹:“老路魔障了?”
张洹提醒他:“老路有人了。”
“啊。”程岗还是觉得魔幻,“他到底什么时候和人成的?护成这样?”
“谁知道呢。”张洹无意八卦路修凛的私事,“我先出去了。”
程岗没顾的上理他,依旧沉浸在震惊里。
路修凛当然谈不上什么高岭之花,但是将人放在心上惦记成这样,也还是头一次。
程岗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omega能收服路修凛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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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秋是被热醒的。
身体里有股燥热,抒发不出去,让他难受的蜷着身子,将脸埋进枕头里。
空气里有着能安抚他的味道,但是很轻微,让他左右寻不到源头。这些信息素又不足以安抚到他,只能刺激的让他更加难受。
“路修凛……”他无意识呢喃,身子细微的颤动着。
临时标记能压制住omega发情期间的躁动,但还是不能离开把自己标记的alpha的安抚。
尤其是南秋这种等级的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渴望度更高。
梨木香溢满整个房间,浓度很高,是足以让正常的alpha陷入易感期的程度。
路修凛上楼时就闻到了过于香甜的信息素的味道,脸色一变,加快速度朝房间走去。
他的房间靠里,能飘到楼梯这里,可见omega信息素的浓郁程度。
他庆幸现在还是休假时间,二楼还没什么人住,不然恐怕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别的不说,单只是南秋信息素的味道,他就不想让任何人闻到。
清香木的味道强势的覆盖上飘在空气里的梨木香上,将之遮盖的严严实实。路修凛走到房门口,深呼口气,打开门。
房内的梨木香铺天盖地的朝他涌来,过于高的匹配度让他呼吸一下子加快,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
“啧。”路修凛蹙了蹙眉,快步走到床边,将床上蜷起来的人抱住,释放信息素进行安抚。
他无意在此时再和南秋发生关系,南秋今天的难受他都看在眼里,怎么也不可能禽兽到这份上。
南秋热的意识模糊,感受到自己被人抱起来,下意识唤道:“路修凛……”
声音里有一丝哭腔,他蹭着头,难受道:“我热。”
凸起的喉结几番滚动,路修凛深吸口气,轻揉着他的后颈,“乖,我在。”
清香木的气息一点点安抚着躁动不安的梨木香。路修凛低头,吻了吻南秋的唇角,动作很轻。
蜻蜓点水的亲了下,他又移开唇,目光深了些许。
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实在是磨人。
察觉到他的离开,南秋蹙眉追上去,想要他亲:“路修凛,你亲亲我,你亲亲我好不好?”
他的嗓音很软,软的有些勾人。路修凛闭了闭眼,抬起他的下颌,如他所愿吻了上去。
身体的躁动在这一刻放到最大,南秋有了几分清醒,透过水雾看着眼前吻他的男人,身体不住的颤着。
他能感受到男人的情.动。一吻结束,南秋喘着气道:“我想要……路修凛,我想要……”
“乖。”路修凛安慰的啄吻着他的脸,“你受不住。”
“我要。”南秋却很倔强。
经过昨晚那一夜,他知道自己和路修凛的信息素匹配度恐怕很高,以现在屋里信息素的浓郁程度来看,对路修凛来说绝对难以忍受。
更何况,南秋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路修凛也是在易感期的。
易感期被这么刺激还得不到满足,他不敢想象路修凛要怎么才能忍下去。
路修凛摇头,没在这件事上顺着他,只是不断的吻他,一点点安抚着人。
要不是感受到了腰间硌着的硬物,南秋还真以为他毫无波动了。
喘了口气,南秋慢慢抬起手覆上去,感受到男人骤然沉下来的呼吸,执着道:“我可以帮你的。”
“要我好不好?路修凛……”
“阿凛……”
路修凛顶不住,真顶不住。
他喘口气,眼中的欲色浓的吓人。
堵上南秋的唇,路修凛的话音飘散在缠绵空气里:“……好。”
“记得,安全词是左眼眨三次。”
不是字母不整字母只是借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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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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